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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潭月站起来,顺势打量着闻意。
闻意很瘦,娇小的身体裹在白大褂里面,她看起来有些疲倦,但五官清丽干净,乌瞳澄澈,看起来并不像……陆泽宴喜欢的那一挂。
此刻她神色淡漠,看起来像是不认识她一样。
曲潭月眯起眼,突然问:“闻意,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当时高中我和陆泽宴谈恋爱,不是还被你撞上了吗?”曲潭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她讶异地挑眉,“你不会都不记得了吧?”
闻意沉默,她紧紧握着签字笔,笔将食指勒出一道压痕。
她淡淡道:“不记得了。”
“我下班了。”她站起来,“等会你拍完ct把片子拿过来,这里会有接班的医生看的。”
不等曲潭月回话,闻意快步走出去。
她回到值班室,将白大褂脱下。
闻意走到医院大门,外面还下着淅淅沥沥的雨,赵明予追了过来,将手里的雨伞递给她。
“师姐,我看你没带伞,我带了两把伞,送你一把。”
闻意抿唇,她下意识想拒绝赵明予的好意,赵明予赶忙将雨伞塞到她的怀里。
“师姐,主任还有事找我,我得赶紧回去了。”
说完赵明予匆匆跑进了雨幕里。
闻意打算约个网约车回家,可一打开程序,就看到前面排单了三十来个人。
闻意叹了口气,给陆泽宴打了个电话。
电话“嘟嘟”响了一会,然后被挂断了。
过了会陆泽宴给她回了一条消息。
陆泽宴:【我在开会,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闻意盯着这行字许久,回了个“嗯”。
她在街边站了快一个小时才打到车,上车的时候冻的浑身打颤,司机将暖气开到最大。
司机看着她脸色冻得发白,忍不住多唠叨了几句。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就是爱漂亮喜欢穿裙子,天气降温了也不多穿点,我刚刚接了一单就是对情侣,男生让女生多穿点,女生还跟他撒娇说穿多了不好看。”
“你说说,要是因为爱美感冒了多不划算啊。”
“您说的是。”
司机没想到这个客人性格还挺好,忍不住又多跟她聊了一会,闻意安静的听着,偶尔应一声。
“对了,下这么大雨,你男朋友怎么没来接你啊?”司机问。
“他太忙了,没空接我。”闻意轻声道。
“那怎么行。”司机皱眉,不赞同道,“这么晚了,怎么放心让你这个小姑娘自己回家,你男朋友当得可真不称职。”
闻意笑笑,没有搭话。
闻意回到别墅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冻得脸色发白,王嫂看到了连忙给她煮了碗姜茶,让她喝下去。
“陆泽宴呢,他回来了吗?”闻意问。
“陆总还没回来呢。”王嫂说,“这几天公司忙,不回来也正常。”
闻意“嗯”了一声,便回了卧室。
她洗了个热水澡,她忙了一天,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正睡得迷糊,突然感觉到有人上了床,从背后拥住了她。
闻意正睡得迷迷糊糊,她呢喃道:“你回来啦。”
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和烟草香混在一起,这熟悉的气息让闻意感到安心极了。
陆泽宴把玩着她的发尾,目光落在她的脖颈处。
黑暗的卧室里,窗外的月光斜斜洒进来,被角里露出的一抹雪白的脖颈,比月光还白,泛着淡青色的血管。
脆弱又纤细。
让人忍不住狠狠去摧毁。
陆泽宴眯起眼,突然问。
“那把伞是谁的。”
这句话让闻意瞬间惊醒。
她没想到陆泽宴居然能注意到那把伞。
闻意轻声说:“是科室里一个同事给我的……我没带伞,他借了我一把。”
“同事是女的,还是——”陆泽宴冰冷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嘴唇,明明是极其暧昧的动作,闻意却无端的感觉出一丝冷意。
“男的?”
“女的。”几乎是下意识的,闻意脱口而出。
她撒谎了。
幸好卧室没开灯,陆泽宴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闻意看着陆泽宴,小心地转移话题:“最近是不是很忙?”
陆泽宴淡淡道:“技术部研发了半年的产品要上市了,最近会忙点。”
闻意便不说话了。
陆泽宴的手碰到她微凉的肌肤,引起她一阵战栗。
陆泽宴手掌抚上她腰,皱眉:“又瘦了。”
闻意轻声解释:“最近太忙了,吃的不多。”
最近急诊科很忙,闻意时常忙起来就忘记吃饭,还是赵明予再三提醒她,她才记得吃饭。
睡裙松松垮垮的,陆泽宴将她抱坐在自己怀里。
他捏着她薄薄的下颌逼迫她抬起头直视他。
他轻啧了一声:“太瘦了,多吃点,不然不好——”
剩下那个字暧昧的喷在她耳边。
闻意耳朵瞬间红了。
不仅耳朵红了,连脸都烧了起来。
闻意双手抱着他的脖颈,陆泽宴在她耳边低低地喘息着,性/感极了。
闻意悄悄睁眼,看着陆泽宴。
当初乖张肆意的少年已经变成了南城商界大佬,这些年来陆泽宴愈发冷淡薄情,手段狠辣,让人闻风丧胆。
八年前,陆泽宴在葬礼上说了句“跟我走”,闻意就真的跟他走了。
这一跟就是八年。
就像曲潭月想的,她不是陆泽宴喜欢的类型,可偏偏她就在陆泽宴身边待了八年。
久到让闻意以为,好像陆泽宴也是喜欢她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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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忆
最后结束,闻意去浴室洗了个澡。
她皮肤白,稍微碰碰撞撞就容易有淤青,可偏偏陆泽宴在床上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像是一只不知节制的野兽,毫无顾忌的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
他并不在意闻意会不会受伤,却不允许其他男人靠近她。
闻意匆匆洗了个澡出来,陆泽宴已经睡着了。
她坐在床边看着陆泽宴的侧脸。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陆泽宴的那天。
那是她到陆家的第一天。
闻意的父母在她十二岁因为车祸双双去世,闻家的亲戚都不愿意收留闻意,闻家的保姆不忍心把闻意送去孤儿院,带着闻意找上陆家。
陆肃清和闻意的父亲是好友,闻意的父亲还救过陆肃清一命,陆肃清知道了自己好友去世的消息,立即就答应了要照顾闻意直到长大。
当时的闻意怕生,躲在保姆背后,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打量着四周。
然后就撞上了少年桀骜不驯的眉眼。
少年高高瘦瘦的,校服松松垮垮的穿着身上,眼眸漆黑,唇角上挑,看起来有种漫不经心的风流。
陆泽宴刚打完球回来,手插在校服口袋里,微俯下身看了她一眼。
“从哪冒出来的小土妞。”他说。
闻意难堪地垂下眼,她刚刚淋了雨,裤脚和鞋子都湿了,此刻她走过的木地板上都留下了几个泥水脚印。
本来就是寄人篱下,少年这句话让她愈发局促不安起来。
陆肃清皱起眉,喝道:“陆泽宴,怎么说话的!”
陆泽宴将校服披在肩膀上,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后来陆家的保姆带她去了一间客房,说这里就是她的房间了,让她在这里好好休息。
闻意绞着手指,小声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