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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他失手了。

……

作者有话说:

前三十红包

晚上还有一章

狗男人现在还处于傲娇期间,但是下一章就会反应过来女主已经不稀罕他了。

然后开始追妻了,狗男人就是狗男人、追死你

女主搞事业搞事业哈

第4章 求姻缘(小修)

日落西山,一片霞光洒落,光圈斑驳的洒在东宫的宫墙上,将整个宫殿衬托的熠熠生辉,发着微黄的光,东宫的主殿内,晏呈坐在那紫檀瑞兽宝座上,身边苏维垂着头,气氛显然有些压抑。

殿内的鎏金缠枝香炉上升起了缕缕的细烟,龙涎香和沉木香的味道充斥在鼻息间,苏维的垂着头,自从方才从围场回来后,太子殿下便一言不发,偌大的殿内,总是会响起太子殿下砸折子的声音。

可见殿下肚子里是有气的。

殿下有气,最后遭罪的还是他们这些身为奴才的,到头来免不了还得挨一顿骂。

苏维跟在晏呈的身边那么些年,旁的不说,晏呈的脾气有多怪,苏维也清楚,为防止等下引火到自己的身上来,苏维还是选择开口:“太子殿下,今日秦公子来说的那些话,倒让奴才想起了那日去国公府,瞧见了许小姐好像在写一些胭脂的配料。”

苏维说完,偷偷的瞧了一下晏呈的表情,见他依旧看着折子,似乎没有听他的话,但是苏维知道,若是晏呈不爱听,早就已经不耐的打断了,苏维便松了口气,继续道:“今日秦公子说,许小姐在看铺子,我估摸着,是想要开一家香粉铺子,奴才细细一想,那配料上的量,都是极大的,是奴才愚昧了,竟然忘了这一茬。”

苏维当初看了一眼,还以为只是姑娘家家没事干打发时间的,如今一瞧,应该不是,他总觉得,许小姐自从那日出了东宫后,便好似换了一个人。

性子也不再软糯糯的,那娇滴滴的身体里好像长出了骨,不会因为太子殿下的赏赐而兴奋的立刻进宫谢恩,掰掰指头算算,也有好几日没进宫了,再加上好端端的去开一家香粉铺子,苏维觉得如今的许芊芊,他看不清楚她内心究竟在些什么,但是以前的那个许芊芊,他总是能感觉到,她话里话外都是晏呈。

总而言之,苏维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一个局外人都感到有些不妙。

闻言,晏呈放下了手中的折子,狭长的眼眸看向苏维,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玉扳指,语气轻淡,道:“你同孤说这些,是想和秦勉说一样的话?”

秦公子问太子殿下,要不要去哄一下,但是苏维知道,太子殿下自幼养尊处优,哪里同人低过头。

苏维心底也清楚,所以换了个方式说:“奴才只是觉得,兴许许小姐就等着太子殿下找她呢,若不然那日,奴才带着太医去,许小姐大可不要太医瞧伤口的,但一听是殿下叫的太医,还是巴巴的把手拿出来了,只是那祛疤膏,许小姐估计是心里头难受不收,兴许那日若是太子殿下去送的,她便收了,姑娘家家的有脾气也是正常,若是许小姐那日真的不想和殿下好了,那就不会哭哭啼啼的说让殿下不要冲动退婚了是不是?”

晏呈垂眸,依旧转动着自己的玉扳指,也不知是听进去了没,默不做声。

“奴才就是觉得,许小姐兴许,就等殿下亲自去找她,然后便顺水推舟,和殿下言归于好,”苏维说着,顿了顿,又道:“老奴觉得,许小姐不是想买地契开铺子吗,不如,殿下做个顺水人情,将那铺子买下来,赠予许小姐,如何?”

说来说去,不也还是想要他去哄许芊芊,晏呈轻呵一声,冷笑道:“你与秦勉一唱一和,许芊芊是给你们什么好处了,让你们俩这么替她说话?”

苏维闻言,立刻跪在地上,道:“殿下的话可真冤枉奴才了,奴才不过就是觉得许小姐这会儿估计比殿下还难受,一颗心等着殿下暖呢。”

“孤何时难受了?”晏呈左右转动了一下扳指,眉头微微蹙起,沉吟了片刻后,只道:“孤没学过哄人这套,亦不会,孤随她意。”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

苏维闻言,也彻底的噤声了。

......

