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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奉爬上床抱她:“阿钰,我们是不是该歇息了?”

虞子钰拿出一瓶药水递给他:“喝了,这是定魂水,祖师娘给我的。”

“这是什么?”

“让你喝就喝,怎么总是这么多话。”

看到虞子钰不悦,李奉不敢惹她,仰头喝下去。虞子钰将他推倒在床:“就会乱我道心,好好躺着,我还得找法子收你呢。”

李奉躺在床上,两腿发软,挣扎了许久也没能起来。

虞子钰又回到案桌前钻研捉鬼术。一整夜眉头紧皱,满头青丝被她抓得乱七八糟,还是悟不出抓鬼秘诀。

她一夜未眠,外头鸡鸣声响起,她都还没困意。

最终只得合上书本,站到窗前摇头叹气,自己还是道行太浅了,得找祖师娘出手才行。

她来到床边,把李既演弄醒,叮嘱道:“你在屋里不要动,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

李既演迷迷糊糊,头也疼,身上也疼,他坐起来拍拍脑袋,面色痛苦。

“你是李既演,还是那恶鬼?”虞子钰又问。

“李既演。”

虞子钰低头吹了吹他颧骨上的青紫,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在屋里不要出声,我很快回来。”

李既演抬起头,屋内灯火通明,他很快看到虞子钰脖子上的吻痕和牙印:“你脖子上怎么搞的?”

虞子钰一身正气:“还不是附在你身上的色鬼搞的,这恶鬼实在厉害,我都差点被他引诱跟他上床了。还好,还好我意志坚定,不然就中他的招了。”

李既演从床上滚下,站起身紧紧握住她的肩:“你和他亲嘴了?”

“没有,我哪里能亲那淫贼,是他亲的我。”

“你怎么可以让他那么做!”李既演眼眶猩红,难以置信嘶吼道,“莫非你喜欢他?”

“你小声点。给你脸了,居然敢吼我。”

李既演抱住她,甚至都不敢用力:“虞子钰,你脑子真是有病,他在占你便宜。他不是鬼,他是另一个人,和我不一样的人,他在占你便宜,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他是个淫贼。我既要想法子除掉他,又要思量你的身体能否承受得住,忙得一个头两个大。我自有打算,你朝我吼什么!”

李既演带着哭腔:“反正你不能让他亲你。”

虞子钰甩开他的手:“你真是鼠目寸光。我乃天降圣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若不先跟他接触,摸清他的伎俩,如何能除掉他?倘若不除掉他,他以后去祸害别家女子怎么办?”

李既演低下头:“他才不会亲别家姑娘,他只爱你。”

第18章

◎藏了个男人◎

虞子钰将李既演锁屋里,门上落了三层铁锁,贴上黄纸符咒。自己背着刀剑出去,要去宫里找祖师娘,让祖师娘回来替她做主,斩了这个孽障。

一出门,又瞥见祝淑秋那抹消瘦身影。

祝淑秋初来乍到,生怕府中管事儿的嫌她是个粗苯的村妇。一大早天未破晓,便起来打扫院子。

虞子钰将她叫过来:“秋娘,你帮我个忙。”

祝淑秋迈着跛脚,小跑至虞子钰面前:“小姐,有何吩咐?”

虞子钰里里外外端视祝淑秋一番,对此人颇为赏识,手脚勤劳能吃苦耐劳,天还未亮就起来扫地。这样子刻苦勤勉的性子,不修仙真是可惜了。

她夺过祝淑秋的扫帚,把她推到自己屋门前。

“秋娘,交给你个任务,你就在这儿守着,不准让人进我屋子,也不准让屋里的东西出来。我在屋里关了个鬼魅,它要是出来了,会祸害百姓的。”

祝淑秋一头雾水,但性子怯懦,不敢多言,点头道:“好的,小姐。”

虞子钰一溜烟儿离开,来到大门口,看到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父亲赵天钧正准备上车。她喊道:“爹,你可是要去上朝?捎我一程,我也要进宫。”

赵天钧掀开帷裳,让她先进去:“你大早上不睡觉,进宫干什么?”

虞子钰在车舆内坐下:“我要去宫里找祖师娘,请她来帮我抓鬼。”

“哪里有鬼?”赵天钧也进去,与她相对而坐。

“天机不可泄露。”

车轱辘徐徐滚动碾过青灰的地砖,赵天钧看着虞子钰乌青眼底,面庞憔悴,心里也不是滋味,又问道:“子钰,昨儿又是一夜没睡?”

虞子钰揉揉干涩的眼睛:“嗯,我忙着修道呢。”

“夜夜都熬这么晚,不累吗?听爹的,以后早些歇息,等天亮了再修炼。”

虞子钰闷声道:“我白日也要修炼啊,我一天到晚都在修炼。”

赵天钧愁得直揉太阳穴,“子钰,你天天说要修仙,那你可有想过,修仙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为了当神仙啊。”虞子钰掀开车帘,着急看向外头,她急着要去宫里找灵虚子,可没时间与父亲长谈。

离开虞府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她嫌弃马车太慢,朝父亲道:“爹,要不你下去吧,你太重了,马儿都拉不动了。”

“那爹怎么去上朝?”赵天钧暗自流汗。

“你走着去呗。”虞子钰心急如焚推他下马车,“再说了,你上朝哪有我修仙重要。您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总是这么不懂事儿。”

赵天钧只得下马车,让虞子钰先行离开。

他一人在街道疾步,没多久,遇到同样被虞子钰赶下来的车夫:“老爷,小的也被三小姐赶下来了。”

赵天钧望向皇宫的方向,对虞子钰的病情更为担忧。

虞子钰自己驭马来到宫门前,跳下马车朝前急奔,口中大喊:“我是虞子钰,皇权特许!”

