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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只听薛一舌说过咸豆腐脑,却没见过,等到了京里,才发觉,旁人听起他们爱吃甜的,一样不可思议。

两人客客气气推来推去,最后发现没人吃得下,只能借了个碗一起带回了家。

让她两个没想到的是,这碗鸡汁豆腐脑得到了徐晏然的青睐。

池小秋张着嘴,看她一人将那一整只不小碗里的豆腐花吃得干净,还意犹未尽,巴巴往里看:“有没有再辣些的?”

池小秋看着她发呆。

平日的徐晏然喜甜,有了喜信儿的徐晏然嗜酸,这会竟然又转了口味?

孕期的妇人吃起东西来奇奇怪怪,好容易她开口,自然无有不从。

薛一舌是一本会走路的食谱,他点点头,便将西南地常见的酸辣豆花与池小秋说了。

仍然是嫩生生的豆花,这回往里头倒的是剁碎的酸豇豆,别地特有的小黄椒是一种鲜辣,胡椒磨粉炒香后,同青菜末一起撒入,池小秋一边往里头加东西,一边辣得转头咳嗽,同时在怀疑,自己做出的东西能不能吃。

豆腐脑本无味,遇甜则甜,遇酸则酸,遇辣则辣,池小秋看着徐晏然将那碗酸辣豆花吃个底朝天,头一次怀疑起自己的世界。

这豆花,不该是甜的好么?

在池小秋还限于对咸甜豆腐花的迷惑之中时,京里却出了一件大事。

京里已经做了几十年摆设的登闻鼓,在谁也没有意想到的情况下,被人敲响了。

开朝有训:凡击登闻鼓诉冤者,不得不受,待有司接了案子,又是一声惊雷。

这来状告的人,直指周家大老爷杀妻杀子,买通上官,栽赃他人!

周大老爷在京里不起眼,可周老太爷却很是有些声名,也算是三朝老臣,一时间,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京里都在议论纷纷。

刚搬进了新宅的池小秋却摩拳擦掌:“是不是阿娘家里的人?”

她的眼睛闪亮:“这回,咱们能有几分把握?”

“十分。”

钟应忱落下一子,笑得笃定。

第188章 周家老仆

这回击了登闻鼓的, 正是新元谢家一个旁支子弟,呈上的血书看着便觉惊骇,一开言更是语惊四座。

“求大老爷重审永明十年谢氏沉船案, 家姑有冤!”

诉状是直递到宫中的, 因此案事涉江南大族谢姓, 和朝中老臣周家,皇帝便直接指了三法司会审, 直接就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他们。

刑部大堂之上,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两人互相瞪眼, 都指望着对方先问, 毕竟周为礼同他们关系不错,怎好发难。

可旁边还有来作监察的左都御史和锦衣卫中人,几方都齐全了, 便要回护也不能正大光明, 那自己官路作垫脚石。

最后还是大理寺卿咳了两声,问道:“你说的周家老仆何在?”

周大老爷正在宅子里温柔乡享乐, 忽然便被拉去了这公堂上, 晕头晕脑,仍在发懵, 直到看见两三个熟悉的人出现在这里。

“周于安,这几人你可认识?”

“我…”周大老爷踉跄退后两步,又仓皇稳住脚步,使劲掐着自己。

明明发往利川的人早被处理了, 怎的这会又蹦了出来。

他的慌张难掩,让众人不由紧了眉, 还未接话,其中一个上来的人突然大力撞开左右挟持的官差, 向周大老爷冲过来,脸上翻卷开的刀疤愈显狰狞。

手里无刀,但他显是恨毒了周大老爷,竟并指向他眼窝处挖来。

一声巨响,周大老爷被猛地拖开,重重撞在地上,等明白自己刚才逃脱的是什么,瘫软在地上狠命打起抖来。

不等大理寺卿问话,那人立刻回身,噗通跪倒在地上,旁边两人立刻也跟上。

“小的是周家管事秋大,敢拿性命作保,六年前,主母便是让周家大老爷寻人杀了的!”

“小的宁才,拿性命作保!”

“小的也敢担保!”

