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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的箭伤,胸腹的细密伤口,都是兵器所为,想必此人虽然眼盲却是个武艺高强之人。
苏桃时顿时心里有些发紧,此人身份看来有些特殊,搞不好自己会惹祸上身......她低头叹了口气,救人救到底,到底还是不能见死不救。
樱草很快就带着人赶了过来,见苏桃时还好好的站在原地便松了口气,指挥着几个家丁把昏死的男人带上就回到了苏宅。
几个家丁听吩咐打了盆热水来准备清理他身上的伤口,手里一盆水全被血染透。
樱草在一旁帮忙收拾着,一块木牌随着剪开衣裳掉落了下来,“姑娘,你看。”樱草把木牌递给外头的苏桃时,那是一块深褐色的木牌,中间端端正正的刻了一个‘温’字,字体端正大气,边缘光滑,想必是被人摩挲过甚多次。
苏桃时拧眉,没看几眼木牌就对樱草说:“他的事情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过问太多,快把木牌给人家放回去,别人的东西还是不要动,我们的目的只有救人。”樱草吐了吐舌头后还是乖乖听苏桃时的话把木牌放回衣裳里面。
见都打理的差不多后,苏桃时吩咐人把药都准备好,向几个家丁说道:“你们把他的四肢都按好,我开始给他拔箭。”素手伸到肩膀伤口处,苏桃时想:还好箭不是带倒刺的,不然拔出来得更费工夫。
剪去箭尾,双手猛的施力‘噗’的一声箭尖拔了出来鲜血四溅,直接落在了她的脸上,连忙按住出血口敷上药把人安排妥当之后,苏桃时这才擦去脸上的血渍。
樱草给苏桃时擦着身上的血渍:“这人得是有多好的运气才遇见了姑娘这么好的人,真是修福啦。”
苏桃时倒是不以为然,对樱草说道:“我也只是见不得垂死之人罢了,他很想活着......”明明已经力竭了,却在林中向她求救。
红润的唇紧抿着“樱草,等他醒了通知我,好让他离开。”正要走出房间,苏桃时又想起什么便说道:“先别给他清理除了伤口外的地方。”
樱草连连称是,扭头看着床上浑身脏污的男人,樱草点头思索:虽然说姑娘纯善,但是讨厌男人这个性格看来还是在的。
两日后苏宅西侧的偏房里,正是辰时,床上男人迷迷糊糊的苏醒过来,头痛欲裂,浑身的骨头都在嘎吱作响,守在门外的家丁瞧见之后,连忙记起樱草的嘱咐前去通知她,还未等男人缓和过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哟,你可总算醒啦。”樱草穿着身浅色衣裳从门口蹦进来,双手叉腰对男人说。
男人一身脏污,除却了伤口附近其他的地方均没有清洗过,身上已经有了些味道,樱草夸张的在鼻子面前扇了扇风,瓮声瓮气的说:“还好醒了,你已经昏睡两天啦,要是再不醒我都打算把你丢到后山去了。”
床上的男人闻言双手抱拳,语气诚恳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还未等他说完,樱草就打断了他说:“嗨呀,什么呀你可不是我救的,是我们家姑娘救下你的,哼,姑娘就是心太软了...”
知道消息的苏桃时犹豫再三还是来看了一眼,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樱草一个劲的夸自己,到底还是姑娘,不由得觉得有些羞郝双颊泛起了红晕,玉风拂面,眉眼流光。
缓步走进房间,樱草见着她来了之后笑的眉眼弯弯:“姑娘来啦,呶,他醒了。”男人翻身下床,动作因为牵引到伤口略微不稳。
听着声音的方向往苏桃时这边走了两步又要接着开口道谢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再下必当重谢姑娘。”苏桃时见他语气真诚不由得语气放低说:“何须谢我,我不过是做我该做的事罢了,伤口感觉怎样?”
男人嗅见苏桃时一身的药味,想必就是她救治了自己于是说:“伤口好多了,不日便能恢复,姑娘好医术。”
苏桃时听见后点了点头神情冷淡,“既然如此,那你不日就能离开我这儿了,劳烦公子到时把身上所有的东西打理干净全部带走。”
樱草在后面笑嘻嘻的说:“我们苏宅里面从来都是只有女人的,你一个男人进来被我家姑娘医治,全是我家姑娘心善呢。”
男人拱手做礼:“那更要感谢姑娘了,这几日给姑娘带来的不便之处在下多有得罪。”
苏桃时见他礼仪齐全,行事稳妥有礼,对他的戒备也略微放低,看着他一身味道心里也觉得怪异轻咳了两声便说:“你伤口还未完全消肿...所以这段时间一直不能碰水,你的外衣就在床下,你也毋须担心。”
樱草心里的好奇心不停的冒着,见两人说了半天还没有她想知道的,不由得开口问了一句:“喂,虽然说要感谢我家姑娘,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自报家门...”苏桃时蹙眉看着樱草说:“樱草不得无礼。”樱草郁闷的脸都鼓了起来一个人小声地在旁嘟嘟囔囔。
男人耳朵泛红,面色了然忙说:“在下...温涂,前几日是与人发生纠纷,后被人追杀...所幸得姑娘相救,温某定会报答姑娘的...”说着就又要行礼。
苏桃时摆手说道:“不必了,药材什么的都不值钱,我也不需要你报答,对了,我叫苏桃时,是这个苏宅的主人,你现在伤势未好,若有需要就知会一声。”说罢又瞥见温涂脸上蒙住双眼的黑布,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你若有什么不便,我可以给你找些人帮忙照顾起居,也算救人救到底了。”
“姑娘不必了,温涂虽然目盲但早已习惯了,能照料好自己不用麻烦他人。”见温涂态度坚决,苏桃时也不是非得强迫他人接受的人,所以点了点头称好就带着樱草出了偏房,留下几个力气大的家丁看护温涂。
听着声音像是走远了,温涂长叹一口气低声对在旁的家丁说了一句,:“劳烦两位为我打盆水来。”这几日一直昏迷,也是滴水未进刚醒就开始说话嗓子就像被火燎烤过一样,沙哑的不像话,听见水声传来,他就知晓了人把水端了过来,道了声谢后接过水盆让人都退出了房间。
摘下脸上的黑色布条,仔细清理了一番脸上粘腻的污渍,一双紧闭的双眼就出现在眼前,双眸睁开,一对仿佛在墨中浸透过的瞳仁,漆黑幽深地不见底,剑目星眸俊朗非凡,可惜了双目中的确无光,眉宇之间一股英气逼人,定非一般身份。
重新撕下一条白布充当眼带重新系上,温涂的双眼不能接触太久阳光,否则就会疼痛难忍,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后,好歹能看出个人样了,将一身破烂的衣服脱下重新换上一身这里准备好的衣裳。
温涂坐在桌子旁边,面色惨白,额头不停冒出汗珠肩膀上的伤口从刚醒来开始就一直隐隐做痛,现在更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上面咬似的,钻心肝的疼痛。
右手触摸着肩膀上一圈一圈的纱布,想到这一箭是被谁射出来的,温涂一言不发,双手猛的攥紧,还是长叹一声,终究还是有叛徒,还好自己逃掉一劫,想来他必定是以为自己死了。
不过现在自己提前部署的人应该已经把人找到了,为了不引起怀疑自己恐怕还是得先在这小镇多待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