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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之所以能心安理得推迟学车还有个原因,几个宿友和自己在班里还算熟悉的几个同学也都暂时没有要报名学车的意思。相反,如果大家都开始学习,她也会急急忙忙地背诵科目一知识。
晚上,沈墨和秋安媛按照以前练习跑路的线路跑了几圈,这一天又是打球又是跑步的,两人精力耗尽,晚上应该入睡飞快睡眠质量安稳才对,但她们俩都很有默契地顶着鸡窝头坐在床上,眼神中流露出睡觉被打扰的不爽。
秋安媛稍微精致些,虽然也穿着睡衣坐在桌子前面和男朋友微信聊天,脸上的妆容也早已卸掉,全身上下却都打理地整整齐齐。刘海一根不乱,从发顶到每一根发丝都柔顺无比。如果不是秋安媛略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这个造型本来可以一直维持下去,她和宿友说:“隔壁也太吵了。”
秋安媛一直都是比较温柔的人,即便是说出这种抱怨的话也比阮绵绵和沈墨要温和。
沈墨不爽的表情转化为吃惊:“啊?制造噪音的难道不是楼上的学姐吗?”
这段时间以来,她们宿舍总能在将近于十二点的时候听到一阵学生大声谈笑放歌跳舞的声音,一次持续至少半个小时,一天两天还好,一连持续一个月实在让人有些吃不消。
沈墨所在的宿舍其实也并非完美,之前也犯过一次错误,恰巧就是之前阮绵绵抱怨校学生会学姐的那次,大家因为激动都声音大了些,引得门外宿管敲门训斥,让她们不要吵到其它宿舍休息。
那次过后,隔壁宿舍也找到沈墨,问:“你们宿舍昨晚开party啊?”
尽管隔壁宿舍用的不是阴阳怪气的语气而是调侃,沈墨还是羞愧难当,当即和全宿舍讲了这件事,大家也都纷纷反省,表明以后会尽量注意,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从此以后,大家在宿舍里都比较注意,有时候谁因为激动而突然大声说话,其他人都会立即出声提醒。毕竟大家都是正常人,虽然会有犯错的时候,一旦意识到错误,都会尽量改正。
几人没想到,自己是注意了,隔壁却开始逐渐放飞自我,连续吵了一个月有余。
之前大家一直以为吵的是楼上学姐,一直都在宿舍里悄悄吐槽楼上,沈墨也曾气势汹汹地说如果对方下次再吵,自己要冲上去和上面理论。事实证明沈墨还是从前那个怂包,一点都没有改变,每次都说下次,从来没有实现过。
“我仔细听过了,不是楼上,”秋安媛指了指门外:“你可以出去听下,看看是不是隔壁。”
沈墨没动,阮绵绵立即蹦下床,去隔壁门口认真听了一阵,又在阳台呆了一会儿,得出结论:“的确是隔壁,不是楼上。”
沈墨羞愧地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脸,连声感叹:“幸好我没有真去找楼上!幸好幸好!不然岂不是冤枉别人了!”
李文茵小声插了一句:“不怪你,我们一直都以为是楼上。”
几人又等了一阵,吵闹声依然没停,反而有越来越大声的趋势,沈墨思考一阵,对自己对面床的阮绵绵和李文茵提出建议:“要不你们敲两下墙,提示他们一下?”
李文茵摇头,阮绵绵也表示拒绝:“这样多没礼貌啊。”
沈墨气结,问:“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让她们吵下去吧?我们每天都是有课的,不能陪着她们一起晚睡吧!”
其他几人在宿舍里也经常吐槽这声音烦人,这时候却都没了注意,李文茵看手机不说话,秋安媛也很无奈:“没办法,只能忍着了,不然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我们也学着她们一起闹吧?”
沈墨想了半天,犹犹豫豫地说:“要不......我去找她们说一下?多提醒她们几次,如果她们一直不肯改的话,就只能找宿管阿姨了。”
李文茵言简意赅:“可。”
秋安媛想了想,点头:“我觉得可以。”
阮绵绵却是反对:“告状那是小学生才做的事情,都是一个专业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把事情闹的那么难看。”
沈墨今天说要去找隔壁,本来也是口嗨,只嘴上出气不实际行动那种,被阮绵绵这样一说却起了逆反心理,真的爬下床去了隔壁。
她气势汹汹地下床开门,等本人站在隔壁门口又被打回了原型,非常小声地敲了敲隔壁的门,敲了许多次才把隔壁敲开。
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凶的马尾女生,半开着门站在门口,沈墨弱弱开口:“同学,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宿舍好像有一点大声,我们宿舍都睡不着觉,如果可以的话,你们能不能稍微小声一些?”
