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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费了老半天的功夫,好不容易才退下楚辞湿漉漉的外衫
“里衣也是湿的,有点冷。”楚辞嗓音喑哑,在她耳边吹拂着热气低声道。
姜琴娘咬唇,抖着手继续去脱他里衣,白色的里衣粘在皮肤上,被葱白的指尖撕剥下来,就带起一瞬间的凉意。
待楚辞全身上下都只剩一条薄薄的亵裤之时,他才算绕过姜琴娘。
姜琴娘大大松了口气,赶紧背过身,脸上烫的吓人。
她拿手扇了两下,不自在的说:“你赶紧换上。”
谁晓得,楚辞非但不穿上,还就那么抱过去,将人往床上带:“我日夜兼程,好几天没休息,两个时辰后还得进宫面圣,所以陪我躺一会,嗯?”
听闻这话,姜琴娘心疼极了,哪里还会拒绝。
当下,顺着他力道一同躺下了。
“你衣裳也湿了,我帮你。”他在她身上上下其手,飞快一把扯掉小衣,并唆的扔出了床榻。
“啊!”姜琴娘惊呼了声,连忙双手环胸捂住,可能顾上上面就顾不了下面,全身凉飕飕的,让她很没安全感。
好在楚辞扯了锦衾,一同将两人裹进去。
狭小的被窝里头,暖意陡然横生,不同的体温相互感染酝酿,升腾出氤氲醉意,像是窖藏多年的佳酿,还未启坛,就飘逸出醉人芬芳来。
姜琴娘只穿了一件鸭蛋青的小衣,那小衣细细的带子绕过脖颈后背,最后打了个活结,将绝色风光遮掩的密密实实,透着一种慵懒到极致的风情。
像是去了皮的橘子,只剩清甜的果肉。透着甘洌,饱满橘子瓣上还缠绵着丝丝缕缕的白丝,还没入口,就觉得甜。
偏生姜琴娘毫无自觉,暖意从脚尖蔓延上来,尔后整个全身都热乎了,困乏也就忽如其来。
楚辞眸光瞬间幽深,喉结滑动,口干舌燥的厉害。
他脸皮厚地将人抱住,密密实实地拢怀里后,像是怀抱易碎的稀世珍宝,藏的死死的,谁不都给看:“又香又软,我饿了。”
这样娇娇的尤物,跟朵粉嫩的花骨朵一样,他都不敢多用力,生怕力道太过,就如同豆腐一样,顷刻就碎了。
姜琴娘耳朵尖红的滴血,她将头靠在他胸前,听着鼓噪又安稳的心跳声,轻轻地唔了声。
带薄茧的大掌在后o腰o窝缓缓转圈而过,顺着曲线,流连徘徊。
像啃娇气的甜樱桃,不用剥皮,舌尖卷进嘴里,轻轻一抿,甜滋滋的果肉就化了,吞吃下肚后,满嘴都还是甜的,经久不消。
这样的轻抚却是苦了姜琴娘,她四肢渐软,鬓生香汗,心里头忽的泛起无措的空茫和虚无。
她不自觉往楚辞怀里挤了挤,只想再近一些再亲密一些。
楚辞低头,亲过她眼睑鼻尖:“喜欢我这样对
你么?”