从西街离开的时候,时间也还早,许芊芊和许苁为了装的像样点,又去了一趟东街那边的宁远书坊。

书坊位于东街的繁华位置,里面的书坊共有三层高,第一层是男子们看书的地方,第二层是女眷们的,第三层,则是安静的阅书区,有一些贫困的书生们,没钱购书的,便会来到宁远书坊,书不带走,但是任你们从白天看到深夜,亦都无所谓,但唯有一点,进了宁远书坊的,必须保持安静。

书坊里面人来人往,但都没有任何的杂音飘来,许芊芊带着许苁和流苏走到了二楼,一上去,便瞧见了不少世家小姐们带着丫鬟在里面走来走去。

见新上来了三人,不少人的视线都往楼梯口望去,当见到是许芊芊的时候,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变,而后转身,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而许芊芊听见了有个人道:“她怎么还好意思出来啊?”

前世这个时候,许芊芊的确是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见人,直到觉得晏呈消气了,鼓起勇气去找晏呈后,方才得知人家根本没把退婚放在心上,可那段时间的流言蜚语,每听一次就像是一根针狠狠的扎进了她的心里。

若是换做前世,她听见这话,恐会红了眼眶,如今对这些话,许芊芊视而不见,侧身和许苁还有流苏吩咐了几句,每个人爱看的书不同,许芊芊便让许苁和流苏去买自个儿喜欢的,三个人各走一边,许芊芊先是去了学识区,买了两本学识书,又走到了游记天下的区块,买了几本游记。

趁如今还没离开京都,她打算先看一些游记来充实自己,免得到时候带大哥哥出去,云里雾里不知今夕是何夕,顶着若有似无的眼神挑了三四本游记后,许芊芊便准备去寻许苁,但没想到一转身,便迎面撞上来了一个女子。

女子的头上戴了银色的钗子,两人的身高相仿,她这么一撞上来恰好那个银钗子的尾部,便直直的划拉了一下许芊芊的发丝,许芊芊感到那一块像是被撕拉了一样,疼的很,玉手微抬,她正欲伸出手去动自己的脑袋时,便听见那撞上来的女子,先声制人道:“冒冒失失的,眼睛长哪了?”

那人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当目光看见许芊芊的那张脸时,那姣好的面容上浮现更多的是不屑,她开口道:“我当是谁没长眼睛呢,原来是被太子退婚的许家小姐啊,穿的这么素雅,和你以前倒是大不相同啊,”说着,她语气心疼,但眼角的笑意却是不减,“方才是我冒犯了,看这身打扮,还以为是哪一家寒门出来的小姐,姐姐可莫要怪罪于我。”

今日寻思着要去寻铺子,许芊芊没有太细心的打扮,怕那群人坐地起价,身上只穿了一件紫纱翠纹群,头上戴着一根木兰花的素钗子,若不是这张出众的脸,恐怕这身装扮也无人多瞧一眼。

她声音微微抬高,一下子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往这边看来,许芊芊美眸微动,瞬间便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女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撞到大声喧哗,实则无非就是想大家一起来看她被退婚的笑话罢了。

许芊芊认得她。

她爹爹乃是工部尚书张潭,张潭只有一个女儿,名唤张绵,性子格外的娇纵,前世的时候,还有意想要进东宫当个侧妃,但是晏呈却以许芊芊闹脾气给拒绝了。

前世的时候只顾着开心晏呈没有纳工部尚书的女儿张绵,没做他想,如今一想来,倒是替他背了不少黑锅。

如今,区区一个工部尚书的女儿便敢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些话,倒不是张绵多么的厉害,不过是墙倒众人推,当年母亲和安妃交好,父亲又是承国公,有这两重身份在,去哪哪里不是客客气气的,只是如今,承国公府不过就是随时可以被压垮和碾死的蝼蚁。

承国公府里,没有国公,她没有亲哥哥可以袭爵,大伯父也不愿袭,之前的国公府不过就是靠她这个未来的太子妃在撑门面,如今太子有意退婚,倒是不少人等着看承国公府的笑话。

可,国公府毕竟是国公府,只是她如今在一日,她便不想给人白白欺负了去,更何况如今退婚书还没下来,她们便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仗势欺人,若是果断时日退婚书下来了,那她们承国公府不就是过街的老鼠那般人人喊打了吗?