沈墨通过半开的门,清楚听见里面还有音响在大声放歌,看见一个女生丝毫没有被外界影响,仍伴随着旋律欢快地舞动身姿。
如果是平时让沈墨看到有面容还算清丽的姑娘在极短的时间内顺着并不算缓慢的旋律做出酷炫的舞蹈动作,不仅会停下来欣赏,还会真诚地给对方鼓掌。
但是现在是十二点十五分,是该睡觉的时间,她只想打飞这个制造噪音影响别人的同学。
沈墨补充道:“或者说你们下次早一点跳舞,在十一点半之前跳可以吗?”
对方点了点头,说了一声知道,重重地关上了门。
时间就这样过去十几天,吵闹声依然没有停止,沈墨总不能天天去敲门,拜托着秋安媛给隔壁的同学发了几次微信,接收微信的人每次都欣然应下,态度极好,却从来不改。
沈墨无可奈何,联系了宿管阿姨两次。可能是因为阿姨要管理的事情太多把她的事忘了,也可能阿姨真的有拜托隔壁稍微小声一些,但隔壁不听,依旧吵闹无比,甚至把吵闹时间延长了半个小时,前前后后一个小时的喧嚣,惹得沈墨宿舍怨声载道。
又是半个月过去,整整被吵了两个月的沈墨忍无可忍,在自己写作业的本子上唰唰写上一行大字,语气非常不客气:“同学你好,如果你们一定要练舞的话,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间点练舞?不能去早点去空旷没人的地方吗?”她将纸张从作业本上撕下,塞进隔壁的门缝。
隔壁看到纸条,黑着一张脸敲响沈墨宿舍的门,将撕成两半的纸拍在桌上,忍着怒气说道:“这是你们写的吗?”
毫不知情地阮绵绵看了纸条,瞪了沈墨一眼,低声嘀咕:“你怎么能这么过分!”
沈墨难得硬气,她没理阮绵绵,对隔壁女生说:“我本来不想写的,可是之前跟你们说了那么多次,你们都不肯听。”
马尾女生深吸一口气,按耐下心中的怒气,说道:“我知道你觉得吵,可是我们为了不吵到你们也真的努力了,我们之前一直是穿着运动鞋跳舞,因为你说吵,特意改成了拖鞋,而且我们真的不是非要吵你,是因为要参加比赛,没有办法。”
沈墨这个时候脑袋还算正常:“硬底拖鞋和运动鞋差别不大,而且不管穿什么,蹦起来的声音都是一样......”
对方打断她的话:“我经常和宿友说,不要吵到你们,但练舞不可能一点响声都没有,这是没法避免的。有时候真的有弄出一点儿声音,让你难受了,我其实也理解。以前我遇到别人吵也觉得别人不懂事,现在才知道有时候是真的没办法。”
沈墨提议:“因为跳舞的是你,所以你不清楚到底会不会吵到别人,要不这样,下次你宿友跳舞的时候,你来我们宿舍听一下动静。”
马尾女生不理她,只是反复强调:“我知道你生气,但是我们要练习舞蹈,下周就要去东区表演了。体谅一下,大家都是学生,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为难别人,有时候老师给你布置了不得不完成的作业,你难道不也是熬夜也要把作业写完?”
