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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它?”段志涛指着那猪,不敢置信的看向媳妇,“我没看错吧?那真是头野猪?”真不怨他少见多怪,从古至今,他也没听说过有这么笨的猪,把自己撞趴下了?
“没有。”范淑香也很好奇的探个脑袋瞅着,而后确定的点了点头:“是头野猪。”
见媳妇伸着脑袋,颇有跃跃欲试的架势,段志涛忙把人又往后推了推:“你别过去,这家伙也不知道是死是晕?等我再给他几下子。”
这位嘴里说着,扔下手里的树枝,远走了几步,捡起块大石头,照着野猪脑袋就是一顿砸,这时候也顾不得可惜那猪头了,万一起来伤着了谁,都不够他后悔的。
确定这野猪死的不能再死,段志涛扔下石头,不住的喘着粗气,而后兴奋的看向媳妇:“淑香,咱俩运气太好了,这头野猪少说也有三百斤,拉到城里能卖不少钱呢。”奶奶的,这财运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
“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今儿个还真是来对了。”看着地上壮硕的野猪,范淑香也乐眯了眼,那可都是肉啊,这么一大坨肉能吃多久啊?呃,不对,“这猪咋弄回去?”找邻居帮忙吗?
咋弄回去?段志涛转了转眼珠,肯定的对媳妇道:“先不急,等天黑我去借车把它推回去,明早儿咱俩去城里。”要搁以前他早就回去找大哥大伯全家分了,只要确定自己能拿大头就好,现在那些人都不拿他当亲人了,他自然也不会去讨那二皮脸,亲人都靠不住了,还指望村里人?这野猪是他的,谁也别想插一手。
“咱自己推回去?”范淑香傻眼了,她只想着丈夫亲眼见到能更相信,免得她这一次次的往回拿东西太扎眼,谁知道她家男人开始吃独食了?这可是好几百斤啊。
“没事,三四百斤,小意思。”段志涛说着话,抓了几把土扬到猪脑袋上,免得血腥味太大再引来别的动物。撒完了土,他想起这事不对劲了,“淑香,你说这山上咋还有野猪了呢?后山过来的?”后山的林子较密,很少有人过去,要是有野猪也不是不可能,问题是,它咋跑到前山了呢?
“饿的吧?要不然就是受了刺激?”范淑香拿手指头戳了戳野猪丰满的臀部,不是很真心的猜测着。
段志涛被媳妇的动作逗的扑哧一乐,笑出声道:“一会儿先忍忍,等晚上回去咱们炖肉吃,这回可劲造。”
炖肉吃?范淑香美美的点着头,心里却翻了个白眼:这么沉的猪,还是先想办法倒腾回去再说吧。
有了这只意外收获的野猪,两口子也没心思采蘑菇了,围着野猪开始商量咋办,等天微微擦黑了,他们也研究出n套方案。
看看天色,段志涛转头对媳妇道:“走吧,咱俩先回去借车,一会儿再过来。”本来他是想让媳妇在这等他,也免得来回跑,可想了想还是没敢,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只野猪冲出来?今后可得记着,不能让淑香自己上山了,这山上开始不安全了。
心里明白丈夫的担心,可范淑香却没心没肺的笑着道:“没事,你自己回去吧,我在这看着点,放心吧,这么多年也就见到这一头野猪,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再来第二头?”也不想想,这头野猪是她费了多大劲才招来的,光树叶就吹坏了好几片,她容易嘛她?
段志涛无语的看着媳妇,觉得这媳妇总找不到重点,真要再来一头,那不是运气好好吗?那是要人命啊,你真当所有的猪都这么笨,自己想不开往树上撞?
