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老公亲亲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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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工人代表本来态度强硬的很,还好有姜小姐从中调解,那几个工人代表才同意先带人离开工厂,”
谭秘书兴致勃勃地道:“没想到姜小姐父亲之前就是锐祥五厂的老员工,在这些工人中颇有些威信,那几个工人代表也是看着她长大,所以才肯听进去她说的话。”
“不过孟总,你是怎么知道姜小姐和锐祥五厂的渊源的?”
孟萧臣漫不经心道,“嘉怡跟我提起过。”
自从夏威夷的那场乌龙之后,孟萧臣本是打算将姜湄辞退的,经华嘉怡努力解释之后,才把她留了下来。
不得不说她的能力的确出众,思维敏锐,又善于与人沟通,华嘉怡鲜有女性朋友,却和她一见如故,平日里也经常把姜湄挂在嘴边。
姜湄的身世背景,也是华嘉怡偶然跟他提起的,孟萧臣对别人私事不感兴趣,听过也就忘了,但当谭秘书提到需要找一个了解锐祥五厂的人时,他冷不丁就想起了这件事。
不过比起姜湄,此时他更在意另一件事——华嘉怡好像已经两天没有跟他联系了。
孟萧臣微微皱眉,不信邪地翻出手机,仔细检查了一遍微信短信通话记录甚至微博私信。
空空如也。
奇了怪了,以前他哪次出差,华嘉怡不是一天上百条短信轰炸,怎么可能一连两天,半条消息都没有呢?
她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姜小姐还问起了夫人呢,听说夫人去hera工作了,还叫我好好恭喜夫人,她说夫人这么有才华,将来一定会是很出色的设计师……”
谭秘书说着说着,发现眼前的人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问道,“孟总,你在找什么?”
孟萧臣放下手机,轻咳了一声,“没什么。”
“孟总,明天下午要和工人代表见面,你还有什么资料需要我帮忙整理么?”
“不用了。”
孟萧臣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几下,语气中难得地带着一丝心浮气躁,“你说,嘉怡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谭秘书一愣,“别墅区的治安那么好,还有24小时的门卫和保安巡逻,怎么会有危险呢。”
孟萧臣幽幽地道:“万一保安监守自盗呢?”
谭秘书从他杠精附体的语气中,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孟总,夫人这两天没有联系你么?”
被一语戳中的孟萧臣抿了抿唇,面子上仍是一副云淡风轻,“今早还联系过,我就是看到了一条入室抢劫的新闻,所以有点担心。”
谭秘书:“……”他怎么记得boss从不看社会新闻。
“孟总,你家安装的不是咱公司最新的m系列智能监控系统么,不要说入室抢劫了,就算是快递过来送个包裹,手机上都会有信息提示吧。”
谭秘书憋着笑,善意提醒道:“你要是实在担心,为什么不给夫人打给电话呢?”
孟萧臣:“……”就你话多。
不过谭秘书的话倒的确提醒了他,孟萧臣点开了m系统的app,系统却弹出了一条报错信息——m系统无法连接。
孟萧臣愣了一下,刷新了几次,依旧无法连接。
孟萧臣微微皱眉,切换到系统后台,翻查了一下系统错误记录。
最后一条信息显示,备用电池不足1,断开5glte连接,系统自动休眠。
备用电池不足……难道家里停电了?
心顿时一沉。
华嘉怡胆子那么小,黑灯瞎火的,她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害怕?
华嘉怡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亲亲老公”的字样,微微愣了一下。
要不是掌心中的振动太过真实,华嘉怡都怀疑自己被恐怖片后遗症给吓出幻觉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时连短信都不会主动发一条的人,居然会主动给她打视频电话?
难道是有什么紧急的事?
虽然有些疑惑,华嘉怡还是接了起来。
即使她不愿意承认,但看到孟萧臣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一瞬间,华嘉怡几乎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镜头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照不到,只听到手机中传来她急促的呼吸声。
孟萧臣不由得有些紧张:“家里停电了,你没事吧?”
华嘉怡一愣,原来是停电了么?
