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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皮一阵阵的发麻,也顾不得背上的人在嘟囔什么了,加快步子往前赶。
日头一点一点的升上中天,饶是日光并不烈,颜玉栀一边脸还是被晒得通红。
她伸手遮住太阳,扭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
“公主醒了?”
“嗯。”她低低应了声,接着趴在他耳边委屈道:“我好渴。”
“忍忍,前头有个茶棚。”他也告诉自己要忍,千万别冲动把人直接丢下去。
颜玉栀鸵鸟似的将整张脸抵在他背上,鼻尖被压得微微往下塌,企图抵挡太阳的直晒。又走了片刻终于到了前头的小树林里,小树林里系着两匹马,树阴底下搭着一个简易的小茶棚,两张小方桌子。
见有人来了,煮茶的小二热情的招呼。颜玉栀抬起头,又被头顶的气运之光闪了一下,心里默念,等她挣钱了一定要给系统升个级。
等那阵眼晕过去,才瞧见前头的桌子上背对着他们喝茶的锦袍男子。
这荒郊野外的,一个公子哥跑到这边喝茶!
牧危鼻尖动了动,这茶的味道不对,荒郊野外的茶棚不可能煮最好的茶。眼睛在那锦袍男子身上停顿了一秒,将挣扎着要下来的颜玉栀往扣紧,抬步就要走。
颜玉栀急了:“我渴。”
不理会颜玉栀的叫嚷,步子加快了些。
林子里突然涌出一队身穿盔甲的士兵将二人团团围住,为首的将军看到颜玉栀很是激动。
热切的唤了一声:“公主,微臣总算找到您了。”
那锦袍男子跟着站起了身,转过来,正面对上二人,笑道:“牧公子,你是要带本王的皇妹去哪?”
这人是齐云国皇子?
“二皇子,别跟这叛贼废话,快将公主抢回来。”方才那将军急道。
二皇子,那不就是帮她救出牧危的皇兄吗?原著里好像是有提到过,二皇子因为嫉妒嫡公主受宠,又因着皇后害死他母妃的事情,故意帮助她将牧危放了。
却守在半路前来营救,做出嫡公主在混战中不小心死亡的假象。那他身边的那个将军就是皇后的嫡亲哥哥,颜玉栀的嫡亲舅舅——褚将军了。
颜玉栀挣扎着滑了下来,伸手挡在牧危身前,牧危没动警惕的观察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
“二皇兄,你帮我救的人,怎么转眼又要来拦我?”
二皇子颜之衍被她问得一呛,这死丫头,不是说好的他帮忙救人这事谁也不能说吗?
褚将军向二皇子投去询问的目光,二皇子喝道:“胡说八道,本王怎么会帮你救反贼?”
颜玉栀看向褚将军:“舅舅,我说的都是真的,二皇兄这是想半路截杀我,好叫母后伤心。”
二皇子有一瞬间的惊慌,他的计划怎么被颜玉栀这草包知道了。
褚将军满眼的不可置信,二皇子镇定下来,“褚将军我们今日是来将皇妹带回去的,万不可以被她给忽悠了。”
也是,这事等带公主回去再禀明皇后就是。
“公主,跟我们回去吧。”
颜玉栀摇头:“我不回去,我要跟着牧哥哥。”
二皇子冷笑:“那我们只有杀了牧危,再带你回去。”
他上前一步,颜玉栀直接拔下头上的簪子对准自己的脖颈,“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
然后二皇子朝前走了一步,似乎在说:你倒是死啊!
褚将军怕真伤着公主,连忙拉住二皇子:“二皇子,莫非真的想公主死?”
他这样问,二皇子倒是不好再往前走了,于是停在那没动,一群人都紧紧的盯着公主手上的簪子。
牧危站在她后头也盯着那簪子,心想:怪不得在破庙里要捡回来。
“牧哥哥!”
