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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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东厂相公
作者:落笔吹墨
【文案】
被追杀恐吓的重生女是悲催的
嫁给太监的重生女是悲剧的
幸好,她种了满园黄瓜。
————她一手扶腰另一手扒着窗框……
呜呜呜,怎么一根都用不上!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虐恋情深 重生
主角:易轻寒、蓝语思 ┃ 配角:夏明、王取、万笃、赵秦守、紫嫣 ┃ 其它:腹黑男、鬼畜男、贪财女、贪生怕死女
晋江编辑评价:
重生了三次的蓝语思,明白了死是逃避不了问题的事实,遂决定抛弃节操、趋炎附势、卑躬屈膝、拍马奴颜地伺候好东厂百户易轻寒,帮他找到账册,以求在他手底下活命。日久相处后,两人之间有了那么一丝似有若无的感情,携手共同面对那不可知的未来。文章标新立异,取材独特,将那段跌宕起伏的历史,多种角度展现在读者面前,叫人读起来欲罢不能、意犹未尽。行文流畅,文风轻快,不同于一般的重生文的厚重感,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发人深省,环环相扣的故事情节深得读者喜爱。
【正文】
【第一篇 几世痴缠宿虐情】
1、第一章 一波三折
庆元年间,初春,入夜,某富户宅内。
“啊!~~~~~~”饶是重生了三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的蓝语思,再一次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仍然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然而还未等她发挥出平时的一半功力,便被那该死的太监捂住了嘴。
“账册在何处!”一张俊脸凑近自己,空气中仿佛还回荡着那阴森沙哑的声音,久久不散。越过他的肩头看去,那被抽了肠子的女人已经被两名番役如同拖死猪一般拖到墙角,下身一丝不挂。
蓝语思睁着布满血丝的大眼睛,盯着眼前这个可以用英俊得掉渣来形容的东厂理刑百户易轻寒,心脏再一次狂跳不止。是的,是再一次,因为蓝语思已经在他手里死了三回。
第一次,不知他真实身份的蓝语思以为眼前这人的心灵也如容貌一般美,孰料被他摔上刚才那被抽了肠子的女子躺过的圆桌,逼不得已咬舌自尽。
第二次,蓝语思觉得一定会有一个骑着白马的良人来救自己,所以她嚣张地咬了一口这死太监的手。咳咳,别幻想了,一刀之后英勇就义了。
第三次,蓝语思不敢再咬他,也没有说账册的下落,因为她真的不知这死太监要的账册为何物在何处。天,一脑袋混沌的她也是随着这家姓赵的男主人刚回来不久,失去记忆的自己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这个姓赵的男人,还以为遇到了温柔多金的良人,结果发现这厮有三三得九个老婆。蓝语思正想着走脱的法子,东厂的人就到了。
在这第三次里,易轻寒拎着吐着胃酸水的蓝语思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想是要押去别处继续严刑拷打,谁知在白石桥却遇到仇家伏击。那本是易轻寒的仇家,结果受伤的却是蓝语思,还是被那群饭桶误砍的。蓝语思想掐人挠人,功夫不好就不要出来害人好不好,还学人家偷袭!
“我,我虽然不知你说的账册是何物在何处,但我可以帮你找。我要想想……想想赵公子都接触过什么人,去过哪里。”蓝语思收回思绪颤着声音,心道先保住命再说。在上一世里,被易轻寒带回去软禁了一年有余的她终究消磨掉了他的所有耐性,咳咳,本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结果还是回到这个原点。
这美如罂粟也毒如罂粟的易轻寒勾了勾嘴角,发出一丝冷笑,拎起蓝语思便往外走,身后的东厂番役们在打扫战场,赵家满门一百零三口的尸首还需处理。
好了,蓝语思要跟这人合作,她要活命。她可不想再死了,每死一次,都会回到那个令人作呕的原点,她的眼睛、鼻子、嘴、喉咙以及头发梢都已经不堪重负了。
“别翻墙头儿,上面有鸟屎。”蓝语思好意提醒,友好互利的合作就从现在开始吧。
易轻寒低头看了看蓝语思,如毒蛇吐芯,蓝语思打了个冷战。生性多疑阴险狡诈的易轻寒自然不信她的话,拎着人便跳上去。
