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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瑶和三婶将莜面饸络端到了蒋宇的面前,蒋宇忙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他这一天开车很累,加上这几天也是心烦意乱的,好不容易有个安稳的机会,还能吃口热饭。
那些酒桌上餐桌上的狗屁礼仪什么的全部丢到了脑后。
不过蒋宇吃惯了大鱼大肉,这种粗粮就着简单的汤汤水水还挺好吃的。
三婶看着蒋宇饿成了这个样子,莜面饸络都没有撕开,整个囫囵吞枣的嚼也不怎么嚼,就全部吞咽了进去。
她叹了口气笑道:“小伙子慢慢吃,三婶子再给你做。”
“瞧瞧这可怜的孩子,平时估计也不怎么吃得上有营养的,头发都白了。”
“小伙子,你等着,婶子给你蒸个鸡蛋去,再给你炒个核桃。”
噗嗤!一边陪着一起吃饭的刘瑶一口饭差点儿呛死,憋着笑。
蒋宇一愣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可是他找托尼老师花了一千八百八做的发型啊。
怎么在这个农村大娘眼里就成了营养不良?
可是面前这个农村大娘的话听着真的是顺耳,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发型笑了出来。
“好啊,多谢阿姨了,阿姨人美心更美,谢谢啦阿姨!”
刘瑶暗自翻了个白眼,心中腹诽,这种花心大萝卜,风流富二代,简直是让人无言以对,上到八十岁,下到八岁,没有他不能撩的。
三婶笑呵呵的走了出去给蒋宇蒸鸡蛋糕去了。
刘瑶将蒋宇用过的碗筷收拾了起来,拿了一套自己洗干净的被套床单帮蒋宇把被褥上的旧被罩换了下来。
蒋宇吃了莜面饸络后,很入乡随俗的灌了一大碗加了糖的小米粥。
他舒舒服服坐在热炕头上,那一瞬间米香烘托出来的气氛稍稍有些醇香,带着他的心头居然有种喝醉了酒的微醺。
蒋宇眯着眼看着眼面前的女人,干净利落的帮他收拾床铺,突然一股子异样的感觉渐渐袭上了心头。
“好了,一会儿热水我帮你烧好。”
刘瑶将换下来的床单被罩抱在了怀前,抬起头看着蒋宇道:“村里没有洗澡的场地,你今晚就简简单单洗洗。”
“明天你要是想洗澡,就开车去城里澡堂子里洗。”
蒋宇之前还愉悦的心情瞬间沉下来一点点,摆了摆手道:“行啊,不过先给我找一套睡衣来。”
刘瑶简直是要疯:“蒋少,您今晚能不能先忍忍,明天我进城去给您买,成不成?”
“呵呵,我看是你不想要那五百万了?”蒋宇脸色又沉下来几分,整个人变得愤怒了起来。
刘瑶忙摆摆手道:“好,我给你想办法。”
半个小时后,蒋宇穿着刘瑶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村里头扭秧歌用的陕北样式的汗衫,还有一条没人穿过的军绿大裤衩丢到了蒋宇的面前。
“这些没人穿过,只能找到这些,蒋少将就着穿。”
蒋宇脸色灰了一层,这种东西太降低他的品味了。
刘瑶安顿好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已经浑身累散架的感觉。
她刚准备闭眼睡觉好好歇一歇,突然尖锐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刘瑶睡眼朦胧的摸到了手机打开,居然是蒋宇打来的。
她眉头几乎拧成了川字,这家伙这是不折腾死人不罢休吗?
她忙接了起来,那边传来了蒋宇冰冷阴森的声音,听着就令人觉得不舒服。
“喂,睡了吗?”
刘瑶这一晚上被蒋宇这个鸡贼男人折磨的够呛,咬着牙冷笑道:“您说呢?这个点钟我睡没睡您没点儿数?”
那边很难得沉默那么一下下,突然传来蒋宇克制着的没好气的声音。
“你睡之前最起码给我指点下卫生间的方位成不成?刘大小姐?”
