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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意沁姐能想得出来,但喻见不会认同。
孟冬大学以前不爱听歌,也从不关注娱乐新闻,大学以后他才开始关注娱乐圈。
两周前喻见的新闻一出,他半小时后就知道了。
他翻出视频发给沁姐,却迟迟等不到结果,他没什么耐性,只想见到喻见。
孟冬想起他昨晚问她为什么一直不澄清,她没有回答,此刻他心里似乎有了答案。
他没吭声,握住了边上的手。
喻见刚擦干净手,连纸巾一起,突然被裹进了孟冬的手掌中。
饭菜送到了,蔡晋同去开门,没看到这一幕,回来的时候那两人举止如常。
蔡晋同帮着把菜放到茶几上,忽然注意到纸巾盒里放遥控器的格子中有张照片,他抽出来,翻过身看正面,果然是一张照片。
他挑眉一笑:“嘿,这照片找到了?”
喻见看清照片,瞥了眼孟冬。
孟冬分发着筷子说:“嗯。”
没再说其他的。
两点多才吃午饭,午饭一过,很快入夜,蔡晋同忙着和公司远程操作今晚的计划,身为当事人的喻见却全然没放在心上。
月光格外亮,似乎把雾都给照散了。
喻见站在阳台上,后知后觉地发现笼罩了几天的雾忽然淡得几近消失,她手伸出阳台接了一下,依旧什么都没接着。
但有一只手掌放了上来,然后握紧了她。
她盯着薄雾中抓着她的那只大手。
“不冷?”孟冬站在她背后问。
“不冷。”喻见说。
“手是冰的。”
“冬天我的手都是冰的。”
“芜松镇比这里冷。”
“理工大也比这里冷,”喻见说,“我们这儿很少下雪。”
孟冬下巴抵在她头顶,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沉默下来。
喻见也不再说话,静静地望着远处的灯火。
过了会儿,孟冬亲吻她头顶。
一下,两下,三下,很慢,也很用力。
喻见被锁在他怀里,想动也动不了。
晚八点,视频传上网络。
喻见没看这些热闹,她站久了觉得脚腕疼,不自觉地扭了下脚,她就被孟冬拎回了屋内。
孟冬蹲地上掐了掐她的脚腕,喻见往回抽:“过两天就好了。”
孟冬是半蹲,右膝盖朝上。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裤子,只看得出膝盖的弧度,看不出其他的。
喻见顿了顿,说:“你让我看看膝盖。”
孟冬抬眸看她:“昨晚没看见?”
喻见摇头。
孟冬说:“洗澡的时候也没看见?”
喻见把脚往回一抽:“你该回自己房间了。”
孟冬坐茶几上道:“退房了。”
“哦,你行李呢?”喻见问。
孟冬说:“待会儿就拿过来。”
“看来酒店对你格外优待。”退房了行李还能存在里面。
“那我现在就去拿。”孟冬说。
喻见忍不住踹他一脚。
孟冬似乎就等着这一下,他眼疾手快地捉回了她的脚。
喻见发现她总能上当,以前孟冬让她吹生日蜡烛的时候也是这样,她永远都记不住教训。
孟冬又给她揉了揉脚腕,喻见舒服不少。
“待会儿再用热水泡一泡,还疼就上医院。”孟冬说。
喻见把腿盘到沙发上,捏着自己的脚腕说:“轮到你了。”
孟冬没再惹她,他把裤腿往上掀。
腿伤的那一年他肌肉萎缩相对较重,十二个月后他才能适当的小跑,跑得不能快,也不能久。
但他每天都会锻炼,每个礼拜都会进行热敷和按摩,又过了半年,他的腿基本就看不出异常了。
如今膝盖内的钢钉和钢丝早已经取出,只有去不掉的疤痕才能证明那段日子。
中午喻见在洗澡的时候其实已经看到了他的膝盖,但看得没现在仔细。
他的膝盖形状如常,疤痕没她从前看到的那些照片那么恐怖,但过了这么多年依旧很明显。
当年在北京,他刚能下地小走,疤痕肯定比现在的吓人许多,所以他没让她看。
“有关节炎?”喻见问。
“嗯,但不严重。”孟冬道。
不严重,怎么会在酒店门口站了两个小时,膝盖就就疼了呢。
喻见轻轻摸上去。
室内开着空调,她的手已经暖和了,因为尝把玩乐器,她的指腹有一点薄茧。
孟冬觉得膝盖有点麻,但他没缩回来,他任由喻见抚摸,眼睛盯着她看,直到喻见往他膝盖亲了一口,他才扣住她后脖颈,亲吻她嘴唇。
桌上的手机不断传来微信的提示声,他们谁都没管。
楼下蔡晋同发送完喜讯,等了半天都没得到楼上任意一人的回复,他心里有数,不再打扰人。
微信和电话开始让他应接不暇,他兴奋地投入进工作,挑选着答复记者的问题,记下各种访谈、综艺、音乐节目的邀约,他等着之后再慢慢筛选。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喻见轰回北京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走。
第二天,蔡晋同等到中午才冲上楼,问喻见:“都来六天了,现在事儿都解决了,是时候该回北京了吧?”
喻见还没答,孟冬先说:“我还要复查。”
蔡晋同心说这家伙这是讹人讹上瘾了,“什么时候复查,我陪你去。”他打太极拳。
孟冬看向喻见:“明天?”
喻见今天起得迟,醒来就看见孟冬在办公回复邮件,状态和精神都极佳,她说:“你还要复查?”
孟冬道:“纱布还贴着。”
喻见问:“那你失忆全好了?”
孟冬看着她笑了下:“我真有过失忆。”
喻见显然不信。
蔡晋同看这两人的对话完全不避忌他,他想再装天真无知也装不下去了。
他索性想问就问:“你还剩下那首《冬》,什么时候肯拿出来?要不就趁现在的热度?”
喻见说:“没写好。”
蔡晋同一憋,转身就去忙自己的了,眼不见为净。
喻见今天还是没回家。她打电话问过小区物业,知道她家别墅外现在涌来了更多记者和看热闹的人,她索性就安心住在酒店,又给父母打电话报了声平安。
父母早就已经看到网上的讯息,怕打扰她所以没主动给她打电话,见她自己打了过来,父母问她:“那我们现在能不能回家?”
喻见说:“再晚两天吧,记者太吵人。”
“好好,听你的。”父母又问,“那你住家里不嫌吵?你也住到佳宝这里来吧。”
孟冬递了一瓤橘子过来,喻见张嘴吃了,说:“不吵,我现在在外面。”
父母问她:“那你说我们饭店现在能不能开?”
“能啊,”喻见道,“你们想开就开。”
父母彻底安心。
第二天吃过早饭,喻见和蔡晋同一道陪孟冬去医院复查。
喻见又换上了黑色羽绒衣加毛线围巾的那身装束,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坐上车。
孟冬调节空调风向,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不系安全带?”
喻见朝他身上看了看。
他系着。
他们的角色似乎颠倒了,从前总是她遵守交规,坐后座也老老实实地系上安全带,孟冬每次都和她对着干。
后来她是怎么改变了这个好习惯的?
大概是有一回她工作实在太累了,上车后也提不起劲,她忽然想到他。
他坐后座的时候总是舒舒服服的。
于是那天开始,不上高速高架的时候,她坐后座就再没系过安全带。
车子启动,眼前阴影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