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非人”老公回家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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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怡震惊的几乎失声:“你不会想爬墙吧?”
邢则转头看她。
身体在拼命抗衡,克制,颈侧青筋鼓胀,耳后血液急涌,然而那该死的动物本能仍是张狂妄为,毒蛇般缠绕他,凌冽毒牙注入汩汩毒液,麻痹他的感官,载入他的神经,直至主宰他的一切。
“对,爬上去。”
辛怡简直要晕倒,墙差不多两米高,她从小到大,别说爬这么高的墙,就算是栏杆都没翻过!
第29章
邢则看出辛怡忧虑, 从肩上扯下挎包,寻了个干净的石桌放好,随意挽卷衣袖, “我托你上去。”
事后回忆这桩足以位列人生丢人事迹榜首的翻墙事件,辛怡根本想不起来, 当时为何会乖乖听从邢则安排。
她颤手颤脚往墙上爬,邢则起初托着她腰,哪怕身体贴得近,体温烘热交汇,用力时,男人手臂线条坚实清晰, 属于男人的热灼气息喷洒在身侧,等等暧昧元素齐备……偏偏此刻,辛怡却根本顾不上。
邢则在下面指挥, “手扒上去……对, 就是那里, 用力蹬,可以上去的。”
成功骑跨到两米高的墙头上,辛怡差点没哭出声。
不是感动于成功征服了两米高墙,而是吓得。
太高了,待会跳下去要怎么办?
辛怡脸颊涨热,醒目红潮从耳垂蔓至眼尾, 她动也不敢动, 双手紧扒砖棱,连同眼球似乎都受到禁锢, 仿佛转一下都可能致使她失衡下跌。
“邢,邢则, 你快,快上来呀。”
她是真的要哭了。
邢则瞥一眼身后,预备着来个助跑的功夫,忽听高墙另一侧传来怒吼:“下来,怎么回事,好好的门不走,爬墙干嘛,快下来!”
……
回去的时候,辛怡静默无言,抿直的嘴角时不时爆发轻抽,全然都是委屈以及事后回忆时的不敢置信,无地自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爬墙了。
被小区保安当场抓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好一通训斥,可偏偏她说不出一句自证用心的话。当场指认另一个参与者也不是她作风。
于是,委屈只能悉数咽下。
想起来,辛怡憋不住,发出一声悲噎。
这是委屈坏了。
车驶入地下停车库,邢则扯下安全带,倾身要去帮忙解辛怡的,“要不,我们好好聊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聊一聊他保守多年的秘密。
辛怡没给他机会,胡乱将安全带一扯,砰地一声,猛甩车门。
邢则注视她维持相同步幅,速度却越走越快,转眼消失在转角。
“哧。”
邢则也觉得自己没良心,人家都那么“惨”了,自己竟然还笑得出来,他不由自主摸了摸鼻子,嘴角笑意堆积,他猛搓脸,开怀地在手掌间释放。
她也太可爱了。
邢则将辛怡送回,又开车转回有家宠物医院,去接甲胄。
辛怡回家后,第一时间给沈熙如拨去电话,控诉邢则的“恶行”。一口气不歇,将经过从头至尾,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地告诉沈熙如。
听后,沈熙如语气相当笃定:“他是在为难你啊,是不是不想付你工资了,想逼你辞职啊?这都是当老板的惯用伎俩了,这招式我熟悉啊。”
辛怡怔愣住,倒是没想过这一茬。
可这种猜测结果完全不符合邢则行事风格,她赶紧否认。
“不是因为这个,还能是因为什么?”沈熙如性格偏强势,为人固执,话里带出几分火气。
辛怡嘴唇翕动,犹疑之下,暂时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倒是觉得,邢则如此,是不是同他守口如瓶的秘密有关?可既然是秘密,大肆宣扬未免不厚道,对他本人亦会造成困扰。
最后,辛怡只是叹气,“我也就是只是想找你抱怨抱怨。”
没想到,沈熙如却用十分确定的口吻说:“啾啾,你陷进去了。”
辛怡一脸懵然,矢口否认:“我没有。”
当时内心很慌乱,辛怡不记得她是如何跟沈熙如解释的,结果就是越解释越乱,舌头几乎打结,脑子也嗡嗡响,如被蛀蚀的树洞。
沈熙如一句话定乾坤:“你在袒护他。过去,你从来只会跟我一条阵线。”
辛怡一颗心如缚琴弦,重拢疾捻,思绪也随之升沉跌宕,迷失在嘈嘈切切的喧阗纷扰里。
吃饭时,邢则发现辛怡情绪不对劲,显然不是个说秘密的好时机,酝酿多时的话,又被他生生咽下。
心情沉郁忐忑了两天,邢则事事仔细,处处留意,他不善于言语上的慰藉,行动上却一次不落。
邢则一早出门买早饭。
分好纸巾,他特意将其中两个煎饼推至辛怡眼前,“吃吧。”不忘强调:“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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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怡想起两人刚认识那会儿,甲胄偷袭叼她煎饼,邢则为弥补,专门买两个煎饼跟她致歉。
事情微不足道,可神奇的是,邢则至今记得当时情境:辛怡手捧两个煎饼时,小表情别提多满足。
霎时间,辛怡受到触动,嘴角微启,清朗笑意徐徐弥散,将煎饼勾过来,低头翻捡时小声嘀咕:“豆浆呢?”
