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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觉得开心,只觉得迷惘,站起来抱住他,没有说话。
陆伯安由她抱着,没有挣脱,也没有回应。
“你前几天跟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徐望前几天是给陆伯安打过一个电话,她知道他忙,很少会主动打电话,结果一打他果然在开会,电话是韩助理接的,等他再打回来,她只说没事。
“我只是有点想你。”
徐望想,陆伯安可能也想对她好的,他很忙,还记得给她带礼物。他只是不知道她想要的不是礼物,他只是不喜欢她而已。
徐望十七岁那年遇到陆伯安,一见倾心。
年少的时候不懂得掩饰,也不懂得矜持,满心满眼围着他转,是个人都能看出她的喜欢。很难说那时的喜欢有多少真挚,那个年纪,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喜欢也是懵懵懂懂的,只是往后许多年也没能忘记他。
如今梦想成真,徐望却没有感到有多快乐。
老太太活着的时候跟她说了不少过去地主老财的故事,她觉得自己是那脑子里只有金元宝的地主,好不容易得了一罐金元宝,却不知道挥霍潇洒,日日担心别人会抢她的金元宝,恨不得一天换一个坑埋。
因为她知道这罐金元宝是金子不是人,它没有任何感情,谁抢走就是谁的。金元宝离了她照样是金元宝,但离了金元宝的地主,会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地主。
陆伯安,就是徐望的金元宝。
她朝思暮想,好不容易得到的金元宝,只守了三个月就觉得有些累了,实在没法想象该怎么守一辈子。
第二章
天色微明,寂静的城市渐渐苏醒。
春城是个小城市,生活节奏缓慢悠长,老旧的小区楼下,晨练的大爷大妈慢悠悠地打着太极,早点铺前蒸腾的热气吸引着人们渐渐围拢,有早起上学的小孩不情不愿背着书包,瘪着嘴被大人送去学校。厚重的窗帘隔绝了晨曦,也隔绝了晨起的喧闹。昏暗的室内,隐约可见的杂乱,大床旁边紧紧挨着一张小床,一只胖乎乎的小手从围栏里伸出来动了动。
小床里的动静微乎其微,大床上抱着枕头睡得正香的徐望却蓦然惊醒。她顶着一头乱发,朦胧着双眼坐起来,立马探着身子伸手把小床里的小家伙抱了出来。
小家伙看到徐望,把手从嘴里拿出来,凌空挥舞着短胖的胳膊,“咯咯”笑出声来。
徐望简直不知道要怎么亲他才好,在他脸上狠狠嘬了一口:“我的乖宝宝怎么这么可爱!”
起床都不哭闹,只有她徐望能生出这么乖的宝宝。
徐一的胖脸被嘬疼,也不知道哭,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迷茫地看着徐望,胖嘟嘟的小脸怎么看怎么可爱,徐望抱着他亲昵了一会儿,把瞌睡虫丢掉,满血复活起床与新的一天战斗。
喂奶、换尿布、洗漱、吃饭,她一个人总有做不完的事情。
徐一是个乖宝宝,吃饱喝足,屁屁干爽就不哭不闹。他如今六个月大,玩累了就睡,徐望一个人暂时还顾得过来,趁着他睡觉的时候抓紧时间画画。
一年多前,徐望和陆伯安和平分手回到老家,回来后没多久发现自己怀孕了。职场对女人要求严苛,一个怀孕的女人没法重新找工作,她只能捡起自己以前做过的兼职画起漫画,好在她情场失意,事业稍有起色,一个月前,成功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漫画。她的编辑小淘是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正是踌躇满志热血沸腾的年纪,扬言要将她打造成新一代的儿童漫画之星,让她的漫画出现在各大小学门口的书店。
没错,徐望的读者是六至十二岁的少先队员们。
而作为编辑的小淘也是徐望的忠实粉丝,可见其心理年龄。她的话,徐望是不敢认真的,但毕竟从小就喜欢,以前没有当一份事业是因为缺乏信心,现在既然决定当一份事业了,也想做出一点成绩,因此格外努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一天下来,徐望精疲力竭。
现在她一边带孩子一边画画勉强顾得过来,随着徐一越来越大,她渐渐觉得吃力,不得不开始考虑请个保姆。
