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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梓萍也笑道,“堂嫂也莫要忘记我了。”
罗云楹心中也有些感概,在宋府的这些日子里,一直有她们陪着,宋梓芙那是真心对她好,宋梓萍虽然爱占便宜,可对她也算不错。握住两人的手,她笑道:“梓芙梓萍放心,一定不会忘记你们的。”
宋梓芙四下看了一眼,翡翠,春兰,夏荷正在收拾东西,她道,“罗姐姐,你这收拾好了东西就要离开了?”
罗云楹点头。宋梓芙也不好劝说什么,她知道母亲不喜罗云楹,也就没打算继续留她了。
几人站着说了会话,丫鬟已经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何氏这才出来带着罗云楹离开了宋府。
罗云楹的嫁妆早就换成了银子,所以也没带多少东西回去,都是一些换洗的衣物跟几个首饰盒子,不到三箱的东西。
马车上,何氏拍了拍罗云楹的手,“大姐儿放心,回去你还住在你的隐秋苑,翡翠她们几个你也用熟悉了,就还让她们跟着你好了,陈妈妈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就把古妈妈留下来好了。”
“多谢母亲。”罗云楹笑意盈盈,“就听母亲的,翡翠,春兰,夏荷跟古妈妈留下就好了,不过陈兰跟夏荷的身契不在我这里,母亲不如把她们的身契也给我好了。”
何氏僵了下,很快露出一抹笑容,“回去就把她们的身契给你。”
回到侯府后,何氏送罗云楹过去了隐秋苑。隐秋苑挨着罗云锦住的锦绣苑,罗云锦听见这边的动静,很快就过来了。
何氏笑道:“隐秋苑前些日子就让下人们收拾干净了,大姐儿要是累的话,不妨进去休息一下。”
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身瞧见是罗云锦,道:“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两姐妹了,晌午记得过去我的院子里用膳。”
送走何氏,罗云锦很是欢喜的帮着罗云楹收拾东西,两姐妹有说有笑的。
结果没一会,武安侯那边的下人就过来叫罗云楹了。
罗云锦气愤的道:“爹爹怎么如此,大姐你才回来他就惦记上了你的东西了。”
罗云楹起身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好了,你也别生气了,总归是要把这些东西给爹爹的,早给晚给都是一样,你先坐坐,我去去就来。”
回到了侯府,罗云楹也就打算把皇后的赏赐之物给罗苍了。
抱着首饰匣子来到武安侯的书房,武安侯瞧见她怀中的匣子,松了口气,道:“在侯府住的可还习惯?丫鬟够不够用?不够用跟你母亲说声,让她在给你几个丫头。”
罗云楹笑道:“多谢爹爹的关心,女儿很好,丫鬟也够用了。”说着把手中的匣子递到了武安侯面前,“爹爹,这是皇后赏赐的那些首饰,您直接拿去卖掉就成了。”
武安侯神色安然的接过首饰匣子,打开看了一眼,满眼的惊叹,“皇后娘娘看来待你挺好的,大姐儿放心,等爹爹有了银子,再帮你把这些东西赎回来就是了。”
罗云楹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话,只是笑了笑,说,“皇后娘娘待我一直挺好的,爹,要是没什么事了,女儿就先回去休息了。”
东西到手,武安侯放心了许多,笑道,“你回去好好歇息几天吧。”
回到隐秋苑,跟罗云锦说了会话,罗云锦看她挺累的样子,也先回去让她好好休息了。
罗云楹一觉睡到晌午,过去何氏那边吃午膳。
罗云青,罗云飞跟萧姨娘所出的两个庶出弟妹罗云竹和罗云梵都在。
罗云青这回面色好多了,柔柔一笑,叫了声大姐,几个弟弟妹妹也都跟着叫了大姐。
何氏笑道:“大姐儿,快过来坐吧,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你可要多吃一些才是,瞧瞧你在宋府都瘦了,可心疼死我了。”
