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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站已经在提醒检票登记,温芜捏紧机票,起身往检票口走去。
抵达上京市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温芜打车直接回家也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来到小区楼下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什么,脚步不由得一顿。
她转身往小区的反方向走去,不远处有一个药店。时间已经不早,老板正要关门,温芜急忙跑过去,拦住老板:“老板,等等!我买个药。”
老板还好说话,就问她要什么药。
温芜有些难以启齿。老板是个老阿姨,见多识广,很快就从她略显羞赧的面色中猜到了来意。
老板说:“你等等。”
没一会儿老板拿着一盒药出来,温芜看清那上面的字顿时有种被人看破的窘迫感,好在老板面色自然,她才坦然不少。
“谢谢……”
老板把药装进黑色的塑料袋里,递给她:“不客气。”
温芜给了钱,拿过袋子离开。
回到家,怕吵到正在睡觉的宁愿,温芜小心翼翼的倒水,吃药一气呵成,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时事发突然,但酒店里都是有备用的套套的,温芜虽然神志不清,却也记得陆珩礼当时伸手往床头柜拿了一个东西撕开。
虽然说是有措施保护,温芜心里还是不放心,只好去买了口服的药吃下。总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把剩下的药藏进抽屉里,温芜深吸一口气,总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大事,心跳加速,无所适从。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明天周六还是要去一趟老宅,那必然是会遇见陆珩礼,温芜不禁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
第20章 看不清他的脸色,却让她莫名……
早晨, 宁愿被导师的一通电话惊醒,迷迷糊糊接了电话,又迷迷糊糊的起来到电脑前给导师发了文件。
发完文件, 宁愿正想再睡个回笼觉,忽然想起在临厦工作的温芜,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揉了把头发, 宁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穿上外套去隔壁房间敲门。
里面没有回应, 宁愿尝试转动门把手。
咦?没锁?
她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去, 明明是大白天, 卧室里却十分昏暗, 窗帘被关的十分严实。往床上一看, 被子里可不就是两天不见的温芜。
整个人几乎侧躺着窝在被子里,显得她十分的娇小, 长长的乌发倾落而下,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见她睡得香, 宁愿又蹑手蹑脚的开门出去了,继续回卧室睡回笼觉。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大冬天的难得有太阳, 些许阳光从窗外倾泻进来, 连带着让她心情也好不少。
往常这个时候温芜早就醒了,等她洗漱好出去的时候就有美味的周末午餐等着她。然而这次她打理好自己出去的时候, 外面一片安静,半点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
宁愿有些奇怪, 出去一看,客厅里完全没有温芜的身影,更别说美味的周末午餐。
怀着疑惑,宁愿又再次推开温芜的房间, 却发现她还在睡,不禁大为惊讶。
难得见温芜会赖床,宁愿以为是她最近应酬太累,只好遗憾的叫了外卖。
宁愿饿的不行,好不容易等到外卖到了,正要去叫温芜起床吃饭的时候,结果她已经自己出来了。
宁愿一边打开外卖的盒子,一边佯装痛苦的对温芜说:“小芜,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过啊!你看没有你我就只能吃外卖。快,别嫌弃,过来吃午饭了。”
宁愿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温芜满头黑线的看着她表演。下意识的伸手拢紧高领毛衣,坐到餐桌前,才发表言论:“不是让你学着做一点,这么久了,只怪你天赋太差。”
“呜呜。”宁愿递筷子过去,表情像是移交重要密案:“小芜,你可千万不要太早就被臭男人给拐跑了,不然我……”
“咳咳……”正在喝水的温芜直接被呛了一下。
宁愿顿住,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是不是水太烫了?”
“没事,就是不小心被呛了一下。”温芜缓过神,又喝了口水才放下水杯,伸手接过宁愿递过来的筷子。
宁愿这才继续吃饭,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问:“你今天不是要去陆宅吗?什么时候过去?大概几点回来?”
温芜顿了顿,回答:“大概下午五点过去,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一两个小时就回来了。”
宁愿又说:“真的?”
温芜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你想说什么?”
被看破了心思,宁愿有些尴尬。不过一瞬她又恢复如常,神色却莫名的心虚,试探性的开口:“那个小芜啊……明天去见我男朋友的事,要不咱就……算了?”
温芜停下碗筷,看着她。
宁愿被她看的越发心虚:“他真的好像是唐家的少爷,而且听他哥哥的意思就是如果我要想和他继续在一起就必须去他们ur,所以……”
所以很明显他的家庭情况有些复杂,或者说他们继续在一起下去后续就有可能出现一系列的问题。
她很怕麻烦,而且她暂时还不想去工作,不然也不会选择考研。相比较而言,她还是喜欢这样边读研,边偶尔自己靠着脑力在家搞些兼职。
唐家的经济条件太过优厚了。虽然说她的家庭也不愁吃不愁穿,但比起唐家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听唐宇说的话就知道,如果她嫁进唐家一定会有许多无可奈何,他们两人之间不稳定性太多了。
“我觉得我有必要再仔细想清楚,是要继续和他走下去,还是及时止损……”
温芜正色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就因为唐宇让你去ur工作?”
