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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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去的是邹茵那边。
一路不怎么说话, 陈勤森在楼下店铺里买了夜宵, 市井化的小区普遍睡得都早, 两个人提着餐盒安静的上到四楼。打开钥匙进门, 陈勤森往夜宵在餐桌上一放, 问邹茵说:“何惠娟走了?”
邹茵答是:“前几天就去了的, 在她小姑那边过年。”
“那还好。”陈勤森答了一声。
半个月前彼此间还好好的, 恩爱如蜜,但自从知道这一切都是陈勤森摆的局,不自觉间便又回到之前的平淡安静。
陈勤森划了划邹茵在灯光下白皙的脸:“先吃夜宵吧, 冷了。”
一盒大份的云吞面,两人各取了小碗装着吃,陈勤森给邹茵捞了个卤蛋, 叫她再忙也别把自个饿瘦了。吃完他就自己进卫生间洗澡, 也没问邹茵要不要一起洗,洗完出来柜子里取了干净内裤换上, 便赤条条的先躺去床上发愣。
邹茵也去洗了过来, 身上包了一件长睡袍躺到另一旁。他流氓气儿上起来的时候她也忌惮着他, 没敢跟他再提分手的事, 也没把他往外撵。
住的这套房子比陈勤森那边要冷些, 才落进去的被窝里凉飕飕的,陈勤森的手在他那边顿了顿, 然后便摸索过来五指扣住邹茵,低着嗓子问她:“有没想我?就因为不会怀孕要和老子分?老子要的是你的人, 又不是你肚子!”
俊逸的眉眼贴近过来, 又闻到一丝热烈的逼迫。
邹茵想起前阵子两个人那么浓情的缠绵,陈勤森都把枕头垫着她腰屁股不让动了,她上个月的大姨妈还是照常来。她就背过身去不看他,说:“那你就忍心对三个大人撒谎了?明明知道残酷。反正怀不上的是我不是你,之前相亲的那么多女孩子哪一个也不差,你又何必作难自己,再去找回来啊。”
陈勤森扳过她肩膀,抵着她耳朵问:“邹糖糖,你说过的话是放屁吗?老子不育,你就能跟老子提试管胚胎,换到你自己的身上,怎么就不行了?”
邹茵抿着唇,双目濯濯地盯着他不应。
陈勤森又说:“大不了跟老子结了婚,过几年真不会生了再离,反正你这个样子跟着老子,结没结婚又有何区别?要么你就去找个带孩的二婚,否则像我这么爱你的男人,你再哪里去找第二个?”
嗓音磁哑,噙着几许霸气和柔情,邹茵被他说得心头一酸,又想起那个带着大肚子女人回家来的遥远谢工。真结了她就离不了他了,即便他这么糙烈,但她对他有多么的眷和爱,怕的就是这个。
邹茵就轻应道:“我也不想结婚。不嫁人。反正和你没关系。”
“再说一次,跟老子没关系?”陈勤森在被子里掐她屁股。
“唔……”邹茵正要开口再说,忽然他就堵住了她的嘴。
炙烈的气息,带着爱得不得的懊恼惩罚一样,不一会儿四角天花板下就弥散开吧唧的亲吻声,少顷又变成了一阵阵深浅起伏的喘息。忍了十天没做她,陈勤森的动作间劲野着,这次的他对邹茵那些拗脾气可没让,甚至是霸道的半强迫,邹茵的身子如同在他的海潮里漂浮,又被他融成了一汪汪的水,只是颤颤的在暗夜下不停地唤他阿森和张宝。
隔天早上八点多睡醒,便准备回水头村看姑奶奶了。算算已经半个多月都没回去,邹茵开柜子,把上次去俄罗斯带回的礼物归整出来,嘴上说是冷漠绝情,其实把大人们几个的礼物都买了。
姑奶奶和张氏的是一对耳饰,给陈伯带了一双皮手套,老太爷的是一方暖膝盖的羊毛披子。
陈勤森问她:“老子的呢?”
