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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准备重用她还是借刀杀人?

在明月去院子里通传说小娘子要见她,说的还非常的客气,杜嬷嬷下意识的觉得这位小娘子比她想的还要难以应付,就拿那几句隐隐带着威胁的话来说,杜嬷嬷就无奈的放下手上的念珠跟着明月来了,她地位再高也高不过皇帝亲自分封的郡主,她有多大的能耐让郡主“等着”她有空才召见?

如果她真的拿乔,下场估计不会比昨日被扇了十个巴掌的林嬷嬷好些,所以杜嬷嬷非常顺从的跟着明月来了长乐苑。

林嬷嬷的肿胀的脸皮抽了抽,看着杜嬷嬷的眼神顿时有些不善,就算是知道杜嬷嬷是重锦推到前面来的给她抢手里的权利的,但是到底抢的人是杜嬷嬷不是?

杜嬷嬷下意识的就想拒绝,只是抬头就看到重锦含笑的看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是一片森冷的寒意,和嘴角的笑意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尤其现在还尚未长开的脸上,竟然让杜嬷嬷僵住了身体,微张的嘴巴也僵住了,马上就要吐口而出的话就这么消失在喉咙里。

直到重锦移开视线,杜嬷嬷才察觉到后背上已经汗湿了,干涩的抿了下唇才欠身,“多谢小娘子看中。”

看样子杜嬷嬷比林嬷嬷识时务多了,重锦对识时务的人很欣赏,就多说了两句,“杜嬷嬷在小佛堂不理事时间已经长了,可能对府中的事情不太清楚,林嬷嬷,你回去就把府中的事情给杜嬷嬷交代一下,毕竟这么多年以来都是你在掌管府中的事物。昨日出了那般的丑事,近日不宜再出什么大事,至于青二娘到底如何处置,两位嬷嬷回去商量下,明日再来我这里汇报,林嬷嬷也想想该把手里的那些事物分给杜嬷嬷打理,明日一并过来说吧。”

林嬷嬷干笑的看着重锦,“要不要去娘子那里汇报下?”

林嬷嬷的意思是娘子才是祁王府正经的当家主母,而小娘子现在年纪尚幼,管理府中的事物名不正言不顺,林嬷嬷管理祁王府的权利就是祁王府亲口允诺的,而现在要收走她手里的一半权利是不是要去祁王妃那里说一下?说到底,林嬷嬷还是不甘心。

重锦冷笑一声,丝毫不给林嬷嬷留面子,“我阿娘念旧,嬷嬷管事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我阿娘对嬷嬷失望没有当面说嬷嬷一句也是顾念着旧情,嬷嬷也念着阿娘的恩情才是,若是换了别的王府出了这般的丑事,说句心狠的话,嬷嬷能不能保不保得住的性命还是两说,我阿娘一句都没有说嬷嬷,让杜嬷嬷一起管理府中的事物我昨日就已经请示过阿娘了,阿娘正心烦,嬷嬷何必再拿这点小事去烦阿娘,还是嬷嬷认为我说的话不管用?”

林嬷嬷又被说了一顿,反应已经没有昨日来的强烈了,只是还是觉得羞耻,她活了大半辈子了,到头来居然被一个还没有十岁的小女孩念叨?!不过想到杜嬷嬷还在旁边虎视眈眈,僵硬着脸道,“是我的疏忽,小娘子见谅。”

重锦,“林嬷嬷近日来一直在疏忽!林嬷嬷若是暂时还学不会细心,那就学学杜嬷嬷,谨言慎行!”

重锦把林嬷嬷从头到尾削了一遍就把林嬷嬷和杜嬷嬷撵走了。

重锦让夏至从书房找来一本游记,又让人把美人榻搬到外面,三月的天刚好,阳光明媚,正适合去外面晒太阳。

夏至把披风给重锦盖上,迟疑了下,担忧的道,“小娘子这么说林嬷嬷,是不是不太好?”

