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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舒薇一听此,又觉得自己对待即将出征的夫君这样,实在太过了,只得支支吾吾道,“夫君切莫生气,我也只是心急而已,咱们这偌大的侯府可都指望着你呢,你千万要平安归来。”
陈克松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冷声道,“既然已经有了你想要的答案,就离我远一点。”而陈克松的几个庶弟也被大哥叫了来,陈克松嘱咐道,“家中一切还往你们几个人一起努力,我这一出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饭回来。后宅的事情还是由你们大嫂负责,家中女眷有事情尽管找她。”
陈克松离开家前,见了见宏哥,发现小儿子的脸色看着十分的不好,细问之下,宏哥只是支支吾吾说了一下自己身子略感不适,并无大碍,陈克松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也不知身在西域的长子与西域人的谈判进行得如何了。本以为农历新年马上就要到来,人们一边各自在家准备着吃食,一边心中美滋滋的,谁想到会有种强烈的兵临城下之感。
也许是安逸的日子一过就过了许多年,陈克松此刻的心中多了些不安,以前从未与蒙古人交过手的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胜算,一时之间怅然不少,只盼留着命平安回来。陈克松就这样进了宫,准备带着调遣来的万把士兵,北上绥州,肃帝拍了拍陈克松的肩膀道,“关键时刻还是你让朕最为放心,历来交给你的事情,你总是给朕办得妥妥的。这一次,朕在西京等你凯旋归来。”
这一年过年前夕,朝廷出兵抗击蒙古士兵,两军交战激烈而被载入了史书。也就在这个时候,大周境内也是乱象丛生,初现端倪。
作者有话要说: 过度章节,侯爷去打仗了!
☆、原来是你
陈克松带兵开拔绥州和夏州之后,忧心忡忡的肃宗立刻给在张掖城的王恺之发去了八百里加急军报,命令他一定要将西域的局势稳住,战火已经一边烧起,不能处处烧。
这边西域的气氛倒是没有那么剑拔弩张,鄯善国主算着蒙古人大概已经出击了,正在思量着怎样挑起西域与大周的矛盾,借机生事,想来想去一时之间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又如何说服别的国家跟自己一起攻打张掖城呢?他倒是在疏勒国有暗钉,可是疏勒国内现在呼声最高的大王子虽然重病在床,但是还有二皇子,自己扶植的人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展露头脚,这一切又该怎么做呢?
陈益和作为谈判使节中的一员,听了几场争锋下来,敏感地觉着鄯善和乌孙有捣乱的嫌疑,不管大周提出来的条件是什么,鄯善总是第一个说不。有同样感觉的还有古力多辉,虽然不太说话,但是他坐在那里就是不能让人忽略,第一次听到鄯善国在这里胡搅蛮缠,古力多辉的眉头一挑,再多几次,古力多辉不得不怀疑鄯善就是来捣乱的。
古力多辉这过去的半年的确对政治多了许多敏锐性,特别是扛起了大哥的大梁,每日跟着父王处理大小事务,让他喜欢把许多事情联系在一起分析。出发前,他找来的许多疏勒国民间医者给大哥问诊,一名老者就说他大哥中的毒乃是鄯善有名的毒化分泌的毒汁,虽然不会一时要人命,却能让人一直虚弱下去,渐渐死去。他当时并没有把事情联系到鄯善国,只是吩咐手下们去找解药,尽快医好他大哥。
但是现在看着鄯善国的表现,却忽然觉得许多事情也许是一张网,早有人编织好,至于目的他还不能猜透,但是起码鄯善并不是善茬,听说现今的鄯善国主是个厉害角色,也许此人在密谋着什么也说不定。想到此,古力多辉蓝色的眼睛忽然流转出一丝冷光,心道,若是给我知道是鄯善下毒毒害我大哥,必然要叫鄯善吃不了兜着走。
鄯善这一胡搅蛮缠,倒是让大周有的官员差点掀桌了,还好都是文人,没有直接破口大骂,还是气愤填膺道,“你们这些田舍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到底要怎么样?是不是要打仗啊?打仗就打仗,谁怕谁啊?鄯善国的人一看此情景,表现得委屈得不行,抓着别国的使者道,“这些大周来的人,根本没有将咱们放在眼里,只会狮子大开口,全然不顾我们的死活。”
正当别国使者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古力多辉开口了,“都别那么激动,我说鄯善在这火上浇油,你们还别耳根子软就愤慨,我一直没开口听你们在这吵吵,耳朵都快出茧了。几十年前打不过人家,服了软,之前大周要划省,都不愿意,这下大周后退了一步,我说你们还要怎么样呢?难不成再打?你们是人多啊还是兵器足啊?都说说,趁早说清楚吧,我可没这么多时间耗费在你们无聊的商谈上。”
众人听了一时之间鸦雀无声,转而都将视线停留在古力多辉的身上,陈益和自然也细细地打量这位疏勒国二王子,精致的五官,特别是那一双湖蓝色的眼睛,波光流转,嘴角的那一抹笑看着十分邪气。
古力多辉动了动耳朵上的耳钉道,“我们疏勒对于大周此次商谈后提出的要求并无太大异议,至于谁有异议提出来再去谈,不若我们这些没有异议的等着签字怎么样?”
