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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尼拔·莱克特勾起了嘴角,那几不可察。
他漫不经心地整了整衣袖,从玄廊重回客厅。高大挺拔的男性伫立于窗前,就像是棵寒风中的树。
“fbi的戒备会刺激到红龙,”他说,“你在逼迫他蜕变。”
“也不一定呢,我只见过他几面,如何能赢得凶手心中如此高的地位?”
汉尼拔:“我对我的女儿很有信心。”
安琪:“但你不是我的父亲,汉尼拔。”
她平静的话语使得汉尼拔转过头。
安琪咬了咬下唇,这是个颇具性|暗示的小动作,特别是在她顶着那张纯真烂漫的面容,自身又全然不知的时候。汉尼拔在安琪很小时就开始纠正她这种无意识的行为,然而收效甚微。
毕竟,他能够塑造一个完美的淑女外壳,却无法动摇她的本性。
“你我没有血缘关系,汉尼拔,而且,”她站起来,裙摆在圆润的膝盖处微晃,“而且我已经成年了。”
纯真无邪的天使,身姿窈窕、楚楚动人,还有这急切地想要将自己的一切交付出去的姿态,全身都释放出“来征服我吧,来侵略我吧”的讯号。
“我还记得来到美国之后,你第一次带我出门时的情景。”
安琪停在汉尼拔的面前开口。
“那时我怕极了,我的生父曾经尝试着把我丢弃在公园里。我好担心你也会这么做,特别是你将我放在咖啡店的露天卡座上,拜托店员照顾我的时候。”她说,“我以为你也会抛弃我,就像是我父亲那样。但你很快就回来了,还带着一袋糖,只因为刚刚开车路过时我多看了橱窗一眼。”
灵魂可以不在,但留下记忆的时光不会作假。安琪一番话发自真心,她抬起头,仰望汉尼拔的面庞,灰眸带着忐忑但更多的是绚烂的希望。
“如今我长大了,汉尼拔。是不是……轮到你来接受我的糖果了呢?”
她踮起脚。
安琪寻觅到汉尼拔的嘴唇,他没有动,任由她吻了上来。
唇齿相接,她的忐忑与焦灼清晰地流露出来。汉尼拔的无动于衷让安琪难过的闭上了眼,她没放弃,抓紧了他的衣襟,喉咙中发出近乎于恳求的呜咽。
最终是汉尼拔一声叹息。
每一次让步的都是他。汉尼拔伸出手,像往常一样将安琪圈在怀中,他垂下头,使得她方便地加深这个吻。果糖的甘甜仿佛浸润到了安琪的皮肤与血液之中,汉尼拔能嗅得到那股若隐若现的甜味。
他更品尝得到。
得到回应的安琪,急切地环住了他的脖颈,像是要把自己挤进汉尼拔的皮肉中一般拼命靠近。他手中这具娇小的躯体逐渐变得滚烫,热情又奔放。
“汉尼拔……”
他们缠绵了许久,安琪拉开了些许的距离,沉醉地看着他。在对上男人暗金色的瞳仁时,她欣喜地勾起嘴角。
“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
是吗。
汉尼拔看着那双灰色的眼睛,却想到了她同样等待很久的事情,那就是连他也束手无措的,噩梦中的名单。
她引诱到fbi迟迟追踪不到的红龙上钩——年轻、美丽又天真,利用这幅皮囊,这对安琪来说轻而易举。
那么,这个吻呢?
金色的兔子一直在筹谋着反捕侵略她的猎物。
“你已经得到回应了。”
恍然间,汉尼拔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他怜爱地伸出手,抚向安琪白皙的脸颊,她的嘴唇因深吻而变得红润饱满。于是他再次低下头,轻轻地咬了咬她的下唇,就像是安琪平日爱做的那样。
“那么,先去着手结束亲自布下的局吧,我的孩子。”
他放开了安琪,她的面容上荡漾着甜蜜的羞赧。安琪点了点头:“我会的,我要等待红龙……亲自到来。”
.
当夜。
安琪睁开眼。
她踢开被单,从床上爬起来。卧房笼罩在黑暗与寂静之中,安琪敏锐地侧了侧头,视线集中在床边的一角,那儿比黑更黑,高大的阴影一动不动。
他同样也在看着自己,安琪知道。
“红龙先生。”软糯的声线在清凉的空气微微颤抖着,“他们发现了你。”
红龙伸出了手。
“你说过,”他的语速还是那么缓慢,发音清晰,“你想看到我蜕变的那一天。”
“是的,你会给我机会吗?”
“跟我来。”
窗户紧闭,他或许是从正门直接进来的,就像是潜入每一个他屠戮过的家庭那样。安琪沉默半晌,她静静地看着黑暗中的影子,时间仿佛凝滞了。
最终她动了动。
安琪同样伸出手,纤长的指尖落在红龙的掌心之中。
夜色深沉,谁也看不到她嘴角噙着的得逞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嚎!这里是定时发文的存稿箱。姜花仍在自习室背书中,所以代替她说一声明天周三例行整理大纲和存稿,下次更新在周四晚上七点,爱你们哦(手动比心)!