“张小姐,”许芊芊朱唇一提,语调温婉,“早前听太子殿下说过,工部尚书张大人是一个行事有勇有谋,为人格外的谦和,想来,这一点怕是没教会给张小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绵蹙眉。

“方才明明是我背对着张小姐,张小姐往我这边走来的,这里位置那么大,我一个转身,张小姐便撞了上来,你一开口便说我没长眼,可你仔细想想,我背后的确没有多一双眼睛,”许芊芊顿了顿,轻轻的扯了一下嘴角,说的话明明是骂张绵没长眼,但是却因为她的软腔柔调,总觉着像是在唠家常那般,“再者,若是今日不是我,换做是寒门出身的小姐,就应该平白挨你这顿说教了吗?”

“张小姐,不知你可认同我说的,还是要在场的评评理?”

张绵一愣,缓了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许芊芊的话,也顿时语塞了,方才撞上去的时候,她的确是心存故意,早听说许芊芊这人没脑子,谁知道这么一撞,自个儿倒是成了笑话。明明是自个儿的错,但是张绵受不了这种委屈,提高了嗓音道:“那姐姐的意思,便是我故意的了?”

“许小姐好生奇怪,明明是你和我都没有仔细瞧见,如今说起来,我好言好语的同你说话,你倒好,把错还推到我的身上,如今你身份高于我,我自然是得应了你的说教,若是姐姐还觉得这件事情完全是我的不对,那这个错,我便应了,总归不能伤了两家的和气,”张绵是个聪明的,见自个儿理亏,便开始装起了柔弱和可怜。

许芊芊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种人。

一片鸦雀无声,许芊芊正欲开口,便听见人群中传来了一道男人的声音。

“堂堂的一个工部尚书的嫡女,便是这般教养?”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子,男子一身月白色的华服,一双标准的桃花眼,显得多情又绝情,他手中执着一把玉扇,踱步往许芊芊和张绵这处走来,脚步停,他又道:“这里是宁远书坊,不是工部尚书的府邸。”

墙倒众人推,这是许芊芊很早以前便知道的,但是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有人会站出来替她说话,她闻声望去,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

许是看穿了她的疑惑,伴随着张绵居高临下的那句,“你又是谁?”

那人解释道:“在下大理寺少卿,温洺。”

大理寺少卿温洺近日来在朝廷中很受皇帝的喜爱,年纪轻轻,但是却屡破奇案。可谓是季朝不可或缺的一个人才,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帮自己说话,许芊芊还是有些感谢,许芊芊向他点了点头。

兴许大家本来就觉得张绵不在理,又或者是因为温洺的名声在外,加之生的好看,说的话让不少人信服,他说完后,倒是有两两三三的人随和道:“的确的确,又不是许小姐的错,一个背着一个往前,怎么就能上来就说人家不长眼呢?就算是道歉了,但是也不是许小姐的错啊。”

“我也这么认为,”又有人随和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随着众人的议论声响起,许芊芊的头感到一阵阵的疼痛,她伸出手,触到了方才被张绵撞到的地方,玉指感到一片温热,她拿下来一看,那被划破的地方竟已流了血。

流苏和许苁恰好从人群中走出来,看见了许芊芊手上的鲜血时,惊呼了句,“小姐,你怎么受伤了?”

流苏是个心细的,见许芊芊发丝有写乱,便立刻拨开了许芊芊的发丝查看,一看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疼的眼眶都红了,而许苁哪里见的自家妹妹受这种委屈,看着张绵便道:“张小姐最好给个解释。”

这下子,全部人都看向张绵。

张绵自认理亏,加之许芊芊受伤了,她瞬间有些慌乱,但是面子使她不愿低头,于是瞪了许芊芊一样,丢下一句,“要解释,便让国公府的人去工部尚书府。”

她走后,流苏更气了,许苁想跟着张绵而去,却被许芊芊制止了,“秀才遇兵,我让大伯父去便是,总之,是她伤我在先,大家都瞧见了的,她失了理,不怕。”

