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永恒黑暗（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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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才是最终的时刻。
君主蛇人眼觉醒，毁灭一切子嗣种子。
“原来如此……但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一切的答案，都在你自己的精神世界，我进去过，而且钻研了很久，设置了障碍，毁灭了一些重要的证据。”
“你这答案给的太简单了吧？”
“有些事就是很简单，从一开始便显而易见，只是人复杂的想法让它看起来有了变化，好像……我从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的目的，杀掉你，我可是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初心，是你忘记了我有毒。”
“那在山谷里的事情……你忘了吗？”
杨雪看着我，喋喋不休的她，居然暂时的闭了嘴。
然后吐出两个字：“忘了。”
“为了杀掉我，你还真的是大费周折，还要牺牲那么多人……我果然是不了解你的，果然是这样。”我坐到了地上，我只是觉得站着太累了。
我看着杨雪的脚：“你该变双鞋。”
可她却也坐到了我身边：“让我想想，还有什么想对你说的呢？”
“我不想听。”
“你觉得我会照顾你的情绪？哦对，不如说说，我为什么那么憎恨你吧？顺便再聊聊，我杀掉你的计划，这可是你和我最后在一起商量计划的机会，你真的想放弃？”
我对那个计划没什么兴趣。
我更有兴趣的是她为什么想要杀掉我。
我没说话，杨雪开始给我讲故事。
最开始，这其实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故事……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真的很久，也许两千年，也许三千年，也许更久。那时的我并非我的第一次出现，我有前身，也有永生之法。
杨雪是与我前身伴生的蛇人守卫之一。
前身在寻找完美的子嗣种子，那时他已经明白，双亲的健康程度对子嗣的影响，我的前身开始试验混血种子，但与此同时，也在蛇人中寻找合适的对象。
杨雪，他被我的前身选中了，这是一个俗套的故事。
但杨雪在蛇人中确实很特别，老天爷是公平的，杨雪的体能比寻常蛇人要差一些，但她却有着最强大的蛇人眼，三种能力，最强的君主守卫。
我的前身为了出色的子嗣，选中了杨雪，然后杀掉了她一个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人类。
那时，新生的杨雪只有人类的十四岁年纪。
也许是我低估了杨雪对仇恨的记忆力。
那这我为她埋下的第一颗仇恨的种子……
第二颗种子，便是因为我杀掉了杨雪为我诞下的子嗣……还不止一次，因为她创造的子嗣，能力总是非常弱，或者天生难以觉醒成为蛇人。
可我的前身毕竟也算是我，非常的固执，我想寻找最强与最强的结合，为何会产生弱小这一不合理的现象，最终我找到了所谓的答案，情感也许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于是，我的前身改变了策略，他开始用心对待杨雪。
但在那之前，他杀掉了杨雪，为了去除杨雪的记忆。不得不说，那个我，是个出色的骗子，他的“真心对待”感动了杨雪，这是一次完美的结合，也诞生了最为出色的子嗣。
可杨雪是君主守卫。
她总会觉醒的，觉醒的那一天，一切记忆恢复，那是对杨雪最为致命的打击。
“你知道吗，你应该不知道，你的记忆觉醒的很慢……和我们不一样的。所以给你科普一下，我是生蛋的，是不是想笑？”杨雪笑了，可笑的却没什么感情。
“对不起……”
“闭嘴。”她盯着我，目光冰冷，然后继续说道：“那个最出色的子嗣，就是小安，他很早就出生了……我一直保留着他，没有让他从卵中诞生。”
“那你为什么又让他诞生……”
“不知道……可能是想让你难过一点吧？算了，管他呢，总之现在的他，对我也没什么好印象。”
“什么意思？”
“我进入过他的精神世界，就在昨天，他是恨我的。”
“对不起。”这三个字我说的浑身无力。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种怎样的情绪，难过？愤怒？绝望？失落？还是盼望着自己中了什么精神攻击？
都不是。
没错我确定都不是。
我只是觉得很累。
就想坐在这里，一百年不动，一千年不动，一万年不动……甚至永远不不动。
“不过叶瀚，其实我已经记不得你最初杀掉的那个我的恋人的样子了，也记不得，你杀掉之前我们的孩子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我甚至有点想不起来，被你杀死一次之后，最初恢复一切记忆时的绝望愤怒，真的记不起来，可能是活了太久吧？”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杀你可能已经不是因为恨你，只是我觉得那是我该做的事情，所以你知道吗，现在我很开心……我终于要做到了。”
“那恭喜你。”
“不反抗？”
我摇头。
“不想说什么？”
