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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意觉得那男人长得有点眼熟,一时想不起是谁。
到了谢丞静的办公室里,叶意看对方还正在忙,就坐在旁边的会客沙发上等着,环顾四周,谢丞静的办公室很有个人风格,明朗大气又设计感十足,不知是出自哪个设计师的手笔。
叶意等得百无聊赖时,就拿起手机玩了两局游戏,就在快要胜利时,一个来电,叶意只听到game over的悲惨声效,深吸了一口气。
是一个陌生来电。
他看向一旁的谢丞静,对方已经结束了工作,正看过来,叶意也就没有回避的接听了电话。
喂,是顾意吗?
一个沉稳的女声
叶意憋闷:您打错了。还害我输了一局。
是顾潇月的哥哥吗?我是他的辅导员。
叶意一听,顿时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他几乎差点忘记顾潇月还未毕业,现在是一名大四的学生或许顾潇月也快忘了自己这个身份了吧。
但没忘记有事的时候祸水东引,还帮他篡改了名字。
叶意咬牙:是,那个小崽子又做了什么。
那边顿了顿,随即道:我还以为联系方式是他胡诌的,看来你确实是他的哥哥。
叶意;
辅导员沉声道:他这一学期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再这样下去毕业就有问题了,我希望你和他好好谈谈。
叶意挂了电话后并不打算纵容顾潇月,正要给顾叔回个电话好好教育下他,就看到顾潇月打进来了。
是谁?谢丞静合上文件,看叶意电话不断,就随口道。
顾潇月那小崽子。叶意头疼。
谢丞静没了兴趣。
这家伙消息还挺灵通。叶意扯了扯嘴角,按下接听。
你有没有接到我辅导员的电话。顾潇月紧张道。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改了姓。
顾潇月明显松了口气:还好打给你了,我爸要知道非得打断我的腿不成。
叶意冷漠无情道:知道就好,回去自首吧,省得我给顾叔打电话。
别啊。顾潇:亲爱的哥哥,就这一次!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谢丞静拿起西装外套,指节叩了叩手表。
叶意道:等一下。
顾潇月:啊?
不是和你说话我要出去,先挂了。
顾潇月对叶意的敷衍强烈不满:我们就说了三句话,什么事这么忙?
叶意站起身:好了,上你的学去,这次我先不管。
顾潇月得到了原本想要的答案,却在那头沉默良久:肯定是因为你身边有了其他人,所以对我就这样随便了。
还不乐意了?
要说叶意怕顾潇月哪一点,无疑是这没头没尾的缠人了,不分场合和状况,总能胡搅蛮缠好一会。
也不知道他这缠人的坏毛病是什么时候开始。
叶意:我要挂了。
此时谢丞静已经走到了门边,叶意也只好边打电话边跟着。
我是不是和姓谢的在一块。顾潇月不等叶意回答,哼了一声:我听说谢丞静现在遇到麻烦了,你别和他靠得太近,省得牵连到你。
叶意看了一眼谢丞静,问道:什么事?
谢氏不是要收购华远吗,虽然他们财大气粗,华远新上任的代理股东可是个刺头,要是逼急了疯起来谁知道他会干啥。
谢氏要收购华远的事他是知道的,但生意上的事,失败了就是失败了,耍无赖是没有用的。
叶意失笑:难不成还能搞暗杀?
顾潇月:你忘了,华远的老股东这段时间忽然中风了,现在由他的儿子掌握代理权,他儿子是秦阳啊。
要说圈子里什么人都有,秦阳这样的则是彻头彻尾的坏胚,上学时就是黄赌毒都沾的主,最后家里人都快兜不住他闯的祸了,就送到国外去改造,但听说他在外面玩得更嗨了。
叶意被这样一提也想起来了。
那倒真是个麻烦。
这种自以为有点钱财,就能蛮不讲理的流/氓,谁遇到都头大。
对了,方才在大厅遇见的人不正是秦阳吗。想来对方已经来闹过一场,而且碰了一鼻子灰。
那家伙听到自家老头子瘫了赶紧回来了呗,哪知秦老早以和谢家达成了协议要把公司让出去,这家伙忽然没了家业岂会善罢甘休,他好歹还忌惮着谢家,但你要是被牵连了怎么办。
所以别和谢丞静走太近了,省得秦阳不敢对谢丞静做什么就拿你出气,这种烂人可不会讲绅士风度,要是找人揍你一顿,到时受了皮肉之苦多亏。
顾潇月提起这点,就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劝叶意赶紧和谢丞静拉开距离。
叶意算是听出来顾潇月的意图了。
不就是讨厌他和谢丞静走近吗。
这家伙还学会用迂回战术,不仅仅只会撒娇耍赖了,不过这理由,听起来怎么都有点牵强啊,叶意觉得挺有意思,也不戳破。
叶意顺着他的话头同意了他的看法,顾潇月以为自己的计谋有了作用,这次才没再缠人乖乖挂了电话。
叶意系上安全带,看向谢丞静:听说你最近有麻烦了。
谢丞静大概知道叶意听到了什么,不怎么在意道:一点小事。
叶意手机抵在下巴:我得提醒你一下,秦阳那家伙可是个无赖。
谢丞静:嗯?
