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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神君进屋说话。

沈既明挣扎得累了,无意识地斜靠在羲翎身上,散乱的发丝掩去大半张脸。羲翎身体一僵,不由得放缓动作,生怕把人惊醒了。

仁术看在眼里,不肯多言,待羲翎将人轻柔地放在床上,他默默从怀中掏出一块丝薄的帕子覆在沈既明腕间,光是把脉就把了半晌。

今日神君的病症发作得极厉害?

羲翎应道:近乎疯魔。

平日的药可按时吃了?

他不喜服药,每日虽不落下,却有作呕的迹象。

仁术摸着胡子:药性已足够温和,没道理激得人作呕。

排除药液,二人将沈既明所接触过的都回想了一遍,今日洛清的备下的酒食在人间极为常见,并无不妥,何况羲翎是亲自去了明月阁的,即使洛清坐怀不乱,仙娥仙官们总会有心虚者露出马脚。迄今为止未能有人逃过羲翎的一双眼睛,他既然未察觉明月阁有异样,那么即使对洛清再有猜疑,此事也与之无关。

可好端端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病,又病得这样严重。

仁术道:神君乃是心病,小仙猜测,许是一些无心小事使神君想起为人时的记忆,才至如此。

小仙斗胆,寒彻神君可曾亲口讲过从前的事?

从未。只偶尔梦呓时会提起。

仁术长叹:果真如此。

心病无药可治,仁术一身本事也无用武之地,只能等沈既明醒酒自己缓过来。拜别仁术,羲翎抱着人回到九重天去。九重天没有仙娥仙官,仅有没心没肺的九尾狐一只,帮不上什么忙,沈既明那一身从天衣坊定制的盔甲战靴依旧是羲翎为他脱去的。

想当日他带沈既明去天衣坊,沈既明虽嘴上恐慌道无功不受禄,可掌事仙娥问其想要什么款式的时候,沈既明难掩神采,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比划起来。事实证明,沈既明的眼光确实不错,这一身战甲十分实用,仙娥还特意问了一句可不可以在天上大规模地贩卖制作。沈既明欣然应允。谁能想到不过几天的时间,今日沈既明还是头一回穿着新衣服露面,一眨眼就成了这副模样。

这一回沈既明早早就醒了,羲翎正坐在床头为红梅灌输灵力,原本呈现枯萎之相的花瓣重新鲜活起来,竟比未摘时还鲜艳几分。

沈既明出声阻止道:神君不必如此!

这话听起来似是恢复得正常些,而过于正常也不对劲,他难道对发病时的事全无印象?

羲翎托起袖袍,将花枝一一摆正:有何不可?

神君尚未病愈,还是节省些灵力神君若喜欢梅花,我在一重天种得那棵梅树可以赠与神君,不过

沈既明欲言又止,还是鼓足勇气道:神君,我想先回一重天小住几日,我方才喝醉了酒,想绿萼想得紧,还望神君应允。

羲翎一时不知喜忧,沈既明把发病当醉酒,这总比尽数忘却脑后来得好,可他刚刚清醒些开口就要找绿萼,可见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放下梅枝,平静道:沈既明。

沈既明惶惶:在。

我问你。

神君请问。

你可否为我形容一番绿萼的容貌。

沈既明还以为神君终于要帮他把绿萼也带到九重天上来,他的眼神明亮非常,连声音都抬了几分:绿萼他

等等。

沈既明倏地变了脸色。

他为何说不出绿萼的模样?

曾经与他朝夕相对的小仙童,为何他偏偏记不起绿萼的脸?

羲翎道:你只要说得出他的样子,我即刻带他来见你。

沈既明心慌得厉害,唇色刹时变得惨白,他连鞋业顾不得穿,赤脚下床,跌跌撞撞地走到羲翎面前拉住他的袖口:神君,求您带我去一趟杏林堂。

你刚刚才从杏林堂回来。

我要再去一次。沈既明肯定道:我,我脑子出了问题,我突然想不起绿萼的脸,一点都想不出。这不可能。

他极少请求羲翎,难得开口说想学读写,羲翎也积极地帮他准备了。而这一回,羲翎无动于衷,任凭沈既明如何央求,他始终以沉默相对。

我不应该不记得他的,绿萼大概到我这里这么高,沈既明用手比了比腰:是个小仙童,喜静不喜闹,可能是孩子的缘故,有些黏着我。他与我朝夕共处,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他?那时我还是仙君,按着仙位,他本该高于我,可他从不嫌我。我我为什么忘了他的脸。