鄯善国使者一看疏勒国人的态度是这样有些着急,这本来就是要来挑拨离间的,怎么出来这么一个破坏份子,这出戏还怎么唱呢?
古力多辉看着鄯善国使者涨红的脸道,“我同说去年大周的皇子离开鄯善后就出了事,虽然大家都对此事默不作声,当没发生过,那也是大周不愿意追究,你们鄯善这次又在这挑拨离间,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啊?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若说出来听听?叫我等愚笨之人也明白明白。”
鄯善国使者像是被扯开了遮羞布一般,词穷了。古力多辉忽然笑了起来道,“没有那么高深的道行,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都把别人当傻子,想让我们当刀,还要想想你们的手有没有这么大的力气。”
古力多辉几句话下去,本是议论纷纷的西域诸国使者静默了,转而一些小国的使者也表态,愿意听从疏勒国的决定,适当增加贡品数量。礼部侍郎看着古力多辉摸着胡子十分欣慰,就是要有这种分得清主次的人才是,这次任务说不定很快就能完成,大家就可以打道回府了,想想西京的繁华,再也不想来这边远的张掖城了。
于是礼部侍郎道,“不若我们三日后就签署议程,以后每年的贡品就按我们刚才的提议来,大家都好交差,若是现在有异议的国家可留下我们继续商谈。”
鄯善国使者叫来自己的手下,耳语了一番,那手下迅速离开往鄯善国递信去了。
结束了当日的任务,陈益和下午回到沈珍珍房内,看见无聊的小妻子正在屋内百无聊赖地叹气,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沈珍珍忙道,“自从到了这张掖,你还没有带我好好转转这城里呢。”陈益和笑道,“那你快整理一番,咱们这就上城里逛逛,夫君我最近听了几个好地方,带你去喝那味道鲜美的羊肉汤,再吃上香脆的胡饼如何?”
沈珍珍没出息得咽了咽口水道,“我果然是个没出息的,每每你一说到吃食,就饿了。”陈益和哈哈笑道,“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光是往高里长了,这身上啊么多少肉,真怀疑你这个小身板以后怎么生娃儿。”
沈珍珍粉拳捶上夫君的胸膛道,“好啊,你最近胆子大了,仗着我对你的百依百顺倒是打趣我开了,若是你带我去的地方吃食还不若西京的酒楼做的好,可别怪我今夜把你踹下床!”