夏至忧心忡忡,夏至也不是以前从京城带过来的丫鬟,而是在来了锦官城之后才从牙婆手里买来的丫鬟,自从她进府之后,就是林嬷嬷子在掌管着府中事物,林嬷嬷身边伺候的人都能给娘子身边的大丫鬟脸色看,夏至对林嬷嬷就有些敬畏,近些年重锦的要的东西,下面侍候的人来越来敷衍,夏至至多也只敢找当事人的场子,也不敢把火烧到林嬷嬷那里,就是这样,林嬷嬷有时候也不满意,找了夏至两次麻烦,娘子不是个能给她撑腰的,郎君耳根子也软,林嬷嬷面上做的滴水不漏,郎君无心庶务,对这些事情从不经心,林嬷嬷越发的猖狂,小娘子身体不好,夏至从来都是小心的侍候,从来不肯把这些糟心事告诉重锦,也不认为还没有十岁的小娘子能把林嬷嬷的气焰压下去,只一直以来也就只有避其锋芒。

现在看着重锦连番敲打着林嬷嬷,夏至心里痛快,也有些担心,她下意识的就认定,林嬷嬷不过这样的罢休,小娘子这么说她,会不会让林嬷嬷暗中使绊子?

重锦闭着眼慢慢的笑了下,睫毛动了动,在眼下形成一小片阴影,“要得罪的话早得罪了,昨日我那一顿巴掌打下去,林嬷嬷能忍的下去?”

夏至更加担忧了。

春困秋乏,这么晒了会儿太阳,重锦就觉得眼皮子沉的不行,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说话的声音也不由的放轻了,“就算忍不下去又如何?我是主,她是仆,我说的她就得听着,听不下去也得听,忍不下去也得惹。”

重锦根本没有把林嬷嬷放在眼中,即便所在的世界不一样了,身份差距等级制度还是一样存在的,单单的身份她就能压死林嬷嬷,重锦说担心的也就是入如何花费最小的力气把林嬷嬷压下去。

重锦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拖过身后的软枕就靠上去,夏至忙吧薄毯给重锦盖上,在她以为重锦睡过去的时候,就听重锦突然道,“你让明月去别的院子里打听打听,胡管家从长乐苑走了之后做什么去了。”

“等着吧,我们的胡管家不出三天就要哭着来找我。”

重锦嘴角弯了下,似乎在笑,但是仔细看来,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温暖灿烂的阳光穿过花木在她脸上形成光斑,白瓷一般的皮肤却没有被温暖的样子,依旧白的不真实,夏至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一些,想了想又转身从屋里拿出来一件披风盖到重锦的身上。

***

事实上,胡管家哭着来找重锦的速度比她想的还要快。

才过了两日,胡管家就哭丧着脸来求见重锦了。

重锦这次没有干脆利见他,端着厨房刚做出来的一碗羹,拿着精致小巧的白勺一点点的喝着,刚做出来的,上面还冒着淡淡的白气,扇了林嬷嬷一顿之后,厨房那里反应最为迅速,想要的东西不但没有在拖拉敷衍,甚至积极的送上来掌勺师傅刚琢磨出来的新点心,重锦对孝敬全都笑纳了,这次的羹就做的不错,淡粉色的羹里飘着几片绯色的花瓣,在白色的小瓷碗里起起伏伏,漂亮的几乎让人舍不得下口。

锦官城的花多,每到了春夏两季,鲜花几乎能将整个锦官城覆盖住,浓郁的香气隔上好几里都能闻得到,而这里的厨师也都喜欢随地取材,那各色的鲜花用在各种餐食上,既美观又好吃,而这碗羹,就是用刚采摘下来的鲜花做成的,上面虽然只飘着一种花瓣,但是这个淡粉色却是用好几种鲜花熬制而成的,看着不起眼,吃到嘴里就觉得香气扑鼻,就像是前面放了一大捧的时令鲜花,满嘴满鼻都是那浓郁的香气。