他记得与绿萼相处的点滴细节,偏偏五官处模糊一团。

他干巴巴地与羲翎讲述着与绿萼的初遇,那日梅树抽出枝叶,一名仙童在上头瑟瑟发抖,怕高怕得厉害,几乎要哭了。沈既明宽声劝慰,保证自己接得住他,仙童才敢闭着眼睛,稳稳落在沈既明怀里。

我接住他了,我不会失手的

羲翎反握住沈既明的手腕,轻轻向前一带,趁着沈既明发怔的功夫,整个人摔进他怀里。

羲翎不会安稳人,沈既明比他矮了半个头,不明真相地被轻轻搂住后背。

从来都没有绿萼这个人。羲翎艰难开口道。

作者有话要说:

绿萼的真实身份和小十九真正的病情揭晓。

第38章

空气宛若凝固。

沈既明也不知哪儿来得力气,一把将羲翎推了出去,显然动了真怒。若不是羲翎知道他仍在病中,不得不说,寒彻神君竖起眼睛时还是颇有威势的。

神君不愿帮忙直说便是,可能你们神仙都把这九重天当什么风水宝地,迈进一只脚来都要范进中举似的,我沈既明俗人一个,别的不多,有得是自知之明。我不住就是了。

他转身就要走,亏他病得人都糊涂了,还能记住传送门的口诀。羲翎宽袖一挥,消去沈既明的法术:你去什么地方。

神君不愿让绿萼来,我自然要回一重天。我本来就住在哪里,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正好。

我说过,根本没有绿萼这个人。

活生生的人怎么你说没有就没有了!

你记得他的样子吗?除了你还有别人见过绿萼吗?你不信我,你就去仙籍户册上翻一翻,天上神仙上至神君下至仙君,无论仙位大小必须登记造册,那上头有绿萼的名字吗?

沈既明根本不信羲翎说的,此时他理智全失,什么对寂夜神君心中有愧,什么要负荆请罪帮羲翎做事,统统都顾不上了:去就去,若那上头让我看见绿萼的名字,你待如何?

寂夜神君也被眼前这个疯子逼问出一肚子的无名火,焦躁不堪,恨不得拿绳索给这人绑起来捆床上,省得一天到晚起高调,一点儿心也不让人省。

有的时候,给脑子有病的人讲道理,要比给牢中囚徒讲人性还难。羲翎不禁纳闷,沈既明所幻想出的名为绿萼的仙童究竟是何许人也,何以使沈既明执着至此。

长痛不如短痛,轻松而浑噩地活着未必好多清明的痛苦。片刻后,羲翎果然给沈既明拿来了仙籍户册,沈既明不识字,好在上头画有每一位神仙的小像,羲翎道:你看看,这上头哪一个是你的绿萼。

沈既明不信邪,抢过来一页一页仔细翻找,他在上头看见了寂夜神君,看见了轩辕真君,仁术洛清凤尾,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容逐页翻过。

没有。

当然不会有了。

沈既明以令人大跌眼镜的速度平静下来,他合上户册,一言不发,视线无力地落在地面。

他问道:仁术说我病得严重,是因为这个。

嗯。

啊,原来如此。

他将户册重新抚摸平整,轻手轻脚地放回存放档案的书架上。羲翎默默看着他,病中人喜怒无常是常有的,他这一招行得又急又险,冷静下来细想真是后怕,万一沈既明始终不能清醒,反而被刺激得更甚,就是有十个八个仁术来治也没用。

二人默默良久。

羲翎最终还是把人带了回去,沈既明没再闹着要去找什么绿萼红萼,只是意志肉眼可见地消沉起来。羲翎最不能见沈既明这模样,每每看他失神地坐在某处,漫无尽头地看着太阳东升西落,他心里总压了一块巨石,闷闷地堵着,凭空生出恼火来。再这么下去,沈既明能不能治好尚未可知,已经不食人间烟火地活了上万年的寂夜神君反倒是要疯了。

仁术说,不破不立,其实他早就知道,若要彻底根治寒彻神君的病,必定要有这一遭的。

这日子也不知过了多久,九重天分明是寂夜神君的地盘,仙府也是羲翎的,沈既明每日就心安理得地坐着发呆。这人也不知是缺心眼还是天生心大,以前走了神还会自责担忧,这会子知道自己本来就害了疯病,正好可以光明正大地发呆。而真正的主人寂夜神君简直要住不下去了,他向来作息严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现在倒好,天没亮沈既明就定时定点地爬起来,子时过了也不睡。羲翎睁眼闭眼看见的都是同一个静坐着的身影,活像家里多了个活人摆件。

羲翎面色不善道:青丘山洞里那块石头,我会派人拿上来。

青丘山是二人之间极少的共同回忆,果然,沈既明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算是有反应。

