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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简说:“为了避人眼目,我对外界宣布是来这里体验乡村风土人情的,所以呆的时间会长一点,还有一点你要明白,我们文化人也是不宽裕的,所以钱款的事你们就要等很长的时间了,只有古董商把钱给了我,我才能把钱给你。所以,你师傅最少在京城里要呆一两个月,甚至要半年。”
曾凡说:“好啊,我现在就回去说说,让大家都高兴高兴,太好了,高朋满座,贵客临门,您老等着,我们今天中午就好好聚聚。”
刚进院子,曾凡就对着屋里大喊,“你们快出来,我有个好消息要宣布。”
李瑶刚出屋,曾凡就说:“所有的事都解决了,史芸也不用藏着了,逯哥也不用忙活了,来的贵客是我爹的熟人,是特意从北京赶来帮我们的忙的。你先和史芸说说,我现在去把逯哥叫回来。”
中午,几个人落座后,王简说:“二十九年了,我和林清、曾玄认识二十九年了,现在想想仿佛就在昨日。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前途无限。”
逯洪说:“想不到我白来一趟了。”
李瑶说:“史芸你要注意一点,千万别让小凤知道。她要是知道了,第一个会怨曾凡,第二个就是我。”
史芸笑了:“是啊,逯哥可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以后就很难有了。”
逯洪说:“现在就让她得意一会儿,等结了婚就不是我求着她,而是她求着我了。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可没有曾哥的福气。”
曾凡说:“我早就够了,真想到外地去,永远别回到这个地方了。”
史芸说:“我还是照以前说的,不露面。逯哥和王老可以到处去走走。”
李瑶说:“不知道王举人现在怎么样了?所有的人都有了消息,就是没他的消息。”
王简说:“林清把这里所有的情况都和我说了,听说他把别的地方的房子都变卖了,跑到天津当了寓公,除了在洋人的租界里,在其它的地方他都会睡不着觉的。”
几天后,逯洪好奇的问曾凡,“怎么宝藏数量会这么少?我还以为有很多啊。”
曾凡说:“实在是不多,传说中的宝藏不在这里,就是找到的这些,还不是那个时代的,最早的康熙通宝离现在也就二百多年。”
逯洪说:“我看这些东西能卖上三千五千大洋就不错了,不过这么多钱,也够你们生活一些年了,可是在我们那里,一个月收的保护费都比这个多。你还是别在这里了,到上海和我干吧,杜哥一定会赏识你的。”
曾凡说:“我也就是教教书,这些事我可做不来。”
逯洪说:“我透露一个消息,我是杜哥手下,杜哥有一个结拜兄弟,是孙中山先生的得力干将,在陈烔明炮击总统府时,那个干将克服千难万险,将孙先生接到一艘军舰上。现在,他已经成为孙先生准备成立的军校校长的最佳人选。所以,你到了我们那里,如果确实不是干我们那行的料,杜哥可以把你推荐给他,干出一番大事来。”
曾凡说:“官场商场和战场我更不行,还是别出去出洋相了。”
逯洪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果不把这个机会把握住,以后就遇不到了。我听小凤说过,你可以的。”
曾凡说:“好,那我就好好考虑考虑。”
这时,李瑶过来了,“你们谈什么啊,背着人没好话,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啊!”
曾凡说:“明天就是除夕了,又是一年过去了,直到今天,我才感觉到好了病,轻松了好多。”
李瑶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们就安心的过个好年吧。等明天忙完了后天我们进城玩,没想到今年这么暖和,这几天居然没上冻。”
逯哥说:“天公作美,以前在家里不出来,觉得闷得难受,没想到出来了却想家了。现在没我的事了,过了年我就和史芸回上海吧。”
李瑶说:“你想的是小凤吧,那就快点回去吧,人家也想你了。”
新年的鞭炮声终于响起来了,看着村子的人穿着新衣,看着孩子们在欢呼雀跃的跑,王简说:“在我们中国,只有这一天,全国名地都会是这样的气氛,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遇到了战乱或别的灾祸,看到别人在兴高采烈的过年,自己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逯洪说:“上海最安全,因为有外国人,任何力量要是胆敢在那里动刀兵,外国军舰就会驶进长江,重演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幕。所以,有作为的人必须创造条件到上海去。上海才是冒险家的乐园。”
李瑶说:“你别在这里作动员了,还是这里好,既没有军阀和土匪,也没有帮派的争斗。”
曾凡说:“还没有土匪?你忘了我被他们绑去,你们吓得往东山上跑吗?”
史芸说:“这就像你遇到了蛇,你只要别惹它,它就不会伤害你。”
她说完后,对李瑶说:“年夜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我要去地道睡觉了,明天我和逯哥就上路了。”
王简说:“我再呆个三五天,也要回去了。今年谁也没告诉,就悄悄的溜了出来,这时,内人和学生肯定很着急。”
曾凡问:“你不是拍电报和家里人说了吗?”
王简说:“你没注意那张报纸根本就不是最近的,是我在北京就准备好了,是林清把电报稿拟好,我抄在报纸上的。我当时还说,你就写吧,省得我费两回功夫。林清说,你和李瑶都知道他的字迹。”
李瑶说:“那张报纸真把我吓得不轻,直到逯洪一说,我才明白过来,差点误会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王简说:“我除了编写教材,写与我教课有关系的,其它的东西一点也不愿意写,第一次发电报时,我为了图省事,写了一百多个字,看到邮局的账单后,我才知道拍电报必须要惜墨如金,后来就再也不拍电报了。直接写信,反正又没有什么特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