叶意眨眨眼:那年他酒醉撞人还逃逸,他父亲花了大价钱摆平了受害方,他知道后还忿忿不平,带人去打受害方,将人的家给拆了,你说混蛋不混蛋,无赖不无赖。
当年这事闹大了,他们公司的信誉大跌,严重影响了股势,以至于现在落到被收购的下场,秦阳是有责任的。
谢丞静平稳道:混蛋也好,无赖也罢,在我这不管用。
既然谢丞静心中有数,叶意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车行驶到城东偏僻的旧城区,顺着路线,不久后就可以看到那栋半掩在绿色里的小洋房,古旧的墙面和四周的环境相映成辉,清新雅致。
今天叶意打算回自己的房子拿点东西,顺便看看他的卧室修整得怎么样了。
如果是在盛夏或是春天,这里的景色会更好。叶意道。
小刘已经早早接到了消息,等看到两人,就迎了上来。
叶意对他笑了笑:装得怎么样了。
小刘:按照你说的要求做的,快要完工了。
叶意看了看四周,院子里的植物休整得还算整洁,最重要的是那棵三层高的的榕树立得稳稳的,不再是倾斜在他的可怜的房子上了。
今天给你放个假,你想做什么就去吧。我和朋友只是回来看看,顺便拿点东西。叶意道。
小刘离开后,叶意正打算进去,他推开门,回头就看到谢丞静还站在原地:怎么,我的院子很不错?
谢丞静收回看着小刘背影的目光。皱眉:他在你手下工作多久了。
叶意:他原本是叶宅的司机,我十三岁的时候他也只是个小青年,大家都叫他小刘,我跟着叫这么多年,习惯了他年龄大概不到四十吧,我住这里后雇他做事,有好几年了。
谢丞静随他进去,一边道:我看他不像三十多的人。
生活劳累啊。叶意摇摇头,他记得小刘还有好几个孩子来着。
谢丞静:这人有点奇怪。
叶意诧异:你要说什么。
谢丞静有自己看人的方式,他明显察觉小刘的不自在,并不像普通的不适,尤其他把视线放在小刘身上时,对方像是心虚什么似的回避着眼神。
或许你可以考虑换个园丁。
叶意上到了卧室,果然四周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他对谢丞静:虽然我不知你为什么得出这样的结论,但这次你看走眼了,你知道我在离开叶家后见到他时他在做什么吗?
谢丞静拉开窗户,从这边看过去外面正对着那榕树,青翠的枝叶没有因为秋天而泛黄,在不温不热的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一只雀吱地一声振翅飞掠而过。
叶院长将行李箱找出来,放到床上,往里面塞衣服。
他当时都想为生病的妻子卖血卖肾了,好不容易才把病治好了他可不是什么坏人。
谢丞静看看树:松个土能把榕树弄倒,未免太离谱了。
当时就觉得这事不科学,在叶意找他收留时还以为是对方胡诌的话,没想到是真的。
叶意一会儿就从旁边的衣帽间里搬出更多的衣服,往行李箱塞,很努力地塞着:他没什么经验吧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别担心,我认识小刘可不是两三年了你能不能过来帮我一把呼!