见沈既明听进去了,于是继道:再叫人照着你现在这样子雕个翡翠人像出来,叫思想者,我看很不错。

这句话也不知哪里戳得沈既明的笑处,人不人鬼不鬼地活了小半月的寒彻神君破天荒地轻笑一声。

这场面若是让那些倾慕神君英姿的仙娥们见了,定是要说上一句天道好轮回的,一物降一物这话果然不错,仙娥们三千年等不到神君一个笑,寂夜神君半个月哄不好一个人。

沈既明缓缓开口,他久未进食,嗓音干哑,形容灰败:神君。

这段时日沈既明想了许多,竟然自己把自己开导了一番,其效果相当不错。

仔细想来,关于绿萼的身份一早便就有了迹象,答案呼之欲出,偏偏他自己不察觉。凤尾常挂在嘴边的一句不与你这疯子计较,分明是话里有话。特别是他与羲翎相遇后,时常记不起还有绿萼这个人,就仿佛从来未存在过似的。

他与羲翎走得愈近,就愈发不记得绿萼。

而他所谓记忆犹深的与绿萼的初遇,那主角哪里是绿萼,分明是少年李龙城。他大概在天上住得太久,记忆有差,竟把与李龙城有关的记忆张冠李戴,编造了一个绿萼的身份出来。想他这些年整日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满口把绿萼挂在嘴边,实在不怪别的神仙都对他敬而远之啊。

好不容易有一个羲翎愿意包容他,他还

前段时日,他都做了些什么。

沈既明把头埋进臂弯里,没脸抬头:前几日,我对神君太失礼了

羲翎暗中松了一口气:无妨。你能清醒过来就好。

沈既明看似好了,实则还没好全,说起话没头没尾的,东拉西扯,一般人都听不懂,方才还垂头丧气地给羲翎道歉,说着说着语锋一转,破天荒地主动讲起以前的事来:神君,刚刚你跟我说的那些,他以前也说过差不多的。

不等羲翎问他是谁说了什么,他又自问自答起来: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可他对我的态度不大对劲,总是来找我说话,可我又说不了话,所以只有他一个人说。他会和我说很多,我不知道他想告诉我什么,只是隐约觉得他好像不想让我太难过。可是我怎么会不难过,那时我恨不得我马上就死了。我越是不做声响,他越心急,好像到最后都有些气急败坏了。他就故意说要找画师把我的样子画下来,送到以前打不过我的外族将领手上去,让他们狠狠笑话我,笑话个够。

我其实没想笑的,但还是没忍住。我就想他都要当皇帝的人了,急起来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就好像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就只是梅花园里碰巧撞上的,李家小少爷和小十九。

沈既明没提那个人的名字,他疯,羲翎又不傻,他不是李龙城还能是谁。

沈既明讲得兴致勃勃,羲翎无意阻止,只静静听着。

须臾间,他突然不想听了。

他知道沈既明一生心结都系挂在这个名为李龙城的凡人身上,他的心病也由此而起,那什么绿萼多半也就是李龙城的幻象。更甚者,沈既明还求过他,要保李家江山百年无虞。

沈既明在他面前,心心念念,口口声声,都离不开李龙城三个字。

那李龙城到底有什么好,又有什么坏,让沈既明恨也不是,爱也不是,白白搭上凡人的一生,连做了神仙都忘不了。

寂夜神君心道,沈既明太危险了。

就是这个人,轻易勾起他沉寂已久的七情六欲,沈既明自己不做凡人,偏要他去体会凡人身上那些充沛的感情。

他为什么会为了沈既明而忧,又为什么会为了沈既明而怒。

寂夜神君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眼瞳中涌现的暗红色,他快步上前,握起沈既明的小臂。

沈既明即刻闭了嘴,羲翎这般来势汹汹,手劲还不小,也不知是哪句话惹了寂夜神君不快,羲翎大概是真的受不了他了,正准备给他赶下九重天去,此生不得再踏入一步那种。

赶出九重天也好,再也不原谅他也好,只有别打架,什么都好说。

羲翎缓了缓语气,问道:你之前说,要学读写。

沈既明先是松了一口气,本能地点点头,随即意识到什么,又把头摇成拨浪鼓:不学了不学了。

怎么。

本来都好好的,就因为我一时兴起要学什么写字,才闹得神君这里鸡犬不宁,洛清真人也是他偷瞄羲翎一眼:真人他又被我连累了。我可再不学了。

羲翎道:无妨,你若想学,我教你便是。

沈既明听得心里咯噔一声:啊?什么?

羲翎又重复一遍:我说,我可以教你写字。不去别的地方学了,我自己教你,就在九重天,就在我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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