我继续摇头。
我已经几乎失去了做一切的兴趣，可我还是象征性的问了问：“八歧大蛇，你准备怎么杀掉它？”
“如果是现在的你，成为了八歧大蛇，你会反抗我杀掉你吗？”
不会。
这是肯定的。
“你们觉醒，恢复记忆，我觉醒怕是也会强制性的恢复所有记忆吧？到那时，就不止是我了……也许他们会反抗。”
“所以，我才需要先祖之血，当我把这些血液都吸收，蛇人眼的能力达到一个巅峰，我会控制八歧大蛇的意志……我一定会杀掉你的，叶瀚。”
“祝你成功。”
对话结束。
终于结束了。
我很累。
可混蛋的是，一切还没有开始，我还不能够变成八歧大蛇，因为米旭的下一任君主守卫还没有出现，杨雪还在找，她虽然有“世界之门”的神奇能力，但却无法锁定一个未知的目标。
她要如何找到那个婴儿呢？
我不知道，我只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
我被杨雪带到了一处地牢，因为我的厌倦一切，让我没有理会，路线究竟是怎样的，更加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只知道，时间在一天天的度过，我的身体在渐渐发臭。
从灵魂开始，由内而外的臭，臭到我自己都嫌弃自己……
没有时间概念的我偶尔也会想一下，究竟过了多久？数数看，差不多又是一个月了，期间我一直没有睡觉，但也没有想任何事情，保持这种大脑一片空白的虚无状态。
终于，也许是因为疲惫，也许是因为虚无状态到了一定程度，我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自己却不是在刚刚的地牢中。
但这里堪比地牢。
这地方我熟悉，是我的意识空间，那片曾经只有我能够进入，但被杀掉了分身后，变得任何人都能够自由出入的地方。
我开始站在原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迈动了腿，向前走，顺着感觉，在这迷宫中一点点的前进。我依旧保持着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我再次进入那个立着四守卫石像的意识空间中心。
我停下了脚步，因为这里居然有一个人。
“谁……谁在那里？”我差点忘记了人该怎样讲话。
听到我的声音，那个坐在中心棺材上的人身子突然一挺，她转头看向我，然后站起来，然后跑向我，期间差点摔倒，但终于还是来到了我的面前。
原来是轩姐。
沈伊轩。
“叶瀚？真……真的是你！你，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快点，告诉我怎么出去，我已经困在这里不知道多久了，之前的事情我都看着，没想到杨雪……但是她离开之前，没有把我带走，我莫名其妙的就到了这里，这是什么地方？”轩姐开始对我不断的说话，说了一阵子，她的声音渐渐弱了，她闭嘴，然后在我面前晃手：“你怎么了？”
“没怎么。”
“你……对不起，那件事我看到了，我也……没有想到，你一定很难过吧？但是打起精神啊，我们先想办法出去，一切总能够解决的，只要我们还……”
“我没什么兴趣解决问题，抱歉了。”我绕过轩姐，走向那棺材。
我坐到了棺材的边缘，看着这虚幻的世界。
“你怎么了，叶瀚？你中毒了？还是受了什么刺激……哦对，你受了刺激，可是这都多久了？你能振作一点吗？你要等死？？”
“你怎么这么啰嗦？又开始就有结束，早晚的事情，等又怎么了？”
“你……”
我继续发呆。
然后轩姐过来，没有用巴掌，是用的拳头，这很像她，她一拳打在我脸上：“混蛋，你疯了？你怎样我不管，你可以因为她刺激了你，选择等死，但是你要搞清楚，我不该陪着你的！你忘记之前古川咲创造的那个世界了吗？我是因为你，才一直用这种不人不鬼的样子活到现在的！你呢？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打算不管我了？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负起责任！”
我抬起头，目光一点点对上了轩姐，然后我直勾勾的盯着她几秒，眼神开始闪烁，但不是她给了我什么力量。
我最后点点头：“是，我该负责……你让我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然后……然后我离开这的时候，帮你和杨雪说，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回到你自己的身体。”
说完，我扶着那棺材，一点点的躺了下去。
轩姐冲过来，要拉我，我却甩开了她的手……她失望的看着我，我却毫不在意这目光，但我仍然没有躺下去。
我炫富在棺材之中，身下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阻拦着我。
我一点点转动着身子，向下看，一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有一个人，躺在这棺材里。
那是一个让我极为意外的人，即便是此刻，我依旧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意外。
“梦……”
“我以为这个意识分身永远不会被启动，没想到，叶瀚你还是会有这一天。”是孟梦，她躺在这口棺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