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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钻戒并不贵,可陆泽宴觉得难看的很,就说了句下次再买。
闻意的眼神很快就暗淡下来,她对店员勉强笑笑说了句抱歉,然后追上了陆泽宴的背影。
当时的闻意很想要一枚情侣戒指吧,可是他没有给她。
陆泽宴捂住胸口,他的心又隐隐作痛起来。
他不知道现在送她还来不来得及。
陆泽宴买下这对戒指,店员热心地询问他需不需要在戒指内圈刻下恋人的名字,他们这里可以免费帮忙刻字。
陆泽宴说自己来。
于是店员把工具给她,陆泽宴小心地在内圈上刻下闻意的名字。
他的目光专注又沉郁,像是透着戒指在看另外一个人。
店员突然就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很难过。
她试探着开口,问他。
“先生,请容许我冒昧问一句,你这枚钻戒是打算送给谁呢?”
陆泽宴借着光线端详着戒指,他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内圈的刻字,轻声说。
“我的妻子。”
作者有话说:
感谢【褰裳】x1的地雷,笔芯~
第38章 救命
又是一个夜班。
凌晨两点, 急诊科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收了个车祸头部撞伤的病人,请求神经外科紧急做手术。
患者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因为闯红灯正在行驶的小车避之不及直接撞了上去, 老人被推进手术间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
闻意匆匆从电梯口出来,正好撞上守在手术室门口的患者家属。
他们穿着朴素,鞋上还有泥泞,一个脸色发黄的女人扯住闻意的衣袖,追问道。
“医生,我公公现在怎么样?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现在手术还没开始, 具体情况要看等会手术过程是否顺利。”
中年女人急切地抓住闻意的手:“医生,求你了,一定要救我公公……”
女人差点给闻意跪下了, 闻意拦住她,皱眉说:“我尽量。”
说完她进了手术间。
手术室的灯亮起,器械护士已经将手术包拆好,闻意铺好无菌区域, 准备开刀。
科室主任不在, 科室里只有一个研究生, 此刻研究生脸色发白地盯着闻意。
“师姐, 我们俩真的行吗?”
他刚到科室轮转没几天,就被闻意拉过来上台, 手都微微颤抖着。
“别怕。”闻意轻声道, “我之前做了不少这样的手术, 你只要按照我的指示来做就好。”
这场手术做了快六个小时, 从开颅清除血肿到缝合伤口都是由闻意来做的, 手术过程中血压掉了好几次, 闻意让护士用药将血压升上来,整个手术过程算是有惊无险。
下了台,闻意脚步虚浮走到洗手池,洗了把脸。
她出了一身冷汗。
研究生递过来一瓶葡萄糖,担忧地说:“师姐,你脸色好难看,是不是低血糖了,先补充点吧。”
研究生有些愧疚,说在这场手术里没能帮上什么忙,闻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慢慢来,下一次再做这样的手术,就不会这么手足无措了。”
病人被推到复苏室,闻意出去跟病人家属交谈。
“病人做完手术了,但是目前情况还不稳定……一切都要看他的恢复情况,如果这几天能醒过来,就是度过危险期了……”
女人紧张地问:“医生,你的意思是说这几天要是能醒来,就没事了是吗?”
闻意还没出声,女人却松了口气,握住闻意的双手。
“医生,真是太感谢您了,要不是你我公公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您是我公公的救命恩人啊……”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让闻意有些不适应,她不着痕迹地退开了点,说是自己的分内之事,不用客气。
八点整,闻意回到病房准备交班。
回到家已经快下午了,闻意洗了个澡睡了一觉。
她醒过来的时候手机多了好几个未接来电。
有一个是楚姨打过来的电话。
闻意打了过去,是楚姨的女人接的电话。
她说楚姨乳腺癌恶化,医生给她下了病危通知书,大概没有多少天的时间了。
“我妈说,她希望你能带陆先生过来看她。”
“为什么要……陆泽宴陪我去看她?”
闻意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幼陪自己的楚姨癌症恶化,又被她提出的这个要求给愣住了。
女人在电话那边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母亲就是这样跟我说的。”
闻意大脑一片空白,她无声地捏紧了手机,她应了声“好”。
挂断电话,闻意看着天花板,眼圈红了起来。
她茫然地看着手机,最后闻意还是把那个拉进黑名单的人放了出来,给他打了通电话。
闻意等了一会儿,那边才接通电话。
“喂?”他的声音有些低哑。
闻意皱眉,她太熟悉陆泽宴了,以前陆泽宴用这样的声音和她说话基本上是发情了。
闻意并不在意他现在在干什么,她只将自己的请求说出来。
“陆泽宴,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之前带我的保姆,楚姨她……癌症晚期了……楚姨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看她……能麻烦你抽点时间陪我回一趟江城吗?”
很快她又低声补充道:“当然你要是没有空也没关系……”
她可以自己一个人去。
闻意不习惯去求陆泽宴,明明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跟陆泽宴切断所有联系了,可楚姨的这个要求让她根本没法拒绝。
陆泽宴沉默了一会,突然问。
“闻意,你是哭了吗?”
“没有。”
她否认,鼻音却很重。
闻意从小父母双亡,如果连楚姨也走了的话,这个世界上她真的没有一个亲人了。
她无法抑制地感到恐慌和难过。
陆泽宴轻声道:“我有时间,只是我现在在国外……我明天会定最早的航班回国,你能等我一天吗?”
闻意点头:“能。”
双方都静默下来,陆泽宴想说什么,闻意却抢先一步说话。
“麻烦你了,谢谢。”
然后挂断了电话。
陆泽宴看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苦笑了一声。
他现在还在圣彼得堡,这项项目的进度才跟了一半,按理来说最快他也得两周后才能走。
可是……听到电话那端闻意的声音,他心疼的厉害。
他知道在闻意的眼里,楚姨算是她半个母亲了。
这一定对她打击很大。
他迫不及待就想回到闻意的身边,去安慰她抱抱她。
闻意申请了假期,可最近科室太忙,医院只能批准她周六休一天,闻意又给楚姨的女儿打了通电话,那边说目前病情还算稳定,没有继续恶化的现象,按照目前的治疗能撑个七八天。
周五那天,科室发生了一件大事。
她管的某床病人,夜晚突然病情恶化,经抢救无效去世了。
闻意还不知道这件事,她早上一来上班就被一群人堵在医院门口。
好几个人拉着一条横幅在医院门口,上面写着刺目的一行字“庸医失职,杀人偿命,还我公道”,下面放了好几束白花,一个人拿着一个大喇叭,在那里卖力地喊。
有个女人看到了闻意,手朝她一指。
“就是她……她就是我公公的主治医生……就是这个庸医害死我公公!”
闻意错愕地看着她,她认出这个女人。
是前几天在手术室外苦苦哀求她的病人家属。
女人一出声,旁边几个男人立即围了上来,闻意往后退了几步。
“你们要干什么?”她警惕地看着他们。
一个操着浓厚方言浓眉高壮的男人逼近她,恶狠狠地说。
“就是你这个月庸医害死了爸!你给我爸赔命!”
“赔钱!垃圾医院赔钱!”
闻意被推搡着摔倒在地上,男人冲过来恨不得撕碎她,此刻有人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