陈益和带着妻子直奔那有名的羊汤店,这家店听说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吃客们来自五湖四海,沈珍珍远远地就闻见了羊肉的香气,笑道,“闻着就觉得已经饿了,一会儿我可得多喝点。”陈益和道,“现在天气有些冷,你喝些羊汤也能暖暖身子。”
两人走进去环视了一圈,发现竟然没有一个空着的桌子,这么红火的程度让沈珍珍直咂舌。陈益和环视了一圈,竟然看见了坐在那里的古力多辉,而古力多辉则在看沈珍珍,心道,“这沈氏的夫君莫不就是这位郎君?那三皇子的护卫?”古力多辉不禁多打量了陈益和几眼,不由得感慨的确是十分般配的一对,想那沈氏千里迢迢来寻夫君,想必定是夫妻感情极好,不禁有些怅然又有些自嘲,这年头,看见的佳人都是别人家的,真真是叫人惆怅啊。
陈益和看一向不太看人的沈珍珍也看向了古力多辉,低声道,“此人便是疏勒国二王子。”
“二王子?他可之前没说啊!”陈益和听后诧异道,“莫非你们见过?”沈珍珍点了点头道,“我们路上遇见了马贼,多亏了这位郎君的搭救还护送我和陈五陈六等人进了张掖城,看他的样子,我想着便是出自富贵人家的,只是没想到还是个王子。”
陈益和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我们与他还有这般缘分,那我便要上去致谢一番才是。”
古力多辉看着夫妻二人向自己走来,嘴上勾起一笑,只见陈益和先行了礼道,“在下陈益和多谢古力王子对某妻子的搭救之恩。”古力多辉摆了摆手道,“我救她时,也不知道她是你的娘子,只是这样花容月貌的小娘子看着要是真是落入那些歹人之手,后果实在不敢想像,我也不过是帮了点小忙,不足挂齿。若是陈郎君不嫌,不若一起坐下与我一起品尝这老店的吃食。”
陈益和笑道,“某自是求之不得。”沈珍珍便随着夫君坐在了古力多辉这一桌,到了边城大家也就没那么多的讲究了。古力多辉四处游离多年,见多识广,中原话又讲得十分流利,没想到这一说倒是与陈益和说得十分投缘。羊汤与胡饼下肚,沈珍珍也吃得十分满足,双眼一眯,笑的十分甜美。陈益和看着妻子这般可爱模样,不禁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温馨的一幕被古力多辉捕捉道,不禁感慨道,“你们夫妻感情真是和睦。”
陈益和不好意思道,“我二人本就是青梅竹马,好不容易成亲没多久,我就来了西域,先前又出了事,累我娘子从西京那么远的地方来寻我,我自然是对她百般的好。”古力多辉一听来了兴趣,便问起之前究竟是出了何事?陈益和不愿细说,只是将大家都知道的三皇子遇袭说了一下,自己也受了伤,死里逃生,幸得存命。
古力多辉听后自然知道陈益和不愿意多说,却直言不讳了自己的疑惑,他总觉得鄯善在这次事件中也许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只是他并不知道细节,不能无端揣测,而陈益和就是亲身经历了这次袭击,细枝末节也许会找到什么也说不定。
陈益和是个聪明人,听了古力多辉大致一提,便心领神会,笑道,“难得我们遇见,如此投缘还是不要说公事了。”古力多辉也笑道,“对,我跟你们说说我曾经游历波斯的事情。”
于是这日,沈珍珍跟着夫君不仅迟到了美食,还听古力多辉讲到了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波斯帝国,一时之间听得十分入神,而三人都没发现在羊汤店外,一直有几双眼睛在盯着古力多辉。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美男的相遇!
☆、月黑风高杀人夜
眼看着大周的官员们将一个个有异议的小国说服在望,鄯善使者很是着急,还好国主很快就派了些大力招募的杀手死士来到了张掖城。
鄯善使者恶意地想道,“古力多辉,你前几日让我下不了台阶,我很快就会让你品尝恶果,你那双漂亮的眼睛真适合被挖出来,喂狗吃。”
王恺之作为守城主将,加强巡逻之后,发现手持鄯善通关文书的人变多了,不得不嘱咐手下的人去盯着那些手持鄯善通关文书的人去处,有情况迅速来报。
眼看着第二日就能签署文书,夜晚躺在榻上的古力多辉松了口气,终于能够结束在张掖的事情,回疏勒了,不知道大哥的身体如何了。忽然沈珍珍的笑脸就溜进了古力多辉的脑海,想起她在他夫君面前流露出来的可爱模样,不禁自己也笑了,果然是可爱的一对璧人。
古力多辉刚刚闭上眼睛,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发现阿妈给的宝石耳钉没在耳朵上,孩子气地翻身坐了起来,心道,“完了完了,那可是母妃最喜爱的宝石做成的耳钉给我的成人礼,让我这样丢了,回去一定被她揪着耳朵训斥了。”想起她母妃的笑脸,他打了个寒颤准备趁还未睡意的时候,打算找到这枚价值连城的耳钉。
古力多辉点起来屋内的烛火一瞬间,忽然发现窗外闪过一个人影,在窗内都看见了刀影。古力多辉立刻反应迅速地吹熄了刚点起来的烛火,将披散在背后的长发速速地扎在头顶,轻轻地伸出双手在褥子下摸出了两把锋利的弯刀。
没错,身为疏勒二王子的古力多辉是能够双手灵活地使弯刀的,并且是个中好手,因此才敢这么多年带着不多的武士四处游历,有惊无险。只是这世上许多人都爱以貌取人,古力多辉面白貌美,不清楚他底细的都被他美貌的外表迷惑了,哪里能想到这看着这般美人出刀见血,丝毫不手软呢?这一刻在黑暗中的那双蓝色的眼眸警惕地看着窗外,那双眼睛就像林间的野兽一般,满是森冷,散出嗜血的光芒。
古力多辉住的是大周专门为西域诸国使者住的驿站,其实就是一间大的客栈改建而成。古力多辉如猎豹一般趴在地上听听动静,发现走动的人不止一个,心里十分诧异,这驿站都是由大周的士兵驻守的,这些人究竟是如何冒出来的?
