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病去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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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心发现自己不能闲下来，躺在床上输液，不能工作，就会无意间想这些烦躁渐起的事情，甚至灵魂出窍，觉得好生为难，为什么这样？韩心觉得自己的猪脑子不够用，干脆放弃。

十二点已过，护士站那边还没有通知，韩心倒是不焦虑，只是想着别等到天黑，也就是在漫长等待中，拖地的一个阿姨进来拖地，她看着韩心，问道：“你今天手术？”

韩心说是，阿姨双手拄着墩布把，笑着对韩心说道：“加油！”

顿时满屋的春暖花开，阿姨的笑脸灿烂若三月桃花，那是韩心见过的最美好画面，受到一个陌生人的鼓励，对于韩心来说，无异于得到了长辈的疼爱一样，温暖到她报之以微笑：“加油！”

就在这鼓励声中，有医护人员来推韩心进手术室了，韩心在看护的帮助下，换了新的病号服后，在走廊里上了随行推车，医护人员给她盖上被子，正面躺着的韩心，随着推车在长长的走廊里滑动，走廊的天花板上是一条条闪着白光的灯带，贯穿了整个楼道，韩心就这样看着灯带滑过，心里一阵悲哀，自己就这样被推向未知的未来？她也再一次认识到，命是自己的，自己的命遭受的苦难，也只有自己能承受，谁又能替代了谁？

谁也替代不了谁，这是事实。比如她只能听凭医护人员把她带到三楼，穿过三楼长长的走廊，就进入了等待室，里面有好几十位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医护人员，韩心谁也不认识，倒不是她摘了隐形眼镜看不清，而是她本来就不认识这些白衣天使们。

医护人员把韩心推到靠窗的空地，有一个白衣天使过来复核了一下姓名年龄就走了，然后韩心就自己躺着推车上一动不动，她感受到了窗外白花花的太阳光，那是一种活着的气息，是生活的味道。只是她现在离那里还有距离，该干些什么？什么也干不了，在阳关透过窗户照进房间的漫漫时间里，韩心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忽然有一个很阳光很年轻的声音传来：“叫什么名字？年龄？体重？身高？”

韩心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对着阳光的身影回答了问题。那声音说：“我是负责你手术的麻醉医师，不用害怕，我会一直陪着。”

韩心嗯了一声，真心实意的说道：“谢谢医生。”

接着，医生把他推进了手术室，好几个医生正在准备手术用具，韩心被要求上了手术台，躺在手术台上，听令医生让她伸手，好连带着心电图，还有一些仪器，韩心并不能说上名字与用处。倒是输液又开始了，麻醉师说道：“我们是通过输液管，将麻醉剂输入你体内。”

韩心答应说知道了，其实她早已经盼着麻醉快点进入体内，然后昏沉沉的睡去，最好是一无所知，等醒了就是手术完毕。

戴上氧气罩后，韩心在不知不觉中睡着，好像一眨眼功夫，韩心脑子又清醒过来，她听见麻醉师说：“醒了？”

韩心说醒了，有医生说：“正好也快做完了。”

韩心看见陈医生拿着止血钳，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木木的，没啥知觉。陈医生像是填了几块纱布，说道：“可以了，不浸血了。”

然后收拾了一下，韩心被指挥着用挪动的姿势回到了推车上，又被重新包好，被推着回到了病房。进了病房，又以同样的方式上了病床。

“好好看护她啊！”陈医生对着看护李华说道：“本来二十来分钟的小手术，一直在出血，结果整整止了一个小时，今晚注意别大出血。”

李华答应：“陈医生，你放心。”

陈医生点点头，又对韩心说道：“今晚只能正躺着，不能翻身，明早八点以后再翻，两条腿只能是稍微抬一下，不能大动。”

韩心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