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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还是很难受,他受不了自己败家,那是梵越好不容易攒来的。
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他才不干坏事……
又装不下去了,白须瓷觉得自己很失败,也不清楚到底该怎么过接下来的一个月。
天道也不见了,他从山顶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又在理思路了。
梵越和天道达成的所谓协定,其实大概也就是把它完成最后的剧情而已,好让天道可以交差。
可是白须瓷又想不明白,他感受不到心声,几乎彻底感知不到梵越的存在了。
但是死契还在,自己没事的,那梵越也应该……
白须瓷垂着脑袋,越想越难受,捏糖葫芦棍的力度越来越大,攥得紧紧的。
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视线一直垂在脚尖,根本就没看路,但是走到一半时却被迫停住。
因为对面多了个脚,似乎是正正好挡在白须瓷前面。
白须瓷抬手擦了擦眼角,很是自觉地往右侧走,准备绕过去。
但是那双脚也十分默契地移了下。
“……”
白须瓷只好往左侧挪动了下,再度准备绕过去。
但是对方梅开二度地挡住了。
“你有事?”
“你见到我师兄了吗?”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白须瓷吸了吸鼻子,抬眼看了下萧云鹤,倒是实在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他。
不过……
“你为什么像个乞丐?”语气没有丝毫嘲笑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白须瓷觉得很是不能理解。
毕竟在他印象中,这“小师弟”始终都是一副俊俏模样,即便是穿着那素的宛若丧服的道袍,也不会逊色“主角”多少。
怎么现在如此落魄?
白须瓷一向公正,萧云鹤确实救过他,是要感谢的。
“我给你换件衣服吧,你随我来。”语调依旧平平,也没什么激动,保持着低落。
白须瓷自顾自地朝城外走去,顺便朝后摆了下手。
身后的人跟上了,一瘸一拐的。
*
到了洞窟。
白须瓷看了下对方的腿,再度有些不解。
他已经给对方找了件衣服了,看着正常了许多,但是这腿……
只好动手用了下灵力,萧云鹤才没有了坡脚的样子。
“谢谢你!我……”
“不用感谢。”白须瓷抬眼看了过去,表情淡淡的,还夹带着几分无聊。
萧云鹤坐在石窟的桌子旁,抬眼看向了一旁的白须瓷,对方已经恢复了白发红瞳的样子,不过看着好像十分低落的样子。
不太想理人。
“我此次前来是想寻我师兄。”正打算继续说着呢,突然遭到了一记冷眼。
萧云鹤的话顿了一下,但还是很有礼貌地解释道:“其实我师兄他也不是故意要上麟山的,他没有想要讨伐的意思,就是……”
白须瓷觉得可笑,反问道:“不想上,还让那群人烧山?”
也不必这么维护吧?要不是他提前发觉青云派的那批小喽啰想要做什么了之后,麟山早就秃了。
萧云鹤被这话给噎住了,但还是觉得需要说清楚,于是认认真真地解释道:
“我师兄可能是走火入魔了,他不想做这事的,之前我就发现了,师兄总是做些言不由心的事……”
白须瓷本来就累,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只是需要报恩而已,又不是来当圣母玛丽亚的。
随便说,他不信。
萧云鹤说完之后觉得口干舌燥的,看见对方都快要睡过去了,顿时有些尴尬。
“你有水吗?”
白须瓷抬眼看了过来,提取了一下对方输出的这一堆中的有效信息。
“你说萧云翊不能控制自己?”
“走火入魔?”
萧云鹤在听到这话之后,还以为对方终于信任他了,连忙点头肯定道。
“噢。”
白须瓷重新把脑袋放在了桌面上,依旧疲惫。
所以,其实天道在搞皮影戏啊……
没劲。
*
萧云鹤突然也觉得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只是来找师兄的。
麟山已经到了,碰见熟人……啊不熟妖了。
想着可以更加快地找到,但是倒是忘了他们立场根本就不同,青云派此次讨伐本来就不占理。
对方还给自己疗伤。
“嗯,那既然你也不知道师兄在哪的话,我……就先走了,谢谢你的帮助。”萧云鹤有些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拱了拱手。
一如既往的有礼节。
白须瓷听到动静后,还是抬眼看了过来,神色很平淡。
犹豫了片刻。
“不必。”
“我带你去。”
第一百零五章 那你是要把它烤了啊
山洞里面很是阴冷潮湿, 光线有些昏暗。
唯一能透过来些光线的,也就是上面的高台……就是玄天链所在的地方。
白须瓷把人带过来的时候,明确地感受到了一个凶狠的眼刀。
但是他没有作什么反应。
只是掀起了自己的衣摆,坐在了一旁的台阶上, 托腮望着山洞里的青苔。
任由那师兄弟叙旧。
萧云鹤在看到师兄的那一刻, 就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 为何、为何会被绑到此处?
顿时很是焦急。
“师兄你……”
“谁让你跑出来了的?”萧云翊皱着眉头去问,语气有些不善。
萧云鹤顿时哑然,只好老实交代:“我自己跑出来的。”
……
白须瓷觉得有些吵闹, 于是顺带幻化出了自己的兔耳朵,翻折了下,给自己盖上了。
眼神依旧很是无聊。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心的鳞片,摸了摸, 本来想再次扔掉的时候。
突然又犹豫了。
算了, 到时候被梵越发现就完了。
只好哂哂然地收了回去,任由它挂在腰间。
白须瓷的耳边还是有交谈声, 并且已然说道了“如何救人”的问题之上。
“……”
白须瓷伸出手, 拽了一把萧云鹤的衣服, 对方因为没有反应过来,差点没摔到。
不过最后还是勉勉强强地稳住了身形。
“我关的,你想劫走他?”白须瓷的语气很是公事公办, 神态有种不解的样子。
怎么敢的啊?
萧云鹤顿时震惊至极,先是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又是极度愤懑不平, 当即就不管不顾地说道:
“你为何要锁我师兄, 当初我们青云派也没有苛待于你……”
一顿输出。
白须瓷听的有些烦, 直接仰头看了过去, 表情平平地说:
“他领人来‘打架’, 挑事,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