“该死!”易轻寒咬着牙骂道,抬起官靴在墙上蹭着,生性喜洁的他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蓝语思面无表情不敢做声,上一次他就差点大发雷霆,若不是因深夜不能弄出声响坏了事,估计会挠烂了这堵墙。
两人继续上路,易轻寒游走在各府宅院的屋顶,如履平地。
“前面那个尖顶屋子,绕个圈儿避开吧,有块瓦坏了。”蓝语思不想再享受那种瞬间失重的感觉,上次虽然已被作为高手的他马上带起,但是胃里本就翻滚的酸液却势如破竹,像领粥的难民队伍一样冲向大户门口亭亭玉立的小姐。
“闭嘴!”易轻寒还沉浸在鸟屎事件中痛苦到不能自拔,根本无暇细听蓝语思说什么。
‘哗啦啦……’易轻寒瞬间失重,随即借力又跳起。蓝语思这回惨了,这不是玩人呢吗!上次也没说瓦片会砸到她的头!好疼,但是要忍住,蓝语思紧紧闭住嘴,她可是个有职业道德的肉票。
易轻寒看了眼满脸是血的蓝语思,见其牙关紧闭,以为有生命危险。本着次次不走空的原则,易百户赶忙查看伤情,捏住了她满是血的两颊。
这可不能怪哀家了,蓝语思再也忍不住,冲着易轻寒喷出一口胃酸,这才虚弱地瘫了下去。完了完了,这死太监的脸都绿了,蓝语思偷眼瞄了瞄这绝世俊美阴毒犀利的易轻寒,赶紧闭上眼睛装昏迷。
易轻寒抖着嘴唇咬着牙,真想一掌拍死这女人,然而在没找到账册之前,她还有用。
水声渐近,难道那群蠢货饭桶伏击易轻寒的白石桥到了!蓝语思微微睁开眼,果不其然。
“不要走那桥!不要走那桥!”蓝语思这回决定死谏,开玩笑,不死谏就得被砍。前一世里被砍伤的她就这么被丢到大牢里,苦不堪言。想跟这个太监做斗争,得有一副好身体。
“闭嘴!”易轻寒靴上有鸟屎,脸上有胃酸,急欲找水冲洗,白石桥下清澈见底的河水自然是很吸引他的。
“闭嘴就没命啦!那里有人伏击你,真的,哇哇,我不要去。”蓝语思死死抱着易轻寒的大腿,鼻涕眼泪马上就要蹭到他的裤子上。
“放手!”易轻寒忍着怒气低吼道。
“放手就没命啦,相信我,真的不能过去啊。”蓝语思诚挚地看着这张俊脸。
易轻寒经过前两次的鸟屎和瓦片事件,对她的话也将信将疑起来,正在这迟疑的当口,只见桥下跃起数名黑衣人。
“你,你可得保护我啊,他们是为账册要杀了我灭口。”急中生智的蓝语思赶紧胡诌个借口表明自己的重要性。
易轻寒一凛,放下蓝语思就迎上那群黑衣人。招招干脆利落,刀刀不留活口,片刻之后尸块便散落一地,冷风吹来,夹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说!谁派你们来的!”易轻寒用刀隔开最后一名黑衣人砍向蓝语思的刀,冷声问到。
“阉人!”那人很有骨气地样子。刚刚为了躲闪他,跌倒头磕在石头上的蓝语思疼的动不了,只好眯着眼睛装昏迷。
“啊!~~~~~~”手筋脚筋被挑断,那人抽搐了几下,蓝语思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啊!~~~~~~”那人紧接着便成了易轻寒的同类,裆下血流成河,抽搐了几下便晕了过去。
蓝语思眯眼看去,柔美清冷的月光下,是那张近乎完美的脸。他肤色白皙,彷如刀刻般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邪恶,噙着一抹阴毒不羁的笑。眉毛稍稍上扬斜飞入鬓,一双眸子如无底之渊,完美的下巴,微抿的薄唇好似天下最薄情之人。一头黑发束在官帽里,清冷不羁,几绺发丝垂在耳际,阴狠毒辣中却又隐隐散发正气,亦正亦邪。他身材清瘦,却又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凌厉之势,两腿霸道地分立,上身微微前弓,提刀侧脸看着地上的人。
“说还是不说!”易轻寒对着刚刚转醒的黑衣人慢悠悠说出这句话。
“阉人!”那人已奄奄一息。
长刀掠过,一朵刺眼的红花在喉间绽放,易轻寒夹起蓝语思一路掠回他的私宅。
蓝语思吐了一路,半梦半醒中被人放到一张床上,仿佛有人擦去她头脸上的血迹,并为其换了衣衫。
蓝语思迷迷糊糊醒来,天色还未大亮,房间里一片寂静,淡紫色的床幔将自己罩在一个相对来说安逸的空间里。上次被带回来之后,直接给丢进了柴房,这次有情况?大事件相同但是细微之处有差别?摸摸头顶,被瓦片砸破的地方还隐隐作痛,落入东厂头目手里,她要怎么才能活下去。
“啊!~~~~~~”蓝语思的心再一次跳到嗓子眼儿,那张虽然俊美但是清冷的脸就在幔纱外面,蓝语思大叫时牵动了头部的伤处。“咳咳,嘶……”
“账册在何处!”易轻寒撩起幔纱,冷冷盯着蓝语思。
天,蓝语思哪里知道!可是不知道就是死,她不想死!
