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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姜寻暗骂了一声。
她强忍着四处灌来的冷空气,将身上的泡沫淋了个干净,扯下架子上的浴袍往身上一裹就扯着腿走了出去。
姜寻有轻微的夜盲,而且儿时不愉快的记忆都是在暗夜里发生的。
她喜欢黑夜里透出的光亮,比如天上的星星,床前的一盏小台灯。
但她不喜欢黑透了的夜。因为没有安全感。
姜寻身边又没有手机,她摸黑着往前走,声音充满了不确定:“谢延生。”
无人回应,姜寻内心的惶恐被放大。她提高了音量。
“谢延生!”
“我在。”一道清透的声音在斜前方传来,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姜寻忽然感到心安。
“你别动,我过来。”谢延生低低地说。
他正在主卧收拾东西,灯“啪”一下地灭了。
他知道姜寻不喜欢黑夜,没有安全感。所以谢延生第一时间是去找手机。
谢延生亮着手机里的灯朝姜寻走来。
姜寻穿着一双拖鞋,听声音谢延生应该是在主卧里。她循着对面几栋隐隐透出来的光亮摸黑向前走。
姜寻看着正前方一个瘦高的人影,抬腿就走过去,不料被脚下的一个架子绊了一下,向前直直地跌过去。
“小心。”
谢延生想过去扶住她,却因为姜寻一个惯力扑倒在他身上。
两人齐齐地摔倒。虽然地上铺了厚厚的手工地谈,谢延生的头仍重重磕了一下,不自觉地发出一声闷哼。
姜寻跌下去的那一瞬间,脚被垂下来的浴袍带子绊到了。“嘶”地一声,她身上穿的浴袍,胡乱系的扣子就跟天女散花一样敞开了,然后扑到了谢延生身上。
什么叫温香软玉在怀?
谢延生握着的手机的灯已经灭了,眼前的女人外面挂着一件睡袍,里面什么也没穿,就这么赤,裸地贴在他身上。
她的头发柔顺,有一缕贴在了谢延生脖子上,轻轻挠动他的心,痒得不行。
重点是姜寻整个人严丝无缝地贴在他身上。
谢延生下腹一紧,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女人身上淡淡的牛奶香直冲生他的鼻子。
姜寻是真他是坐怀不乱地柳下惠还是在考验他!
对面灯影幢幢,橘色的微弱的灯投射在姜寻的脸上,她鼻子上的那颗痣倒更明显。
姜寻的皮肤瓷白,她的眼尾狭长,像极了蔷薇花瓣,盯着你看的时候,风情脉脉。
黑夜里被放大的一切感官胜于视觉。
一秒。
两秒。
三秒。
姜寻就是赖在他身上不起来。
“起来。”谢延生咬牙切齿地说。
姜寻还是不懂,反而要是还挑衅但:“我要是不起呢?”
她的声音里有一丝有恃无恐的味道。
姜寻偏头看着躺在身上的谢延生。他穿着灰色家居服,领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散落,露出的胸膛沿着衣线一路延伸到底,仿佛是无尽的深渊。
他的眼睛很黑,盯着人看的时候,会让人无处遁形。
可这次,谢延生没有看她,尖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姜寻掰过他的脑袋与谢延生对视,分明在他平静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波澜。
还有情.动的意味。
谢延生迫使自己镇定下来,他探出手正想一把将姜寻拎起来的时候。
忽然,姜寻吻了上去。姜寻什么都敢!