重锦这般挑剔的人对这碗羹也挑不出来毛病,听到夏至说胡管家在外面求见,顺口就道,“先让他等着,我吃完这碗羹再谈其他。”

重锦有些重口腹之欲,这是府中都知晓的事情,三五不时的就让厨房做些点心送过来,祁王和祁王妃虽然觉得这样有些不好,女儿家这般重口腹之欲传出去有些不美,但只要想到女儿差点病的命丧黄泉,两人再多的坚持也妥协了。

等重锦慢悠悠的把那一小碗鲜花羹给吃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钟了,胡总管在外面也已经晾了一刻钟了,重锦拿过帕子擦了擦嘴,“让他进来吧。”

☆、第14章 财政危机

胡管家在外面晾了一刻钟,这个时候的太阳正好,晒着也是暖洋洋的,风也异常的温柔,半点寒意也没有,胡管家却出了一身汗,一开始四平八稳的心也这么一晾也变的七上八下的了。

胡管家一边时不时的看着门的方向,一边想着一会儿见到小娘子之后的说辞。昨日小娘子把杜嬷嬷从小佛堂里请出来直接分了林嬷嬷的一半的管家权几乎传遍了整个王府,胡管家当时就心里咯噔了一下。

郎君和娘子都是软乎的人,郎君整日和一众好友清谈游玩,对黄白之物根本不在意,对王府的事物也只有哪天想起来就问一句,娘子倒是管过,只是越管越乱,弄的整个王府乌烟瘴气,最后为了平息众怒,还搭上了一个贴身丫鬟,之后娘子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对这些方面真的不太擅长,自暴自弃的就把管家权给了林嬷嬷,一直管到现在,祁王府里面的脆弱的平衡感一直持续到现在,胡管家执掌前院,还有郎君的对外交际,林嬷嬷掌管后院,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保持着那点微妙的默契,而现在这种平衡和默契已经打破了。

不同于郎君和娘子的软和,雷厉风行的就拿掉了林嬷嬷的大半个权利,就是看这样行事,胡管家实在不敢小瞧了这位小娘子,况且才把他叫过去吩咐了一件事,转头就做出这样的事情,胡管家实在不得不多想一两分,这真的是小娘子有意拿他开刀了?

胡管家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瞧见了找了清风走近,“胡管家,小娘子请您进去。”

胡总管忙把万般思绪压下去,跟着清风往里走,清风不同于明月,她更腼腆些,一路就闷头往前走,胡总管想套话也找不到机会。

重锦见到胡管家之后也不等他开口,就先声夺人,“胡总管来见我是匠人已经找齐了?事情办妥了?”

胡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来这里正是要找小娘子说一下这件事。”

重锦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下来,“意思是事情还没办妥?”

胡管家苦笑道,“小娘子,不是我故意拖延,实在是此事……有些难办。”一副危难至极的样子,胡总管在心里苦笑了声,以前他对郎君万事撒手不管的性格非常欣喜,这种主子才好捞好处,而这次却是被坑了一把。

祁王总有种文人的清高,对黄白之物特别的不经意,平日里压根不屑于提起,而这次胡管家吞吞吐吐的告诉祁王,小娘子有意修葺王府,王府的现在的闲置的资金可能有些吃紧。

管家也没算说谎,有了两位不会经营的主子,外面的生意每况愈下,每年收上来的赋税也越来越少,祁王府的资金已经越来越吃紧了,现在维持原来的生活用度都有些困难了,想要修葺一下整个王府,不是不可能,但是估计要把整个闲置资金全都填进去,管家当然不干,重锦没让他把拒绝的话说出来就把他赶出来了,胡管家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找祁王委婉的告状。

祁王却很理所当然的给管家说,“既然阿锦想要修葺,那你就去办吧,这么小的事情以后不用跟我说了,阿锦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好了。”

语气那叫一个风轻云淡,完全没有听出管家那隐隐的为难,接着捧着心得的一幅画爱不释手的赏玩。

管家木木的站在原地半天,就见祁王挥挥手,“我这里不用你侍候了,你去办阿锦的事情吧。”

