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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的,我说我的。”他拉踩,“她是哄骗你,我是真心的。”
“你比她好到哪去?”
贺京桐仔细跟她掰扯:“她的重点是不吃药,我的重点是你陪我。”
他轻顶一记,“像现在这样。”
“……”
好样的,他倒是明人不说暗话。
但是缪蓝已无话可说,“……抓紧做吧。”
万一女儿醒了,全都完蛋。
怕什么来什么。
和谐的运动中突然传来不和谐的孩童哭声。
缪蓝脑子一懵,隔两秒才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
小哭包不是盖的,家里这么好的隔音条件都挡不住,哭声无比清晰地传递过来了。
估计是睁眼发现他们都不在,被吓到了。
她推着贺京桐,“小十醒了!”
贺京桐嘀咕一句“小拖油瓶”,认命地翻身下床。
他动作快穿好衣服,先去哄,仍担心感冒传染,戴了个口罩。
小十被爸爸抱在怀里,眼泪鼻涕蹭了爸爸一身,哄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哭累了又困,枕在爸爸的肩头,但是还想要妈妈,哭得一抽一抽的:“妈妈呢?我想跟妈妈一起睡。”
“妈妈在洗澡。”
小十不解:“妈妈跟我一起洗过澡了。”
“妈妈她……”贺京桐难得有编瞎话编不下去的时候,舌头差点没捋直,“妈妈她比较爱干净,所以洗两遍。”
缪蓝刚好清理完从隔壁房间回来,听到这话不免害臊,新换的这身睡衣穿得都别扭。
都怪他都怪他。
从贺京桐手上接过女儿,抱到浴室重新洗了把脸。
小十刚哭完最黏人,回到床上仍然紧紧抓着缪蓝的手:“妈妈不可以离开我。”
“妈妈不会离开小十的。妈妈的乖宝,睡吧。”
“爸爸——”孩子逐一确认,谁都不能离开她。
贺京桐站在床尾,心软得一塌糊涂,“爸爸也在,等明天感冒好了再亲亲小十。”
“明天就好吗?”
“嗯,妈妈给爸爸治好了,妈妈多厉害。”
缪蓝:“……”
谢谢夸奖了。
但他是怎么做到这么正经地说这种没谱的话?
孩子情绪稳定下来,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两人都才放心,贺京桐轻声对缪蓝说:“你在这儿陪女儿睡吧。”
他不装模作样地争了,缪蓝反倒心疼他,“老公,你要是不舒服,不管多晚记得喊我知道吗?你跟宝宝同样重要。”
贺京桐心想果然招招奏效,因为她就是爱他。
“有你这句话,就算难受死,我也忍了。”
心疼也就一会儿,缪蓝:“……过了,贺总。”
一直把他送出门看他走回隔壁房间,缪蓝还是不放心叮嘱一句:“别忍啊!”
贺京桐关门的声音都显出愉悦来,“知道了,老婆。”
第61章 61.伪命题
小十过了三岁半的某天, 妈妈告诉她,她要有一个新的妹妹或弟弟。
小宝宝惊奇地睁大眼睛,“跟我一样, 从妈妈肚子里出来吗?”
“不是, 是小姨家的宝宝, 现在在小姨的肚子里。”
贺京桐听到这个消息,一时还转变不过来,不可思议道:“我瞧mini蓝自己都还没长大呢。小丫头片子居然要生孩子了?”
缪蓝维护妹妹:“什么小丫头片子?不许这么说。”
“好好好, ”他退半步, “不当她面儿说。”
小十求知欲旺盛, 对每一个新鲜词汇都好奇:“爸爸, 什么是小丫头骗子?”
“……”
贺京桐被问住, 这个不褒不贬的词还真不好解释。
他说:“你就是小丫头片子。”
“我不是骗子!”小十知道这是个不好的词, 觉得自己被冤枉了,着急地否认, “妈妈,我不是, 你告诉爸爸。”
大人被小朋友的话逗笑。
贺京桐弯腰揪揪女儿的鼻子, 哄道:“你不是,你是爸爸的宝贝女儿。”
小十开心了,吧唧亲爸爸一口, “你是我的宝贝爸爸。”
“谁家的女儿这么好?哦,是我们家的。”当爸的心花怒放, 一把将孩子抱高。
小十最喜欢举高高游戏, 骑在爸爸脖子上, 笑声不断。
贺京桐一个俯冲,故意吓小孩儿。小十又刺激又兴奋, 牢牢地抓住爸爸的耳朵。
缪蓝随手拍下来,将眼前这副画面定格。
这世上唯一一个能骑在贺总头上的人,也就是她女儿了。
小十常常跟着妈妈去小姨家玩。
她可喜欢小姨小姨父了。
因为小姨会偷偷给她吃最喜欢的零食,妈妈发现了说大馋猫带着小馋猫,但还是让她们吃了,她在小姨家可以无限制地吃吃喝喝;小姨父会陪她玩游戏,逗她开心。
而且,她觉得小姨父好帅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爸爸说不可以觉得小姨父帅。
妈妈告诉她,爸爸是吃醋了,要说爸爸最帅。
小十明白了,天天对爸爸说:“爸爸你最帅了。”
爸爸听了笑起来,她觉得爸爸又傻又帅。
纪幼蓝已经显怀,因为太想要个女儿,一度寄希望于玄学:“小十,你摸摸小姨的肚子,告诉小姨,是妹妹还是弟弟?”
缪蓝提醒:“宝宝轻轻地摸摸。”
小十听话,有模有样地伸出小手,放在小姨的肚子上,还知道拢起来,贴着脑袋用耳朵听听。
小奶音一本正经道:“小姨,是妹妹,妹妹说,想出来跟我玩。”
纪幼蓝就爱听这话,“我们小十都说是妹妹了!”
到了来年四月,紫荆花盛开的时节,小十有了一个叫紫荆的妹妹。
满月的时候,一家三口去送红包,小十亲手把红包放在妹妹的小床里,还跟妹妹拉拉小手。
大小孩跟小小孩亲密无间。
大人在逗:“跟亲姐俩似的。”
满月宴结束后,缪蓝跟贺京桐带孩子回家哄睡着。
白天的场面触发了一个话题,两人认真谈论了一回:要不要生第二个小孩。
其实他们有默契,这几年不提,大概就是不要了。
只是还需要开诚布公地有个明确的结果。
贺京桐煮了面,两人当宵夜吃。
端着碗从厨房出来,看着面汤在碗中晃动,他有感而发:“蓝蓝,一碗水端平是个伪命题。”
缪蓝点了点头,以亲身经历认可他的说法。
对他们两人来说,这句话都成立。只是立场不同,贺京桐作为不被偏心的那个,体会得更深。
在霍嘉树出生之前,年幼的他也曾是父母捧在手心里关爱呵护的唯一。
但有了弟弟以后,父母的爱和关注势必会被分走。
给谁多给谁少,甚至做父母的本人都无法控制。
贺京桐完全不想女儿经历类似的事情,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只要一个孩子。
“如果再有一个,不管是男是女,我不能确保我能做得好。蓝蓝,我不想把我的爱从小十身上分走。小十她……应该拥有我们全部的爱才好。”
说起这些,他一万分地诚恳认真。
缪蓝听了他的话,比眼前这碗面还让她熨帖舒心。
她为女儿感到开心,“你好爱她哦。”
“那能不爱吗?她是我的孩子。”
也正是因为太爱,他觉得他一定会偏心小十,对后来的那个也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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