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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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深情拥吻忘我时,两人感到有股炙热的视线往两人方向探来,不约而同地往车的挡风玻璃望去,发现提着蛋糕拎着菜的沉晚清父母正站在车的斜前方,透过前玻璃仔细观察着,眼前神似自己的女儿与陌生男人正在接吻,就连衣服与身形也跟自己女儿一模一样。
等回过神,沉晚清像是被雷击了一般,条件反射的推开周楚昱,明艳的脸庞处处写满惊慌失措,窘迫到想挖地缝钻进去。一旁的周楚昱一闪而过的惊讶,虽感意外,但也在属于可控范围内。
见周楚昱嘴上还沾染着自己的口红,连忙从包里翻出纸巾,尴尬的递过去示意让他擦一擦。沉晚清觉得自己的口红肯定花的没眼看,胡乱擦了一通,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推开车门往他俩身边走去,等着二老审问。
赵枚指着眼前这辆黑色古斯特,陡然睁大双眼,一脸错愕,磕磕巴巴说:“你,他,是谁”
话音刚落,周楚昱“砰”的一声关上车门,神色平静,整理着大衣镇定自若的走上前去,一副谦逊恭敬的模样,缓缓开口:“叔叔阿姨好”
“清清,这位是”沉泊忠又把刚刚沉母的疑问又重复了一遍。
周楚昱气宇轩昂的脸上隐隐期待沉晚清开口,想看她到底如何介绍自己,给自己安了个什么名分。
沉晚清往后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清了清嗓,神情不自然的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周楚昱”
终于从沉晚清嘴里听到这句话,按捺住心里的雀跃,往沉晚清旁又挨近了些,恭敬地再次又问了一次好:“叔叔阿姨好,叫我楚昱就好,清清没告诉我您来,没带什么礼物这太失礼了”
如此彬彬有礼,在旁人看来眼前这位知分寸,懂礼数,想必不了解的人定会被这虚假表象所迷惑。
沉晚清拽了一下周楚昱地衣角,示意他别说些不该说的。
赵枚说:“这孩子,也没跟我们说,没事,楚昱你吃饭了吗?没吃上去一块,你沉叔叔才学的菜,清清都没尝过。”
周楚昱殷切期望的眼神,小心翼翼向沉晚清询问道:“可以吗?”
沉晚清正找借口让周楚昱离开,哪知赵枚热情拉着周楚昱离去:“就吃个饭,怎么还征求清清的意见”
沉云舟开门时,见赵枚拉着周楚昱进门,差点被惊掉下巴,自己母亲热情的从鞋架上找出拖鞋,拉着走到沙发前招呼着他坐下,半响又从厨房端出些水果。
沉晚清随后赶来,沉云舟走到她身边跟她询问到底是何情况,沉晚清无奈压低声音向沉云舟解释:“在楼下碰巧见到的,赵女士太热情,直接给人拉上来了。”
沉泊忠把菜放到厨房对着客厅说:“楚昱,你先坐会,饭菜一会就好”
周楚昱受宠若惊道:“谢谢叔叔”
赵枚推着沉晚清去厨房帮忙,观望着客厅动态,哪知一进厨房门,赵枚就低声呵责:“说,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我就知道,那天接电话的是他对吧”
沉晚清伸手从果盘拿过一个苹果,靠在岛台上啃着苹果,看着背对着自己在灶前忙活的父亲,站在一旁择菜的母亲,好像从沉晚清小时候两人就这样分工明确,一个做饭一个择菜,而自己跟沉云舟都互相推拖饭后该谁洗碗。
沉晚清沉寂了会说:“是他,我俩没确定好关系,不知该怎么说”
赵枚说:“是你不想确定关系,还是人家不想,怎么着看着也不像是他,人感觉挺不错的,家里是不是很有钱,就是跟咱们有点不匹配”
沉泊忠听完转身说:“清清,门不当户不对其实是一种阻碍,你们两个相处倒没什么,就害怕你到他们家看人脸色过日子。”
“八字还没一撇呢”
“你跟他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你今天是不是”赵枚话还没说完,就被沉晚清打断:“妈你说什么呢,你别乱想,没有”
见沉晚清如此义正言辞,感觉是自己想多了,又低声特别嘱咐了沉晚清两句,不要乱来,沉晚清随意应付“嗯”了一声。
客厅仅剩两人周楚昱、沉云舟,沉云舟坐到周楚昱身旁,审视着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虽不知他到底对自己姐姐具体做了些什么,但他知道沉晚清不喜周楚昱,那么自然对他也没啥好态度:“你喜欢我姐?”
周楚昱点了点头:“要不然呢”
“谢远那件事跟你有关吗?全s市能把他揍成那样的没几个人,听说现在还没出院”
周楚昱轻笑一声:“早看他不顺眼了,只不过是清理清理垃圾”
虽然周楚昱话说得轻巧,但刚把谢远打进医院第二天,周楚昱的父亲周向凛一通电话打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等到与郑家合作度假村项目开启时,让了两个利润点才肯罢休。
尽管沉云舟有点打心底里佩服眼前这个男人,但也没变现出来,依旧一副不待见的模样说:“你这么做,也别指望我会感激你”
周楚昱盯着沙发前电视后面背景墙那张巨大海报,跟沉晚清很是神似,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只是性别与头发的区别,很欠的开口问:“你是一直都这么自恋吗”
果然,话不投机半句多,客厅的沉默氛围被沉晚清的到来打破:“洗手吃饭吧”
五个人坐在餐桌上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赵枚问:“楚昱,你们家是干什么的”
在周楚昱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沉晚清,放下碗筷郑重其事的说:“我们家有些复杂,我目前开了家公司如今还在上升期。”
沉泊忠以为周楚昱艰苦创业还未成功,年纪轻轻就很有胆识,感叹了句:“真是年轻有为啊”
赵枚又问:“那你们交往多久了,有没有结婚打算”
“差不多..”周楚昱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甜美声音打断:“妈,没多久,你快看看我爸煲的羊肚菌鸡汤好没好”
原本愉快的心情听到沉晚清的话后脸色稍顿,食不下咽的沉晚清正小口吃着碗里的米饭,他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这些事情都听清清的”
结婚,周楚昱从没想过,毕竟结婚在他看来不过是两人的相互折磨,他的母亲跟父亲就是很好的例子,如果结婚是现在这样,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也未尝不可。
这是第二次,周楚昱萌生了想要跟沉晚清结婚的念头。
可旁边女人依旧充耳不闻,但周楚昱敢肯定他刚刚说的话她一定听到了。
沉晚清饭后假借回宿舍拉着周楚昱匆忙离开,夜晚,一辆黑色古斯特在马路上飞驰,周楚昱脸上若有若无的抽动,死死握紧方向盘,脚底油门暗暗踩到底,“唰”的一声如驽箭离弦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坐在副驾驶坐上的人默默攥紧安全带,提醒道:“你想死,别拉着我”
周楚昱发觉自己刚刚行为有些太过激,脚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油门,此刻他很想大声质问她:为什么,逃避话题
换做以前周楚昱肯定会这么直白脱口而出,甚至态度更加恶劣,但如今仿佛他内心的坚硬外壳正在悄然融化,暴露出的心底的柔软正在小心翼翼呵护着沉晚清那根本存在的爱
周楚昱说:“你刚才没怎么吃,是没胃口,还是生病了”
“减肥”
“你已经很瘦了”
沉晚清目视前方,神情有些触动:“你知道的,我们体重把控很严重,一斤都不能有差池”
周楚昱轻叹了口气,也没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