“大人,锦衣卫千户赵秦守求见!”蓝语思正不知该如何回答,门外有人报。
易轻寒冷冷看了眼蓝语思,出门后吩咐:“把她带到大堂后面。”
易轻寒一路来到大堂,锦衣卫千户赵秦守早已等候多时,见到易轻寒连忙起身。
“不知赵千户前来,下官有失远迎。”易轻寒嘴上恭敬着,抬手虚揖,神态却有些怠慢,边说边走向正中的太师椅。
“易大人言重了,前来叨扰还望见谅。”赵千户语气谦卑,挂着一脸笑。没办法,这是唯一一个东厂督主钦点的属官,不同于其他从锦衣卫调去的千户百户。易轻寒是东厂督主最看重的人,因为他也是个净了身的人。
“不知赵千户此来所为何事,下官定当尽力。”易轻寒不想和他多废话,直接问到。
“是,咳咳,如此我就直说了。指挥使万大人家逃了一个丫头,有人看到她进了城西商人赵宁安赵家,昨晚我带人去找,正巧看到易大人您带人进去,为了不妨碍大人办事,我等就守在外面,期间远远还看到墙头似乎跃上什么人……不知大人可见过一个丫头,不是赵府的丫头。”赵千户顿了顿,慢慢说:“要说一个丫头也没什么打紧,可这小蹄子偷了我们夫人最喜欢的翡翠珠钗,所以务必要找回,还请易大人行个方便。”
早已被人带到大堂后面的蓝语思听得心惊肉跳,难道自己身份不寻常?失去记忆的她,朦朦胧胧的意识里只剩了蓝语思这个名字,别无其他。
2、第二章 巧取豪夺
赵千户顿了顿,慢慢说:“要说一个丫头也没什么打紧,可这小蹄子偷了我们夫人最喜欢的翡翠珠钗,所以务必要找回,还请易大人行个方便。”
早已被人带到大堂后面的蓝语思听得心惊肉跳,难道自己身份不寻常?失去记忆的她,朦朦胧胧的意识里只剩了蓝语思这个名字,别无其他。
“我没见过什么丫头,到了赵府内,人都死光了,隐约见到一丛白毛从一具尸体上掠起,飞向墙头,那具尸体早已被抽了肠子。”易轻寒用杯盖轻轻刮着茶上的浮叶:“赵千户,你说我说的对是不对?”
赵千户咬咬牙,连道了几声‘对’,生生咽下这口气。因这赵家手中可能有自己上司指挥使受贿行贿的账册,满门尽亡可不是什么小事,若没有个说法,恐怕惊动圣听细查下来,众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但他也不能不问,赵千户见易轻寒装傻,只好明说:“咳咳,我派去的人还看到大人昨夜带回了一个姑娘,不知……”
赵千户话未说完,易轻寒已将茶杯重重摔在桌上,眼神凌厉,吓得他一阵哆嗦。“何时你们锦衣卫倒监视起我们东厂来了,这是何道理!”
“易大人息怒,只是凑巧罢了,那几个番役是去隔壁王大人家,不想凑巧看到。”赵千户不想得罪他,解释到。
“那是我手下一个番役,将妹妹送与了我。”易轻寒敛住怒气,眼锋一扫,吩咐左右:“把她带出来给千户大人看看。”
蓝语思被带到大堂时还在愣神中。易轻寒一眼扫过两人,蓝语思看似不认识赵千户,赵千户却如猫见了老鼠般急不可耐。
“原来只是一个番役的妹妹,看着太像我们大人那死去多年的小女儿了,如易大人体谅万指挥使思女心切,还请……”易轻寒打断了赵千户的话。
“督主已经奏了皇上,为我赐婚,届时赵大人一定赏脸来喝杯喜酒啊。”易轻寒邪邪一笑,随即吩咐下人将蓝语思带下去。
“这,这可当真!”赵千户一时语塞。
“呵,赵千户这是不信我?如不信,您大可亲自去问问督主。”易轻寒轻嗤一笑,脸色骤冷。赵千户赶忙说‘不敢不敢’。
“对了,敢问府上夫人丢了什么?”易轻寒转头邪笑,猛然发问。
“丢了,丢了……翡翠手镯,啊不,翡翠珠钗。”赵千户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方才胡乱说的首饰,只看易轻寒了然一笑。
赵千户憋了一肚子气却不敢发作,东厂督主与皇帝的关系密切,又身处皇宫大内,锦衣卫向皇帝报告要具疏上奏,东厂却可口头直达。而且皇帝还赋予东厂督主监督锦衣卫人员的权力,万指挥使大人见了东厂督主都要客客气气,自己怎敢触这眉头。东厂的人水涨船高,别说是干涉,就连自己这个千户见了东厂百户易轻寒都要恭恭敬敬。
看着灰突突离开的赵秦守,易轻寒目光一凛,对左右吩咐:“备马!”
易轻寒凝眉细想,方才自己特意叫这女人出来与赵秦守见面,为的就是试探她的身份。看样子她并不认识赵秦守,但是赵秦守却认识她,这是何缘由!
东安门已到,易轻寒翻身下马,走过堂前那座‘百世流芳’牌坊来到大堂,只见岳飞画像仍旧栩栩如生。
“百户大人,您来了。”一个掌班走过来说到。
“督主来了吗?”易轻寒将披风丢给他,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