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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那卷书抱在怀里,想了想,便把自己想做些香品,搞着名堂在国子监售卖的想法跟方成和说了。方成和脑子聪明,主意定然也多。

果然,方成和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这做香丸可耽误时间?

祁垣摇头:一点儿都不费事,我哪天请假家去,在家里做一些,然后窖藏几日就是了。等到了出窖的时候,就让丫鬟们送过来。

听着应该能行,也可以做些香面。方成和笑着建议,香丸香饼虽然值钱些,但消耗得慢,可以做些常买常卖的香面香粉,倒也便宜。

祁垣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香面多做些去汗渍、避五毒的,人人都可用

这样主要做的东西,大致就可分三类了,一类做香中上品,专门给阮鸿他们这些纨绔,到时候少不了让阮鸿帮忙吆喝一下。纨绔们都爱风流,好攀比,又不缺银子,这个需用些好料,价钱自然也可以高些。

第二类是普通的香品,便是合意香、及第香、状元香一类,主料用些提神醒脑的,气味高洁的,最能符合文人爱好,名字也吉利,这些就让方成和帮忙兜售。

第三类便是实用易耗的香面了,这个人人都可以用,耗费多,价钱便宜,方便银钱周转。

祁垣心里暗暗盘算,闷头走着,双眼晶亮。

方成和看他在那出神,不觉一凛,提醒他:可莫要耽误学业,本末倒置了。这每月可都有考试的。

祁垣回神,嘿嘿一笑,正好跟他商量:阮公子说了,可以提前问出考题。到时候

想都别想。方成和冷着脸道,你少跟他瞎混,到时候一旦查出来,你们可都是要挨罚的,重者削去学籍。阮慎之有个好爹,自是不怕,你到时候怎么办?

祁垣没想到他不肯答应,眼巴巴道:我现在学也来不及啊,考不过不还是要被打的吗?

你怎么可能考不过?方成和也严肃起来道,四书题就这么多,你都背过了还怕考试?再说了,广业堂学的是最基本的,考试只考四书题,讲课也才治一经,以后升堂可是要通五经的。你现在就想偷懒,以后怎么办?以前的刻苦劲儿都跑哪儿去了?

他神色严厉,俨然一副师长的口气。

祁垣心中叫屈,心想我打生下来就不知道刻苦俩字咋写

想要顶嘴,一看方成和那表情,又怯下阵来,只得蔫头耷脑地叹口气,低低地哦了一声。

下午,学堂里众人仍是背书的背书,嬉闹的嬉闹。

祁垣却因提出代笔之事,被方成和严加看管起来,不许他跟阮鸿厮混到一块。

祁垣听到阮鸿他们似乎在弹棋,心里直痒痒,但方成和跟后背长眼似的,只要他一扭身子,方成和就咳嗽。

阮鸿格外听不得他这咳嗽声,没什么好气地去找方成和呛声,俩人隔着祁垣的桌子顶嘴对骂。然而方成和张嘴就拽诗拽句,阮鸿听得一愣一愣的,愣是分不清他是不是在骂自己。

问另几个纨绔,那几人却是连他都不如。

祁垣在一旁瞧着,又想笑又不敢笑,磕磕绊绊一下午,竟然背了好几段下来。

他从小不知道跟过多少名师大儒,四书翻过来覆过去,何时背下过这么多东西。

祁垣自己都要呆了,可是方成和却道:你是久病未愈吗?脑子还没好?怎么只能记住这么点?

这么点??祁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把书本翻的哗哗响,这么多!大哥!我可是从哀公问政开始背的!

他说完见阮鸿在后面探头探脑,抓着阮鸿问:慎之兄,你说背下这些算不算少?

阮鸿乐得跟方成和作对,连声道:不少不少!

一边儿玩去!方成和挥手赶开阮鸿,问祁垣,你刚说,背的最后一段是什么?

祁垣理直气壮道:有弗学,学之弗能,弗措也;有弗问,问之弗知,弗措也

什么意思,知道吗?方成和冷冷地瞥他一眼,不学则已,既然要学,不学到通达晓畅绝不能终止。你现在一知半解,尚不能熟练背诵,还好意思喊累?

祁垣被堵得哑口无言,直愣在那。

方成和见阮鸿在后面探头探脑,又一指:那你问问,他背到哪儿了?

祁垣又回头看阮鸿。

阮鸿哼道:《四书》和《春秋》早都背熟了,如何?可我都读了多久了,小才子才来第一天呢,哎??

阮鸿突然反应过来,一脸疑惑地看向祁垣,不对啊!祁兄你不是早已经考过道试了吗?怎么还在背四书?

