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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东看了一眼李凌寒又道:“若是二爷没有其他事,那属下先下去了……”
“下去吧。”李凌寒随意的挥了挥手。
房间里又陷入了寂静,沈清十分奇怪,五妹到底发生了何事,她总隐隐觉得,此事应该同那刘状元有关,以往五妹妹每回来这边,总会扯出几句关于刘状元的事情。
而且还总是抓着大东,拐着弯的问朝堂中的一些事情,最后才把主题转到了那状元郎的身上……
而且有一回刘章来府上拜见李凌寒,在回廊上同剪秋相遇时,看两人的表情,也倒有些郎情妾意的意味……
其实那刘状元除了家世清贫了些,倒还真是个相当不错的人选,沈清认为,女人一辈子的良人,并非要家世如何的显赫,两人惺惺相惜,相濡以沫才是最重要的……
屏风外传来了拖动椅子的声音,李凌寒起了身,沉稳的脚步,缓缓地朝这边走来,仿佛那每一步,都踩在了她的心上,沈清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小腹更是闷痛,脑筋却转得飞快,在思索着,当如何解释自己冒然出现在这里……
当沈清的那根弦都快崩断的时候,李凌寒却停下了脚步,取了多宝格上面的什么东西后,走出了房间……
沈清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连忙拖着酸麻的双腿往那里屋跑……
揣着一颗狂蹦乱跳的心,忍着痛来到浴房,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那每月必来的穷亲戚,又再次光临了!难怪小腹如此的闷痛!
沈清换下了弄脏的衣物,这才脱了鞋上床,不知呆会,那男人会不会再过来,自己可没心思伺候他……
正在此时,外间的门外传来了丫头们的问候声,应该是李凌寒来了,沈清疑惑,怎么这回知道走正门了?
她无奈,只得披了件棉质团花罩袍便匆匆下床,挑了帘子出来,还未看清便猛然间被人抱个满怀。
沈清被抱得死紧,心口被那人压得阵阵发痛,沈清无论怎样用力,也推不开他,只得放弃无谓的抵抗,静静的任由这男人抱着。
同样惊慌失措,面红耳赤的丫环小红,低着头手忙脚乱的关上了门……
沈清觉得有些许寒意,连忙哄道:“二爷,咱们进里屋再说吧……我有些冷……”
李凌寒果然放开了她,看他微湿的发髻与沾湿的白靴,怎么不知何时,外面竞下起了雨,沈清温和的握着男人的大手,领着他往内里走。
“这又是怎么了?大半夜的往雨里钻,你可真不让人省心。”
李凌寒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不停唠叨的小女人
沈清拢了拢衣襟,到外面吩咐小红唤人备热水,伺候男人沐浴更衣,这才回来,身子斜靠在暖榻上小盹。
李凌寒却趁着这当口,径直爬上暖榻,微湿的衣衫亦紧挨着沈清坐下,头侧靠着沈清的肩,呢喃道:“清清……”
“……别这样……”沈清红着脸拉了拉被他拽得滑下肩头的衣袍,稍顿,又宽言劝道,“赶紧把衣服换了,不然咱俩明天可都得生病。”
男人不答,只是静静看着她,一双深若寒潭的利眼,此时眼中尽是迷离,仿佛含着一池春水,轻漪潋滟,却深不见底,瞧得人心都要软了,化了,香消玉殒。
沈清往后退了退,扯着宽大的衣袖拭干了男人额上的雨水。实在无法形容这男人到底生了一副怎样的性格?
有时候冷酷无情得可怕,但有时又温柔得让人欲罢不能……
小腹传来闷痛,沈清有些烦躁,忍不住推了一把男人道:“今晚不行,我身子有些不适!”
