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攀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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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抓过她的手指就往她目光下落的方向带,岑旎却顿住了动作。
用口红在他身上写上她的名字,这个举动怎么都像是在宣示他为她所有。
但其实不是的。
他不属于她,他只是乐意哄着她,不代表他就是她的人。
岑旎收回手,勾了勾他的下巴,眼波含笑:“以后再说吧。”
穆格注视着她,纤长的眼睫垂在薄嫩的眼睑处,像一只轻飘飘的蝴蝶,好似一眨眼就要飞走。
“这色号我不喜欢。”像是怕他察觉异样,岑旎从他脸上收回视线,淡淡笑了声。
穆格却突然转身将她从床上抱起,走到客厅外面,“这都是,你挑。”
岑旎搂着他的肩,扭头看到那桌面上满满的口红盒子,被吓了一瞬。
“怎么这么多?”她张着唇惊讶,“……你是把戛纳能买到的口红都买回来了吗?”
“怎么,你不喜欢我哄你?”
岑旎怔愣着没说话,有片刻晃了神。
就因为她提了一句:口红丢了,他就把所有能买到的口红都给她找回来。
他真是一个这么深情温柔的人吗,还是他就是在风月场里浸久了,所以知道怎么哄女人?
岑旎感慨,他真是一个出色的猎手啊。
他擅长在布下的陷阱里装下一个蜜罐作为诱饵,然后把你牢牢捕捉,但他想捕捉的是什么呢?
只是一段欢愉的□□关系,还是一出爱情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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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岑旎翻来覆去很晚才睡着,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醒了。
她思考了很久,穆格这种矜贵公子哥,懒慢疏离,有时高冷不可攀,有时却闲得乐意哄着你。
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正常,就像舒意和黎彦南,有没有未来都不可知,走钢丝一样颤颤巍巍。
但她和舒意不一样,舒意愿意对爱情抱有期待,可她没有。
她原以为她和穆格只要有一方腻了,彼此就会一拍两散,但是她好像远远没到腻的程度,这个男人不仅完美踩中她的点,还会给你若有似无的柔情,耐着性子取悦你,让你渐渐沉溺其中。
但岑旎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段露水关系只会让自己深陷其中,她应该及时止损。或许趁着现在关系尚浅的时候离开会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在那一天的清晨,她悄悄的离开了。
没有任何一点征兆,也没有郑重其事的告别,就只是很安静的离开,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再见,于是选择了不告而别。
离开的时候,岑旎什么都没带走,包括他特意哄她的几乎一整墙的口红,只是临出门前给他留了张纸条——学业上有安排,我得走了。
她写这留言时,窗外熹微的晨光跳跃在蔚蓝的泳池水面,辐射出一圈圈碎钻般的光芒,岑旎看着纸面那句i have to go泛得耀眼,她猜他看了这句,多多少少都能get到她的意思。
岑旎偷偷地把纸条放在他起床就能一眼看到的位置,纸面上面还压了一支口红。
从酒店里出来,她迎着日光打车,回苏湉那收拾东西。
听到岑旎一回来就说要回巴黎,苏湉急匆匆地吐掉牙膏沫问:“旎旎姐,你怎么这么早走,我们还没好好在戛纳玩玩,你帮了我那么多,我还没来得及请你吃顿饭啊。”
岑旎捏着她的脸给她解释自己确实有事情要做,苏湉最后扁了扁嘴,说回帝都还要请她吃饭。
岑旎微笑着点头,继续弯腰收拾东西。
临出门时,她还给舒意发微信,说自己要回帝都了。
舒意隔了一会给她回复,惊讶地问怎么这么突然,岑旎又给她解释了一遍,自己和furman教授有一个视频会面,需要回巴黎。
舒意表示很理解,说等戛纳电影节结束,她回帝都拍戏的时候找她聚。
收到这条消息时,岑旎正在坐火车回巴黎的路上,她放下手机,望着窗外绿油油的田野,总觉得这景色优美的南法失去了它应有的色彩。
她好像和谁都道别了,也好像和谁都约好了重逢,却偏偏避开了一个人。
正这么失神地想着,一直握在手心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她看着那串号码皱了皱眉,久久没有动。
等了很久,直至手机屏幕熄灭,上面倒映着她指尖的边缘,岑旎伸手摸了摸烟盒,却突然意识到列车上不能抽烟。
她收起烟盒沉默,闭起眼却想起男人的模样。
他闲散地转着打火机,好像沉沉地注视着她,让她冷不丁地颤了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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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回国23
岑旎从南法回到巴黎的那天, 巴黎难得有雨。
她从火车站转乘地铁,在迷宫一般阔大的地下城里四处穿梭,直到最后爬阶梯出到地面的时候才发现下雨了。
雨势虽然不大, 但毛毛细雨将城市遍地的梧桐叶都打得湿透。细碎的雨水落在塞纳河面, 泛起无数圈圈层层的波澜。
街上的行人不多,都没撑伞,岑旎拖着行李沿着小路往租住的公寓赶, 目光顺沿河流而上能看见埃菲尔铁塔的顶端, 正静静地矗立在微风细雨中。
这座法兰西的首都,和阳光明媚的南法确实不太一样。这里的空气飘浮着浪漫神秘的香氛味,永远有络绎不绝的游客,穿着风衣行色匆匆的路人,满大街兜售纪念品的黑人小哥,双层旅游观光巴士驶过凯旋门和博物馆, 路边的咖啡厅摆放着巧克力味的可颂……
回到公寓放下行李, 岑旎脱去淋湿的外套坐在沙发里,终于有一种旅途结束的感觉。
一切归位, 她没休息几天就马不停蹄地按照自己的计划, 一点一点完成所有的事情。
她先是和furman教授预约了时间,两人通过skype进行了一场视频通话, 敲定了她暑假去以色列的时间以及行程安排。
之后她和巴黎的导师碰了个面,在他的办公室里聊了她接下来的安排,所以申请提前两个星期结束交换回国。
在一切都交接完毕后, 岑旎订了周五早上回国的机票。
临走前,她和同学一起在酒吧里聚了一晚。
那天的岑旎因为有事耽误所以去得比较晚, 她一进门就看到那些金发碧眼的同学围站在一张小圆桌上, 每个人手里都捏着一杯tequila(龙舌兰酒)随着频闪射灯和躁动的音乐摇摆着身体, 一见到她进门都纷纷朝她挥手。
elaine旁边还站了个帅哥,一头深棕的卷发尤为亮眼。他有些面生,并不是班里的同学,岑旎细看了两眼,才想起来这位应该就是nino,那晚和elaine在南法餐吧里看对眼的法国帅哥。
“cenni,这位是nino.”elaine搂着那帅哥的后颈,大大方方给她介绍。
岑旎和他点头say hi。
酒吧里喧嚣吵闹,等帅哥走开时,岑旎扯着嗓子问elaine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在一起了?”