恰恰就这一晚,古力多辉一人在屋中,往常都留两人守着,恰大家都觉得快回疏勒了,古力多辉哄着几个手下晚上去找乐子了,现下就只有自己一人应战了。也好,就让这些人来祭他的双手弯刀,好久没有见血了,舔了舔自己的弯刀,他露出了一抹残酷的笑容。
古力多辉手拿弯刀躲在门背后,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一只脚先伸了进来,待此人进屋将门闭上以后,走向榻边,古力多辉立刻暴起,一手弯刀划过此人的背,一手弯刀逼住此人的脖子,用胡语低声问道,“谁派你来的?”只见来人立刻吞了毒丸,立刻吐血而亡。
古力多辉轻轻打开门,听见别的屋子的开门声,立即觉得此事不简单,这些人究竟是哪里来的?他的心里疑云密布。想到此,古力多辉决定自己突围出去,去将军府探个究竟。古力多辉从二层一跃而下,紧紧贴住墙壁,向门口走去,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他迅速朝门外冲去,门口守着的两个人,急忙向古力多辉追去,古力多辉用力投出一把弯刀,那把弯刀就如旋风一般扫出,划向一个人的脖子,又转回到古力多辉的手中,另外一名杀手看着古力多辉如此厉害,不敢再追,古力多辉嘲讽地笑了笑,迅速朝王恺之的府邸奔去。
王恺之刚刚准备休息,忽听人来报,疏勒二王子紧急求见,王恺之连忙迎出去,看见古力多辉身上带血,气喘吁吁而来,忙问道,“出了何事?”
古力多辉急声质问道,“使者们住的驿站遇到刺杀,你们究竟是如何行保护职责的?这城中怎么会混入多名杀手,若不是我反应快,怕是也要命丧张掖了,你到时候能面对这些国家的满腔怒火吗?”
王恺之一听一惊,来不及做多反应,急忙带了一队人马上马去查看,陈益和听到动静,怕吵醒熟睡的沈珍珍,静悄悄地下了床,出门查看。当他看见古力多辉双手拿着弯刀时,忙问出了什么事情,古力多辉冷笑一声道,“我看这次西域的使者们被杀,你们大周的人怎么说得清,真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使者驿站变修罗场。”
陈益和一想,道了一声不好,连忙赶去三皇子的房间,三皇子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打开门一看是满脸焦急的陈益和,忙问出了何事,待陈益和简单说明,三皇子忙下了命令,“一定是有人生事,趁机挑拨西域诸国与大周的关系,若是这次事情闹大,可不好收场,西域三十六国好歹也是西部一大片的国家,你们快备马随我去看。”
陈益和点了点头,对古力多辉大喊道,“古力兄,你可愿与我一起再去驿站?”古力多辉邪气一笑道,“我不过就是来通风报信,你还上了脸了,不过看在我挺喜欢你这个人的份上,我不介意我这对弯刀再见见血。
王恺之赶到驿站的时候,整个驿站犹如修罗场,到处是惨叫声,王恺之一声令下道,“快救那些使者们,将那些贼人能活捉的活捉,不能活捉的必须看下他们的头,实在可恶!”