姜寻嘴唇贴了上去,细细地描摹着谢延生的唇型。
她洗澡前吃了糖,嘴里还有一阵一阵的甜味,透过舌尖灌进谢延生的嘴里。
她的嘴唇甜又软,就这么亲着他。女人身上的香风附着他,谢延生感觉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姜寻没有闭眼,她固执地想看清谢延生脸上的表情。
谢延生却闭上了眼。他也没有回应姜寻,就这么任她亲着。
姜寻以为他坐怀不乱,殊不知谢延生一旁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姜寻亲了一会儿,探出两条光滑白嫩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把脑袋埋进他肩窝里,一言不发。
“姜寻,你干脆利落走的时候有想过我吗?”谢延生的声音暗哑。
姜寻没有说话,良久,她颤抖着声音:“谢延生,我冷。”
因为停电,暖气早已消散,冷空气无孔不入地钻了进来,她又穿得这么薄。
谢延生摸了摸她的胳膊,却是就冰凉凉的。
不一会儿,谢延生感觉到脖子一阵湿意。
他僵住不动。
姜寻说的这个冷到底是现在冷,还是这些年一个人冷暖自知。恐怕两者都有。
半晌,谢延生伸出手,拨开她脑袋,有些犹豫还带着轻微的颤抖,却还是用指腹给她擦去眼泪。
两个人都自觉地没有开口,姜寻更是跟个小孩一般耍赖待在他身上二十多分钟。
“起来。”谢延生声音暗哑。
“我不。”
谢延生没辄,缓缓起身,他怕伤到姜寻。
而姜寻呢,跟个树袋熊一样吊在他身上。
谢延生眉眼皆是淡淡的无奈,他竖抱着姜寻,小姑娘则是两条玉腿灵活地勾住他的腰,死活不肯撒手。
谢延生把她抱到自己房间,姜熊跟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下来。”谢延生声音夹着淡淡的无奈。
姜寻梗着脖子回答:“我不。”
第20章
“我洗个澡。”谢延生的语气里多了切齿的意味。
姜寻瞬间明白了他怎么一回事, 这才自觉地放开他, 坐在床上。
谢延生去卫生间洗了一个冷水澡,胡乱冲了一下, 将身体的反应强制性地灭下去。
姜寻真的能磨死他!
谢延生穿着棉质的家居服出来, 脖子上搭着一块毛巾,他掀起一角擦头发上的水珠, 正要往前走。
突然顿了一下。地上虽然铺了厚厚的地毯, 姜寻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地上。
她倒是聪明,从他衣柜里扒了件他的黑色羽绒服穿在身上。
谢延生的衣服过于宽大,穿在姜寻身上像偷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姜寻眼睛乌黑,怕冷还坐在地板上:“玩游戏吗?”
“坐床上去。”谢延生皱眉。
“我喜欢坐地板, 地板舒服。”姜寻解释道。
谢延生一言不发地走向衣柜, 抱出一床被子铺在地上。
然后他把姜寻抱了上去。
谢延生一向拿姜寻没办法, 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点了蜡烛, 两人坐在地板上靠着床。
姜寻又跳着脚去酒规里拿了一瓶红酒和两只透明的玻璃杯。
“never i have ever,玩过吗? ”姜寻顺势把红酒打开。
谢眼神伸手拽了一下衣领, 唇角勾起:“大学的时候玩过。”
这个叫我从来没做过的游戏的规则是,几个人一起玩,轮流说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 如果这件事其他人做过, 那做过的喝酒,如果大家都做过那么这个从来没有做过的人喝酒。
姜寻给两人倒了酒,红色的液体自一条飞线注入透明的高脚杯中。
“我从来没有拿过手术刀。”姜寻讨巧地说。
谢延生无言, 只能举杯一饮而下。
“我从来没有涂过口红。”谢延生也有意坑她。
姜寻歪头一笑,直爽地喝酒。游戏规则摆在那,是她先耍赖的。
姜寻伸手揩掉红唇上的泡沫,忽然有了胜负欲。
她埋了很多坑,有时候谢延生明知道那是坑也跳下去,然后抬眼间就能看见姜寻眼睛里透出来的狡黠和翘起的嘴角,心里微微叹息一声。
他不想承认,自己是故意输的。
几场游戏下来,姜寻没能先灌醉谢延生,白皙的脸上已经飘起了两坨红晕,整个人是醉醺醺的姿态。
谢延生酒量一向较好,一连好几杯下肚眼神依旧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