说完,人群也随着散去。

许芊芊转身,倒是没忘记对着温洺福了福身子道:“芊芊在这里谢过温大人。”

温洺客气的道:“许小姐客气了,这人没素养,说话便是如此,你不必往心里去,等伤好了,便差人去尚书府讨个理去,总归今日我在,她不敢耍赖的。”

许芊芊打心底里感谢温洺,“多谢大人。”

“时候不早了,若是许小姐买完了,不如早些回去吧,”温洺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许芊芊和许苁还有流苏拿着自己要买的书拿到了结账的地方,却被告知:“许小姐,这些书已经有人帮你付过了,还吩咐小的,将这些书搬到许小姐的马车上去。”

许芊芊秀气的眉头一蹙,“谁给我们买了?”

“小的不能说,方才许小姐在我们这里受了委屈,这是补偿,应该的,”小二说完,抬着书便往马车里走。

.......

夜深,春末的气息总是让人心旷神怡,许芊芊坐在院子的秋千上,流苏拿着白色的细布,一点一点的擦拭着许芊芊额头偏上的发缝里,有一条长长的划痕。

“小姐近日来总是频频受伤,奴婢觉着不如去愿安寺求个平安吧,”流苏将带血的细布拿下来,又剪了一块干净的细布,按在了伤口上,犹豫片刻,道:“不过小姐,是真的不愿再和殿下好了吗?”

流苏分不清楚自家主子,如今到底是赌气不愿先低头,还是真的不愿再和殿下好了,毕竟小姐的态度很坚决,像是一转身,便戒掉了对殿下的喜爱,流苏也能感到,自从从宫外回来的那夜起,小姐就变了很多。

许芊芊轻轻的嗯了声,她知道为何流苏会这般问,无非就是因为今日她受了这个委屈,若是只是赌气的话,日后和太子好了,便可以去参张绵一句,可若是真的不打算好了,估计这口气,也就只能憋着了。

以前她还是太子妃的时候,谁敢这么大庭广众下斥责她,流苏不过就是在担心她,她都知道的。

“别怕,我有我的打算,”许芊芊握住了流苏的手,“没有太子殿下,我们也能好好的。”

流苏点头,将细布拆掉后,洒了金疮药后,道:“不管小姐如何选择,流苏都会跟着小姐,只要小姐不嫌弃,流苏到老都伺候小姐你。”

“那可不行,”许芊芊打趣道:“我们流苏还得嫁人的,到时候给流苏找个好点的婆家。”

“小姐,你别打趣我了,”流苏红着脸,端着金创膏离开了。

......

翌日一早。

许苁便来到了浅云院,走到了许芊芊的床榻边,道:“昨日的事情母亲知晓了,说什么都得拉着你去愿安寺求个平安,说去算算不知是不是招了小人。爹爹今日便会去尚书府,要张家小姐给个解释,说什么也不能委屈了妹妹。”

大伯和大伯母是打心眼里疼她。

许芊芊心口不免一暖。

流苏一听,也来劲儿了,立刻道:“小姐,就去吧,我也觉着最近不大顺遂。”

不能辜负了大伯母的好意,许芊芊便起身换了一件素白烟云蝴蝶群,头上因为伤口的原因,只戴了海棠点翠头花,便乘坐同一辆马车去了。

车内,大伯母温婉的笑了笑,道:“你们赶上了好时候,今日听说愿安寺的主持会出门迎香客,估摸着是会有重要的人要来,主持巳时都会在,若能赶上,便可以去瞧瞧姻缘。”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许芊芊看了许苁一眼,估计大伯母是想给姐姐算姻缘来的,她垂眸,忍住了笑意。

......

愿安寺内,香客们络绎不绝。

大伯母带着许芊芊和许苁一道走到了最里头的佛像前跪拜,而后大伯母投了香火钱,便领着许芊芊和许苁来到了旁侧的高僧那求了两道平安符,许芊芊记挂着流苏,便又多拿了一个,寻思着回到院子里再给。

将两个平安符放在自己袖口中时,便被大伯母领着去了主持那,“听说这个主持算姻缘一算一个准,你们待会儿见了人,可得好好的让人家给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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