谢丞静回头,就看到院长在这两三分钟的时间,搬了大量衣服,直接往行李箱里塞,摞得高高的,现在正努力要将爆满的行李箱拉起来。
叶意往下按,使劲的挤压着可怜的行李箱。
你衣服不用叠吗。
叶意停下来休息了会:反正到时也要拿出来重新整理。
谢丞静无语地将行李箱打开,把折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倒出来,重新整理。
叶院长自觉地让开,到厨房去拿了两瓶水。
在进来的时候,在门口停顿了下。
秋日的阳光在新装的窗沿折射出一道金色的光芒,落在谢丞静的后背,在他浓黑色的发尾也染上一道光芒。
他的身影总是卓然挺拔的,现在却弯下腰,修长的手指将衣服上的褶皱抚平,眉眼淡淡,神态与日常在处理那些关乎重大的公务时并无差别。
不善于多愁善感的叶院长此时忽然有点感叹。
谢总的时间如此宝贵,手是用来握笔,处理公务的,让你在这给我折衣服真是太委屈了现在这一幕说出去估计没人会相信吧,我应该留影作纪念才是。
叶意走过去,将水递给对方,在对方伸手的时候忽然凑近:喂,我知道你关心我,又爱较真,回头估计又默默调查人家了,但这是我自己的人你别插手,就算小刘是故意弄倒榕树的。基于信任我也要自己处理。
谢丞静挑眉。
两人回去的时候,在加油站停了下,谢丞静离开了会。
叶意在车里等待,这边的人烟较少,叶意将车窗摇下透气,忽然一条丝巾从眼前飞过,落在了车旁。
帅哥,帮捡一下呗。
一辆绚丽的跑车,两个打扮时髦的女孩,两人打扮相似,只是其中一个头上戴着丝巾另一人没戴,说话的正是没戴丝巾的女孩,估计就是被风吹下来了。
谢丞静过来的时候,叶意正好婉拒了两个女孩交换联系方式的提议。
朋友?
叶意摇头:不是。
两女孩看叶意真的对她们没什么兴趣,刚来的帅哥又一看不是会交换手机号码的人,便笑嘻嘻离开了。
她们对你有兴趣。
叶意耸耸肩:算了,我可能注定是单身汉了。
在以前,叶意是不会拒绝的,就算不感兴趣,过后也没有联系,为了女生的面子当场也会应下,不过既然谢丞静看不惯这些行为,叶意觉得还是迁就一下这个节操有点过分高的朋友好了。
收敛下呗,谁让对方对他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路过,并扔了一坨更新
第19章 暗流
b市的夜晚,一个叫做红方的人正坐在酒吧等人。
世界上总有些复杂的事情,出钱的人不愿掺和,这时候就需要像红方这样的中间人,联系能够做事的人。
这次他是帮人调查一件很多年的车祸事故。
红方看了眼时间,喝下最后一口酒,走下吧台,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到后门。
后门的小巷没什么人,只有餐馆后门垃圾桶堆放了大量厨余垃圾,苍蝇到处乱飞,食物混合怪异的味道弥漫在巷子里,红方踩着湿漉漉的地板走到了正在抽烟的人身旁。
那人点燃了香烟,抬头看了一眼红方,他戴着一个灰色的帽子,抬起脸的时候可以看到脸上有道疤。
那人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一下本皱巴巴的册子,扔到红方的怀中:给你了,钱到时候打我卡上。
等等。
红方叫住对方,将一个u盘拿出来:这个顾主还想再查一件事。
疤脸男看到u盘上的字母,没有伸手去接,他摇头道:风险大的不接。
毕竟都是些背地里进行的事,首先要确保不会打草惊蛇,然后才是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完成任务,否则生意没做好还坏了顾主的事就不好了。
价格是上次的三倍。
疤脸男将u盘接过,看了看:涉及到人命的事,如果调查出蹊跷,一不小心被发现了很可能引祸上身那些闹出人命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为了隐瞒狗急跳墙杀更多人也不奇怪,我不想冒险。
这事可能只是出意外,已经过了很多年了,顾主只是想顺便查一查而已。
疤脸男皱了皱眉:好吧。说着将u盘握住攥进口袋里,转身走了。
红方拿着疤脸男交给他的册子回去交差。
他从酒吧正门出去,打车到城市繁华的街道,走进一间会所,这里和那个肮脏的酒吧小巷,简直是两个世界
接待带他到一个房间门前,红方才推门而入,房间里的布置奢华而宁静,就是安静过头了,像是完全没有人。
忽然有轻微的细响,红酒瓶塞被打开的声音,红方将眼神投向一旁的水晶立柜,一个人影若隐若现,随即一个颀长的身影走了出来。
上次的事已经搞定了。红方将册子放在桌子上,这是简单的数据证明,在红方看来可有可无,反正完没完成,顾主应该也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