李凌寒不信,抬头,更凑近些,下巴磕在沈清右胸上,压着柔软的山包,教她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仿佛全身血液都涌向男人靠着的一处,那细微的触感,像无根的丝,将她的心悬得老高。
“……清清,你每回都这样说……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借口?”男人轻笑着调侃道。
沈清一听面色微醺,伸手推他,“行了二爷,你放开些,把我衣服都弄湿了。”
李凌寒不依不饶,轻笑着与沈清在榻上推搡,沈清忽觉小腹更是闷痛……
她匆忙起身,本就只穿着件内衬,虽说外头还有一件罩袍,但那也是极宽大的,怎经得起男人这般胡搅蛮缠,一个不慎,便被他扯开了衣襟,雪白的肌肤落在湿冷的空气中,惹得沈清一阵瑟缩。
而那襟口被男人一下扯落到肘弯处,金丝绣线的流云花纹才松松盖过那忽隐忽现的……。
沈清隆起的右边山包,就如此贴合在李凌寒滚烫的掌心中,随着她陡然急促的呼吸,时近时远,仿佛恶意地挠着男人的心……
勾着,勾着,一点点把他往那凝脂似的肤上带,他喉头发紧,手臂微颤,俯了身子,堪堪便要吻上,那柔/软的之处,堪堪便要往下,低头含住那俏丽之处,却突然失了方寸,一股脑跌下暖榻,登时头晕眼花。
男人从地上爬起,满是恼怒地瞪着榻上紧紧拽着衣襟的女人,原是方才沈清一把将他推开,无心之失,竞跌在塌下,男人脸上的笑容已消失殆尽,也并未说话只是如此暧昧地沉默地应对。
沈清也是吓着了,这是她第二次把这男人推下床了!而且这男人今晚,明显是心事重重,心情不大好……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把他惹恼了……
汗涔涔的手心,指尖绷得紧紧的,沈清的心还未放下,面颊仍徘徊着一团团柔柔的绯色……
在这无比尴尬的时刻,外头响起了脚步声,沈清偷瞄了一眼仍是冷脸的男人,也顾不了许多,利落下床,帮男人整顿衣袂……
唤了捧着衣物踟蹰在外的小红,问是何事。
小红答,是大东来寻二爷,说是太医院有事……
太医院……那不就是小倩有事!沈清一脸平静的看着,正深蹙浓眉的李凌寒……
“那便把衣服端起来,让二爷换了吧……”
谁知李凌寒一挥手,不耐道:“算了,不换了,你先睡吧,我还有事……”
说完也不看一脸讨好的沈清,转身出了卧房。
“二……”沈清这一声二爷还未唤出,便得了他冷然回应,也来了脾气,倔强的转身脱了鞋子,便上了暖榻……
李凌寒也是一脸冷然,完全无视一众福身行礼的下人和手持雨伞的大东,走入雨中拂袖而去……
躺在床上的沈清,由于心里烦闷,再加上小腹闷痛,折腾到半夜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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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医院里,也是乱作一团,李督军的爱妾,由于腹中孩子流产,尽像得了失心疯一般,深更半夜,在太医院中又哭又笑,不但打翻了几碗药,还咬伤了一个医女……
当李凌寒匆匆赶到时,那小倩被几个医女七手八脚按在床上,披头散发,衣衫凌乱,样子好不狼狈……
房里的几个太医和左家的管事嬷嬷也是一副完全无可奈何的神情,看到李凌寒跨进门来,像见到救星一样,连忙作揖行礼道:“李大人,您可终于来了,倩姨娘这情况……”
李凌寒一改冷颜,面色焦急的拨开那人,跑到小倩床边,愤怒的喝叱开那些医女,十分温柔地抱住小倩,轻声哄道:“别怕,别怕……我在这里呢……”
左家管事的嬷嬷悄悄的抬起眼,细细地观察着李凌寒的一举一动,好回府向左丞相交差……
看来这李大人,还真是一个情种呢,果然是传言不假,李大人对这个出身尴尬的倩姨娘还真是用情至深!
白日里,为了这小倩,在皇上面前,当场就同左相和大少爷左离顶撞了起来,半分情面也不留!
不就是一个孩子和一个女人吗!像李凌寒这种英俊潇洒,年轻有为的男人,又何愁女人!
之前那八公主,不就是看上了李大人,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么个一步登天的机会,却被他生生给拒绝了!
☆、第一百四十章 风平浪静
当时不知有多少人替李凌寒惋惜,但现在看来,这李大人,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再看看现在的丞相府,被八公主搞得家宅不宁,成为了京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话……
那嬷嬷忍不住打量起小倩来,看了许久,除了楚楚可怜,面貌柔弱些,倒还真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莫不是真像别人背地里传的一样,这小倩在青楼里经过了专门训练,那床/上功/夫了得!
哎!这男人呀,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英雄难过美人关!再是多铁骨铮铮的汉子,遇到了两情相悦的那个人,还不是要变成了绕指柔!