祁垣愣了下,尴尬地笑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们三个坐在一块,平时自己干什么阮鸿都能看得见,早晚是瞒不住的。再者方成和既然不肯帮忙作弊,自己也应该早点告诉阮鸿,让他赶紧找别人商量。

阮鸿的泻药威力太大,方成和指了指这俩人表示威胁,又领了牌子去恭房。

祁垣抬头看他走出去,才转回头,一脸凝重地看着阮鸿。

阮兄,我咳咳,祁垣招手,让阮鸿附耳过来,压低声道,我其实,都忘光了

阮鸿:

别人说这话阮鸿或许还信,但祁垣说出来,他只觉得是开玩笑。

这个还能忘光?你不是在家苦读六年吗?大门都不出的。阮鸿皱眉瞥他,你该不会是不想给我代笔,故意推脱吧?

真不是。祁垣眨眨眼,小声跟他商量,我正想说呢,你得了考题,能不能也跟我说一声,我也找人给代写一份。

阮鸿神情古怪的打量他。自己找的大才子还不如自己,这算怎么回事?可是一想刚刚祁垣竟然在背《四书》,又不像假的。

阮鸿顿时凌乱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祁垣看他那眼神,感觉受到了鄙视,忍不住皱眉道:背书作文有什么的,写几篇酸腐文章搞点歪八股,就高人一等啊

这倒是。阮鸿深以为然,又纳闷,那你在家整日的干什么?

祁垣嘿嘿一笑:吃酒杂耍,投壶弹棋,干什么不成?

阮鸿半信半疑,拿话一试,果然听祁垣聊起吃喝杂耍头头是道,竟比他懂的还多些。

阮鸿先前还觉得祁垣既是才子,便跟自己不是一路人,虽然几次主动搭话,心里却觉得疏远。这下祁垣讲了实情,他虽痛惜自己少了个依仗,却也高兴多了个玩伴。

晚上吃饭,祁垣才来国子监,不知道去哪儿,他便拉着人径直入了自己的小团伙。几人在一处亭子里摆上吃喝,阮鸿又把其他人挨个介绍给祁垣。

这位是侍郎的孙子,那位是指挥使的儿子,一众子弟非富即贵,又有人认出祁垣是那天酒楼赢下赌局的人,更是大为喜欢。

唯独有个小眼睛小鼻子的人,总拿眼斜他。

祁垣聪明机敏,想起游骥说过这人是吏部侍郎的孙子,只是不记得自己曾得罪过这人,有些疑惑地多看了两眼。

一旁便有人故意笑道:史三郎跟吕秋关系不错,祁公子那日让吕秋好生没面子,今日三郎想给朋友出气呢!

祁垣瞬间了然,忙冲这人感激地笑笑,又赶紧往阮鸿旁边靠了靠,那意思是阮鸿拉自己来的。

果然,阮鸿掀着眼皮看史庆伦一眼:是吗?

史庆伦有些尴尬,忙笑道:哪里哪里,我不过是看祁小公子丰标不凡,心生羡慕而已。

祁垣也笑,心下却暗暗留意,找人一问,知道吕秋几人在正义堂,这才放心。

饭后大家各自回号房休息。

祁垣回号房一看,见自己上午乱堆的东西都被收拾好了,心下更觉高兴,欢呼一声,扑到了床上。

徐瑨下午练了半天骑射,又去临了一会儿大字,才回来休息。

一推房门,见左边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个人,愣了一下,才想起来祁垣现在跟他同住了。

他当初进国子监后,便直接升入了诚心堂,一直是单人住一间。现在冷不丁多了个舍友,也有些不习惯。

祁垣听到门响,支起身子往门口看了一眼,倒是主动打了个招呼。

回来了?祁垣没话找话,懒洋洋地问道,你们下午干什么了?

徐瑨把自己的东西放下,回道:练骑射去了。你们呢?

我背祁垣突然想起阮鸿背的都比自己多,现在说出来岂不是要让徐瑨笑话,便轻咳一声,道,我们背书呢。我晚来了几日,方大哥给我补课。

徐瑨听他张口闭口方大哥,不由地多看了他一眼。

祁垣仍沉浸在自己竟然也能背书的幸福中,小脸红红,眼带笑意。

徐瑨移开眼睛,有些不忍心。

我并非恶意拆阻碍你和方兄住一处。他轻咳一声,为自己辩解道,监中规矩甚严

我知道我知道。祁垣一天听了十几遍监规甚严了,简直头大如牛,忙打断他道,其实现在看来,不换挺好的。

就方成和凶神恶煞逼他读书那样,要真换了,自己这会儿指不定多惨呢,说不定回去还要背书练字。再一想,阮鸿这人虽然爱玩好动,但不也不爱主动得罪人,今天他竟然给方大哥下药,莫非方大哥也逼他读书了?