elaine摇了摇头,也扯着嗓子回她:“nononono,我们只是搭伙一起玩玩。nino是高中生,来巴黎玩几天,马上就要回马赛了。”
岑旎挑眉,有些震惊,“高中生?”
elaine拍拍她的肩膀,“cenni,别大惊小怪的,nino虽然是高中生,但他已经成年了。”
岑旎耸了耸肩,“噢,好吧。”
elaine却像是闻到味儿似的,抛了个媚眼问她:“你那天晚上不也认识了个新朋友嘛,他怎么样?”
岑旎张了张唇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才说:“分开了。”
说实话,回到巴黎后的这几天,岑旎总会不经意间想起穆格。
可能是不经意间看到街头停着的跑车或越野车,也可能是进电梯要按楼层按钮时,又或者是每次夜晚在露台上抽烟时。
她突然发现,穆格无形中已经藏在了她心底的某个隐秘的角落,每次遇见一点和他有关的细节,她都会鬼使神差地想起他。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回国以后。
周五那天的飞机,岑旎落地帝都后就开始昏天黑地的倒时差,足足缓了两天才把生物钟调整回来。
到了周一,她拿着furman教授的邀请信和护照去大使馆递交了签证资料,拿完回执后被告知签证下来需要大概一两个星期,工作人员让她耐心等着就好。
也是那之后的第二天,导师将她毕业论文的修改意见返了回来,论文里有一些段落需要她重新修改。拿着这些审稿意见,岑旎开始天□□八晚十地往图书馆跑,力求把毕业论文做得尽善尽美,一周七天只有到了周日她才会回姑姑家里一趟。
人一旦忙起来,就恨不得把一天掰成两天用,也不会有时间想起什么。
一直到了六月底的最后一个星期五,她们专业终于迎来了毕业答辩。
那一天,会议室里坐了一排的教授,每个人都提了各种刁钻古怪的问题,很多同学都被为难住了,岑旎也不例外,但还好她准备得很充分,所以并没有被问得下不来台。
在会议室外等结果时,苏湉给她发来消息问她怎么样了。
戛纳电影节结束后,苏湉就跟着影媒的其他人团队一起回国了。
一回到帝都,苏湉就约她说请她吃饭,但那时候岑旎在忙毕业论文,所以她俩一直没约成,直到昨天,岑旎发微信和她说等她答辩结束可以一起去吃晚饭。
傍晚六点不到,毕业答辩的结果出来了,班里的每一个同学都顺利通过了,而岑旎拿了a+,这意味着她是她们系里今年的优秀毕业生。
岑旎换下身上的那套衬衫正装,从学校里出来就打车去了胡同里,她和苏湉约在那里的一家地道铜锅涮羊肉店。
苏湉穿着一身黄色小碎花短裙,坐在桌子前朝她招手。岑旎笑着朝她走去,在她面前落座。
在岑旎来的路上,苏湉已经点了菜和饮料,她笑眯眯地给岑旎递来一瓶可乐说,“旎旎姐,恭喜你答辩顺利通过呀。”
岑旎接过,“也恭喜你呀,我有关注公众号,看到你那些影评的反响都很好,你也很棒啊。”
两人正寒暄着,服务员就端菜上桌来了。
一盘盘羊肉卷和蔬菜摆满了桌面,岑旎往味碟里加了一大勺麻酱和陈醋,然后捏着筷子夹起肉卷放进铜锅里涮。
锅里咕噜噜地沸腾着,苏湉和岑旎又聊起了戛纳电影节的趣事,说在她走了之后,影节筹办了很多派对,很多影星和导演参加,星光熠熠的热闹得很。
岑旎笑了笑,问:“那你玩得开心吗?”
苏湉点点头,“而且你知道吗,我还在最后一晚见到了卡蒂娜本人!”
听到卡蒂娜的名字,岑旎握筷的手一顿,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穆格。
“那你有和她互动吗?”岑旎夹起肉放她碗里问。
“有呢,我还和她拥抱了咧!”苏湉很激动,但说着说着语气不免变得惋惜:“旎旎姐,如果你不是因为学业安排赶着回去,你就不会错过这些了。”
岑旎挑了挑眉,“没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