几句话整整齐齐,毫无拖泥带水,竟是一起宁愿舍上性命,都要齐心将周大老爷拖进刑场坐定罪名。

刑部尚书也不由狐疑起来,便在这时,一直傻着的周大老爷终于认清了局势,忽然醒悟过来,指着那几人:“血口喷人!血口喷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一下,便是认定这几个当真是周家仆人了。

到了这个份上,也没法再给他开脱,刑部尚书只得撇下他,寻了头人问:“尔等将原委细说。”

秋大重重叩头道:“周家合府都知晓,自打大太太过门,向来大老爷都不喜,那天上船时两人又吵了一次,大老爷恼怒之下,命人凿沉了船,又寻了人将太太同小公子都杀了,信州来人查案时,大老爷便将罪名都推到山贼身上,连后来书里捞出的大刀都是命我们寻人偷偷打制出来放进去的!这事家里的龚姨娘也都知道!”

一切都在向着不利周家的方向滑去,大理寺卿望着这几个一脸激愤,打定主意要弄死周大老爷的人,不由头疼,刑部尚书便喝令:“传周家龚氏上来!”

这个节骨眼上,多个人便多个突破口。

果然龚姨娘进来后,便帮着周大老爷扳回一局。

“妾随老爷已有二十年,我家老爷是甚样人,再没有人比妾更清楚,他生性良善,断断做不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

秋大冷笑道:“龚姨娘,说话要有良心,我这脸上胳膊胸口上十几处刀伤,可不信他良善!你敢拿你儿子发誓,说大老爷从没有不喜主母么!”

“老爷同主母之事,贱妾不敢置喙,可那日老爷一直同妾在一处,主母同大公子都在船上,哪里能吵得上嘴!主母少同老爷往来,平日常与何人往来,又可与府外人有些交往,也无人知道!莫说以小主子发誓,便是以贱妾声名起誓,也敢说此言不虚!”

几人你来我往的功夫,便给了审案的两人时间来梳理证词漏洞。

眼见大堂上越来越吵,刑部尚书一声沉喝,喝断了言语缠斗。

他直问道:“秋大,本官有几处疑惑却劳你解一解。”

“其一,你说主母老爷在船上大吵一架,是在何时?”

秋大顿了顿:“是…是在晨起时。”

龚姨娘冷笑:“那日晨起,老爷正与妾歇在一处,正在信州,何曾见过主母?”

“我记错了!正是前一天晚上!”

龚姨娘立刻反唇相讥:“我身边的丫鬟同外书房小厮都可作证,那日虽说都歇在驿中,太太忙着照看大公子,房门都没出,哪里能遇见老爷?!”

刑部侍郎见秋大一时语塞,便紧着问出第二句:“周家定的官船都是杉木所制,极为坚实,若是争吵后起意害人,哪里能在一两日内着人凿船,又雇凶杀人?”

“其三,若只为了私怨杀害妻子,周家哥儿却是自家骨肉,缘何也要取了性命?为杀一人竟大张旗鼓在河上置整船于死地,引来注意更多,不是太过愚蠢么!”

这些不妥之处确实存在,且秋大竟也说不出什么更多反驳,能够令人信服,他看了看谢家难看的脸色,心里长叹一声。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哟!怎么偏让他摊着!

两边都是有头有脸的,便只好拿周家几个仆人开刀,连连逼问之下,却仍见他们明明拿不出更多证据,反复篡改词句,只是死死咬着周大老爷不放,便直接上了刑。

刑部的刑堂不是底下可比,不过两轮,便有一个人吐口道,因争吵私怨而杀人的事,他们并未亲见,只是因为周大老爷明面上遣他们回乡办事,暗地里却令人砍杀,让他们恨周于安入骨。

但秋大却仍旧咬死了自己说出的另一半话。

“小人敢如此猜测,便是有内中隐情!当初主母和小公子横死,周老爷却同信州的官儿天天一处喝酒,每日想法子送东西出去!当时定案时的一样物证,便是从河里捞出的长刀,确确实实是小人私下寻人打制出来的,仿得便是那匪寨的样式!上头匠人标记虽磨了,可用的铁不能瞒人,大老爷尽可去查!”

卷宗虽早已封尘,信州的早让人取了来,刑部的也能寻到,当日的物证依旧能够放到堂上,秋大经历两轮刑囚,声音虚弱,却依旧能将那刀的样式用材同小的刻饰说得一清二楚,连寻了何人来打刀都能记得。

刑部尚书暗叹,转问周于安:“你为何伪造物据?”