他脑瓜里东西不多,只觉得背书练字已经是人生之大不幸了。

跟那边一比,徐瑨不逼自己读书,还帮自己铺床,简直是不能再好的人选了。

我仔细想了想,祁垣想到这,高兴地坐起来,笑嘻嘻道,跟方大哥比起来,还是你好。

徐瑨被唬了一跳,正要脱衣服的手顿时停住,惊诧地看了过去。

祁公子何出此言?徐瑨迟疑着问。

祁垣却不知道他想茬了,心里一合计,方成和不肯代笔帮忙,自己只能指望徐瑨了此事需徐徐图之

先拉近俩人的关系吧,总这么疏远也不好。

你个头高,仪表好,学问又足,简直城北小徐公也,当然比我方大哥还好了。祁垣眨眨眼,小心提议道,要不然,你也给我当哥吧?你就喊我垣弟,不要公子来公子去的称呼了。

祁垣跟方成和在一块乱喊一通,只觉得垣弟的称呼比较亲切而已。

徐瑨却是一愣,满目惊慌地往后退了一步。

祁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正要再说什么,就见徐瑨低头,赶紧把解开的蓝丝绦带重新拿起,往腰上一围,又把衣服系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国子监小知识:

国子监太学门外东侧,有一块汉白玉石碑,上面刻着《五朝上谕碑》

其中第二道是明太祖的,因为文化水平不高,所以都是大白话,体会一下:

恁学生们听着:先前那宋讷做祭酒呵,学规好生严肃!秀才每循规蹈矩,都肯向学,所以教出来的个个中用,朝廷好生得人。后来,他善终了,以礼送他回乡安葬,沿路上着有司官祭他。近年着那老秀才每做祭酒呵,他每都怀着异心,不肯教诲,把宋讷的学规都改坏了,所以生徒没全不务学,用着他呵,好生坏事!如今着那年纪小的秀才官人每来署学事,他定的学规,恁每当依着行,敢有抗拒不服、撒泼皮、违犯学规的,若祭酒来奏着呵,都不绕!全家发向武烟瘴地面去,或充军、或冲吏,或做首领官。今后学规严谨,若有无稽之徒敢有似前贴没头帖子、诽谤师长的,许诸人出首,或绑缚来,赏大银两个。若先前贴了票子,有知道的,或出首,或绑缚来呵,也一般赏他大银两个。将那犯人凌迟了,鸟令在监前,全家抄没,人口迁烟瘴地面。钦此!

第23章

京中纨绔甚多,既有精通文理的风流公子,也有阮鸿这种爱玩好耍义气少年。当然更多的,是挥霍无度,整日狎妓取乐的武安侯之流。

这些人都爱娈童美妾,最近几年,又风行找些少年声伎扮成书童,跟在身边取乐玩耍,哥哥弟弟乱叫一通,还有更不像话的,以叔侄甚至父子相称,只为在做那事时多些乐趣。

徐瑨对这些原本完全不了解,直到进入大理寺历事,见到各种奇奇怪怪的案子内情,这才意识到世界之大,简直无奇不有。

祁垣和方成和都是人中龙凤,少年天才,那天若不是俩人行为过于亲密,祁垣又遮遮掩掩,形迹可疑,他也不至于多想。现在祁垣却要跟他称呼哥哥弟弟?

还垣弟?

这像什么话?

徐瑨不禁自省是不是自己平时表现的太不庄重了,才让祁垣有了奇奇怪怪的想法。

祁垣在对面盘腿坐起,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徐瑨整好衣服,这才严肃的坐下,摆摆手道:以表字相称即可。

祁垣叹了口气:我还没表字呢。

他原来在齐府都是被人叫小少爷小公子,要么朋友家喊二郎,反正商户人家,年纪又不大,所以都还没取字。而这边的祁垣则是想等着忠远伯这个亲爹取,忠远伯一走两年,生死未卜,估计这字的事情短期也没什么着落。

祁垣也有些遗憾。

你不愿意当哥吗?祁垣见徐瑨十分抗拒,想了想,大概对方想跟自己保持距离。看来不是所有人都跟方成和一样那么好相处的。

徐瑨默然。

祁垣讪讪道:那好吧,就,就还是叫公子吧。

他本来也是很好面子的人,一直觉得徐瑨好相处,经这事一看,徐瑨不过是为人善良,却不见得喜欢跟自己相处。这就叫人有些失落了。

祁垣没再自讨没趣,早早歇了下去,还拿被子把自己裹紧,背朝着徐瑨。

徐瑨不知怎的,从那一团背影上愣是看出了伤心的意思。只是哥哥的称呼实在太不妥了,他犹豫来犹豫去,还是决定坚守住自己的底线。

接下来的几天,徐瑨便每日早出晚归,见到祁垣必然以礼相待,动辄作揖行礼。

祁垣总受着对方的礼也不好,只得依模做样的也还礼回去。俩人举动甚是客气,回到号房之后也不多言语,徐瑨要么看书要么练字,祁垣也练字,但临不了几个,又没耐心,便自己闷头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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