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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达’一声那扇门打开。
桑榆推门进去,客厅没有人。纵使她已经一个星期不在家,但家里纤尘不染。
厨房玻璃门里,隐约有道身影。
他真的在家?
她穿着拖鞋走过去,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声咳嗽声。
听得像是真的病了?
桑榆皱眉,病了又如何。
转身打算离开!
‘哗啦’厨房里的人忽然打开了那扇门,他的脚步声在她身后止住。
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问:“你回来了?”
桑榆起步要走,又听那人一阵猛烈的咳嗽。
他咳的太凶,像是病的很重。
到底不是心狠的人,她回身看他。
像是她的错觉,面前的人似乎瘦了一圈,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捂着唇在咳嗽,和从前英俊潇洒的模样相比多少有些狼狈。
“我……”他想要和她说些什么,但咳的太凶。
桑榆皱眉越过他,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男人眸色一沉,如此寻常的举动,却多少生出些许温情。
他伸手,不仅仅是接住了那杯水,而是将她的手一同握在掌心。
桑榆挣扎,水漫过杯子洒在了他手背上。
她皱眉恍惚间,却被那人一把拥入了怀抱!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嘶哑的嗓音:“对不起,对不起……”
一遍又一遍,带着感冒后很重的鼻音。
听得桑榆心头一动。
她动手推他,推不开难免怒气很大的叫了声:“江柏!”
“我在。”他应她,却怎么都不肯松开。
桑榆气结。
“对不起。”他再度诚恳说了一遍。
桑榆气的胸口起伏不停,可他抱得太紧,她根本动不了。
她吼他:“你松开我!”
“不松。”男人靠在她肩头说:“这辈子也不想松。”
心头一跳,她凝眉怒道:“别对我花言巧语!我不要听!”
男人抱紧他,哑着声音说:“我只管说我的,你闭着耳朵。”
快被他气死了,耳朵要怎么闭?!
这人还能更无赖些吗?!
“不是故意要隐瞒,是不想和你离婚。”
她的脑袋贴在他胸膛,那声音仿佛有魔力,让她浮躁的心绪渐渐平稳。
只是他今日身上的温度,似乎有些高于往常。
恍惚间桑榆开口问:“为什么不想离婚?”
“因为喜欢你,所以不愿意就这样结束。”
这样的告白来的突然,也有些不合时宜。
但他却不想停止:“喜欢,才想要找各种理由接近你,让你永远冠上江太太的姓氏。越是喜欢,便越害怕失去,所以不知道如何解释。”
桑榆在经历短暂的错愕和一瞬的心跳失常之后,忽然有了一个答案!
这人又在骗他,他不止用身世骗她,被她发现后还想要欺骗她的感情!
他是这个世上最大的骗子!
趁着那人力气松懈的瞬间,桑榆一把推开了他!
“你为什么喜欢我?你从什么时候喜欢的我?”
“从你……”不能说。
江柏适时止了话题,反问:“喜欢也需要理由?”
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谎言被揭穿后。
桑榆抿唇摇了摇头,轻笑:“我不喜欢你,你既然是孤儿这段婚姻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找个时间我们去办一下手续。”
转身她大步往外走。
不等她开门,只听身后“咚”的一声巨响。
桑榆回身惊慌叫道,“江柏!”
快步走去栽倒在地的人身边,拍着他的脸。
他的脸好烫,再一摸额头,天哪,他发烧了!
沙发上。
桑榆看着温度计皱眉,三十九度八?!他真不怕将自己给烧死?!
她找来毛巾,又翻出家里仅剩的退热贴。手忙脚乱的帮他降温。
江柏烧的迷迷糊糊,朦胧的视线里有人站在他身边忙碌着。
他烧的太厉害,光靠物理降温不现实。
桑榆起身想去帮他买一盒药,但手腕一紧,那人抓住了她。
他掌心的温度烫的她皱眉:“别走。”
发出的声音,更是嘶哑的厉害。
“我下去买药。”
桑榆现在说的任何话,这人都听不进去,他只抓着她的手一遍遍强调:“不要走。”
对一个生病的人,又能说出怎样疾言令色的话?
桑榆只得坐在他身侧,“我不走。”
江柏虽烧的迷糊,但他知道身边人是桑榆。
他缠着她的手,十指交握,掌心炙热的温度情绪传递给她。
烧到干裂的唇张了张,“我母亲姓方,不是她不想见我,是我没有勇气见她。见面太痛苦,不如不相见。”
“骗你是我的错,但不想离婚也是真的。想要你接受一个这样的我需要时间,在你喜欢上以前,我不想让那些复杂的事吓退你。”
如果他没有生病,桑榆大约会挥手走人。
可现在,她没办法那么潇洒的离开。
他轻咳着说:“给我两年,只要两年。”
桑榆凝眉,余怒未消的问,“江先生的两年值多少钱,我可以折现。”
“我不缺钱,只要你再给我两年,两年后无论结局如何,你我两不相欠。”
桑榆皱眉,这世上最不能相欠的果然就是人情。
萍水相逢,他为她付出两年韶华,这份情谊她无法还清。
“别说话了,你先好好睡一觉。”她拍着他的手。
后来江柏在迷迷糊糊间被桑榆喂了两颗药,他在凌晨三点十分于客厅沙发醒来。
桑榆坐在地上趴在茶几一角睡的入神,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那个人抱上沙发,也不知道江柏是几时离开客厅的。
只知道第二天醒来,满室粥香。
桑榆在厨房找到了那人的身影,他正端着一盘刚烤好的面包看着她。
男人弯唇,柔声笑问:“你说,如果我以后天天给江太太做早餐,她会不会以为我是在讨好她?”
本是气氛融洽的美好时光,偏偏被他克制不住的咳嗽声打断了。
桑榆回身往卧室走去,空气中若有似无飘来一句:“她可能会担心,你的感冒会传染给她。”
江柏端着那盘面包笑,很好,太太愿意同他开玩笑了。
约莫九点的时候,孙薇将桑榆的东西送了过来。
昨晚她给桑榆发短信——什么时候回来?
那头只回了一句——江柏病了。
孙薇总觉得那人病的太蹊跷了,大热的天得了那么严重的伤风感冒怎么不蹊跷?
这个心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