罗云楹笑笑不说话,她记得才成罗云楹的时候,差不多只剩下一身皮毛骨了,眼下身上还长了些肉,这何氏可真会睁眼说瞎话了。
虽然有了罗云楹的那些首饰,可也只凑够了十万两的银子,还差好几万两,武安侯没法子,在外面东借一点,西借一点,还让何氏回娘家借了一些可算是凑够了银子。等把周家的银子上缴,又打点了二皇子。宫中的圣旨就下来了,说武安侯贪赃枉法,降为诚意伯。
罗云楹跟罗云锦没多大的想法,反正在侯府中两人的日子一直都是这样。只有罗云青跟何氏有些受不住了,两人都红了眼。
等到宫里的人离开,武安侯,不对,现在只能说是诚意伯。
诚意伯,封号诚意,说白了就是皇上敲打罗苍的意思,让他莫要再有失身份做出失去诚意之事。
眼下侯府变成了伯府,罗苍也觉得脸面大失,转身就病了一场。
府中闹出了这般大的笑话,伯府中的人接下来也没敢到处受邀参见宴会,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
却不想京城里忽然旧事重提,说罗家大姑娘克死了宋家大也,说是罗家的姑娘命都不好。还说当初罗家大姑娘是被诚意伯跟何氏卖了一万两银子卖给宋府做儿媳的。后来伯府遭难,诚意伯惦记皇后给女儿的赏赐之物,于是跟宋府撕破脸面,让罗家大姑娘脱离了宋府,回到了伯府。
诚意伯跟何氏听闻此事后大怒,两人都没想到宋府会如此不顾脸面把这事儿给抖露出来。
宋远得知这事后也把宋太太给叫去骂了一顿,宋太太却哭道:“不管老爷如何说,我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要不是那小贱!人,我家尘儿也不会去的这么早了,眼下那能这么便宜了他们。”
宋远怒道,“你这样岂不是连累到了嘉儿,芙儿他们,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何必要如此,两头都落不到好!”
宋太太呜呜的哭着不再说话。
罗云楹虽然没怎么出府,却也知道了这事儿,之后宫中就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想见她。
得知这消息,罗苍的病立刻就好的差不多了。他是真没想到皇后还会召见大女儿,原以为皇后肯定是不待见大女儿了。
等到请了宫人去休息片刻的时候,罗苍偷偷的告诫罗云楹,让她在皇后面前乖一些,多替他说说好话。
罗云楹唔唔的全都应了下来。
到了宫中,皇后留着罗云楹房中说了会话,又留着她吃了午膳,才让人送她回了伯府。
没过两天,京城中又忽然传出,说是宋家大爷是自尽身亡的,根本跟罗家大姑娘没有半天关系。说是宋大爷的死都是宋太太逼的。听宋家的奴才们说,宋大爷成亲的前几天脾气有些不好,说是不愿意成亲,不想耽误别的姑娘。宋太太就整日去宋大爷房中哭闹,后来宋大爷妥协,只是没想到这个宋大爷就在成亲当日自尽身亡了,说是肯定是宋太太那天又说了什么了。
还说罗家大姑娘都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身子,宋府却想让一个清白姑娘守着牌位过一辈子,真是残忍。
这话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传的多了,信的人也就多了。于是大家都说宋家不仁义,说宋太太恶毒,逼死了自家儿子,还到处说是自家儿媳克死的。
过了几天,这风波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京城繁华街段上有一家名为傅记珠宝行的首饰铺子开张了。
这下,伯府跟宋府的传闻可算是消停了一些,大家的话题都围绕着这傅记珠宝行上面转了起来。
宅子里的姑娘夫人太太们都是讨论这里头的首饰有多好看,多精致,比宫廷里内定的首饰都不差,说里面的布匹颜色有多艳丽。
大一点的家族,都在打听这是谁的铺子,毕竟这样的一间铺子每日的收益怕是颇丰,没人眼红都不可能。最后打听的结果竟然是傅家已经被分出来的那个落魄户的铺子,于是各方人马都想要分上一杯羹。
铺子大赚,罗云楹自然是高兴,可傅之远从傅家脱离出来,人丁单薄,如何经得住这些风浪?