小心翼翼地把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华嘉怡拨开窗帘,窗外果然漆黑一片,看不见半点灯火。
真没想到她八百辈子才看一次恐怖片,结果就遇上停电,这也太太太倒霉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这倒是个绝佳的作妖机会!
华嘉怡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抽抽搭搭地道:“呜呜呜怎么可能没事,刚刚不知怎么了,所有的灯都灭了,现在整个房子黑洞洞的吓死个人了,老公为什么你偏偏这时候不在家,我一个人好怕怕嘤嘤嘤……”
她的声线中带着几分呜咽,像是只受惊了的小兽,虽然屏幕里虽然一片漆黑,孟萧臣却似乎能想象到她蜷缩一团,眼眶红红的模样。
胸口微微缩紧,他柔声安抚道:“发电设备出了点故障,物业正在维修,别担心,应该很快就会来电了。”
“很快是多快啊,这么大的房子,一丝光亮也没有,也太阴森恐怖了,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黑暗中盯着我看一样呜呜呜……”
语气或许有些做作,但是嗓音里的颤音却并不完全是装出来的。
或许是受了鬼片的影响,华嘉怡真的害怕自己一个转头,又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人的恐惧来源于未知,但这是我们一起居住了快四年的家,这里的每一件物品和摆设都是你精心挑选的,是你最熟悉的,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在这里你不需要感到害怕。”
男人的嗓音清润而柔和,如同远山寺清晨的钟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安定人心的魔力。
“厨房的柜子里有蜡烛,储物间里有手电筒,手机没电的话,书桌下面的抽屉里有备用的充电宝……”
他穿着一件浅色的毛衫,柔软的材质冲淡了他身上惯有的疏离感,屋内的暖光模糊了他眉眼间的轮廓,让那些原本凌厉的棱角都温柔了起来。
“有我在,别怕。”
窗外阴霭的秋夜,连月色都惨淡无光,往外看去,四周只有无边无尽的黑暗。
无数张狰狞凄惨的鬼脸,仿佛就隐藏在黑暗之中。
华嘉怡却好像不那么害怕了。
甚至觉得自己刚刚的惊恐,有些荒诞可笑。
镇定下来后,华嘉怡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老公,你是怎么知道家里停电了?”
孟萧臣只是轻描淡写地道,“家里的监控系统有提示。”
别墅里的监控app她手机也有安装,自从断电后就连接不上了,哪来的什么提示。
除非孟萧臣以开发者身份,登录后台查看系统报错信息。
所以……他是在担心她么?
心中微微一暖,华嘉怡翘了翘唇角,却佯怒地埋怨道:“呜呜呜那你早干什么了,你都不知道我刚刚有多害怕嘤嘤嘤,我本来想去检查一下电闸,结果刚一下楼,就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鬼影,……”
她故意添油加醋,让自己的话听起来荒诞可笑,如同一个持宠而娇的孩子,得到了一丝甜头,就变得愈发不可理喻,“那个鬼可吓人了,脸特别白,两只血红血红的眼睛就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舌头伸得老长,要不是我跑地快,它都快要舔到我的后脖颈了嘤嘤嘤……”
只是华嘉怡却没有察觉到,她捏着嗓子的“哭诉”,并没有她意想中咄咄逼人的气势,反而带着一丝动人的娇嗔。
孟萧臣静静地凝神听着,眉眼间丝毫没有半点的不耐烦,待她絮絮叨叨地抱怨了一通后,才叹了口气道:“抱歉,是我疏忽了。”
他顿了一下,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
华嘉怡被他问住了。
这的确是更符合原主人设的做法,但这个念头却压根就没在她脑子里出现过。
或许是个性使然,哪怕她刚刚真的很害怕,甚至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粽子,她也没想过向孟萧臣求助。
一时编不出借口,华嘉怡索性强词夺理,“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你能飞过来保护我么?如果不能,那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只会显得我很不懂事而已。”
屏幕的另一端沉默了半晌。
就当华嘉怡开始怀疑信号是不是断了,却听孟萧臣缓缓开口。
“如果懂事意味着不再依赖我,那我情愿你不要那么懂事。”
他抬起眼眸,直视着镜头,深邃而湛亮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屏幕,“从前我做的或许并不够好,但是从今往后,我会尽我所能,回应你的依赖。”
华嘉怡微微一怔。
上一世,她父亲早逝,母亲常年卧病在床,从懂事起,她就不得不学会自立,甚至要肩负照顾母亲的责任。
这或许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你可以依赖我。
心中某个柔软的角落,似被触动了。
华嘉怡咬了咬唇,嘴硬道:“好听话谁不会说,但是我一个人还是睡不着啊,有本事你现在就出现在我面前啊?怎么样,超出能力范围了吧?”