说着这话,他还很恶劣的很轻地拧了她腰间痒肉一记。
“哈......”姜琴娘没忍住,瑟缩了下,赶紧捂住嘴巴,无措羞赧地望着他,黑眸晶亮,掩藏羞怯。
楚辞浑身紧绷,某些地方蓄势待发如同迫不及待想要喷涌的火山,然而他面容沉静,除却嗓音微哑,硬是看不出他半点情动迹象。
许是真的很累,过足了手瘾,他才拍了拍姜琴娘后脑勺:“闭眼,睡觉。”
姜琴娘悄悄睨了他一眼,见他当真闭上星目,正儿八经在睡觉的模样。
她也是缓缓闭上眼睛,只是心里头竟是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小失落。
外头厚重的夜色里,雨声哗啦,悠远而缤纷,雨滴像是打在葳蕤翠色上,又像是不经意落在活水荷塘里头。
淅淅沥沥,淅淅沥沥,在空寂廖远的幕布苍穹下,带出无比的安宁祥和。
在这种安宁中,姜琴娘身边一片的温暖,好似回到母体,份外的平静。
一个时辰后,骤雨方歇,天际还不见亮色,四处尽是黑压压的一片,楚辞就已经睁开了眼。
怀里软玉温香,绵软如糖又甜齁勾人,就是最美妙的温柔乡,能消磨掉他所有的志向,简直想抱着人溺死在床上,半点都不想起来。
然而,想着要做的事,到底挣扎了又挣扎,还是将姜琴娘唤醒。
姜琴娘睡眼惺忪,被窝里多了一个人,暖和的像是烤着炭火,舒服得让她很是困乏。
她不自觉的在楚辞怀里蹭了两下,模糊不清的嘀咕道:“何以这般早?”
楚辞几乎立刻就有了反应,他抽了口冷气,揉着人狠狠地亲了口:“心肝儿,莫要蹭了,再蹭我该忍不住了。”
姜琴娘猛地坐将起来,拿锦衾裹着自个,目光游离的道:“是你自个要脱我衣裳的。”
声音嘟囔,带着娇气,分明是在撒娇呢。
楚辞跟着坐起来,往她锁骨上轻咬一口,磨出点点艳丽的嫣红痕迹:“乖,穿好衣裳,我带你去挖金山银山。”
姜琴娘狐疑:“哪里来的金山银山?”
楚辞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他起身拿了衣裳穿上,又取来姜琴娘的,不用她自个动手,将人抱起来就往她身上套。
“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有家财万贯并不穷,”他边套边说,半点都没有玩笑,“就在郡王府地底下。”
第73章 媳妇能干
姜琴娘想起上回,楚辞也带着她挖银子,结果挖出一箱子的金银,所以这回还挖?
她挑眉:“这次要挖几口箱子?”
楚辞却是笑了,他揽着人往外走,就着薄暮蒙蒙的雾气说:“山!金山银山!”
见姜琴娘不甚相信的表情,他扯了扯嘴角:“青州情况严重,约莫半月之内就会发生战乱,又要打仗了,国库空虚,正是可用楚家先祖积蓄下来的银子。”
姜琴娘不自觉拧眉,念起楚辞身上那万两金子的祖训:“楚家每代人挣的银子,都是给皇帝存的?”
楚辞点了点头,哂笑道:“不然呢?要能自个用,我何必时常囊中羞涩?那都是皇帝的,不是楚家的。”
姜琴娘有些难以置信,虽是祖训在那,可历经数代后,谁又能保证楚家后世子孙一如既往的对天家忠心耿耿?
毕竟,财帛动人心,即便是楚家人世代忠良,但经过时日积累下那么大一笔财富,天家又会不会忌惮楚家?
伴君如伴虎,上一回皇宫行,她算是看出来了,当今陛下再是年纪不大,可圣心一怒,真真是要浮尸千里的。
仿佛看出姜琴娘所有的想法,楚辞意味不明的道:“楚家敕封为郡王,第一任扶风郡王身上同样流着天家血脉,世人只看到陛下对郡王府的信任,却不知这其中缘由。”
“后来,楚家人在承袭郡王之位时,都会和天家陛下达成盟约,陛下给予足够的信任,楚家人遵从祖训,秘密攒下大笔财富,就是等着在危难之时救急。”
楚辞低声娓娓道来,口吻之中并无多少情绪。
姜琴娘还是觉得这等事不太靠谱,她问:“那有没有背信弃义,背叛盟约的。”
楚辞点了点头:“自然有的,利字当头又兼圣心难测,哪里每一代人都那样听话。”
好似想起什么,他嘲弄蔑笑起来:“不过,凡事生了二心的,都没个好下场,死的早不说,还都是暴毙而亡。”
听闻这话,姜琴娘心头提了起来:“要是陛下不信任你们了怎么办?”