“要不我到树上待着吧?真来了野猪也不怕。”指了指旁边粗壮的大树,范淑香试探的问着。其实倒不是她腿懒不想动,主要是她回去也没啥用,即使不服气,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目前的体力比不上男人,既然帮不上忙,还不如留下来干点别的。
树上?看了看身边两米多高的大树,段志涛终于放心的点了点头:“行,你上树等着吧,借了车我就回来。”说着话,他伸手接过对方的竹筐,帮着媳妇爬上了棵较粗的大树,瞅瞅没问题了,这才快步朝山下跑去。
见丈夫走了,范淑香悠哉的看了看四周,而后摘了片树叶,又吹起她那破了音的曲子。
曲子破了音也听不到多远,山林中除了沙沙作响的树叶声,仍旧是一片寂静,可在人们看不到的角落里,成排的蚂蚁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始了迁移。
感受到自己的召唤起了作用,范淑香看着远方,满意的翘起了嘴角:相信明天早上,这村里又会有新话题了,赵六,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
过了能有半个多小时,段志涛推着个木板车偷偷又溜了回来。这位不只把车推来了,还把家里的尖刀和斧子拎了来,没办法,别看他和媳妇说的轻松,三四百斤小意思,可冷静下来一想,媳妇一个女人只能给自己搭把手,要是搬整头猪,他这体格还真够呛。
所以这位也干脆,回来后就地儿把野猪开堂破肚分成了两半,除去几十斤的下水,这一百多斤一扇,不用范淑香他自己就搬上车了。
范淑香在一旁,把那下水捡能吃的装,然后用丈夫准备的塑料布,把肉裹好,两口子借着月色,跟做贼似的一路回到了家里。
到家之后,段志涛腿都软了,差点没累虚脱了,他这完全是把自己当驴使了,可不管咋累他心里高兴,坐了没几分钟就张罗着让媳妇烧水,他好褪猪毛。
滚烫的热水浇在黑黝黝的猪皮上,段志涛趁热拿着尖刀开始刮猪毛,一会儿的功夫就刮了个干净。
“厉害啊,我没想到你还会这个?”一旁的范淑香把肉切成小块,正准备下锅,此时见丈夫的手法,她是真有点惊讶了,没想到丈夫懂的还挺多?
听着媳妇的夸赞段志涛心里高兴,这位脸上带笑,嘴里还挺谦虚:“有啥厉害的?这不是过年的时候闲着没事去看他们杀猪,这么多年下来,咋地也看会了。”他没学会打麻将之前,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热闹,杀猪那么大的事哪能少了他?没想到现在用上了。
说着话,他手里的活也没耽误,刮完了猪毛,开始分割,先把猪爪猪肘子单放一个盆里,准备一会儿细抠扯,然后动手剔排骨,看着那白花花的肥膘,段志涛忍不住的可惜道:“这要是冬天就好了,咱们留个后丘,再留半扇排骨,加上这些下水,正经能过个好年,可惜现在放不住。”
现在还不到八月末,生肉根本就放不住,炒熟了,加上咸盐才能多放两天,想到这么大的猪都得卖了他就开始心疼。
“没事,咱家还有那些鸡呢,再说不用肉票的肉也不是没有,咱们慢慢碰呗。”前天她还买了二斤呢。
听到媳妇的话,段志涛笑着摇摇头,心说这傻媳妇,大米不用粮票那是因为有的家庭人口多,人家舍不得吃才出来卖,可这猪肉每人每月才半斤,好不容易有点荤腥,谁舍得卖?从肉食店漏出的毕竟是少数。
心里想着他也没反驳,闻着锅里散发出的香味,手上的动作更利索了。
当晚吃了饭,再把这猪肉都弄完,已经是半夜十点多了,本以为躺炕上会兴奋的睡不着觉,可这一下午又惊又吓又激动的,不只是身上累,精神也是紧张加疲惫,他倒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早早的起了床,装好了猪肉,趁着没人推车去了城里。大伙没看错,他们俩确实是自己推车去的,虽说村口也有来回的客车,但这么多肉,到了站该咋办?两口子总不能扛去市场吧?
有的问了,村里不是还有头驴吗?咋不去借呢?段志涛不是不想借,可这年头,一头驴虽然赶不上牛值钱,有了也免不了跟祖宗似的供着,生命攸关讲不了了,就段志涛这活蹦乱跳谁敢借啊?人家还害怕他偷着给卖了去耍钱呢。
所以段志涛自己驾着车,自己又当了一回驴。
说起来,村里到城里的道并不远,坐客车的话半个小时也就到了,但你要是腿着走,一个半小时都够呛能到地方,这俩人为了怕被人看见,早上四点钟出发,六点才远远的看到城门口。
“志涛,歇会吧,先喝口水。”看着红头胀脸的丈夫,顺着鬓角直淌汗,范淑香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弄只小猪就得了,找这么大个的,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瞧把她家男人累的?
“不累,马上就到了,等到了地方就剩下歇了。”别看这位嘴里说的好听,其实他推车的两只手都开始哆嗦了。
说实话,哪怕是挣个三五十块的,他也不挨这份累,可他推着的不是三五十,现在的肉价,要肉票的八毛一斤,不要肉票的一块二你还买不着,想买还得跟撞大运似的碰运气,你说他现在推着二三百斤的肉,这得是多少钱?他能不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