宫门的羽林军自然没有拦下她检查,直接让她进去。

她急如风火,刻不容缓往三清殿方向奔。此时天还未大亮,东边云层只投射出些许微光,不过还是能看到烟雾缭绕的三清殿。

虞子钰到殿门前,碰到老皇帝身边管事太监——柳丙,这太监身材魁梧,与寻常弓腰驼背的太监气势不太一样。

“柳丙,我祖师娘灵虚子可在里头?”虞子钰认得这太监,开门见山问道。

柳丙弯腰点头,谄媚笑道:“在的在的,三小姐来找灵虚子道长所为何事?”

“你别管,带我进去找她就行。”

“好,三小姐快些进来。”他窥探虞子钰的装扮,最终目光定在虞子钰头上的金簪,“来,三小姐,当心些,可别碰着头了。”

他扶着虞子钰进门,一手抬高假装护住虞子钰的头。就势不着痕迹,手法熟稔顺走了虞子钰头上的金簪,把金簪速速藏入袖中。

虞子钰丝毫未察觉到,跑进三清殿中殿,找到正在指挥道童炼制丹药的灵虚子。

刚一踏入中殿,她似乎隐约听见有人的哭声。还没询问,灵虚子冷着脸,快速上前将她推出去。

强硬拉着她的手腕,退回前殿。

严词厉色骂道:“不懂礼数。跟你说了多少次,师傅在炼制丹药时,不可随意闯入,你当耳旁风呢!”

虞子钰委屈低下头,拱手道:“祖师娘,弟子知错了。”

灵虚子背起手,悄悄藏好手上的血迹,这才问道:“一清早就来找为师,什么事让你如此毛躁?”

“祖师娘,我抓到一个恶鬼,如何都除不了。我按照您说的,用了铜钱剑、法尺、捆仙绳在它身上鞭打,可还是没法让那恶鬼显出原形。”

“那恶鬼如今在何处?”

“我将其关在我屋里了,落了三层锁,还贴上符咒了。”虞子钰恭恭敬敬道。

“行吧,为师去帮你瞧一瞧。你在这里等着,为师先去换身衣服。”灵虚子将手中拂尘交给虞子钰,自己往后殿去了。

虞子钰偷偷挥起师傅的拂尘,想象自己是个手眼通天的得道仙人。

等灵虚子换了一身暗红道袍出来后,太监柳丙送师徒俩出了三清殿。离开之前,灵虚子板着脸叮嘱柳丙:“看好铁笼里的药引,不得出任何差错。”

“是,道长。”柳丙点头哈腰回道。

送走灵虚子与虞子钰,这会儿天刚蒙蒙亮。

柳丙绕过三清殿的后门,来到翠园偏僻的石子路。见到一身姿婀娜的宫女走来,笑着伸手摸宫女的腰身。

宫女吓得不轻,没来及叫喊,就被柳丙拉入槐树后方,揉在怀里亲得啧啧作响。

尤娇掐了他一把,嗔道:“大清早就没个正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底下还带把啊。”她摸着柳丙的下巴,担心他胡子没刮干净。

柳丙将她按在怀中:“几日没见了,想你想得要命。”

他从袖子取出金簪,插在尤娇发间,又亲了她一口:“来,转过来给为夫瞧一瞧,哎哟喂,我家娇娇可真好看。”

尤娇抬手摸金簪,又取下来端详:“好生精致的簪子,你从哪里弄的?”

柳丙笑出一口白牙,埋头在尤娇胸口上蹭:“从那虞家小三儿头上顺来的,方才她进宫找灵虚子。我一瞧见她头上这簪子,心里就想着,这簪子要是戴你头上,得有多好看啊。”

“虞子钰,虞家三小姐?”尤娇秀眉微蹙。

“可不就是她吗,整天疯疯癫癫的。”

尤娇把金簪塞他手里,怒道:“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再也不偷东西了。咱们以前偷东西是逼不得已,如今也不缺吃穿了,你怎么还这副德行!”

“哎呀,就虞子钰那个脑子,簪子被偷了她能发现?”

柳丙把玩着手里的金簪,低头咬尤娇的唇,继续说:,“如今老皇帝已经急得要用人来当药引炼丹了,怕是时日不多了。等他驾崩了,咱们估计就能出宫,现在不得多攒点钱财?”

尤娇听得毛骨悚然,小脸煞白:“用人当药引炼丹?”

柳丙捂住她的嘴:“嘘,小点声,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咱们都得掉脑袋!”

尤娇心有余悸,悬心吊胆道:“他都用什么人当药引?会不会牵扯到我们?”

“应该不会,都是用细皮嫩肉的小年轻呢。不过现在也还没开始炼,不知他还有什么打算。”

说着,柳丙又把金簪塞尤娇手中:“好好收着。你不是说了吗,以后咱们出宫了要开个面馆,到时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尤娇早些年还没进宫时,与柳丙在外头穷怕了,二人经历过瘟疫,饥荒,饿到啃草皮才能活下来。知晓偷东西不对,但还是舍不得真责怪柳丙。

把金簪收入怀中,摸摸柳丙的下巴道:“以后可别再偷了。你以后再偷东西,我当真要生气了。”

柳丙将她圈在怀中,嬉皮笑脸亲她:“都听娘子的。转过来,让为夫香一口,想死我的娇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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