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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枫自然不可能再去找那个女人,于是求解降师帮他解降。
解降师想了一会说,要解不是没办法,但这事风险太大,没有五十万美金免谈。
廖枫愣住了,他哪来这么多钱,但为了解降只能先答应下来了。
能拿出这么大笔钱的只有周雯雯了,廖枫在酒店房间里焦急踱步,他在想怎么跟周雯雯开口,总不可能说跟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中了情降,在做了剧烈的思想斗争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借口,于是周雯雯就听到了一个被黑帮绑架的故事,而拿赎金的“黑帮绑匪”自然就是廖枫自己!
那解降师也确实有能力,拿到钱后很快就帮廖枫解了降。
廖枫满心以为不会在有事了,却不料等他回到酒店的时候,房间里有个古怪男人在等他,这男人就是塞猜了。
房门锁着,廖枫都不知道塞猜是怎么进来的,他刚想呼叫塞猜却随手一挥,廖枫只觉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那个恶梦般的木屋里,那个女人就躺在他边上,七孔流血,早已经气绝身亡了。
廖枫被吓的想要跑出木屋,却发现塞猜就站在门口拦住了他的去路。
塞猜告诉廖枫这个女孩叫侬蓝,是他在成为降头师前的女儿,他妻子过世后自己就带着只有几岁的女儿生活到了密林里。
塞猜说他练飞头降需要去大山深处,一去就是好几天,住处都会交给女儿侬蓝打理,没想到一回来就发现女儿死于降头反噬,他在屋内遍寻痕迹,很快就找到了廖枫在木屋留下的染血纱布和毛发,然后利用降头术追踪他,找到了酒店去。
塞猜说侬蓝只有十八岁,由于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林子里,思想还很单纯,一直没有过男人,平时跟着他学了点降头术皮毛,能力很低,下的降头根本不会置人于死地,她不过是想警醒廖枫,让廖枫产生害怕情绪,回心转意来找她。
塞猜跟着质问,既然不爱为什么跟侬蓝发生关系,就算只是一时冲动那也可以解释清楚,让侬蓝给解降就是了,为什么要找个下手这么狠的解降师解降,害死了他女儿。
廖枫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解降会对下降者造成反噬,也不知道侬蓝的情降只是警醒作用,当他知道中了情降后,早就吓的六神无主了,又怎么可能回来找侬蓝,只能是找解降师了,而且他更不知道解降师会用这么毒的办法解降,害死侬蓝。
廖枫不住的跟塞猜道歉,塞猜虽然很气愤,但也知道这件事双方都有错,真正该为这件事负责的是那个不说实情、只为了赚钱的歹毒解降师!
廖枫说到这里我有点诧异了,这么说塞猜还算是讲道理,似乎并没有愤怒到对他实施勾魂降的地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廖枫一声哀叹,说:“这或许就是我的命。”
接着廖枫跟我们讲了接下来的事。
塞猜向廖枫追问解降师的特征和藏身地点,然后便为女儿报仇去了,只可惜塞猜并没有找到那个解降师,解降师卷着五十万美金早跑没影了。
塞猜终于爆发了压抑的愤怒,说廖枫不仅是害死他女儿的元凶,还把他最珍贵的“双头神婴”尸油给毁了,他要让廖枫付出代价!
直到这时廖枫才反应过来,当日他跟侬蓝纠缠的时候打碎的瓶瓶罐罐里,有一瓶是极其珍贵的“双头神婴”尸油,也就是有两个头的连体婴尸油,这种尸油极难弄到,是塞猜修炼飞头降必备的尸油,是他花了半生心血才弄到的一瓶,却在瞬间让廖枫给毁了。
恼羞成怒的塞猜当即就对廖枫下了勾魂降,将他的肉身和灵体分开,受尽折磨。
塞猜把女儿侬蓝的遗体进行了海葬,这几年每到侬蓝的忌日他便会在海边做法祭奠。
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会在海滩上这么巧遇上塞猜的原因。
“对不起雯雯,对不起,我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付出了代价。”廖枫说完这一切已经泣不成声。
周雯雯也是泪流满面,哽咽道:“你为什么这么傻,我周雯雯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喝了酒把侬蓝当成了我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呜呜……。”
我吁了口气说:“当时情况这么复杂,廖枫这么做我能理解,我想无论换了哪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下也不可能说出真相,雯姐,如果当时你听他这么说,真的会相信他的话吗?也许只有愤怒,在加上廖枫的性格使然,唉,整件事有太多的巧合了,哪怕其中一个巧合没发生,都不会走到难以收拾的地步了。”
“一环扣一环的巧合,这是你命中的劫数,天意如此,在劫难逃啊。”罗三水无奈的摇了摇头。
事情总算水落石出了,周雯雯的心结不知道解开没解开?
