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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装作从书包里掏东西的样子,其实是从空间里调取。
欧米茄的手表,这款是2014年的老款,她买的时候三万多块钱。男士的经典款式,不懂表的人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年份产的。
“这个是今年欧米茄新推出来的收藏款,咱们国家只有百十来只。”
两人看着这个明显上档次的手表,非常惊喜,这款和他上次在店里柜台一开始看上的那个很类似,当时他一问,要八百多。钱不哆,所以,才退而求其次,选五百的那个。
当然,他们也不可能怀疑是假的,毕竟国家现在也制作不出来这么精致的东西。
柳三妹把手表放回包装盒里,“我的东西你们也看到了,够诚意了吧,你们呢?”
中年男人把东西铺在地上,小青年立刻跑到巷子的另一边望风。
包裹里有三十来个银元,其它的都是装首饰的小盒子,其中有一只特别大,大概有十五厘米左右的正方体,打开来一看,是个古金色的小佛像。
“这个是纯金的,而且是实心的。”柳三妹拿出来一看,真的挺沉。
“这个按重量也能卖个两百多。”说着,叹了口气,“但是俺们成分不好,不能到银行去交易,到黑市里他们又太黑。”
柳三妹点点头,又陆陆续续打开几个首饰盒,“这些镯子水头都非常好。”
柳三妹仔细端详片刻,对翡翠镯子是爱不释手,水色通透,如玻璃一般,飘着均匀的蓝绿花,仿佛灵动的水草在清澈的溪水中飘荡。
还有一只,是满绿翡翠手链,颜色非常喜人。
其它的一只是粉紫色的,颜色很漂亮,另两只是白色的,通体发白。
最后一个盒子里装着几颗钻石,最大的有十克拉,最小的也有五克拉,颜色有白有粉。
柳三妹全部放回盒子里,不听他介绍了,如果刚刚那两个民警再折回来,她岂不是要鸡飞蛋打了,反正她也不差食物和手表。即使东西都是假的,损失点也没什么。
中年男人看她把东西都收了回去,以为她不要呢。不由得有些着急,“你再考虑考虑。要不,我把身上的几张粮票也给你。”
柳三妹摆了摆手,“不用了,这些我都要了。”
说着把包裹扎到自己的腰间,把自己手里的布袋子和手表递给他。
中年大叔大喜过望,把包装盒打开,看到手表安然躺在里面,心里总算是踏实了。
打了个手势,小青年忙跑过来,“我爸有救了,那张医生一定能救活他的。”
说着,两人向柳三妹摆了摆手,就往右边的巷子里跑。
柳三妹也赶紧招呼陈元生往家走。
等到了家,柳三妹才算是真的惊喜了,今天真是赚大发了。
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真的买到珠宝了!一件一件地都打开,足有十来件。
说着,忙把空间里的八宝福寿瓶调出来,按照爷爷交的开始念无上咒。
念了十来遍,无论是玉镯还是钻石都没有动静的样子,柳三妹叹了口气,一一把东西放回盒子里。
哎,哪有那么幸运,第一次就能找到呢。
打起精神!
正给自己打气呢,外面柳大姐喊了一声,“小妹,快点出来,吃饭喽!”
柳三妹把东西收回空间,向外面应了一声。
第6章 百家姓的孩子
“姐,这是谁呀?”柳三妹用下巴点着一直低着头站在门边上的小男孩问。
柳大姐喝了口粥,叹了口气,“陈天齐。他的爸爸被追成了烈士。妈妈改嫁了。听说,他去年生了一场大病,把人都烧糊涂了,差点成了傻子了。”
柳二姐咬了一口玉米饼子,瞪了他一眼,“都饭点了,还不家去,真是没眼力劲儿!”
柳大姐目光复杂地看着穿着破衣破裤,浑身脏兮兮的男孩,同情地说,“他就是个孤儿,生产队发的那些粮食,还没到家,就被他那不省心的叔叔婶婶提回家去了。家里哪还有吃的呢。”
柳三妹撇撇嘴,“果真是个傻子,那他怎么跑咋家来了?”
柳二姐白了他一眼,“他傻不傻我不知道,不过,他的脸皮挺厚倒是真的!听说,他的叔叔婶婶不想养他,每天饭点的时候,就赶他到别人家吃去。你看到没,他昨天在冬子家吃的,今天在咱家,明天就是慧慧家了。一家吃一天,村里百十来户,一年怎么也能轮上三回。当真是打得好算盘!”
“这是吃百家饭呐!”
许翠林舍不得训斥如花似玉的二女儿,于是柿子捡软的捏,转而训斥柳三妹,用筷子敲着她的碗边,瞪着她,“赶紧吃,问什么问,怎么哪都有你呢!”
柳三妹不想惹她不快,立刻端起碗喝了。
等一家子都快吃完了,柳建国喊了门边的男孩,“天齐,快坐下吃吧。”
陈天齐意外地抬起头,咧嘴一笑,蹬蹬地跑过来,拿起桌子上刚刚被人放下的筷子,二姐有些洁癖,即使自己不用了,可看到这么脏的人用她的筷子还是不舒服。皱着眉,一把夺过来,丢在桌子上,瞪着陈天齐,“不许用我的。”说完,回屋去了。其他人也都没有吱声,忙各自的事情去了,大姐也去喂鸡了,现在只剩下柳三妹自己等着洗碗。
“用我的吧。”柳三妹见其他人走把自己还剩下一半的粥递到他手里,又把刚才私藏的馍馍递给她,笑着道,“还剩些,趁热喝了吧。这个馍馍我没吃,你给吃了吧。”
陈天齐诧异地看过去,给他吃的?