“人有三急,你不知道吗?”
刘瑶愣了愣神,猛的翻身坐了起来,狠狠搓了搓脸,穿起衣服冲到了隔壁房间的门口。
她深呼吸抬起手敲了敲门,木头门猛的被蒋宇从里面大力拉开,狠狠吓了刘瑶一跳。
刘瑶抬起头看向了蒋宇,深呼吸后换上了一副勉强看得过去的笑容道:“蒋先生,我现在带您去卫生间。”
蒋宇冷哼了一声,现在有点点后悔来这个破地方遭罪了。
刚才吃的粗粮有点儿多,他现在隐隐有些消化不良拉肚子。
虽然刘瑶给他换了干净的被罩和床单,但是那条火炕实在是坑爹。
睡在炕头感觉自己就是被烙的那块儿饼,翻来覆去都要熟了。
他滚到了炕头尾,还有些不太暖和。
关键是房间的门很不严丝合缝,一阵阵醉人的小风儿顺着门缝儿里丝丝缕缕的吹了进来,总觉得像是有女鬼也跟着门缝窜了进来,要和他来个亲密接触。
他又挪到了炕头,实在是睡不着了,爬起来准备上网。
结果这个倒霉催的地方网络实在是差劲儿,时断时续的。
他一阵阵的尿急,这才发现屋子里没有抽水马桶,他得去外面解决。
心情真的是坏到了家,从小金枝玉叶长大的男人,怎么能受这种苦?
想想都是隔壁那个死女人造成的恶果,那天晚上她为什么要闯进奥斯卡夜总会?
他就稍稍欺负一下郑钧,她就出面了,还甩了他一耳光,自此恩怨何时了?
蒋宇越想越是难受,脑海中甚至还出现了郑钧是不是和刘瑶拍拖的这种荒谬想法,还变态的因为这个猜测隐隐有些难受不自在。
他猛地爬了起来,给隔壁的刘瑶打了个电话,就是要恶心恶心她。
谁让她找抽?
蒋宇看着门外站着的刘瑶,抬起手臂,像是高贵的皇后娘娘点了过去。
“我要去洗手间,额,就是厕所!”
刘瑶忍住了心头抽死这个二世祖的冲动,转过身带着他朝着院子西南轨拐角处的茅厕走了过去。
她站在了茅厕的外面,贴心和有预见性的将手机的手电筒点开,搁在了茅厕的断墙上,为蒋宇照出了一条光明的如厕之路。
蒋宇冷哼了一声,走进了茅厕,突然一个转身捏着鼻子逃了出来。
“我说刘瑶,你玩儿我呢是不是?那能叫厕所?”
“下面一个深坑,上面垫着两块儿板子?”
蒋宇的脸色都变白了,眼神犀利的能杀人。
刘瑶早就料到了,当年她也是这么适应过来的。
“不上可以啊,您去外面野外解决,或者家里放个桶,不过大的还是得来这里!”
蒋宇脸色又是变了几分,刘瑶不想逗他了,晚上这么冷不想陪着一个二货玩儿。
“那板子很结实,踩三个你这样重量的都没问题。”
“你站上去别往下面看,明白?乖!快速解决!我在外面等你!”
蒋宇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冷冷笑了出来。
“行吧,我忍了,老子有恐高你知不知道?刘瑶,我今儿认了!麻烦你给我滚远一点!”
刘瑶耸了耸肩,远远站在距离茅厕大约七八米的距离,突然有些想笑。
她垂下头压制住几乎要蓬勃而出的笑声,突然茅厕里传来蒋宇一声壮烈凄惨的惨叫声,几乎惊动了所有的人。
即便是正屋的三婶子也开了灯,穿好衣服,疾步走了出来。
刘瑶更是转身朝着茅厕跑了过去,别是给掉进去了吧?
如果用粪坑淹死了云城首富的儿子,她会不会坐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