“当然有豆浆。”
邢则又奉上两杯热乎乎的豆浆,“一个红枣味,另一个是枸杞豆浆。”顿了下,又强调:“都是你的。”
这次,辛怡绷不住,笑容扩大,熠亮瞳仁铺满春意茵茵的底色。
邢则也失笑。
所有扰乱她心神的纷杂情绪,全数被辛怡打包堆进角落。
公益活动也进行到最后一天,医护跟志愿者都跟着松一大口气,结束时,李润特意赶来,提议请大家吃饭,算作庆功,毕竟这期间不知道有多少流浪小动物,通过他们的努力跟争取,彻底改换命运。
公益活动的参与者们欢欣雀跃,提议被全票通过。
人太多,一个包间装不下,安排位置时,李润抽空过来嘱咐辛怡待会跟他们一起坐。
辛怡虽觉他举止突兀,可仍是乖顺应下。
吃饭时,邢则一进包间,径自拉开辛怡身边的椅子坐下,自然而然去托她怀中抱着的帆布包,皱眉道:“这么沉,一直抱着你不累,把待会用的拿出来,我给你找地方放。”
李润的两眼睛亮得像探照灯,辛怡不自在,低头闷闷哦了一声,随意拣选几样物品,听话地将帆布包递给邢则。
饭后聊天,李润兴致盎然谈及建造水族馆的蓝图,由于资金充裕,家里人也由得他挥霍,当然是怎么好怎么来。
“我的理念是以动物为本,让它们开心。”
瞿盈盈私下同辛怡咬耳朵:“也只有家里不差钱的,才能豪气干云说出这番话。”
辛怡深以为然,不过她没应承。
倒是李润,眼神锋利的很,一早瞧见她们私下里的小动作,玩笑说:“说我坏话?”
突然被点,瞿盈盈慌张摆手,“没有没有,我们只是随便聊聊。”
“聊什么?”李润起了兴趣,似乎很想参与两个女孩子之间的话题。
瞿盈盈随便胡诌,“我跟辛怡说水獭好可爱的,好想撸。”
李润眼睛突地一亮,似被搔到痒处,身体往这边倾了倾,浓郁兴致统统呈现在泛笑的表情上。
“我也喜欢水獭,最想建造的就是水獭馆,各种设施齐备,有丰富营养的鱼类,有饲养员陪它们嬉戏……”
说起水獭习性,李润如数家珍。
最后,忽而冒出一句俗语:“獐子不走回头,水獭不在浅水湾。”
敏感神经捕捉到这句话,末梢呲花出微小火花,辛怡执筷的手顿在半空。
她疑惑发问:“这句俗语具体是什么意思?”
李润没留心辛怡反应,反倒是邢则,头微微偏侧过来,眼神讳莫如深,唇角掖着意味不明的笑。
李润耐心同她解释:“獐子跟水獭性格都很谨慎,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痕迹,它们从不走回头路……”
灵光的小火花找到助燃剂,一路伸展延烧,徐徐点亮心窍。
辛怡看看邢则,邢则目光澄明,坦然与之对视。
他们无声交流着,一个愕然与茫然交替,一个成竹在胸,施施然轻眨眼睫。
凝着那双乌亮幽邃眼眸,辛怡觉得,自己挖掘到了关键。
晚上回家,辛怡倚靠床头,翻看邢则借给她的书,其中一章对水獭有大略的介绍。
柔暖灯光下,辛怡凝眉,视线锁定其中一行,无意识念出声:
“它知道自己在灌木丛里的足迹,因此绝不会走回头路……”
阖上书本,端放膝头。辛怡眼睛闭着,微隆出弧度的薄薄眼皮轻微颤动,庞杂线索理出头绪,在她脑中编出一张网,不可思议的情绪将她笼照。
一条条诡秘行径对过去,关于邢则的离奇行为似乎都有了合理解释。
然而,这确实是合理的吗?
辛怡从记忆中揪出线索:向他坦白秘密的那个晚上,并没有经历邢则的质疑与过多的追问,反而用体贴话语宽解她的不安。
现在回想才惊觉其中端倪。
就像邢则说过的——“天地之大,比你所能梦想到的多出更多。”
更阑人静,辛怡托腮深思。
忽而,强烈情绪隔着墙壁擂捶震鸣,犹如天平上的弹珠,随时都会失控跌落,到处滚窜。
“……甲胄?”
辛怡坐直身体,惊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