邹茵被他疼得,脸上还晕着粉,收拾了一晚上今早确是安分了许多。但依旧拗着那点小脾气,冷冰答说:“你没有,没给你买。”
“口是心非。嗯嗯唧唧的像条骚猫,你哪能离得了老子?”陈勤森捏她鼻子取笑,被邹茵打了一拳,他就自己往柜内一探,取出来个制作精良的男士新钱包,往胸前的衣兜里塞进去。
这次没再让她自己坐动车回去。说好了陈勤森开车把她送到z城放下,邹茵自己再搭公交,但昨夜被他折腾的紧,又或者是因为连日的工作忙碌,半路邹茵就在高速的途中睡过去了。
陈勤森也没叫醒她,径自开回了水头村,停在她家的一层半小楼下,这才对她说:“到地方了,东西拿着下车。”
邹茵眼一睁开,看到门前的小孩儿们围拢过来,不禁窘然皱眉:“陈勤森,你干嘛呀?说好的不叫醒我。”
陈勤森松开方向盘,哂笑着整了下车挂:“邹糖糖你他妈都跟老子做-爱做到了莫斯科,还装什么纯,以后这件事情老子都不会再随你。”
说着便下去给她开车门。
笔挺的身躯站在线条酷野的黑色吉普前,那会儿上午十点多,阳光暖融融普照着,顿时引来附近几个晒太阳的阿婆阿姑们注视。
陈家的大少爷虽然些微有点瘸,但人长得却是一等一的人中龙凤,看见扶着邹茵下车,脚下的沙石崴了下邹茵的鞋跟,他就伸手在她的腰臀上托了一把。邹家的姑娘跟他也是绝配的,身段模样儿长得真是没话说,跟电视里的美人比起来没哪差去。
邹茵脸红彤彤的,赶鸭子上架。陈勤森可不管她,自走到她家门口,看见姑奶奶在围栏里喂鸭子,就叫了声:“阿姑”。说路上看见邹茵,就顺道把她送回来了。
也没进门做,还是给邹茵留了余地的,然后便自己开车走了。
话传得比车速快,中午吃完饭陈勤森把礼物给三个大人分出去,只说是出去旅游时女朋友买的。陈茂德虽然之前也收过邹茵的礼物,但听说他现在肯带女孩子出去玩,还是很高兴的,问他:“这手套买的很合适啊,很懂买东西的丫头了。”
老太爷膝盖上搭着羊毛薄毯,一贯板肃的脸色也难得很温和,宽敞的陈家大宅子里因为嫡长孙找了个有准信的女朋友,而显得满室和乐融融的。
张氏当然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合适,她的礼物是一对镶蓝水钻的白金耳环,看起来品质应当十分讲究。
原本邹茵跟陈勤森分手后,因为独立租房以及买车、筹钱给邹美君等等,经济收入又显得局促。但自从跟陈勤森暗地里和好这段时间以来,晚餐和周末基本都是跟陈勤森一起吃,入冬的衣裳首饰不自觉着全是陈勤森开销了,连平素她用的化妆品,也无意间都是陈勤森给她照着买好单。因此手头上的盈余顿时又丰沃了起来,给四个老人买的礼物自然都是十分拿的出手的。
张氏心里落着高兴,肯叫儿子给自己带回礼物,那必定便是不再闹别扭了。问说:“最近工作还忙不了?有空叫来家里吃饭。”
陈勤森表情微顿,待看清张氏眼里的明亮,他这个母亲一向是比浑噩的父亲要心窍通透的。他就窘然地笑笑,答说:“忙是忙,这次你儿子可不随她,过年一定把人给婶妈领回来。”
也是,对媳妇要宠要爱护,可也不能没当家的脾气,该仗势的时候还是要仗势。张氏点头应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