罗云楹有些懊恼,当初开铺子都只是一时兴趣,光有想法哪能成事。要不是因为简煜的牌子,路上的损失不知有多严重。眼下被人窥视,只有傅之远,她有些担心。
想去宫里头求求皇兄出面帮帮忙,可眼下没法出宫,想递信给宅子里的人转交给大皇兄,又没信的过的人。不过想着母后跟大皇兄都知道那是她的铺子,要是知道有人打主意,怕是早就暗中帮忙了。
这样想来,心中安定了许多。
过了没两天,这铺子的名声越来越大,刚好何氏的母亲过寿,邀请伯府都过去。
何氏的娘家在京城算不上什么大官,何父不过是朝廷五品官员。可何氏生的美貌,被当初的武安侯看上,娶进了门。当初何府都觉得这门亲事真是祖上烧高香,没想到现在会成这样子。
何氏前些日子回去借银钱也被何父跟家里的兄弟好一顿的说,不过最后还是借到了三万两的银子。
这一趟回去,何氏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毕竟丈夫出了这等事情,侯府也落败了,她实在是没脸,母亲的寿辰又不得不去。
何氏女眷坐在一辆马车上,何氏,罗老太太,罗云楹,罗云锦,罗云青跟罗云竹,庶出子女能去,姨娘就不用跟着添堵了。
路上傅记珠宝行的时候,罗云青,罗云竹的眼光都不由的看了去。
罗云竹忍不住跟何氏撒娇,“母亲,这傅记珠宝行是新开的首饰铺子,现在时辰还早,我们能不能下去瞧瞧。”
何氏心中不耐,正想训斥一两句,罗云青也说道,“母亲,咱们就下去瞧瞧吧,只是看看,又不用买的。”
何氏最宠爱这个女儿了,自然是应下。几个女眷下了马车进了首饰铺子。
罗老太太年纪太大,不想下车,只在马车上等着。
一行五人进了铺子,里面人挺多的,大多都还认识。铺子里的首饰挺贵,一般的人家也买不起,买的起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富裕人家的,自然都是认识的。
一进铺子,何氏,罗云青跟罗云竹的目光都被那些首饰跟布匹吸引了去,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人。
罗云青看中了一对红宝石耳垂,问了价格,竟然要两千多两的银子,忍不住吸了口气。
官宦之家的女儿每月的月钱也差不多有几十两的银子,这存够几年才能买上一对这样的宝石耳垂,根本就不是她买得起的,更何况府中现在还是负资产。
罗云竹也看中了一个镶月光石金丝手镯,问了下价格,大几百两的银子,根本买不起。
这里头的首饰是真漂亮,只要是女人就会动心,何氏也不会例外,眼光都有些移不开了。想要原本她也可能拥有这些首饰,甚至可能拥有皇后赏赐给罗云楹的那些首饰,她心中就难受,真是恨不得把掏出去的那些银子统统的收回来。
罗云楹哪儿还有一枚缠金丝猫眼石戒指,眼下对这些首饰也没什么想法。别人看首饰的空挡,她四下看了一眼,红秀不在铺子里,红秀已经是她的人,实在不好在铺子里做掌柜,只能幕后了,眼下的掌柜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应该是傅之远找的人,红秀曾经跟她说过。扫过女掌柜就瞧见人堆里的宋太太跟宋梓芙,宋梓荷还有宋梓萍了。
罗云楹暗道一声糟了,正想低头下去的时候,宋太太已经瞧见她了。只看见宋太太冷哼一声,挤过人堆朝着她们走了过去。
还来不及提醒何氏,宋太太已经尖着嗓子道:“哟,这不是武安侯夫人吗,呀,不对,这会不是武安侯夫人了,是诚意伯夫人了。咯咯,你们诚意伯府前几日不还到处借银子吗,怎么这会还有闲心来逛首饰铺子了,莫不是拿着借来的银子买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