语气中还带着一丝逞凶的骄横,声音却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就如同一只龇着牙,舞动着爪子的小奶猫。
孟萧臣轻笑了一声,“我确实没有任意门,但是我可以给你唱首摇篮曲。”
唱歌?
华嘉怡心思一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要听摇篮曲!老公我可不可以点歌呀?”
听得出她忽然来了兴致,孟萧臣心里隐约觉得不妙,却还是应许道,“行,那你听完就去睡觉。”
“就唱那个x音上很红的《老公老公亲亲我的嘴》吧!”
隔着屏幕,华嘉怡都看得出孟萧臣的脸色顿时一僵。
半晌他才道:“这歌我没听过,你换一首我会的吧。”
“不会唱可以学呀,”
华嘉怡甜甜一笑,弯起的眼眸中满是狡黠,“老公你那么聪明,学习能力那么强,应该听一遍应该就学会了吧!来来来,我现在就放给你听……”
孟萧臣:“……”
华嘉怡是被吹风筒的声音给吵醒的。
捂着被灯光刺得发疼的眼睛,华嘉怡爬下床,把“嗡嗡”作响的吹风筒给拔了下来。
正想着一头扎回被窝里来个回笼觉,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瞟到了墙上的钟。
什么?!
已经八点半了?!闹铃怎么没响呢?
华嘉怡抓起枕头旁的手机一看,早就没电了。
华嘉怡这才记起,昨夜在孟萧臣硬着头皮哼唱的《老公老公亲亲我的嘴》伴奏之下,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视频电话也忘了关。
手机自然不可能还有电。
只不过她原本的计划好像是借着停电的机会,哭唧唧地作妖,顺势控诉他平日里对她的不闻不问,消磨孟萧臣的耐心,怒刷一波厌恶值。
结果怎么就成孟萧臣为她唱“摇篮曲”了?这个展开似乎有点不对劲啊?
不过此时的华嘉怡也无暇多想,想到林文渊今天就回来了,她可不能迟到啊!
连早餐都顾不上吃,华嘉怡洗了把脸,换了一副就匆匆地奔了出门。
然而,早高峰的交通,并不会因为你赶时间而为你通融,华嘉怡紧赶慢赶,终究还是迟到了十分钟。
走进办公室,林文渊正在召集设计组的人开会,见华嘉怡姗姗来迟,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黄琳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阴阳怪气地道:“某人才上了几天班,不是迟到早退就是旷工,做设计师可不是玩过家家,吃不了苦就回家做你的全职少奶奶吧。”
林文渊并没说话,看着华嘉怡的目光却冷了几分。
华嘉怡知道此时辩解只会起反效果,便乖乖认错道,“抱歉,我今天睡过头了,以后会注意的。”
“黄设计师这话说得未免有点夸张了,”
在一旁的张设计师看不过去,忍不住道,“华小姐来了虽然没几天,但还是挺勤奋好学的,工作态度也认真,经常加班加到七八点呢。”
黄琳儿一愣,张设计师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平日里最怕得罪人,这样的人居然会为了帮华嘉怡说话,公然和她唱反调?
“是啊,华小姐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活呢,楚小姐的礼服不就是她帮忙改的么,”
负责打版的师傅也插口道:“能让楚小姐那么挑剔的客人满意,华小姐对于设计还是挺有想法的。”
“她那是靠设计么,她不过就是会拍马屁而已!”
提起这件事,黄琳儿就更气不打一处来,“舅爷,你没看到那条礼服都被她改成什么样了,你花了那么多心血设计的刺绣,她说拆就拆,简直就是糟蹋你的设计!”
