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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要想清楚了。”项元奂笑眯眯的一字一顿提醒她:“太子殿下可是非常善疑之人,倘若被他发现我们两个骗了他,我们项亲王府他动不了,你们尚书府恐怕就……”
他这是在威胁她。
“你以为我会……”
不等白千幻说完,项元奂又幽幽的扔来一句话:“你以为我刚刚为什么能让太子殿下突然放了我们?”
就说他之前是故意在装醉。
“为什么?”
“因为我给太子殿下的那封信上就只有一句话。”
“什么话?”
“上面只写着:六皇子的死士据点地址在信封里。”
死士是皇家大忌,难怪夏乙轩会突然改变心意放了她与项元奂,夏乙轩虽然不聪明,却也知晓其中的利弊。
项亲王府本就与六皇子不和,有项亲王府在,还可牵制六皇子,杀了项元奂,就等同得罪项亲王府,他就会受六皇子恭亲王府以及项亲王府的三面夹击,因而将孤立无援,他还没那么笨。
“六皇子被太子殿下相信这么多年,他会轻易让太子怀疑他?”
项元奂邪笑挑眉,手指划过她秀美的眉。
“我的幻妹妹,明儿个还有一场好戏,先别着急,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不悦的拍掉他的手指。
“不要卖关子,你明天还有什么计划?”
项元奂气息浮近了她几分,双眼闪过一丝火光,邪气的笑容夹杂着危险:“如果幻妹妹你亲我一下的话,我就告诉你。”
这个世界上无赖无数,在白千幻的眼中,项元奂若是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若不是因为杀死了他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早就已经下了狠手,哪至于现在还被他戏弄?
耳尖的她,听到门外偷窥人脚步离开的声音,嘴角浮起阴险的弧度。
“让我亲你是吗?不是不可以!”白千幻若有所思的道,看起来似乎在考虑。
“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白千幻皱眉,以手掌挡住了项元奂凑近的嘴巴:“我不喜欢这种被压迫的姿势。”
他轻嗤一声,忽地吻了一下她的掌心,她的手似被烫着了般立马移开,眼睛狠狠的瞪他。
项元奂眉梢高高扬起,兴味的望着白千幻灵动的美眸。
“哦?那幻妹妹喜欢什么样的姿势?”
白千幻狡黠一笑,突然用力一翻身,俩人换了个姿势,白千幻趴在了项元奂身前。
头枕着双臂,项元奂笑吟吟的望着白千幻美丽的笑颜。
“原来幻妹妹喜欢这样的,那以后都由你在上面主导!”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的脑袋里都是那些不正经的思想。
“如果你动一下的话,我就不会继续了。”白千幻不忘向项元奂警告。
“你放心,爷我要是动一下,就是小狗!”
白千幻满意一笑,双手撑在项元奂颈侧,头缓缓的下移。
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白千幻能从项元奂黑色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气息的接近,竟让她的心脏又不由自主的狂跳了起来,脑中一片空白。
气息绞着间,她的唇与他的唇轻轻相触,电流一般的感觉从唇上传至四肢百骸,令她的身体一瞬间的颤抖,也让她的理智回归。
天哪,她刚刚做了什么?
始反应过来,就看到项元奂微愣的表情,他似乎也没想到白千幻会真的吻了他,并且做好了防她使诈的准备。
清醒过来的白千幻,迅速以手点住了项元奂颈间的穴道,一下子令项元奂动弹不得,她再趁机移到一旁坐着,手轻抚着心脏平缓心跳,手触了一下脸,竟也是滚烫一片。
她在心里暗骂着自己的出神,她的初吻啊。
心里有气,她把被点了穴的项元奂拖到地上。
收回心神的项元奂,双眼一瞬不眨的凝着白千幻,嘴角的弧度收不住:“既然幻妹妹你已经亲了我,我也该依照约定告诉你我明天的计划。”
“不需要,我不想听!”她吼道,一提到刚才那个吻她就来气,翻身到榻上,拉下纱帐:“我困了,要睡觉,不许吵我。”
夜渐渐的深了,因为睡前的那个吻,白千幻在榻上翻来覆去,最后,忍不住浓浓睡意的她还是睡着了。
听到耳边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后,躺在绒毯上的项元奂动了动手臂,然后缓缓的坐起身来。
一般的穴道,根本……就束不住他。
烛台的火苗调皮的跳跃着,在她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令她睡的不是甚安稳。
项元奂眉尖微蹙,一挥手,便将烛火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外透射了进来,洒下银色的光亮,似铺了一层银色的地毯般。
他的一双眼如鹰般锐利,即使在黑夜,依然能将房内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站在榻边,望着白千幻安静如婴儿般的睡颜,手指轻轻的抚过唇瓣,上面似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柔软的触感。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让他的心里一阵阵激荡不能平息,以至于无法入睡,而罪魁祸首的那个小女人现在正跟周公愉快的下棋呢。
