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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短短一番话说的她牙都酸了。
林臻叹息着,很忠犬的,低眉默默握住了她的手。
“怪不得今天脾气那么大。”
他特别无奈地笑了声:“我生什么气?我早就说过我不在意这个,是我的总是我的。谁敢抢得走?”
“……嗯。”
何樱耷拉着脑袋,还是抱着他的手臂不松。
“至于么,”林臻拢了拢她的发,还是笑:“何樱,你这样让我精神压力很大啊。以后还怎么愉快地调.戏你?”
“林臻你真是!”何樱眉眼瞬间明媚起来,薄怒着嗤他:“三句话里就没句正经的。”
“傻姑娘。我犯得着在我女朋友面前正经么?”
“何樱。”
“……嗯?”听见林臻忽然唤自己,何樱仍有些怔。
“我是说来日方长,但是啊……”
他就那样认真看着她,微眯了眯眼,想通了什么似的,笑的清隽舒朗。
“还记得我陪你去酒吧那次么?”
记起往日的甜,何樱不由自主勾着唇角,软软应了声“当然啦”。
林臻剑眉深锁,似在思考:“……上次酒吧里那首歌挺好听的,叫什么——”
何樱想都没想,便说:“我要你呀。”
“你、你你。”
她脸渐渐红透了。
“噢谢谢你,我的亲爱的,”林臻眉一扬笑了,故意用很浮华的翻译腔逗她:“如你所愿,我也一样。”
何樱没好气:“……出道吧林臻,生意有什么好做的,我看你适合走花路——”
他低低打断了她:“……我想要你。”
何樱失语。
他目光热烈,坦然看着她说:“我当然很想要你。不止是拥抱,或者只是吻……”
“是个男人心里都有占有欲作祟,我也没好到哪去。但我愿意等到适合的时间。”
何樱背后浮起了层细汗,口干舌燥。
倒真不是她矫情,只不过两人从前不住在一起,工作又各自忙乱,再有冲动也只能强忍着。
何况,何樱是真的不太喜欢那种情侣间交公粮,为完成任务似的“开房”,春风一度。
发生关系也只应该是因为互相喜欢,彼此吸引。
她想了许多,咬着唇又松开,却不敢去看他的脸,声音轻了又轻,仍是忍不住要问他。
“那……那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太……慢了点?”
能支支吾吾说出这话,已经是何樱的极限了。
林臻端详着她:“你怎么忽然这么问?”
“我知道,你们留学圈……”
“嗯?”
何樱嘟嘟哝哝,说的更含糊了:“普遍比较开放吧。咳,这个,成年人只要你情我愿,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不然当年废除旧思想,那多革命党人不就白白牺牲了……”
眼看何樱要把话题越扯越远,林臻总算是品出了她的意思。
……就是担心他耐不住呗。
“何老师,停一停,你是教语文的,不是历史。”
林臻眉皱的更深,却无可奈何笑了:“再说了,你放心。”
“我要是真遭不住,你不就在面前么,我会自行……扑倒的。”
何樱被说的怔怔退了步,惹的他眼里笑意闪动。
“傻不傻。”
他抵着她的额心,似吻非吻,贴在她薄软的唇上:“……就没觉得和我之前说的矛盾么?”
“我吓唬你的。”
她没心力去答他,只是认命般喘息着,闭上了眼睛。
别说话,吻就足以痴缠。
晚风吹动了窗前的帘幕,唯有昏黄的路灯安静立着。
从朦胧的光圈,到似真似幻的光斑,后来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了……
他们乐此不疲,夺走扰乱着彼此的呼吸。
何樱的毛衣也被他……揉的一团乱。
听见他断断续续告诉她:“女孩子会害怕,多爱惜自己一点是好事。”
“我没关系的,这样就……很好了。”
何樱记不得自己说了什么,或是他根本没给她……出声的机会。
但年纪越成熟,经历过的事情就多。
从前她的生活近乎纯白,直到上了大学,继而工作后,何樱才发觉——
不论学历、家境几何,这世界上真的有多少不懂得爱惜自己的女孩子。
就比如这几日她在忙着跨年级,给带教高三的华茵老师代课。
华茵请她的帮忙的那天,她坐在安静的音乐阶梯教室里,说的泪眼迷蒙。
她意外怀孕了,但孩子不能留。
因为算好了是安全期,她和男朋友在一起就没做措施,起初她也没发现自己怀了孕。
高三的班主任高度紧张的精神压力下,老师们偶有点不舒服,头疼脑热也是常态。
因此连日的低烧反胃,华茵也没放在心上,随便吃了点消炎药抗一抗。
直到时好时坏,终于抽了个周末赶去医院,才发现是怀孕了。
因为服用了有高度致畸风险的药物,甚至她男朋友那晚还……喝了酒,医生只能建议她人流。
华茵咬咬牙,眼泪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因为一模临近,她只向学校请了五天假,做手术连带休息。
她当时强笑着边流眼泪,对何樱说:“师妹,我真没想到我也有今天,真的。”
“还记得上学那会儿我们一起青春片么?我就不明白,男主口口声声说爱女主,怎么还会让她为自己堕胎呀。且不说孩子无辜,对女生身体的伤害有多大啊。”
“我当时怎么就心一软,就昏了头呢。”
何樱无言以对,心里也很难过。
那样丰润美丽的华茵师姐,做完手术也像被雨打风吹去般,枯萎苍白了许多。
……
谁要是指摘,女孩子和爱人发生关系就是轻浮不自爱,你大可不必听。
但千万不要为了做这些事,伤害自己的身体。
你要记住,但凡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绝对不会为了一时欢愉,就让心上人担惊受怕的。
这是章韵之从小教给何樱的道理。
所幸,她也找到了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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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何樱和林臻的同居生活,就渐渐正常化了。
他们没再刻意去提那事儿,随情所欲而已。
但因为各种原因,依然是无限趋近燃点的,打着擦边球。
直到华茵复课,何樱终于不用每晚备两份课,在高二高三级部之间来回奔波。
连校园的阳光都柔和了许多。
但,就在她以为会轻松许多的那天下午,就接到了家长的联合投诉电话。
希望她管一管班上的男生,宋渊。
何樱听完家长的控诉,心里笼着一团火,蹭蹭往上窜。
按说宋渊家境优渥,还是人们最歆羡的书香门第,他父亲宋砚是国内名列前茅的高校,明大的副教授。
但怎么说呢,从宋砚起就高高在上,对高中老师满眼的看不起。
看不出一丝一毫高级知识分子的风骨姿态。
家长会没参加过一次不说,连宋渊的作业竟然都是他代做的。
何樱和他交涉了几次,人家都冷淡闭门不配合,她再好的脾气也不想搭理了。
只要看字迹不是宋渊自己写的,她一律不改,发回去。
人家堂堂一位明大文学院副教授,哪里能轮到她指点江山了。
但没想到这个宋渊越来越混,自己不学也鼓动着同学放弃,别念书了,趁早培养个别的爱好。
少年本就心性浮动不定,他还成天不咸不淡说些“我爸说了高考没用”之类的话,搞的周围好几个孩子,心不在焉。
家长义愤填膺:“何老师您看看,宋渊爸爸是明大的教授,他高考录取有优惠政策的,当然不愁。”
“那我们这样普通家庭的孩子,好好的念书高考就是最光明的一条路了,他这、这自己不学还要带累我们的孩子哪。”
何樱温言向家长保证着,转手就把宋渊喊到了办公室,请他家长到学校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