林文渊眉头微微一皱,“这是怎么回事?”
华嘉怡还未来得及开口,黄琳儿就阴阳怪气地道:“说白了就是楚瑾希觉得原本的设计不够劲爆,没有话题,舅爷你也知道的,明星又不懂艺术,他们只想要上热搜,
“所以华嘉怡和路何就自作主张,把你的设计一通乱改,原本那么优雅高贵的礼服被她改得又媚俗又裸露,话题倒是有了,但是我们品牌的灵魂也没了!”
她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林文渊出身书香门第,性子清高不群,这也影响了他的设计风格——优雅,高贵,内敛。
作为高奢品牌里为数不多的华人设计师,林文渊之所以会辞去c家主设计师一职,也是因为不满c家为了扩张市场,不惜自降身价,开始往潮牌方向发展,甚至做起了t恤印logo这种明晃晃的圈钱勾当。
所以黄琳儿话可谓正中林文渊的死穴——即使客户很满意,林文渊也不会允许一件“媚俗”的衣服,挂着自己的品牌。
看着林文渊渐渐沉下去的脸色,黄琳儿心中得意极了。
如果路何在的话,说不能还能帮华嘉怡说几句话,可偏偏路何今天去帮客户量衣了。
没有路何帮她顶锅,华嘉怡这下子死定了!
“因为这是楚小姐私人定制,所以在修改的时候,我们的确参考了楚小姐自身的气质和身材优势,但我认为这和hera的品牌理念并不冲突,至于成品是否媚俗裸露,我想师父自然有他的看法,还轮不到你来下定论。”
华嘉怡从容不迫地找出样板和照片,递给林文渊,“因为楚小姐行程有变,要求提前finalfit,不得已我们才斗胆修改了师父的设计,时间紧迫没能向师父请示,还希望师父谅解,这是礼服的修改后的版型纸样和试衣的照片,如有不足之处,还请师父能指正。”
林文渊接过去翻阅了起来,一时之间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林文渊眼光极高,本就难以取悦,听到黄琳儿这么一说,难免会先入为主,抱有偏见。
众人不由得都屏息凝神,替华嘉怡捏了一把汗。
不想林文渊看到图后,竟然笑了。
“去掉繁复的刺绣,简单的线条,的确更能衬托出楚小姐身材的优势。亮片的叠加恰到好处,平衡了结构上的改动,又营造了很好的透视效果,媚而不俗,裸而不露,非常好的想法。”
说着林文渊似想起了什么,唇角微勾,“我记得从前我总跟你说,好的设计师不能只埋头于自己的创作,要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倾听人们的需求,才能丰富你的灵感,保持对时尚的敏锐性,只可惜当时你总是听不进去。如今你能想到把客户的需求放在首位,说明这几年来,你成长了不少。”
华嘉怡虽然看起来淡定从容,其实手心里早已攥了一把汗。
她毕竟不是原主,对林文渊了解不多,也拿捏不准林文渊的喜好,她还真有些担心林文渊一气之下把她赶出去。
没想到林文渊居然给出了这么高的评价,不由得暗中松了口气,“其实我也只是提出了一些粗浅的想法,还是多亏了路何还有打版师傅们技艺高超,才能有这么完整的呈现,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见她态度如此谦逊,林文渊不禁有些意外,几年不见华嘉怡似乎真的懂事了不少。
“那正好,”林文渊笑道:“一会设计组开会,你也一起来吧。”
设计组的会只有设计师才能参加,林文渊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黄琳儿忍不住叫道:“舅爷,她才来几天啊,凭什么就能加入设计组。”
林文渊警告地瞥了她一眼,“跟你说过多少次,个人情绪不要带到工作上。”
黄琳儿还想辩解:“我没有,我是真的——”
“如果你真的觉得嘉怡的作品媚俗不堪,那是你的品位有待提高,回去把上个季度的秀场好好看一看,提高一下审美,写个五千字的报告,周末之前交给我。”
孟萧臣看着桌上的文件,眉头紧锁。
在于锐祥的工人代表沟通之后,双方达成协议,遣散费将按照过去一年的实际平均工资为准,而非40小时一周的基本工资。
如此一来,重新计算后的费用,比原本计划的多了不止两倍。
虽然孟萧臣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个数字还是有些高得离谱。
谭秘书解释道:“遣散名单是廖厂长定的,其中大多都是十年以上工龄的老员工,有些甚至在锐祥五厂工作了经二十年……”
“既然是经验丰富的老员工,为什么要解雇?”
