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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想翻个身,离皇上远一点,但被皇上的胳膊拦腰箍住。江凌试着翻身,发觉翻不开了,便靠在皇上怀里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次日清晨,江凌睡醒的时候,皇上早已起身了。江凌看着平平整整的另一半床榻,不由得怀疑昨晚是不是她在做梦?
回忆一番,她确实从头到尾没有睁眼,大概只是一场梦吧。
江凌打量着皇上的神色,见皇上神色自然地很,见江凌起床,对她道,“朕下午能处理完这些事儿,下午带你去骑马。”
江凌上午一人在草原上走了走,但是实在不怎么美好,一脚踩下去,一片虫子飞起来,江凌走了没几步,便又转身回到帐篷里。
皇上忙着政务,她便又在榻上睡了个回笼觉。或许是因为知道醒来也没什么事情做,江凌一觉便睡到午膳后,再次醒来后,皇上对她说,“朕马上就好,一会儿吃点东西,朕带你去骑马。”
围场里多得是好马,皇上为江凌挑了一匹黑色的母马,已经有些岁数了,很是稳重。
江凌在皇上的保护下,独自跨上了马。皇上也不骑马,在江凌的马旁跟着走。江凌小心翼翼地牵着缰绳,也没让马跑起来,只是小步地走着。皇上跟在旁边丝毫不费力。
江凌昨日在马背上飞驰过,今日没什么快跑的性质,骑着马慢慢走便觉得心满意足。且她骑了没一会儿,便觉得身下的马,越来越明白她的意思了。
江凌惊喜地与皇上说,皇上笑道,“就是这样,朕说过了,马很通人性的。”
江凌骑了一段路,便觉得身上有些酸痛,从马上下来。皇上牵着马像是变戏法一样,掏出一块饼来喂马,看着马慢慢地嚼着饼,对江凌说到,“经常喂它,它才和你亲。”皇上又掏出一块饼递给江凌,示意江凌来。
江凌接过饼,小心翼翼地喂着。
将马牵回帐篷附近,皇上还为它刷了刷毛,一边刷着,一边教江凌怎么刷,然后将刷子递给江凌。
一向对照顾动物无师自通的江凌,今天在皇上温柔的目光下,却频频出错,下手不是轻了就是重了,或是刷的方向不对。脾气温顺的母马几次从鼻孔里喷气,身子还躲着江凌,看起来很不舒服。
皇上见状,握住江凌的手,带着她一下一下的刷毛。江凌微微挣脱了一下,见皇上握得用力,便顺着皇上的力道,一下一下慢慢刷着。
江凌觉得皇上对马比对其他动物有更多的温情,便问道,“皇上曾经可有亲近的马?感觉皇上很喜爱马。”
皇上笑道,“朕小时候是有过一匹马,当年父皇赏给朕的。那时候朕经常去和它说话。”
江凌心中一软,“那匹马如今呢?”
皇上笑道,“年纪大了,老死了。朕把它埋了。”
江凌想要安慰皇上,皇上却并没有什么伤心的神情,反倒一副回忆的温柔神色。
入夜,皇上早早便点上驱蚊虫的香。江凌诧异,“昨日也没点啊?帐篷严严实实的,也用不着点这个吧。”
皇上摇头,不言语,只是笑。
皇上又在不断写着,江凌照旧先睡了,睡到一半儿,江凌被皇上轻轻地摇晃醒。
皇上将帐篷敞开,让江凌往外看。
江凌迷迷糊糊地,睁开朦胧睡眼朝外面看去,不由得低呼一声,“这是萤——”火虫两个字被她吞了下去。
唔,古代叫萤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皇上笑着点头,“是。怎么样,好看么?”
大片大片的萤火虫,成群结队地飞着,星星点点地闪着,就像漫天的星星。江凌抬起头,朝天上望去,一道明亮的光带就在头顶——
银河。
来古代有些日子,她在宫里也见过漫天繁星,只是宫里的天空被一面面墙切割成了正方形的方块,远没有此时一望无际的天空上挂着一条长长的光带来得震撼。
繁星与萤火虫交相辉映,看得久了,江凌生出一种眩晕感,她已经不分辨不清哪个是星星,哪个是萤火虫了。
不知何时起,皇上将江凌环抱在了怀里,江凌发觉时,约莫已经被抱住许久了,江凌索性重心向后,靠在皇上怀中。
皇上向后略一用力,抱着江凌躺了下去。
江凌朝外望着,萤火虫不断闪烁舞动的光点,让她目眩神迷。
倘若不用回宫,能在这里过一辈子,该有多好。
江凌一直觉得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吃什么用什么在哪里生活,她觉得都差不多。今日她才发觉,她也有更喜欢的,与不那么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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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江凌是被一阵喧闹吵醒的。
皇上也是刚醒的样子,正在穿衣裳,见江凌睁开眼,对她道,“你再睡会儿。”起身出了帐篷。
江凌迷迷糊糊地又将眼睛闭上。
“西北方地动。”
地动?竟然地震了?
江凌在听到帐篷外太监的话后,瞬间精神了。
皇上的声音却很是镇定,“宫里应该也得到消息了吧?”
皇上和太监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是渐渐走远了。
江凌盼着西北地震的地方不要死人,心中暗想道,他们大概要启程回京了。
然而却并非如江凌预料中的那般,皇上迟迟没有起身回京的意思,只是每日不断的写啊写,从早写到晚,更是忙了。
在木兰围场呆了将近一个月,皇上才起身回京。江凌虽觉得围场很好,但听到回京的消息,还是松了一口气。
这次的地动似乎很厉害,除了第一次之外,后面还有一次又一次的地动。江凌颇为诧异,她知道地震一半都会有余震,但是这余震也太多了,几乎持续一个月了。
皇上每日不断地写信,然后送出去,似乎是在不断地部署调动。江凌有些诧异,赈灾不应该是如今在京中的太后做吗?皇上要是插手,岂不是会遭太后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