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蛇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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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很快进水，虽然是人工河，但真的不浅。两个警员打开两侧车门逃生，我在中间出去很费劲。等我钻出去的时候，车子已经完全没入水中。刚准备游上去缓口气，突然感觉水下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

我低头向水下看去，居然是杨雪在下面拽我。

当时那画面，真的有点惊悚。不是我胆小，但一个昨天刚刚死在我面前的人，今天在水底下跟个女鬼似的拉我，是个人都要害怕。

我使劲儿挣扎。

直到杨雪用力在我肚子上打了一拳，然后递给我一个塑料气囊，气囊口打开，对准了我的嘴……

用力吸了一口里面的空气，我的身体舒服了不少。

看来她不是想淹死我，那她的意思是什么……救我吗？看着她在水下对我勾勾手，好像真的是这个意思。于是，我抓着气囊，跟着杨雪在水下游动。但当时水里太暗，我是一点看不清楚。杨雪也不知道为什么视力那么好，带着我，钻进了一个类似排水管的巨大隧道里。

在那圆筒隧道中，我们一直向前游。

因为有那个气囊，我不至于被水呛死。游了几分钟的时间，我和杨雪穿过隧道，而后她拽着我，一起浮上水面。

“这里不安全，赶快上岸。”杨雪说了一句，游到岸边。

我大概看了一眼，这里是人工河的另一段，距离之前杨雪撞烂的石桥没多远，警察应该很快会发现我和她的行踪。于是，我跟着杨雪到岸边，按照我的意思，现在肯定是跑得越快越好。但杨雪走得却不快，还一直在人工河岸边找着什么。没一会儿，她在一块假山下找到了一个类似下水道入口的地方，拉开井盖，对我招手：“跟我到下面去。”

经过这么半天，我也差不多缓过劲儿来。心里乱七八糟的问题一大堆，回头看看，警察还没到，起码三五分钟内，应该不会到这里。于是，我抓住了杨雪的肩膀：“你是人是鬼？”

她回头看我一眼。

那眼神儿轻飘飘的，让我特不爽。

“你说呢？”

“我说？我说什么……咱们能不能别跟有奖问答似的，事情直说了不折寿吧？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昨天亲眼看见你死了，你的脖子……”说着，我看向杨雪的脖子，皮肤细腻光洁，完全没任何问题。

杨雪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是没死，但是真疼……你想知道？”

“废话。”

“一切的起因是，在很多年前，我吃过蛇人肉。”

听到杨雪说这句话，我愣了一下。下一刻，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段文字，与之前一样，那段文字仍是来自于那本记载蛇人的书籍：蛇人肉，传说中的永生灵药。传说徐福东渡就是为秦始皇寻找蛇人。但并非任何人吃了蛇人肉都会永生不死，蛇人肉本身带有剧毒，吃下的人有的会当场暴毙，有的则会成为继承蛇人部分能力的怪物。只有极少数人，会因蛇人肉而得到不死能力。

又是蛇人，他们不仅自己本身神奇，身上的一些东西也有奇怪的效用。但我不相信什么永生不死的灵丹妙药。其实我一直有个猜想，与蛇人的自愈能力有关。这几天被蛇人的事情烦恼，我也仔细研究了一些资料。人类不是没办法获得强大的自愈能力。某部电影，男主角因为癌症濒临死亡，然后去做了某项实验，而后不仅癌症痊愈，还得到了超强的自愈能力。电影可能荒诞，但却给了我启发。

是癌症。

每个人都有原癌基因，主要的生物学功能是，刺激细胞正常生长。而当原癌基因突变，在没有接受生长信号的情况下，仍不断促使细胞生长或免于死亡，最终会导致细胞癌变。

而人体内又有抑癌基因，能够控制癌基因。

我的假设就是，蛇人这种生物体内的癌基因异常疯狂。当身体受到损伤时，癌基因开始蔓延，治愈损伤。但同样，他们体内的抑癌基因更为强大，控制癌基因，使之不会疯狂扩散。就像蝾螈，抗癌能力是哺乳动物的千倍，所以它的自愈能力就很强大！

现在杨雪说吃过蛇人的肉，那她是否也因此有了蛇人的基因？获得了蛇人的部分能力？

“你吃过蛇人肉？之前那种怪物？”我好奇的看着杨雪。

“他们？”杨雪看看我，冷淡一笑：“你是说，那天尸检的女尸，和之后追你的家伙？他们才不是什么蛇人，他们只是蛇人的亚种，说白了就是……”

“就是当初吃下蛇人肉，但却没有成为真正的不死之身的人的后代？”我替杨雪说完剩下的台词，这些内容，也来自于那本书给我的记忆。

杨雪看了我几秒：“你果然读过那本书。”然后她爬下井盖。

我紧随其后，也爬了下去。一边向下爬，我一边问道：“所以说，你就是之前的杨雪？我的实习生？”

“对，不是说过很多次了么……把盖子盖好。”杨雪提醒我一句。

“那之前都是装的？”

“也不能算是装……哪个女人不是从天真少女走过来的。”

杨雪这话倒是把我说一愣，天真少女走过来的？她现在年纪很大吗？“你说话，我是越来越听不懂了。”我顺着满是铁锈的梯子爬了下来，看了一眼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杨雪蹲在地上摸索了一阵，然后找到了一只手电筒。

将手电筒打开，光线迅速在漆黑一片的地下世界扩散。我大概看清楚了这里的样子，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井盖下到底是做什么的。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正前方是一条隧道。这里显然不是排放污水的地方。

“几个月前，我刚刚发现这里，然后就借来用用。前面的隧道通着一个房间。那里关着一样东西，我要带你去看看。”杨雪一边说，一边走在前面。

我跟了上去。

虽然这女的也很神秘，但起码现在感觉不出她会威胁我的性命。

我正好也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就决定此刻问问她。

“为什么要帮我？”

“我只是想帮自己，我需要你那本书。”

“又是那本书，但是我不明白，我好像从来没对别人提过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看的那本书，是记载蛇人的书？”这是我一直不明白的事情。我确实差点在杨雪面前提起那本书，但当时我只说了一个“蛇”字就停住，没有说其它的内容。

“其实最开始我是不知道的。但我却知道一件事，你是一个和蛇人有着巨大关系的人。甚至说，是跟我差不多的人……但不一样的是，你没有不死之身。”

杨雪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我。

她这段话我听不懂，我摇头：“我不明白，请说清楚。”

“蛇人，一种很有魅力的未知生物……他们的生存之处，他们身上的一切，都是那么神秘。这世上有两种人，无法抗拒蛇人的魅力。一种是吃过蛇人肉的人，而另外一种，则是中了蛇人毒的人……”

蛇人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