宁愿摇头:“也不全是。”
“那你……”
“其实我和他在一起也确实是挺突然的。他和我的导师认识,所以我们就多见了几次。他长得帅人又不错,还是稿科研的,我想啊以后嫁给科研人员也挺好的,起码生活稳稳定定,所以他追求了我几天我就答应了。”
现在想想真是太草率了!可惜落子无悔,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总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也得对唐宴负责。
现在唐宇还不知道和他弟弟谈恋爱的人是她,但过不了多久总会知道。
温芜拍了拍她肩膀,这种事情她也不好插手:“你有找他谈过吗?”
“没有。”
“谈一谈吧,问清楚一开始他为什么没有告诉你他的身份。”温芜想了想,又说:“起码你有权利知道,为什么唐宇说如果你要和他弟弟在一起就必须去ur。”
宁愿深吸一口气,说:“我想想吧。”
…
陆老爷子虽然年事已高,好在身子骨还算硬朗,出院后时不时还做些适当运动,身体很快就恢复到了平常。
陆老爷子夫妻俩这才商量决定,打算这周天下午就去国外游玩修养一阵,国外也有他们许多的房产,也算是方便。
想着就要走了,一去起码得一两个月,陆老爷子这才把家里人都叫回来,说是吃一顿家宴聚一聚。
容筝到觉着没必要,只是拗不过老爷子,也就随着他了。
陆宅往常相对安静,今天为了简单的家宴,佣人们拿着东西进进出出,脚步匆忙,显得十分忙碌,到多了几分寻常人家的烟火气息。
到了下午五点左右,温芜打车过来,看着庄严肃穆的老宅大门,双腿硬是站在原地挪不动半步。
直到有佣人出来,恰巧看见她,笑盈盈的给她开了门,出来迎接:“温小姐,您来了。老爷子早就念叨您了。”
温芜对她笑了一下,迈进了大门。
走过几个回廊,不远处就是客厅。一路上温芜都在祈祷,起码不要让她这么快碰见陆珩礼。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她刚踏进客厅大门,就见陆珩礼和陆老爷子正围坐在桌前,手执着黑白棋对弈。
听到动静,陆珩礼神色没有半分变化,手上执着一子黑棋,依旧垂眸看着棋盘,仿佛没有什么动静能够撼动他。
陆老爷子原本紧皱着眉头,一听动静立马回头。见来人是温芜心下一阵高兴,忙招手让她过来,眉目慈祥:“小芜来了,快过来快过来,这盘棋你陪我老人家下。”
温芜深吸一口气,唇边努力扬起一抹笑,走了过去:“陆爷爷。”
老爷子开始赶对面的男人:“行了行了,不跟你下了,我跟小芜下,你去忙你的去。”
从厨房出来的容筝恰巧听到老爷子的这句话,将手上的果盘放到茶几上,十分不留情面的笑着拆穿了他:“棋艺不如自己儿子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丑事,怎么还拿小芜做幌子。”
“胡说什么?”陆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容筝懒得搭理他,招呼温芜吃水果。
温芜唇边不由得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连带着澄澈的黑眸都精神许多,神采奕奕。
正要收回笑容,余光刚好对上一抹意味深长的黑眸,温芜笑意顿时一敛,就连双手都不由自主的收紧几分。
陆老爷子面子上过不去,干脆道:“不下了不下了!”
陆珩礼眼眸淡淡:“行。”
陆老爷子:“……”
说的好像他真是棋艺不精,落荒而逃。
温芜和容筝坐到沙发上,容筝一直让她吃水果,蓦地似是想起什么,正要起身去厨房,厨房里刚好出来一位同样端着一盘水果的女人。
温芜神色一顿。
安宜也没想到温芜也会来,原本的好心情淡了几分。
容筝连忙起身:“都快忘记你还在厨房了,水果放这吧,别弄脏你的衣服。”
安宜微笑着放好盘子:“好的伯母。”
放好盘子,她看向陆珩礼:“珩礼哥,一起过来吃点水果啊,听说你这几天都在外面应酬,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陆珩礼只看了她一眼:“最近不吃水果。”
安宜有些尴尬,笑容都僵了。还是容筝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她才重新扬起微笑,对一旁的温芜说:“好久不见温小姐了,盛景的工作强度大,应该要多注意休息。我看温小姐都有些憔悴了,工作压力不小吧?”
今天的温芜看起来的确状态不佳,虽然化了妆并不怎么明显,但眼尖又故意找她茬的安宜却是看出来了。
温芜只是笑了笑算作回应。
毕竟顶头上司还在这,他都不嫌累,她能说有什么压力。
安宜还想说什么,陆珩礼眼神往她方向扫了过来:“安小姐什么时候对我们公司的员工这么感兴趣了?”
那眼神中的深意其他人或许没有看出来,安宜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警告。
为什么?
因为她有意无意的针对温芜?
安宜脸上的笑容完全顿住,根本没想到陆珩礼会替温芜说话。
陆老爷子干咳了几声,说:“差不多等阿严和他媳妇过来我们就吃饭,都别耗着了,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