胡管家退出了屋子满脸的平静就是化作了一脸的惆怅,在屋里把自己关了一天,再听说了杜嬷嬷被请出来了之后,胡管家又对着燃烧了一半的蜡烛坐了半宿终于还是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找小娘子。

现在胡管家就把王府的财政状况给小娘子说了一遍,“……娘子的陪嫁大部分都京城,随着郎君就藩时候,除了一栋三进的院子,在京城的几处铺子还有庄子几乎都已经处理完了,郎君的几处庄子这几年一直往里面赔钱,今年的封地的赋税还没有交上来……”

所以王府现在是真的没钱。

铺子庄子都是生钱的,而祁王妃却卖掉了所有的铺子庄子,只带着卖掉的银钱来了蜀州,现在花的七七八八了,郎君连封地都没去过一次,几处庄子也是圣人随便赏赐过来的,又远在京城,什么状况她们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些钱一直在赔钱,而封地的赋税就那么多,这几年收成又不好,经常收不上来,祁王也不能硬逼着老百姓把报名的粮食交出来。

总之,就是王府现在很穷,不要说修葺王府了,再这样下去,胡总管甚至想着怎么发卖掉一些丫鬟了。

重锦知道王府的情况很糟,没想到比想的还要糟,居然到了要发卖丫鬟的地步了,她刚和林嬷嬷说要买上一些丫鬟,她初步估计是买上十几个看看情况再筛选。

胡总管愁眉苦脸的跟重锦诉苦,“小娘子,不是我故意推诿,而是府里真的没钱了。”

重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半响没有说话,胡总管也不敢说话,忽然就听重锦道,“没有人来拜访阿爹么?”

胡总管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拜访?有啊。”

祁王再不讨皇帝喜欢,也不妨碍他满腹才学,长的又是俊美绝伦,在京城尚且受到追捧,更不用说锦官城了,所以祁王根本不缺好友。

等重锦伸手暗示性的敲了敲桌子之后,胡总管才反应过来重锦说的是冰敬碳敬,老脸一红,“这个……没有。”

重锦不可思议的反问,“没有?”

胡总管羞愧的又点了点头。

重锦无奈的扶额,她阿爹到底是多不被圣人待见啊,居然让锦官城一个来讨好皇子的人都没有!

按理说,祁王就算不得圣人喜爱,还被发配到蜀州,但在蜀州,他身份最高,堂堂的皇子,居然一个过来孝敬讨好的官员都没有?

按照一个王爷的标准来说,她阿爹混的相当的凄惨。

胡总管这个时候觉得奇怪了,小娘子一直养在闺阁,几乎没有出过院子,更不要说参加各色的宴会了,娘子又不是个懂这些的人,更不像是会跟小娘子说,小娘子怎么会知道官场的这种规矩?

重锦忍耐的接着问道,“那封地呢?封地的情况怎么样?我记得王府应该是要建在封地才对,封地的王府现在建的如何了?”

胡总管觉得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的尴尬,很想含糊的说过去,就见重锦挑眉看过来,极大的压迫感迎面就传来了,胡总管身体一僵,片刻后才恢复如常,额头上的汗更密集了,“我一直随着郎君呆在锦官城,尚未去过封地,封地的情形不太清楚,现在也说不清楚,至于王府……”

胡总管顿了下,才用难以启齿的口气道,“当初买下这处宅子之后,已经没有余钱了,封地的王府就一直耽搁到现在。”

当初从繁华的京城来了蜀州,祁王和祁王妃都不太适应,恰好祁王妃又病了小重锦也开始咳嗽,小孩子极为难养活,就是精心养着,还有夭折的可能,祁王当机立断的就决定不去封地了,就在锦官城好了,反正圣人只是让他去蜀州,没说一定要去封地,把建造王府的钱全都挪了出来买了这处宅子,娘子也添进去不少。

重锦:……

重锦对她阿爹阿娘的感情再次复杂了不少,对着管家抑扬顿挫的道,“难道当时不应该‘借住’么?”

