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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夏沉声答话:“好。”
她很镇定,乙六看了一笑,手猛然一挥,铁爪瞬间飞出,朝着其中一名黑衣人奔去!
他一动,那些黑衣人也动了。被他攻击的黑衣人闪身避开,其余人则亮出武器,齐齐朝着乙六招呼!乙六挥舞铁爪躲避,另一手却突然摸进怀里,拿出了什么东西,朝着最初那名黑衣人掷去!
是九颗铁珠。一般来说,除非使暗器者,习武者只会用一件武器。乙六的铁爪一出,黑衣人就留意着这东西,没多少精力防备这铁珠。这是乙六压箱底的保命绝招,曾经帮他从无数险境中生还。
那黑衣人果然不及躲避,被铁珠打中,血肉爆出,倒在了地上。包围圈出现了缺口,丁夏却没有跑。她的手忽然一扬,将藏于袖中的药瓶甩去了地上!立时,红色粉末腾腾升起!
黑衣人显然没有防备她,又恰好被乙六的铁珠吸引,有一瞬间的分神,居然让她得手,无一例外都将那药粉吸了进去。
丁夏手上不停,又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解药,自己吃了一粒,另一粒喂乙六吃下。
这是她从神医谷带出的迷药,一直带在身上,今日终于有机会用上。乙六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嘿!小夏儿真能耐!”他将那药丸嚼吧嚼吧咽了下去,又指着那些已经站不住的黑衣人,拉长声音道:“倒——!”
陆续有人晕倒。也有人用最后的力气朝他射出飞刀,乙六扭着屁股轻易躲开,得瑟的模样实在欠扁。
丁夏好笑轻哼:“小人得志。”乙六也不否认,笑嘻嘻点头:“这个词好啊!我就不是个君子。似我这种没本事的小人,一辈子都难得几回得志。能得志时,自然要臭美些。”他越过那些横七竖八倒地的黑衣人,去捡他的铁珠:“哎,你是不知道,我都打算豁出命了,结果,嘿嘿。”
丁夏看了看胡同口,走到一个黑衣人身边蹲下,朝乙六道:“快,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乙六捡完了铁珠,也走了过来,躬身扯掉黑衣人脸上的面巾。丁夏看去,“咦”了一声。
乙六扭头看她:“怎么?”
丁夏摸摸下巴:“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她站起身:“你把他们面巾都扯了。”
乙六依言去扯其他人的面巾。扯掉第四个黑衣人面巾时,丁夏“啊”地叫出了声。
乙六抓着面巾看她:“怎么?真的见过?”
丁夏点点头:“见过。这人是……殷永瑜身边的暗卫。”
作者有话要说:唔,于是,殷永瑜与丁夏的纠缠才刚刚开始……
33 再会
乙六皱眉:“难道那宁先生不死心,又派人出来追杀你?”
丁夏思量片刻,摇摇头:“不至于。那次他想杀我,不过是因为方便,这么派人出来,倒是太浪费人力精力了。”她从怀中摸出解药,倒了一颗出来:“弄醒他问一问吧。”
她捏着解药蹲下,乙六却也蹲下,抓住了她的手:“小夏儿……”他挠挠脑袋:“等会你问完话,我就杀了他们,可好?”
丁夏一惊,说话声音都大了些:“你干吗要杀他们?!”
乙六想了想,从怀中摸出那九颗铁珠,放于掌心给丁夏看:“暗器与一般武器路数不同,很少有人能两相并具。我的确不善习武,却意外可以兼修暗器。这九颗铁珠是我保命的东西,今日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这么快亮出来。”
丁夏心中微微一颤:他说他打算豁出命去,原来是真的。乙六却淡然继续道:“可暗器讲究得就是出其不意。我每每用这九颗铁珠,都是打定了注意,不是敌死,就是我亡。今日是个意外。我不能留他们在世上,将我的秘密泄露出去。”
丁夏垂眸。她其实能理解乙六。丁天水的傀儡术也是压箱底的招数,所以才会禁止她随意使用,就是怕被人得知了去。乙六本来功夫就不太好,这么看重那九颗铁珠,实在是合情合理。
她缓缓点头,将解药丢回了瓶中:“好。你去杀了他们吧。”
乙六看看她的小药瓶,又看看她:“你不问话了?”
丁夏站起,退开几步,方便他动手:“不问了。其实他们为何而来,我已经猜出七八。你既然要杀他们,我就不弄醒他们了,睡着死总比醒着死好受些。”
乙六沉默片刻,将铁珠收入怀中,点头道:“好。”
他的铁爪太特殊,是以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比上了暗卫的脖颈。
丁夏平视前方,眼角余光不自觉留意他的动作。乙六却许久没有动静。
她又等了许久,乙六居然收了匕首,站起身,叹道:“罢了。他们不曾害我,我却为了没发生的可能杀了他们,说不过去。”
他朝着丁夏一笑:“似我这种小人,命也不比他们精贵。一换七,我活得累。”
丁夏一时有些愣,怔怔看他。乙六见了,嘿嘿笑着上前,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哟,小夏儿这是担心我了?没事,我再去练门更好的绝招便是。”
这把年纪了,重新练绝招?丁夏默然片刻,仰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温言道:“成,好好练。”
暗卫们陆续醒来,发觉他们依旧躺在胡同里的地上。那个使铁爪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倒是那个天昭府的女人立在他们身边,见他们醒来,笑盈盈招呼道:“嘿,暗卫哥哥,又见面啦。”
几人面面相觑。一人终是道:“……丁夏姑娘,王爷请你一聚。”
丁夏又来到了瑜王府。再次见面,殷永瑜很是冷静。他的目光落在丁夏身上,丁夏莫名感受到了高傲与疏离,思量片刻,直直跪了下去:“见过殿下。”
殷永瑜挥手,斥退一众人,上前将她扶了起来。他的手在她如凝脂的脸上抚过,淡淡道:“好得挺快。丁天水到底也疼你。”
丁夏躬身施礼:“多殿下及时出手相救”。
她说得真诚,好似忘了她那一身伤是为何而来。殷永瑜一勾嘴角,坐去了一旁的桌边:“过来,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丁夏犹豫片刻,终是走到他身边,将自己的衣衫褪去,只留一件小肚兜,转身。
殷永瑜的手缓缓在她伤口边游走,半响,声音传来:“差不多好了,可以拆线了。”
他在桌上的医药箱中一番动作,片刻,冰冷的金属比上了丁夏的背。男人的声音传来:“会有点痛,忍着些。”
丁夏点头:“好。”
殷永瑜开始拆线。许是想帮丁夏分散精力,他开始与她闲聊:“还以为他们好久才会碰上你,却不料你这么快就出来了。这么带着伤到处跑,是想去哪里?”
丁夏抿唇,最终选择实话实说:“我想去找乙建安,确认一些事情。”
那金属的移动微微一滞。片刻,殷永瑜轻描淡写道:“我听说他有个相好,对那姑娘一心一意,从来不碰外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