陈益和与三皇子赶到驿站的时候,王恺之已经与部下控制了局面,可惜的是只有半数的西域国家的使者幸存,其他半数人被一刀毙命。
那些杀手只有二人被活捉,已经被王恺之卸了下巴。其他人要么是被杀死,要么是吞毒自杀。古力多辉看着那两名被抓住的杀手,冷冷一笑道,“可不能叫这二人死的痛快,一定要问出背后的人是谁,如此草菅人命,还把我们当傻子,若是大周需要帮忙,我就让他们尝尝我的刀法,保准让他们不好受,竟然敢来要我的命!”
王恺之吩咐手下将人带下去,古力多辉问道,“王大将军整日负责守城,就没有发现这些可疑的人吗?”
王恺之看见一旁站着的三皇子,连忙跪下,面露愧色道,“殿下,属下有罪,愧对于陛下和您的厚望,在这些人身上并没有搜到文书,并不知道是哪国人。前几日臣发现有多名手持鄯善文书的商人入城,但是这些胡人长得都十分想像,臣并不能确认今日的这些死士就是那些手持鄯善文书的商人。
三皇子忙扶起了王恺之,一边重复问道,“鄯善?”
一时之间去年出使鄯善的画面全都回到了三皇子的脑海中,他忽然发现鄯善的君主也许并不如自己想得那般,简单和友好。自己是出了鄯善后出的事情,这一切会不会跟鄯善有关?一时之间,三皇子的脑海飞速地转动,试图将这些情节串起来。
陈益和忙对三皇子道,“殿下,鄯善十分可疑,无论是我们上次出使,还是此次的谈判,鄯善似乎都不想我们与其他西域诸国达成一致,莫非这鄯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鄯善君主就是这幕后人,试图挑起西域诸国与大周的矛盾,制造纷争,若是这样,那这人的心思可就可怕了,其心可诛!”
古力多辉耳机极佳,听到此,忽然开口道,“我大哥去年中的毒便是来自鄯善,怎么一时之间,这鄯善好像背后做了许多事情,听说这位鄯善君主以前也是四处游离,见多识广之辈,年纪轻轻,很有本事,这几年鄯善蒸蒸日上,看来此人不简单。若是被我知道他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派人毒害了我大哥,我们疏勒国跟鄯善势不两立!”
三皇子听了陈益和与古力多辉分别的话语后,才发现鄯善的君主实在是演戏的高手,上次就是听从了他的建议,他才决定出发去乌孙国,现在想来觉得一切都十分可疑。
这一夜,好似许多事情都涌在一起,生怕大周将领觉得不够烦乱,从西京发来的八百里加急军报到达了张掖城。为了传达这份军报,不知道跑死了几匹马,换了多少士兵,只见这名马上传信的士兵连忙跃下马,跪在地上,将军报递给王恺之,喊道,“报!,西京八百里加急军报!”
王恺之急忙打开军报,正是肃宗传出的蒙古人南下,攻下了綏州和夏州二城的军情。王恺之连忙将军报递给了三皇子,三皇子迅速一看,大吃一惊,急忙道,“快回将军府,将那些西域使者也带回将军府好好安置。”
陈益和看着三皇子和王恺之看了那军报之后都脸色不大好,心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能让二人看着脸色大变,莫不是西京出了什么事情?”一时只见,他的内心也有些慌乱。古力多辉的护卫这时纷纷赶到,急忙问道,“王子,我们。。。我们听说出了事情,你没事吧?”
古力多辉笑道,“哪里有事情,不过我们今晚得去将军府将就一晚了,回去再跟你们细说,事情比我们想的要复杂。”
这一晚,王恺之的大将军的府邸灯火通明,到处都是脚步声,本来在熟睡的沈珍珍也被吵醒了,习惯性地摸了摸身子旁边,发现陈益和不在,她立刻清醒了,连忙坐起身,叫了一声夏蝶。夏蝶应声而进,沈珍珍忙问是出了何事,今晚怎么如此得吵。这时,陈五陈六陈七三人从自己的房间奔出,向沈珍珍的房间跑来。陈七在门外急声道,“夫人?夫人?今夜府里十分得乱,你可还好?”