这里他最大啊,这处宅子是荒废了很久的前朝郡王的一处府邸,一直空着,按理说就是圣人的,不是谁的私产,他要住进去跟蜀州刺史说一声,他能拦住你不让你进去?那种情形,若是她阿娘或者她出了什么事情,他肯定推卸不掉责任,你反正是“借住”,住进去他还能把你赶出去?住多久还不是随着你的意思?

能想到买,重锦只能说她阿爹比她想的要正直。

只是能把建造王府的钱全都搭进去真的让重锦无言以对。

她不太清楚这里的一栋宅子的价钱,这处宅子也肯定不便宜,但是这绝对不会超过一座王府的价值,竟然还她阿娘贴进去一点。

重锦只能想到一个答案,她阿爹估计让人糊弄了。

胡管家尴尬的笑了笑,低下头也不说话,对小娘子那难以置信的样子表示很理解,他当初听说的时候事情已经被拍板了,一肚子话就憋在了肚子里。

有时候有这样一个上司,是福是祸很难说。

重锦对接下来的问题也不抱希望了,“那阿娘呢?”

这次胡管家听懂了,木着脸道,“刚来锦官城的时候,方家韩家等几位当家娘子也请过娘子去赴宴,娘子不喜出门,全都推了,时间久了,几位当家娘子都知道了娘子习惯,一般不会再递帖子过来了。”

重锦总结就是她阿娘已经被排除在锦官城的顶尖社交圈以外了。

☆、第15章

大概是今日说了好多,胡管家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不等重锦再次发问直接道,“郎君喜好文采风流之人,府中尚且还有郎君请来的二十几位清客,这二十几位的郎君的家眷在住在府中。”

胡管家最不满意的就是这点,二十几位吃白饭的也就算了,拖家带口的吃穿住全都算祁王府的,若是祁王府还是最初的富贵也就算了,现在拮据的胡管家都准备裁剪人员了,看那一群人就越发的不顺眼了。

最让胡管家郁闷的就是,他在心里再不满意这群人在祁王府吃白饭,在面子上也要做的体贴周到,谁让这群人是郎君的心头好呢?

胡管家哭丧着脸对重锦道,“小娘子,府中真的是没钱了,库房里粟米也不多了,修葺您一个院子还算宽泛,若是把整个王府返修一遍,估计下个月丫鬟小厮的月钱都发不出来了。”

胡管家长的极为俊朗,现在哭丧着脸也不算难看,面露苦涩的样子极为的心酸。

重锦知道恐怕事情没有胡管家说的那般严重,估计也差多不离了,顿了下,慢吞吞的对着胡管家道,“这样啊,事情确实有些难办。”

胡管家听到重锦的话差点抱头痛哭,确实啊!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

胡管家的权利看着比林嬷嬷大多了,却远远没有林嬷嬷过的舒服,还没有诉苦的对象,日积月累下来,心里的郁闷越积越多,现在终于听到一句勉强算是理解的话,胡管家差点心酸的流泪。

重锦顿了下对问胡管家,“王府的长吏呢?”

一般来说王府和公主府都有位长吏来协调王府的内外的事物,而重锦却从未在王府听说过这个人,只有胡管家和林嬷嬷分别掌管内外。

胡管家眼角一抽,眼神漂移,犹豫的低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讲,重锦,“胡管家?”

胡管家尴尬着一张脸,含蓄的隐去了一小部分,对重锦道,“王府原先确实有位长吏大人,只是后面因为一些事情,那位长吏大人去参加科举了,郎君极为欣赏那位长吏大人,之后又寻了几位郎君皆不满意,就再没有寻过了,这个位置就空了下来。”

实际上是在祁王跪求圣人让莫家退亲的时候,那位长吏就气急的挂印而去,在祁王府门口做了一首诗讽刺祁王,把祁王骂的狗血淋头,那首诗做的还精彩决绝,在京城传阅一时,祁王也没恼,反而拿着那首诗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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