第17章 糖果归你17
安琪亦步亦趋地跟在红龙身后。
弗朗西斯·多拉海德身形高大,双腿修长,步子走得很快,她不得不一路小跑才能追得上他。
直到安琪尾随着他走进庄园中的宅子。他打开门廊上的灯,安琪还没来得及抬头,男人便转过身,一把按死房门。
不怎么温柔的关门声响在空旷的宅邸中盘旋回荡,吓了安琪一跳。多拉海德收回了手,他紧紧盯着安琪的面庞:“你在害怕。”
“突然间这么大动静,”安琪用软糯的语气开口,“任谁都会害怕的,红龙先生。”
红龙挪开目光。
他伸出手,毫无征兆地动作让安琪又是一颤,随即那只手便落在她的耳侧,为她轻柔地拂去垂在脸颊旁的乱发。他粗糙的手掌蹭过她娇嫩的面孔,带着些许疼痛的触感使得安琪的心提了起来。
只要他愿意,仅用这一只手就足够折断安琪的脖子,这比他屠杀那两户人家要容易的多。
安琪退后半步,倚靠在门上。
“你的确在害怕。”
多拉海德用平稳又缓慢的语调说。
那一刻,在对上红龙的双眼时,安琪才体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狩猎者看待猎物的眼神。
平日的多拉海德,沉默寡言,不愿接受安琪的示好,也不敢出言拒绝她的靠近。这是属于人的一部分,这部分的存在对安琪来说人畜无害也毫无接近的意义,而现在……
她抿了抿嘴唇。
近乎于快|感的战栗自尾椎直窜头顶,酥|麻的感受扩散开来。安琪摇了摇头:“如果说是害怕,那也没错。”
安琪对上了他天蓝的双目。
“我在因为期待而害怕,红龙先生。”
她说,葱节般的手指落在多拉海德的胸口上。他的心跳极其有力,呈现出一种茁壮强大的,生命的迹象。
“期待,期待什么?”
“期待你的蜕变,”安琪回答,音节自她的嘴唇中跳跃而出,任谁也不会忽略其中的殷切与好奇,“期待你……不属于人的那部分。”
每一字每一句,统统发自真心呀。
红龙没有回应,沉默在空旷的宅邸之间蔓延开来。安琪不着急,她只是静静地盯着他漂亮的眼睛,就像是每一次见面时所做的那样。
而这一次,安琪也没有失败。
他还是躲开了她的目光。
多拉海德转过身:“你跟我来。”
距离的拉开使得那隐隐的压迫感消失了,安琪周身的气氛陡然一松。她怔了怔,然后本能般跟上了多拉海德。
庄园中的宅邸非常大,二人的脚步声自房间里扩散,回音不断。很难想象一个人住在这儿会是怎样的感受——平日与汉尼拔两个人在一所公寓里就很孤单了,小时候的安琪,还时常会因为房间太大而感到害怕呢。
他把她带到了阁楼上。
狭窄的床,堆满资料的书桌,大量运动器械,还有一面镜子,被打碎了。
这里总算不再空旷,高大的男人伫立其中甚至有些拥挤,他露出混合着冷酷与犹疑的复杂情绪:“他们,把我做的事情告诉了你。”
“我不是傻瓜,先生。”安琪平静地说,“媒体上一直在报道这件事。”
“但你不在意。”
安琪惆怅地叹息一声。她拽了拽衣角,垂下眼眸:“两户人家的性命,其中还有小孩子,如何能不在意?”
她顿了顿,注意到红龙在耐心等到后,继续开口。
“但是总得献祭点什么,才能换来最终的蜕变,不是吗?”
母亲死在床上,父亲拖着伤口试图阻止凶手,他枪毙了其中一名孩子,然后把另外一名拖出来。
媒体上一直在报道这件事,纵然不曾见过现场她也对过程一清二楚。
他把父亲与孩子的尸体拖到母亲的床前,撑开他们的眼睛。让他们“亲眼看着”他如何对着断了气的女性施|暴。
如何能不在意?安琪在意的很,她记得报纸上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单词,每一个标点。
她的目光挪到阁楼的布置上。
“你从小就住在这里吗?”她好奇地歪了歪头,“特别是这张床。”
说着安琪坐了下来,见红龙没什么反应,还刻意拍了拍床:“对你来说,可能挤了——”
红龙扑了上来。
他身材高大,区区迈开步子便足以走到床前。多拉海德弯下腰,双手撑着床板,极具侵略意味的动作让安琪下意识地向后退去,直到她的后背到了墙。
墙壁、安琪与多拉海德,他利用手臂将她桎梏在狭小的范围之内。阁楼的灯光晦暗,但离得那么近,安琪不仅能看清他双眼之中的纹路,甚至能嗅得到红龙身上贪婪又渴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