沈珍珍连忙还好衣服,迅速整理好头,喊了一声,“你们进来吧。”见到三人,沈珍珍略微放下了心道,“我醒来得时候发现夫君已经不在身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陈七道,“郎君出去得十分匆忙,我等也不知,恐怕是有什么紧急情况,现在我们三人还是在此保护夫人得好。”
沈珍珍点了点头道,“你们随我去见阿舅,今晚必定是出了大事,万事小心。”几人神色凝重地朝着大厅走去,不知道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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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
这一封加急军报无异于雪上加霜,在知情的三皇子和王恺之心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大家匆匆赶回了将军府后,就是这大半夜的,在王恺之的将军府邸,因为众人急匆匆的脚步声,使得这个夜晚变得格外的嘈杂。
议事厅中灯火通明,三皇子和王恺之以及从西京而来的李德裕以及文官们都到场了,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沈珍珍带人去往议事厅,刚刚到却被堵在了门口,守卫的士兵自然是认识沈珍珍的,只得十分为难得说,“小娘子,里面是在说事情,大将军下令说谁都不能进去。。。。。。”
沈珍珍看见这个情形,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随即笑道,“那是自然,我一个妇道人家不适合进去,那我就在外面等着,这府里今晚十分嘈杂,我睡也睡不好,只要大家都没事情就好,我就在这等着,不会让你为难的。”
陈七一看这架势,和陈五陈六夜觉得今晚确实是出了事情,只得陪着沈珍珍在议事厅的门外等候。
议事厅内,三皇子看起来忧心忡忡,对众人道出今晚在驿站发生的事情,加之从京城而来的军报是有关蒙古人南下的,所有事情都堆积在一起,让局势看着很乱。
李德裕首先道,“看来蒙古人这次南下并不是简单地来滋扰,而是有计划地南下夺城,这些年蒙古人的确是壮大了,却没想到如此有胆量。”
王恺之点了点头道,“加之我们在西域这次谈判的事情如此多变,若是没有蒙古的事情,我们立刻将那些总是闹事的国家打个落花流水,可是若是开战了,后续的事情怎么办?都是需要物力的。”
礼部侍郎摸了摸胡子道,“眼看着这谈判就要大功告成了,如今出了使者被杀之事,这明显是其中有人作梗,让谈判不成还挑拨大周与西域各国的关系,这背后之人真是其心可诛。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去跟西域各国说清楚,将西域安抚之后,这跟蒙古人一线的作战就无后顾之忧了。”
李德裕随即问道,“我不在西京,不知此次,是哪位将军领兵?”
三皇子答道,“是陈克松,陈将军。”
一直低着头的陈益和这才抬起头来,竟然是父亲领兵北上跟蒙古人开战,不禁有些担心。也不知道西京现在的情势如何了,蒙古人南下攻下的两座城池距离西京已经不远了,希望一切都好。
李德裕点了点头道,“陈将军早些年就随着皇上征战,是个作战好手,没想到此次皇上一下子就派出了陈将军,怕是也颇为气愤。”
三皇子开口对大臣们道,“诸位现在怎么看?好歹得拿出个章程来,否则咱们这边恐怕局势也不好说。”
礼部侍郎道,“殿下,我看大部分西域国家都是对维持现状满意的,只是眼下这事会让他们产生恐惧,怕是跟着哪些不服的国家胡来,能够稳住局势才是目前我们最需要的,怕是要好好解释一番,说不定还要再继续谈。”
三皇子点了点头道,“吩咐下去,明日一早速派人去各国递消息,我们这次必须要非常地有诚意,况且我看这次那鄯善十分不听话,吩咐一队人去鄯善那边盯着,若是有异就立刻回来报,虽然我们不想生事,但是鄯善这次居心叵测,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也不用再忍。”
待议事厅门一大开,人们纷纷走出,最后陈益和才走出来,看见了沈珍珍原本皱着的眉立刻展开了,忙走近问道,“你怎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了,这大半夜的屋外多凉啊。”
沈珍珍拽着夫君的袖子道,“外面有些吵,我就醒了,发现你不在屋内,一下子就吓得清醒了,哪里还能睡得着。特别是今晚上外面一直有人来回走动,让我心发慌,我便带着他们来寻你了。”
陈益和看着妻子的笑脸,又是欣慰又是窝心,恨不得能将她抱起来,可惜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压下心中的冲动,转身对陈五陈六和陈七道,“今晚都回去好好休息,明日陈五和陈六要随我出去,陈七留下保护夫人。”
三人互相看了看,连忙齐声道了是,便离开。陈益和带着沈珍珍走回自己的房间,夏蝶跟在后面。
沈珍珍看陈益和脸色不好,只得轻声询问,“这是出了什么大事?大晚上的众人这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