沈墨像是一个突然被摘掉了额叶的患者,智商直线下降,竟然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我有点理解了。”
秋安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轻轻对着马尾女生笑了笑:“沈墨每次都偷偷打着灯写作业,我有时候睡得早,都感觉不到她那里有什么响声。”
马尾女生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缓和许多,不像之前那样愤怒,显的有些委屈,她像是没听见秋安媛的话,继续说道:“我每天下了晚自习,去图书馆写作业,写完作业还要赶回来练舞,每天真的忙到没时间看微信,也没办法时时刻刻照顾你们的感受。”
秋安媛语气始终平和,不像沈墨那样前后变化明显,她说:“如果把时间稍微调整一下,会不会好一些呢?睡前运动过多的话容易失眠,先练舞,再写作业,这样既不耽误下周表演,也能把作业写完,你觉得怎么样?如果实在没法调整时间的话,我之前看到宿舍楼底下的空地上有人练习跳舞和跑步,人不多,应该是个练习的好地方。”
马尾女生似乎和秋安媛不在一个频道,不管秋安媛说什么,她都只当没听见,反反复复强调的都是跳舞不可能没有声音,自己也十分为难之累的话语,言下之意就是让她们忍着,别闹事。
沈墨傻乎乎点头:“好吧,之前不知道你们这么为难,现在我有点理解了。”
秋安媛碰了一下沈墨的手,轻轻地说:“平时确实是挺吵的,有时候我也觉得有些头疼,这边睡晚了,第二天早上会有些犯困,不知道老师都说了些什么,写作业的时候也都不会。”
沈墨这才反应过来秋安媛是什么意思,感激补充一句:“秋安媛说的对。”
秋安媛本来还在为沈墨这个猪队友而无奈,觉得沈墨前前后后做事都不太符合逻辑,见到女生这样表现,对沈墨的无奈倒是消散了许多。沈墨的确不够聪明,对方难对付也是真的,归根结底,也只能说一句她们宿舍运气不好,偏偏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好不容易将对方打发走,在一旁憋了很久想说话却没说出来的阮绵绵在这期间往隔壁跑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对着沈墨就是一阵埋怨:“你下次别这么冲动了,我都去问过了,她们真的有很注意,有不是故意要吵我们,没必要这么偏激。”
沈墨这个人有点逆反心理,之前马尾女生说了半天,她本来已经放下怒气表示理解。听阮绵绵这样一说,倒是难受起来,但她不会怨恨和自己关系还行的阮绵绵,这种不爽就双倍转接到了隔壁宿舍身上。
她不满地嘀咕:“怎么能怪我,声音明明一直很大,而且你们也一直说很吵呀。”
眼看着两人有吵起来的趋势,秋安媛赶紧叫停,她按着沈墨坐下,递给她一小包没开封的豆干:“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我吃不完,你帮我吃了吧。”
沈墨还是不太愉快的样子,嘀嘀咕咕:“可是我已经刷完牙了。”
秋安媛拍了拍她的肩膀:“刷完了也可以再刷一遍嘛,零食就是要夜里偷偷吃才有意思呀。”
沉默已久李文茵也来圆场,努力地给宿舍营造出和谐气氛,开玩笑地说道:“好啊安姐,偏心可不行,这豆干有没有我的份?”
秋安媛索性把豆干分成三份,一人手里塞了三包,对李文茵笑道:“我这里有什么好零食都被你搜刮去了,下次记得请我吃啊!”
秋安媛和李文茵关系不错,李文茵听见这话,也忍不住笑,翻身从自己放在床上的书包里掏出一包辣条和一个苹果,往秋安媛手里塞:“饭钱没有,就一包辣椒和一个苹果,爱要不要。”
两人都是说笑,气氛一度还算和谐,沈墨也安分下来,老老实实地坐着吃豆干。
阮绵绵没理解秋安媛和李文茵的苦心,她还在念着刚才的事情,对沈墨说:“你下次真的不能再这样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冲去别人宿舍塞一张那么不客气的纸条,幸好人家还算讲道理,过来跟你好好说话。如果我是隔壁,我根本就不会理你的。”
沈墨瞬间激动起来,阮绵绵说出这样的话,她对于阮绵绵本人还是没什么不耐烦或是厌烦的情绪,对于隔壁的厌恶倒是又增长了几倍,不服气地反驳:“她们吵了两个月,我实在忍不下去当然要说,凭什么只能别人让我不爽,我不能让别人不爽?”
秋安媛只能再次出动调节气氛,将一瓶豆奶塞到沈墨面前:“别光吃豆干,喝点儿水,吹完后记得把垃圾扔掉。”
豆干包装袋比较油,沈墨特意跑出门去扔,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暂时冷静下来,回来闷闷地倒在床上。
阮绵绵平时对待宿友比较热情,但有时候太热情了也不好,她觉得自己肩负重任,有必要劝说陷入迷途的宿友:“你就是太作了,万一你以后有了男朋友,难道也这样吗?”
沈墨再次炸毛。
这一晚的秋安媛很忙,等她让两个宿友彻底安静下来,已是凌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