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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思是要把白靛霞贬为妾,然后让安夏做正室夫人吗?
白靛霞心里一慌,她绝对不可以做妾,苏云刚刚被敬王丢弃,要是连个嫡女的身份都没有,那以后更别想嫁出去了,“襄王如此说,臣妇不同意,臣妇是走了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正头妻子,就算她是公主,她也得在臣妇之后。”
“毕竟谁也不知道安夏公主的身份,襄王的说辞怕是有违礼法。”文后好歹也和白靛霞是闺中密友,再加上刚才苏云未说完的话,难保白靛霞不知道什么,所以此刻文后还是站在白靛霞这边的。
林寒萧对于文后的维护没有丝毫意外,指着青烟道:“她当初为什么被贬为三等丫头,苏夫人不会不知道吧?”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在她怀苏云的时候没看好苏先明让别人钻了空子。
在场的谁不知道白靛霞强势,善妒,把苏先明管得死死的,这么多年来身边除了她再没有别的女人出现过,只有当年的一个丫头和现在的莲衣。
莲衣是因为荣国公府式微,白靛霞不得已,而当年那个丫头也是传的满城风雨,白靛霞也是那个时候才落下了“妒妇”的名声。
“就算如此,那也是臣妇罚自己的丫头,干襄王何事?”白靛霞快速回忆了一下当年的事情,仍是不肯松口。
“罚你的丫头?”林寒萧冷笑道:“安夏当初是被拐卖走的,根本不可能存在卖身契这一说,也就是说你明知面前的人是良民,却仍然把她们当奴才使唤!”
从他国拐卖奴才也是由来已久,也属于大家都知道的一种灰色交易,在座的各位大臣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拐卖的人,毕竟这种人便宜,而且生死都掌控在买主手中,不论出了什么事,一句“不知”,就能一推四五六。
但是,谁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拐卖了西夏的公主。毕竟,拐卖也是门学问,谁也不会明眼瞧着衣冠华丽,相貌不凡还上赶着拐卖的,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既然这事情扯了出来,就不是一般的推诿不知能善了的了,白靛霞脸色白了几分,仍是坚持道:“臣妇是从人牙子手中买来的,臣妇根本不知那时西夏公主,臣妇……”
“人牙子?”林寒萧冷笑道:“买的时候应该知道这是拐卖来的吧,苏夫人可知拐卖人口是什么罪?明知故犯又是什么罪?”
白靛霞脸色窘迫的厉害,看向苏先明,希望他能帮她说些什么,可苏先明天性凉薄,跟没没看她一眼,白靛霞索性豁出去道:“臣妇买时根本不知道是拐卖来的,臣妇……”
林寒萧双手一拍,带上来一个小眼精明的老妇人,道:“她叫李人,当年苏夫人是从她手里买来的吧?”
白靛霞刚想反驳却被林寒萧打断了,“当初她手里的奴才多且价格低,你先先后后买了不少,直到十年前她不干人牙子这一行了,你这才从其他地方买奴才,是也不是?”
“你若是不想承认,现在可以去取相府的账簿,上面应该清清楚楚的记载着你何时从从李人手里买了多少奴才!”
李人来之前就有人说过让她把当年那些事说出来,此刻也道:“当年这位夫人与小妇人讨价还价,非要小妇人多送她一个,当时小妇人觉得有个脸上有胎记的丫头也卖不了多少钱,就送给她了。”
当初白靛霞为爱不顾一切只身嫁给苏先明的事情在座的也都知道,荣国公当初差点断了和这个女儿的关系,俩人刚成亲的时候日子过得很艰难,要说白靛霞为了多买一个丫头讨价还价也不是不可能。
白靛霞见事已至此,便道:“是,我的确是把那个丫头买了下来,也只知道她是被拐卖的,可我也是拿钱买丫头,就算有罪,我也不至于被贬为妾室!”
毕竟不是她亲手去拐卖的,她只不过是买回来而已。
苏忆原本乐观旁观,可看着白靛霞在奋力挣扎,忽然想到她从未见过的母亲是不是也这样挣扎过,便道:“这一条的确不够,那残害庶女呢?当初本宫可是在数九寒天被人扔到了大街上!”
当初安夏身子弱小,直到生产那天才瞒不住众人,后来白靛霞见是个女儿也没有下杀心,就让人扔了出去,连同安夏一起赶了出去。
此刻的白靛霞简直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有斩草除根!
“你是被歹人偷走,我当时……”白靛霞一时夜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毕竟她认回苏忆的时候是说了被歹人偷走的。
“歹人,那个歹人?”苏忆高声道:“青烟,你说!”
青烟本来以为没她什么事了,蜷缩着不想让人看到她,此刻被点名,也知道是逃不过,况且看情况她也知道白靛霞已是强弩之末,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是夫人,夫人当年气不过让奴婢把那个丫头赶出去的,连同……太子妃一起扔了出去,奴婢也不知道那是安夏公主啊,奴婢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而且奴婢当年还因为此事受了罚,再也没能入夫人的的眼……”
苏忆顺势道:“所以让你诬陷我你就立马答应了?”
青烟立马道:“是,奴婢以为夫人又会重用奴婢了,奴婢……”
“原来不是苏云,而是苏夫人?”
“感情不是她亲生女儿啊,难怪了。”
“……”
听着众人的议论,白靛霞知道,一切都完了,闭了闭眼,心如死灰道:“一切都是臣妇的错,和其他人无关,也和云儿无关,还请皇后娘娘明鉴。”
文后知道她这是想用自己保全苏云和郁承嗣,她也只能顺着往下说,否则一旦反扑,那郁承嗣也危险,便道:“你放心,若是苏云无辜,本宫还会向以往一向待她,只是,霞儿,你不该如此糊涂啊。”
随后文后看向文帝,泪水涟涟,“陛下,霞儿也是太在意苏相了,情之一字,害人不浅,还请陛下不要迁怒。”
文帝也许久未见文后对他如此,便道:“皇后说的极是。”
文后垂眸,掩盖眼底的嫌恶,看向白靛霞,后者似是经受不了打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