提起前尘往事,就不得不提李凌寒的正头娘子,话说,那乡下娘子,对李家也算是有不弃之恩的。
听说那女人刚开始,也被李凌寒宠爱了许久,但自从有了小倩,那正头娘子也变成了昨日黄花,这李大人,心心念念都只有小倩了……
第二天一早,左世荣便传来了昨晚在太医院里负责照看小倩的婆子,那婆子也将昨夜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的禀告了主子……
左世荣听完之后,抚着胡须陷入了深思——难道李凌寒对那小倩还真是用了真心!……至于说小倩得了失心疯,呵呵,他倒是不信的……
……不过,倒是可以先留下小倩,或许以后还有大用处!
想到这里,左世荣便对地上的婆子吩咐道:“配合着太医,好好照料那女人,毕竟这事是因公主而起,不能给旁人留下话柄!”
“是,相爷,老奴明白了!”
“你退下吧!”左世荣对地上的人挥了挥手,这才叫出了暗处的侍卫吩咐道:“你去安排小倩的父母同小倩见上一面,顺便敲打敲打……”
“是!”
暗卫刚出去,管家就匆匆来报,说是八公主又在院子里发火摔东西了,同赶去的大少爷争吵了起来……下人谁也不敢劝……
左世荣气得咬牙,良久,才深吸了口气道:“夫人可去了!”
“夫人说,昨夜就被他们闹得头疼……”
“……好了……”左世荣打断了管家的话,才说道:“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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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多大的事情,终归是会过去,在皇觉寺发生的一切,于小倩而言,是一生当中抹不去的伤痕,但对于别人,不过是隔三差五,总会发生的一些事情一样……
在皇上的干涉下,左家就此事代八公主向李凌寒公开道了歉,李凌寒也坦然收下了左家的丰厚补偿。
更重要的是,楚皇原本打算安排一人全权负责下月同滇南国的商贸合作,就因为此事,李家同丞相府都没了机会。
在朝臣的一致推荐下,皇上只得安排了祥世子负责此事!原本李凌寒对这门差事也觉得棘手——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肥得流油的差事,可以从中获得很多好处。
但又有谁能看到,这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危险,七王爷轩辕庄楠现在就在早已谋反的镇南王那里,那地界刚与古滇国接壤。
曾经还联合了古滇国,想一同反扑大楚——现在那边的湖水算是平静了,但谁知道下面有没有更大的风浪……
不过,此次前往,除了可以得到巨大的经济效益外,若是处理得当,对祥世子巩固自己的实力,也有巨大的好处!
因为此去,楚皇会将兵部的两个骑兵营指派给他,由他全权负责,这样一来,就将是他逐渐掌握实权的一个开始……
所以左相这回,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原本他是对古滇国一行志在必得的,可惜……
小倩又回到了将军府,但似乎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趾高气扬,洋洋得意的倩姨娘了……
听张妈讲,说是这小倩经过此事,竞是得了失心疯,每日在躲在自己院子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听到昔日设计陷害自己的人落到此番下场,沈清的心中也并无多大快感,不过都是些可怜人罢了。
用过午膳,沈清甚是疲惫,手上的《东南游记》翻过半卷,便恹恹地没了兴致,恰巧此时迎春来了。
这一日虽有桃红襦裙,荷花立领做衬,却仍掩不住凝重神色,见了沈清也不似往日直接唤“二嫂”二字,竟是叫的“姐姐”。
沈清不由得一怔,忙合上书,吩咐丫环捧了点心茶果来,又亲自沏上一盏西湖龙井递到迎春手中,才打发下人离去,拉着迎春坐下。
望向迎春微蹙的眉间,思量一番,才开口问道:“四妹妹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迎春将青瓷梅花纹茶盏置于一旁,长叹,半晌方苦笑道:“好姐姐,我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只是五妹妹怕是又要重蹈了我的覆辙!”
沈清疑惑:“怎么说?”
“五妹妹怕是要被二哥送进宫里去了!”
“……怎么从没听你二哥讲过,而且以往,他对靠这种裙带关系上位,也是甚为鄙视,怎么这回……我可不信。”
迎春也道:“当时我也是不信的,可昨天我去看望五妹妹,五妹妹亲口跟我说的,我又去问了大嫂,大嫂没有明示,但看那神情也是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