所有人都以为她打算让人跑,然后她下一句就道:“能帮我拿一下桌子上的茶吗?我渴”
牧危嘴角抽了抽,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喝水,看来是真的渴了。
褚将军松开二皇子,主动提了茶走近二人递了出去。
“公主”
颜玉栀没动,牧危瞥了她一眼,伸手去接,褚将军抽出佩剑就砍。
身后的牧危直接扯过颜玉栀挡刀,眼见着刀柄擦着自己鬓发而过,颜玉栀冷汗都被吓出来了。
狗逼男主!居然拿她当盾牌。
褚将军见到是她,吓得急忙收手,刀锋险险削下公主一截头发,就在他缩手的片刻,牧危一脚将人踢飞。
二皇子瞅准时机,提剑飞身而上,他那佩剑原先是朝着牧危砍的,半路却生生转了个弯往她这里砍。
。
果然不是好东西,这是想直接弄死她了?
牧危一手提着茶壶,抬腿往二皇子手腕上踢。颜玉栀趁机一簪子扎在他肩头,出手又快又狠,丝毫不像病弱有心疾的人。
二皇子惨叫一声,被牧危一脚给踢飞了,溅起的尘土扬得老高。
然后颜玉栀抢先道:“皇兄为何砍我?”
二皇子捂着血流不止肩头,嘴都在抖了,偏偏褚将军信颜玉栀的话,也不知道这群跟来的人里头有多少二皇子的人,怕伤极公主,有意放人走。
“还不快将逆贼拿下,将公主抢回来。”二皇子大吼一声,众人一拥而上。
牧危将茶壶往她怀里一塞,搂着她的腰踩着冲过来的人头顶往树林子里系着的马飞去。
等坐稳了,伸手直接将那系着的马绳一扯,骏马嘶鸣,扬鞭就走。
一阵的人仰马翻,二皇子从地上爬起来,夺过属下的箭就要射,褚将军一把扣住他的肩,恰好抓在了他伤口的地方,搭弓拉箭的手一软,再也提不起劲了。
“二皇子,不要误伤了公主。”
二皇子将弓一丢,冷哼一声转头就走。往日倒是被皇妹那病弱妗娇的模样给骗了,扎起人手很心黑。
褚将军皱眉暗骂,果然想对公主不利,等回凉州要提醒皇后才是。
骏马一路嘶鸣狂奔,颜玉栀窝在牧危怀里,胸前还护着那只茶壶,滚烫的茶水被颠得飞溅出来,她被烫得龇牙咧嘴,险些拿不住,可又实在渴得紧,舍不得丢。
牧危听到她嘶气的声音,抽空低头往她怀里看,见她手背已然红了一块,有些后悔给她拿这茶壶了,干脆伸手直接抓过那茶壶往路边一丢。
“哎!”
颜玉栀惊叫了一声,回头去张望,风吹乱发丝。她拼命护着的救命茶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他丢下马摔了个稀巴烂,顿时又是委屈又是恼怒。
马匹一路撒开丫子狂奔,原本要走两日的路程,一日便赶到了。
此时天已经擦黑,再晚就要关城门了。
入了城就到了南湘王的地界了,齐云国正直内乱,齐云皇帝被逼得跑到最偏远的西南地界躲着,淮阴王占了旬阳自封为淮阴帝,国号淮。
彼时旬阳也乱得很,都管不着这些番王,这些个番王在自己的地界俨然是个土皇帝了。只要进了南湘地界,凉州的兵马自然也不敢再追过来。
离城门还有一小段距离时,牧危先下了马,伸手去接颜玉栀,颜玉栀正因为茶水被丢的事情生气,坐在马背上就是不伸手,俨然是个任性又傲娇的小公主模样。
牧危挑眉,难得耐心的解释:“那茶水不丢也是存不住的,况且你的手.....”
她的手背被滚烫的茶水烫出一片红肿。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她就是不高兴,即便烫了手那也是她乐意,自己拼命护着的东西,他凭什么问都不问一声就丢了。
“你不进城,想在这渴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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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玉栀:我啥时候能喝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