谭秘书迟疑了一下:“据说廖厂长嫌他们年纪大,手脚不灵活,所以……”
孟萧臣冷笑了一声:“手脚不灵活却安排他们工作一周80多个小时?这有说服力么?”
谭秘书豁然醒悟,“我这就去核实一下他们的工龄和打卡记录……”
正说着,耳边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姜湄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孟总,我可以进来么?”
“进。”
姜湄快步走了进来,“孟总,我刚刚核对了一下员工的工龄和打卡记录,结果发现这份资料,似乎与事实并不相符。”
她将文件摊在桌上,指着上面圈红的地方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几个人应该是我大学毕业之后才入职锐祥五厂的,工龄最多也只有五年,这份记录上却写着八年以上,还有李叔的手腕在几年前受过伤,之后就不能长时间工作,每周的工作时间根本不可能有80小时……”
谭秘书忍不住问道:“所以说这份记录是假的?”
姜湄点了点头,继续道:“我本想去找王庆山问问,毕竟他是这些工人代表中的领头,旧时和我爸关系也不错,或许会跟我透露一点内情。于是我去了王叔家,刚聊了几句家常,王叔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廖厂长……”
孟萧臣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他们两个人不是闹掰了么,之前那个被保安打破头的工人……”
“就是王叔的侄子,”姜湄道:“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如今廖厂长已经被撤职,我想不出为什么两人还会有联系,所以我就留了个心眼,借口去洗手间,方便他接电话。”
姜湄说着拿出手机,播了一段录音。
声音虽然非常微弱,但是经过软件发大后,依稀能分辨出一些句子。
“我都已经照你说的做了,钱什么时候能到账?”
“……你要抽五成?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你被撤职跟我又没关系……”
“……不说了小湄在,她?她一个毛头丫头能知道什么,不过如果我再看不见钱,指不定就把你给抖出去……”
孟萧臣将录音反复听了几遍,声音的确是那个叫王庆山的工人代表。
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信息量却很大。
难怪工人闹事廖厂长不仅有意隐瞒,还故意激化矛盾。
因为整件事就是他串通了工人,为了索要更高的遣散费,而自编自导的一出闹剧。
只不过……真的仅此而已么?
孟萧臣偏了偏头,看向姜湄,“你觉得廖厂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孟萧臣双手交叠,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凝思。
这几天他也调查了廖厂长的履历,这个人圆滑世故,虽然有些贪婪,但却绝非蠢材。
姜湄的评价也印证了他的想法。
鼓动工人闹事,用社会舆论来向他施压,然后虚报职员的工龄工时,索要高额遣散费。
乍一听,廖厂长的算盘似乎打地很响。
但是工人闹事,占领工厂,他作为厂长,难道就不需要承担半点责任?
更何况这份工龄工时表,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有猫腻,他以为能通过财务部的审核?
他做了十年的厂长,该不会真的蠢到以为可以用这么拙劣的手法,蒙混过关吧?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又或者,是受了谁的指使?
手机忽然铃声大作,打断了他的思绪。
顾北扬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臣哥,周四我在blanche包了场,你一定要来啊!”
孟萧臣捏了捏眉心,问,“周四?”
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么?
顾北扬忍不住大叫起来,“我靠你该不会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吧!”
孟萧臣:“……”他还真的忘了。
“太惨了,这几年我不在,都没人给你过生日吧,”顾北扬啧啧了两声,“没事周四哥们给你一起补上……”
没有人给他过生日?
呵呵,每年他过生日,华嘉怡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了。
虽然他一向觉得麻烦。
“不用了,”孟萧臣打断他道:“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别呀,我都准备好了,你给个面子啊……”顾北扬道:“再说了,你除了工作还能有什么事啊。”
“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