楚辞斜看她:“能怎么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莫不然还能造反不成?”
“造反”两字被他轻易说出口,还半点都不在乎。
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姜琴娘却是更担心了。
“九卿,这……太危险了。”她其实更想说,不然咱们不承袭爵位了。
楚辞很是了解她,朝她笑道:“莫担心,大殷皇帝历来都穷得很,比楚家人还穷,所以他们巴不得能有人帮他们挣银子攒银子,只要不是太过昏庸无能的帝王,都不会干出杀鸡取卵的事来。”
如若不穷,也不会只是青州一个诸侯王爷叛乱,国库都拿不出银子来,非得要动用楚家人攒下的家底。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宅中庭,眼见庭院之中修缮翻新了遍,处处都是精巧景致,奢丽华美,每一处都透着无数代楚家人沉浸下来的底蕴。
楚辞眯眼,将人往怀里拢了拢:“媳妇真能干,约莫所有的列祖列宗都要眼红我,毕竟这么会赚银子的媳妇上哪找去。”
他用一种与有荣焉的口吻说出来,让姜琴娘脸皮一烫,不好意思起来。
她嗔怪他一眼:“莫要胡说,谁是你媳妇了?”
楚辞调笑地看着她,用步子在中庭里丈量方寸,而后定了位置,拿起铁铲锄头就开始往下挖。
他边挖边道:“大殷这些年边漠苦受蛮夷骚扰,连年征战,朝堂里头,世家门阀盘根错节,陛下还没及冠便不能亲政,故而国库空的能让老鼠流泪,动用这些银子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然青州那边拖延太久,唯恐其他州郡也生出祸端来。”
这些事他信口说来,浑然没避嫌,仿佛就像是在和姜琴娘话家常。
姜琴娘蹲在坑边,时不时拿帕子给他擦汗,将那些话细细品味了一遍:“陛下还有几年及冠?”
楚辞一算:“两年,陛下其实胸有大才,往后定然也会是明君,不过眼下势弱,且诸侯还和朝中宦臣勾结,里应外合之下,陛下日子也不太好过。”
所谓宦臣,姜琴娘只知道一个秦臻,她讶然道:“秦臻和青州恭王勾结了?”
楚辞点头,脸上表情严肃:“我虽然没有找到确凿证据,不过能肯定。”
姜琴娘叹息一声,这等朝堂大事,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插手的,遂拿了小铲子帮衬楚辞一起挖。
没挖多深,也就半丈左右,只听得“铛”的一声,楚辞挖到硬物了。
姜琴娘眸光一亮:“挖到了?”
楚辞将手上农具扔出去,拍了拍手,又跺了两下,听着咚咚的声音笑了起来:“底下就是了,拿一盏灯来。”
姜琴娘匆匆去取灯,不过片刻,她再回来就见坑底下被提拎起来一扇门牖,那门牖是朝下的,铜把门环都生锈了,提拎起来的时候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还有泥屑簌簌下落。
水晶花灯往里一朝,能依稀
看到门牖另一边是绵连往下的阶梯。
楚辞将门牖提开,就那么敞了片刻,才伸手让姜琴娘搭着跳下来,两人牵着手,小心翼翼地拾阶而下。
阶梯很深还狭窄,又黑黢黢的,唯有楚辞手上提着的灯那一寸之地是明亮的。
有楚辞在,姜琴娘倒也不怕,两人走了约莫半刻钟,脚落实处,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视野之内,像葫芦肚子一样,空气里带着一股子湿冷的味道,不太好闻。
再走片刻,顿时有刺眼的光亮涌出来,姜琴娘转过葫芦隘口,就见更为宽阔的扇形密室里头,堆砌成山的金子,金灿灿的澄光亮的能将人眼睛刺瞎。
姜琴娘闭了闭眼,过了好一会才睁开,她难以置信的道:“我不是做梦吧?”
楚辞低笑了声,拧了她嫩脸一把:“疼不疼?”
“疼!”姜琴娘差点没咬着舌尖,她弯腰随手捡起一锭金子,很俗气的用牙齿咬了咬。
真金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