“我…我…我也是想早些破了案子!”周大老爷色厉内荏,下意识便回头去寻龚姨娘。

“大老爷!那段日子,妾一直随侍我家老爷身边,那时他日日去寻上官喝酒,连妾的首饰都送了许多,便是一心指望官中办案尽心,当日已经审定,许多人的刀口都同匪寨之人相合,苦于无处寻得刀具,迟迟不得结案!眼看停灵日久,若再等待,连下葬也难!这才令人拟着刀口打了刀,其行有误,其情可悯!”

龚姨娘不似旁的妇人,总是羞于上堂,她说起话时,脊背挺直,掷地有声,娓娓道来,到动情处声音发颤,令人不由自主要能信了她的话。

可此事确实也有蹊跷之处,若要想再进一步,定出罪来,又好似空穴来风,审案两人本就偏着周家,便想疑罪从无,将周家仆人定个诬告之罪,正好能将谢姓子弟和周家都摘开来,两边都轻轻敲打一番,却没什么大伤。

偏偏锦衣卫并不干休,他眯眼道出一句:“便这样审定,不大妥当吧。”

隐于暗处,随着左都御史前来监察的一人淡淡开了口。

“我这边却有几问,还请龚姨娘解惑。”

龚姨娘循声看去,却只能瞧见下颌的暗影,莫名与一人相像,令人格外不安。

“既是主母同家主不谐,竟疑心主母因招惹外人而至杀身之祸,为何如今宅中仍年年供奉牌位?家主既是为了案情费心至此,又与其逝去后六七年仍旧不往常令人祭拜,又怎会连小公子病时也不曾踏入主母房门,且竟舍下两人独于异地行于河上,似乎于情不通。”

他坐在角落里,除了不急不缓的声音,下首无人能看清他形貌,周大老爷心中恨恨,刚要叫嚷,龚姨娘已经抢先回话。

“老爷虽与太太有些不睦,可夫妻结发十余年,总有些情分,太太已然去了,且还有小公子,自然更是伤心!大人怎么反不解这人之常情?”

“姨娘果真是能言善道,只是这人之常情,总不含着夜夜醉酒笙歌罢?听闻查案之时,大老爷数次悄悄招妓看戏,言笑晏晏,这些,当年外书房的一个丫鬟却还记得清楚。”

“龚姨娘可还记得冬绣?”

此言一出,瞬间,众人看得清楚,窦姨娘脸色霎时退了色,但不过片刻,她就回复过来。

“自然记得,那时她偷了书房的老瓷瓶出去卖,却谎作打碎了,府里不敢再留这样的丫头,总是看着长大,又不愿发卖了去,便给了一笔钱让她回乡配人了。”

钟应忱心里便知道,为何方才周大老爷说话时,她面上闪过懊恼之色。

若是周大老爷不曾承认在那刀上动了手脚,一样理由将偷盗等罪名栽到秋大一行人上,已经污了声名的人,话语便不再可信。

便如这个冬绣一般。

第189章 有人投案

这场整个京城都在关注的案子, 在审理的第一天,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暂时搁置。

现下虽无证据直接指向周大老爷,可他身为谢氏丈夫, 却让沉船案草草作结, 很难让人想象中间没什么猫腻。堂上几方来回攀扯, 虽无三法司外亲眼见到,却不知经谁口传了些许出去, 立刻添了眉毛眼睛,生出十几个版本出来。

“我姑爷在里头当差, 分明就是那周老爷想要纳个妓子过门, 谢夫人不愿,一时争起来,失手便打杀了!”

听者反驳:“谁说的!明明是准备了许久, 专等着船从僻静地过, 直接凿船淹人呢!”

方才说话的人嗤笑:“老婆不要,儿子也不要了?是你瞎猜的罢!”

旁边有人横插一杠子:“他家哪里缺儿子了?那周家二哥出生可不是个好时候, 原先外头有不少人传这话, 我家老爷子也听过。”

街上蜚短流长不比大老爷审案,要人证物证, 自然是怎么传奇怎么说,怎么抓人眼球怎么传,只不过这罪名都以各种方式扣到了周大老爷身上。

这么一来,本就引人注目的案子, 几乎变成整个京里茶余饭后的闲话,便连脚店里也有人以酒作赌, 压真凶何人,胜者便可白饮一坛佳酿。

钟应忱将费了数年搜寻来的物证又检视了一遍, 精心封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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