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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栋虽然乱,可在面对北栋的时候倒是异常团结,也相当护短,尤其在南栋学生被北栋学生欺负的情况下,他们一般会同仇敌愾,奋力捍卫南栋的面子与尊严。
当顾姎回到南栋时,便发现魏深、唐良文和白毛小弟等人正围在走廊上往外掛出一条不知打从哪儿来的长横幅,打算要让对面的北栋师生们看得清清楚楚,她定睛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十年生死两茫茫,清明上坟想江芒”。
顾姎:「……」
这些人为了骂北栋的学生们,文化水平是一天比一天高了。
然而这横幅还没来得及掛出去,教导主任就怒气冲冲地大步赶来了,当场没收了那条横幅,并罚他们各写两千字检讨,到时候週一上升旗台唸检讨。
全部人满脸写着可惜,只有魏深喜上眉梢,教导主任正寻思着这傢伙怎么回事,回头瞥见顾姎,招手就喊她,「顾姎!这些是你策划的吧?」
顾姎简直冤枉,「主任,我满心学习与恋爱,哪有那个美国时间骂江芒。」
教导主任怀疑地打量她几眼后,才道,「行吧,要上课了,赶紧回教室去吧。」
顾姎应了一声,当即上前扯着唐良文的耳朵,掠过眾人走回教室。
唐良文一路上哎声告饶,「哎哎哎姎姐轻点儿!我这不是在为咱们薏妹出出气吗?江芒那个傻逼休学一年我还嫌短了呢!」
顾姎嗤笑,「你们这种挑衅行为太低级了,是魏深指使你们这么做的吧?我看就是你们这群人过去被他打傻了才会下意识对他马首是瞻,你没看见他被教导主任罚写检讨时笑得多开心吗?」
唐良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是咱们中计了。」
这堂课是老杨的数学课,老杨不久前收到教导主任的消息,一进教室就支着塑胶棍痛心疾首抽了唐良文几下,把唐良文抽得嗷嗷直叫。
「顾姎,你也别跟他们一起蹚这浑水。」
教训完唐良文,老杨扭过头苦口婆心地劝顾姎,「已经快要高考了,别再为那些不重要的人事物烦心了。」
顾姎笑了笑道,「知道了,对方别来惹我就好。」
老杨会这么紧张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当初她就是为了教训江芒这傢伙才被安排进南栋去,现在江芒回来了,师长们自然要极力避免她和江芒再次起衝突。
只是并非每个师长都瞭解江芒是什么性子,也不是每个老师都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杨虽然不清楚整个事件的全貌,可他对她压根毫无半点偏见,还对她照顾有加,这也是她特别尊敬老杨的原因。
不过顾姎有种预感,这江芒不是什么安份守己的性子,他復学回来肯定要找她或是方子薏的麻烦。
于是一放学,她伙同唐良文和两个小弟一块儿送方子薏回家,方子薏从头到尾都是浑身紧绷地挽着她的手臂,不敢松开,直到他们到了她家门口,方子薏才稍微松懈下来,对他们道谢告别。
看着方子薏进了家门,顾姎想着自己也该稍微放纵一下,便带着小弟们找了家网吧,四排开黑快乐游戏。
在家里间着没事干的魏深从群组聊天消息中知道他们在玩游戏后,碰碰运气也上线玩屠夫看看是否能遇到他们四排车队,结果还真的碰见了一把,专门打针对要弄死顾姎,顾姎好歹是红段人皇,利用场地资源痛快地跟魏深玩起心理博弈,还疯狂拎着手电对他打灯,魏深在顾姎身上讨不到好处,果断转点换追在附近修机的白毛小弟。
「老白,跑啊!」顾姎一边给自己治疗一边道,「晚点我去补你那台机子。」
「行吧,那我把屠夫带远一点。」白毛小弟爽快应声,一个钢筋铁骨闪过屠夫的出刀,窜入安全的小白房,结果在博弈的部分终究玩不过对方,没一会儿就倒地上树了。
「我救唄。」唐良文説,「我带了善有善报跟怀錶。」
「行,救我救我——」老白急道,「等一下你别来,他妈的这屠夫守尸,巴布守尸基本没得救。」
「我咋觉得这套路似曾相识。」另一个小弟说道,「草,不会是魏狗吧!老白你待会死出去看看屠夫是谁。」
「卧槽你这人还真的不想救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深哥的巴布多变态,他才不管守尸分数低,遇到熟人就一劲儿打针对,压迫感重又套路很深,看看刚刚姎姐被死追就知道了。」
老白无法反驳,开始在树上反覆抽搐做起人皇体操。
眾人趁屠夫守尸时疯狂修机,待老白被献祭死出去后,他抱头哀嚎,「深爷!这熟悉的id熟悉的名字!果然是他!」
「啊啊啊啊不要啊深哥不要干我——」唐良文哀嚎出声,当场被魏深的屠夫锯倒,「救我啊我还想活——啊!」
在魏深弯身将他抱起的那一刻,顾姎一个钢筋赶路,举起手电筒晃瞎了屠夫的眼,竟是成功把唐良文给晃了下来。
唐良文欢呼出声,「老子又他妈活了!姎姐永远的神!」
这一局打得艰难,魏深套路多,唐良文好几次差点中招,中间还上了一次树,所幸电机已经被顾姎与小弟修到剩两台了,魏深非守电机不可,拎着电锯去赶人,顾姎趁此机会把唐良文救了下来。
最后是两跑结局告终,顾姎被魏深留下来献祭,唐良文和另一个小弟成功逃脱,两人一顿鬼哭神号喊着“姎姐祭天法力无边”,被顾姎笑骂一声弱智。
四人又玩了两把才离开网吧,因为住的地方不一样,他们在半路上就散了,顾姎独身一人往自家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忽然拐进一个巷子去。
这个地方人烟稀少,可她偏偏就是故意的,往巷子深处走,然后回过身来,语气凉颼颼地朝向一直跟在身后不远处的人道,「看着咱们打游戏应该等得挺急的吧,江芒。」
那个人没有说话,好了半天,终于从阴暗处现身,慢慢踱步走至与她仅有五步远的距离。
「是挺急的,我一直在等你落单。」江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