下午,林书打电话过来喊她去吃火锅,她揉揉肩膀很是愉快的答应了,略一收拾,抱着还在吃手的胖宝宝出门。
春城的绿化做得很好,徐望抱着徐一从树下走过,一片落叶随风轻轻落下,趴在徐望肩头的小家伙刚好抓住一片叶子,抓着就要往嘴里塞,幸好被徐望及时制止。
这是徐一人生中的第一个秋天。
林书家和徐望在一个小区,只是不在一栋楼,走路几分钟的工夫就到。老小区的邻里街坊都比较热情,徐望从小在这里长大,一路走过来碰到熟人都要打招呼,然后对方再逮着徐一逗一逗,时间就花得比平时长了些。
这要归功于徐一爸爸的良好基因,长得过分好看也是有烦恼的,只有半岁的徐一宝宝,唯一的烦恼应该就是太受欢迎。他吃着手手懵懂无知,被别人捏了小脸也不哭,等到好不容易走到林书家,林书的火锅都煮开了。
“你肿么才来,快饿时我了。”林书放下筷子跑过来开门,嘴里嚼着丸子说话含混不清。一见到徐一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哎呀,我的好一一,快让干妈抱抱。”
她帮徐望解开带子,把徐一抱了出来,用鼻子去拱小家伙的脸,笑着逗他。徐一很喜欢自己的干妈,配合的笑出了声。
徐望把包包放在沙发上,双手得了解放,立马奔向热腾腾的火锅:“真是太不够意思了,竟然自己先开吃了。”
鸳鸯锅底,清汤的属于好妈妈徐望,好闺蜜林书涮着红油油的火锅抱着干儿子,每当徐望的筷子伸过来时,便严肃地把她的筷子敲回去:“哎,干什么呢,有没有点自觉。”
徐望只能可怜巴巴地把筷子收回去:“林书书,你胆子见长啊。”
“那是,徐望望你要进医院了,我宝贝干儿子怎么办。”
林书和徐望从扎羊角辫的时候就一起玩耍,感情一直都很坚固。只不过小时候一直都是徐望罩着林书,这几年徐望的性格变了很多,林书反倒成了照顾人的那一方,如果不是林书的陪伴,徐望再坚硬无畏的一个人也会因为支撑不住而崩溃。
好在苦日子都过去了,徐一慢慢长大,徐望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她们边吃边聊,火锅吃到一半,徐一睡着了,徐望把他抱到林书的床上睡着,终于可以敞开了肚皮吃饭。
林书若有所思,酝酿了一会儿,找了一个开头:“徐望望,你听说咱们学校下个月校庆了吗?”
“听说了呀,群里不都在说这事嘛。”
他们的高中同学群还很活跃,同学里大部分人都留在春城,时不时还会聚一聚,彼此的关系都还不错。母校春城中学校庆的事,她早就知道了,只不过这跟她没什么关系,学校又没有邀请以前的同学回去参加活动。
林书其实也很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好像故意撕开她的伤口,不说又觉得事情好像哪里不对。直觉告诉她,有些事还是得提醒一下徐望,所以犹犹豫豫硬着头皮往下说。
“那谁,赵萱萱你还记得吧?她不是考到春中当音乐老师了嘛,我们前两天碰到了,聊了聊,她跟我开玩笑说,学校打算请陆伯安参加校庆呢,你说逗不逗,陆伯安总共也就在咱们学校待了一个学期,估计校长是谁都不知道呢。”
林书看着徐望的筷子缓缓放下,虽然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但也没有很惊讶或难过的表情。静默半晌后,接着林书的话头说:“是挺逗的,估计他连学校在哪儿也不知道了。”
说完,低头继续吃饭,好像林书说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哦,连小事也算不上,只是个道听途说的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八卦而已。
林书拿不准徐望的想法,她看着好像没有反应。她挠挠头,放弃拐弯的试探,直接说:“望望,你准备一辈子瞒着陆伯安,不告诉他一一的事吗?”
林书可以理解徐望当初的想法,分了手有了孩子,一个小生命,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徐望也是挣扎了很久才决定生下来。
医生说徐望的体质很难怀孕,如果放弃以后可能不会再拥有自己的宝宝,所以这对徐望而言不仅仅只是一个孩子,这意味着她以后可能不能再成为一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