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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种绝望的根源,来源于什么?
我在想,或许是来源于一种更残酷的现实——
基因。
在贝德尔教授的《基因与人类》这本书中提到,我们的思想与人格并非我们身体的主人,我们身体里从不做声的基因才是身体真正的主人。
我们生而为人的基因为了族群的稳定发展,为了逼迫我们自愿繁殖,在我们的身体中设定了多重复杂且卑鄙的程式。
就像是低智生物在设计之初,基因将‘繁殖’这一功能设定为它们的一种生理本能,一种必须完成得身体程序。
他们不需要思考,也没有足够思考的大脑,生来便注定要去完成这项任务,哪怕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我们这种高智生物在设计之初,基因随着我们大脑的发展,也逐渐在改造着让我们自愿繁殖的方式——
从一开始的人类之初,让男性的力量略强于女性的力量,并让男性的性冲动更加充满攻击性,从而导致雌性难以抵抗雄性的侵犯,并在被侵犯后,雌性因为不具备拒绝怀孕的能力,会被迫为种群繁育保证种群延续的结果;
之后,随着人类的进化与发展,法治文明与思想的腾飞,粗暴的强制繁育行为已经被人类淘汰。
于是,基因再一次发力,让人类将无意识的‘基因传承’行为变成了一种有意识的'基因传承',通过思想文明的洗脑再一次将繁殖变成一种思想强制行为,在旧人类历史中这叫做‘传宗接代’。
在旧人类时代以男性为主导的社会体系中,到底是男性其本人认为‘传宗接代’重要,还是人类体内的基因在驱使男性的大脑认为‘传宗接代’非常重要?
我得不出答案。
就像我在早上晨/勃的时候所产生的那股冲动,那是我,那也不是我,那是另一个我,我无法打败的另一个我,这副身体中真正的我。
随着旧人类时代的垮台和nw射线的到来,‘传宗接代’的观念被迫退出了历史舞台,可基因从不认输,它还在发力。
在《近10年新人类高峰缔结繁殖契约关系统计报告书》中表示,很多年轻时拒绝与圣女结为伴侣的新人类,会在某一个时间段,突然疯狂地投入繁殖契约关系中去。
而没有条件投入这样关系的新人类,也会在这个时间段开始出现一些严重的精神依赖型癖好,比如酗酒、赌博、上公馆、沉迷游戏甚至吸食/毒/品,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当对这部分新人类做背调时,学者们发现了一个非常常见的精神状态,在耀星共和国社会心理学领域叫做——
‘无意义自我状态’。
这种状态泛指新人类在成年后,会在某一个时期陷入一种怀疑‘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的精神状态。
因为,相比儿童时期日新月异的生长和变化,成年之后大部分人的人生,好像在某一刻便停掉了。
然后,时光开始高速流逝,五年、十年转瞬即逝,回忆时,却经常发现三五年的流逝往往没有童年的一个月精彩。
这些人逐渐不再愿意去结实新的朋友,不再愿意去接收新鲜的事物,不再想混迹那些全新的交际圈。
他们开始怀旧,更愿意听老歌,看老电影,缅怀过去的那些事。
明明人还活着,精神意识状态却好像已经死在了十七八岁结束的那个夏天。
即使这个人可能当下拥有不错的个人成就,可是这种茫然的、无助的、孤独的、看不到方向的“自我无意义”精神状态却始终在摧残着这个人的心理健康。
而这种‘无意义感’导致很多人在一个集中的年龄段出现了‘希望生命能够被传承,希望有新的生命能让我的人生被照亮和延续下去’的想法,这难道不是基因带来的结果吗?
甚至说,这种质疑自我价值、为了延续自我价值而去繁殖的痛苦本质,难道不就是基因的杰作吗?
而在《近10年圣女心理健康及意识形态转换关系统计报告书》中有统计调查,在一个密集的年龄区间内,身体强健的圣女更容易在经期前后出现极强的、类似于发/情/期的身体状态,而身体素质偏弱的圣女则这种状态偏少。
同时,月经前后期圣女体内激素状态的变化也会导致圣女出现严重降低择偶标准的意识状态,甚至出现完全的另一种思维逻辑方式。
而这些表现,难道不也是基因的杰作吗?
说到底,人类终归和发/情/期的猫、吃掉配偶的螳螂、回游出生地繁殖并死去的鱼无异。
我们表面是身体的主人,但终归只是基因为了繁殖和延续所创造的奴隶。
我们的存在、我们的思考、我们的挣扎、我们的痛苦、我们迷茫和一切绝望,都只是基因在傲慢的状态下设置的一场游戏。
从一开始,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
如此消极悲观的文章,很快便换来了老师的促膝长谈,以及每个世界都有的经典项目——叫家长。
“写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内容,觉得活着没有意义,那你为什么还活着?”
那天叫完家长后,在旁边全程吃瓜的天野一边打电动一边随口说了句。
“呵。”少年月伯闻声,冷冷地白了少年天野一眼,“跟你说你也听不懂。”
“我确实听不懂,我就是一个活着没有任何意义的人,可我跟你不一样,我从来也不去琢磨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少年天野一边疯狂摁着游戏手柄一并道,“我的想法就是,今天活着那就开开心心地活着,明天死了的话那就死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