不过,肚子里咕咕的叫声容不得他多想,接过馍馍和碗,把剩下为数不多的菜刮得一干二净,连菜汁都用馍抹完了才放下。
“你吃饱了吗?”
陈天齐摇摇头,咧着嘴笑了,“虽然没有饱,可却是我吃得最饱的一顿。”
柳三妹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很纯净,心里一动。边收碗筷,边问他,“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家的粮食给别人,却跑别人家来吃呢?”
陈天齐年纪不大,脸皮却也并没有二姐说的那么厚,反而被她问过之后,脸立刻就红了,呐呐不言。
柳三妹不知道原因,可又想到,也许是他斗不过叔叔婶婶呢,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抚养权又的的确确是在他叔叔婶婶那里。
柳三妹也就不说什么了,把碗筷放进盆里,端到水缸那边洗,陈天齐跟着她也蹲到那里。
“你干嘛一直看我?”柳三妹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你为什么把自己的饭剩下来给我?”
柳三妹无语了,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其实有更多好吃的,所以看不上这些清水粥吗?
“因为你比我更饿啊。”
陈天齐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柳三妹把碗摆到厨房,看到陈天齐一直盯着她不放,赶紧催他回家,“我洗好了,要去割猪草了,你赶紧回家去吧。”
陈天齐却紧盯着她不放,一直尾随着她。
柳三妹肚子饿很了,想找地方好好饱餐一顿呢,他却一直跟着,也有些不耐烦了,“你干嘛一直跟着我呀,我要去割猪草,那里有狼,很危险的,你还是去别地去玩吧。”
陈天齐眼一亮,拍着胸脯,“有狼不怕,我力气很大的,我帮你打狼。”
柳三妹一呆,看着他瘦瘦弱弱的小身板,一脸嫌弃地摆摆手,“还是算了吧,你这么瘦弱的小身板,真碰到狼,也顶多把你自己给搭进去了,那我可就成罪人了。赶紧家去吧。乖啊!”
说着也不理会他,自己拎着篮子赶紧跑了。
陈天齐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好久未动。
又隔五天,依旧是给那户人家送鸡蛋。
通过两次交易,两人也熟悉了,柳三妹知道这个中年男人名叫许红兵,在废品收购站工作。
柳三妹眼一亮,其实,她一直想去废品收购站去看看的,说不定能淘到好货。可她自己却没地方摆,毕竟每回她都是带着陈元生的,于是想着这是个好机会。
于是她看了一眼一直盯着外面动静的陈元生,小声地说,“许叔,您在废品收购站那边是不是如果能找到好的木材,或者完好的瓷器,我也能要。”
许红兵眼一亮,“当真?”说着,搓了搓手,有些激动地说,“那感情好,说实话,五天一只鸡大叔确实难了点,刚才还想着却问亲戚朋友借呢。这回好了,你放心,我一定给你留意,我知道,你喜欢老东西。”
柳三妹笑着点点头。这回大方的只收了一个银元。
虽然没有带到生意,不过这种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毕竟她叮嘱了,安全更重要。
从许红兵家出来,两人又往南走。
这里,许红兵说是有个鞋厂,里面的工人工资都很高,多多少少都能有点钱打打牙祭。
柳三妹和陈元生两人往鞋厂绕了一圈,才发现后面有个家属区。
两层楼的形式,一排五间房子,柳三妹先上二楼,敲离楼梯最近的那间屋子,等里面开了,开始兜售。
这回这家没有银元,柳三妹不敢冒险再去敲另一户,于是用了现金,价格往上提了一倍,三元一只,这个价格还是比黑市便宜了一大截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生意就算成了。
临走的时候,柳三妹装作不经意的说,如果有银元,可以适当便宜点。
女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从楼上下来后,柳三妹挑选离后门最近的地方敲门。
这家有银元,很快就成交了。
两人每人拎五斤白面,走在街道上,这次又遇到批*斗,两人顺着人君走,没走多远就看着台子上被批*斗的人。这次的人是跪在高台上的,双手被反剪着,依旧挂着那个牌子,只是上面的字更清晰了,似乎是被描过。
刘丛江脸色这次没有上次好,有种病态的苍白,连嘴唇都是颤抖着的,甚至跪着的双腿也不稳,随时像要倒下来的样子。
“三丫,你看,他的胸口好像渗血了。”他的衣服被拉扯着,胸口似乎被绷带绑着,已经渗出了些血。
柳三妹同情地看着他,这种场面她看了只有难过。
这种老革命,却因为一场文化运动被折了进去。
她除了叹息,还有无奈,她救不了他。
正埋着头走着,前面被人拦了。
是上次和她们交易买翡翠的两人。
“是你们。”柳三妹惊呼一声。喊了一声后,忙捂住自己的嘴,四周看了看,没有注意到她,还好,还好。
两人示意她们往巷子里去。
柳三妹点点头,和陈元生对视一眼忙跟上去。
中年大叔在小青年耳边说了几句话,小青看点点头,飞奔着跑走了。
“小姑娘,你手里还有没有上回那样的手表?”
这个手表因为便宜,她买了五只,柳三妹点点头,“你什么时候要?”
中年大叔眼一亮,激动不已,“现在就要。”
柳三妹点点头,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盒子。
中年大叔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一模一样的,太好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