之前,他只是觉得她是适合他的人,现在他发现……自己对她已经不仅仅是欣赏了。
赌心之约,赌的是她的心,先沉沦的似乎是他。
睡梦中的白千幻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死前的海上,为了得到她手上可让濒死之人回光返照一个小时药的配方,敌国间谍将她的妹妹绑在了船头威胁她交出配方。
这种药除非挖心断头,否则不会死,这个配方若是交出去,两国开战,敌国必将占优势。
为免死掉更多的人,她眼睁睁的看着妹妹在眼前被推入海中,她自己也带着配方沉入大海。
之前的事情在眼前重演,看着亲爱的妹妹被绑在船头,她的情绪一度崩溃。
“放开我妹妹,你们不许碰她,你们要的那个药的配方,我给你们,求你们放了我妹妹。”
她声嘶力竭的喊着,却还是眼睁睁的看到妹妹被推入无边的大海之中。
“妹妹,对不起,都是姐姐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黑暗的房内间,白千幻的呓语哭诉声甚是清晰。
掀开纱帐,项元奂轻拍了拍白千幻的脸颊。
“幻妹妹,你怎么了?快醒醒,我是……”手掌摸到了一阵湿润令他诧异了一下,是泪水。
“妹妹,对不起,妹妹,对不起,”白千幻哭诉着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指尖,项元奂的手似被烫到了般,同时也灼烫着他的心,让他心里泛着丝丝的疼。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白千幻对他露出脆弱的一面,还有……她的泪。
从未安慰过女子,项元奂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最后只能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肩膀。
在项元奂的怀抱里,所有的噩梦消失,白千幻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下意识的往他胸膛又贴紧了几分,感觉那里就是安全的港湾。
项元奂心疼又好笑的看着怀里的小女人,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啄了一下。
“幻妹妹,你投怀送抱的本事,是越来越高明了嘛。”
早晨,明媚的阳光从窗外闯了进来,照进了满室的温暖,街头已经热闹起来,四周流淌着早晨的喧嚣声,也预示着接下来一天的繁忙。
客房中,白千幻自沉睡中缓缓醒来,卷翘的长睫如羽翼般轻颤了颤,眼皮掀开,露出底下如宝石般明亮的眼珠。
这一觉睡的相当舒服,一整夜无梦到天亮,以前她总是在半夜四更时分就被噩梦惊醒,到了古代后睡的这样舒服还是第一次。
大概是因为昨天太累了吧?她的心里这样想着。
她打算抬起手臂伸个懒腰,但是,自己的手刚想要动作,就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什么压住,迫的她手臂无法抬起来。
什么东西压着她?
她狐疑的盯向自己的手臂,意外的瞅到了一条不属于自己的手臂,只一眼,就看清那手臂不是女性,那衣裳的布料,昨天她更是见过无数次。
目光不敢置信的顺着那条手臂向上望去,果然看到了项元奂的脸。
此时他还在沉睡,而她居然整个人都躺在了他的怀里,她昨天晚上觉得非常舒服的枕头,居然……是他的手臂。
他的脸近在眼前,近到她能看到他脸上的每一个毛孔,这样的距离一下子让她的心跳失了控。
慌忙推开他的手臂坐起身来,小脸紧紧的皱起,双手胡乱的抓了抓头发,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一点儿也不记得?
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看着自己的衣服如睡觉前一样,并无任何不妥,她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项元奂不是躺在地上的吗?怎么会跑到榻上来?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半夜醒来,给她下了什么药,所以她才会被他抱了一整个晚上而无任何警觉。
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白千幻恼的从衣袖里拿出银针,就要刺向项元奂。
她的手才刚挥到一半,一只手半路握住她的手腕,迫使她的手无法继续向前。
那个原本该沉睡着的人,陡然睁开了眼睛,如鹰般的黑眸如炬,直勾勾的盯着她,那个目光危险而让人战粟。
在看清了眼前的人后,片刻间,眼中的凌厉消失了大半,换上了几分戏谑。
“我的幻妹妹,你就是这样过河拆桥的?”
“你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她美目中满是怒火。
“趁人之危?你吗?”项元奂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视线在她的胸前停住:“以你现在的程度,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