廖枫的灵体越来越弱,从半透明变的很虚幻了,若有若无,仿佛在下一秒就会魂飞魄散。
周雯雯静静的看着角落里的廖枫,廖枫也默默看着周雯雯,一股忧伤的情绪在弥漫,就连王卫军也摒弃了自私,摒弃了对廖枫的偏见,一脸的同情。
见此情景罗三水犹豫了一下说:“周老板,你不是想抱一下廖枫吗?”
周雯雯抖了一下,急忙问道:“罗大师,你这话是……。”
“反正都要死,我再把他弄回肉身里去,这样你们就能真切的感受到对方了,做个了断吧。”罗三水道。
周雯雯抹了把眼泪喜极而泣的点了点头,廖枫也露出了一丝欣喜笑容。
罗三水盘坐在地念咒移魂,很快廖枫的灵体便飘进了箱子,跟着那骷髅架似的肉身突然张开嘴倒吸了口气,一下就活过来了,吃力的坐了起来。
廖枫的肉身已经非常脆弱了,好像随时会散架似的,看的我们是心惊肉跳。
“老方,我们还是出去吧,让雯雯跟廖枫单独呆一会。”王卫军眉头紧锁默默的说,跟着自己就先出去了。
我好了奇,这小子怎么突然变了性,这么大方了?
我和罗三水随后也出来了,王卫军靠在一棵大树上发呆,我走过去,挤出一丝笑容问:“不像你的作风啊,怎么,放弃了?”
“你不懂,雯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廖枫了,就算她真的接受我了,心里始终会有廖枫的位置。”王卫军顿了顿说:“廖枫都觉得自己配不上雯雯,非要拿个什么什么奖才敢跟雯雯求婚,我他妈算哪根葱,比廖枫还不如,又拿什么去跟雯雯在一起?”
他这一番话说的酸溜溜的,不过倒也没说错,搞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这时候盘坐在大树另一边打坐的罗三水突然开腔道:“那你倒是也去拿个奖啊。”
王卫军愣了下,探过头去问:“老表,我能拿什么奖?”
“我们是干风水的,自然是拿风水奖喽。”罗三水说。
他这么一说连我也糊涂了,这一行也有奖项的吗?
“有这样的奖吗?”王卫军诧异道。
“只要你用心,在这一行搞出名堂来,名声鹊起,不就是奖了吗?”罗三水说。
“切,我还当真有什么奖呢,敢情是逗我玩。”王卫军不屑道。
“懂行的商人对风水师都很尊重,远的不说,就说香港的李嘉诚对风水师就特别尊敬,经过这次以后周雯雯对我们有了信任,以后她在商场上肯定还会用到我们,只要你在她心里建立起了高大形象,难道不比拿个奖好吗?”罗三水说。
“好像说的挺有道理啊。”王卫军摸着下巴嘀咕,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我反应过来了,罗三水这是在借题发挥,一来是想安慰王卫军,二来是想让他尽快对风水产生兴趣。
我们正说着木屋里传来了周雯雯的一声惊呼,跑过去一看,原来是廖枫的肉身在顷刻间崩塌,化为了一堆灰烬,周雯雯有些不舍的环顾木屋,寻找廖枫的踪迹。
“雯姐,廖枫已经走了。”我提醒道。
周雯雯这才黯然神伤的点点头,找来一个器物含泪将廖枫的骨灰给收了。
我们一行下山后已经是晚上了,送周雯雯来的司机一直等在海滩边,我们就一起搭车回了曼谷。
车上周雯雯心情逐渐好转,松了口气说:“心里虽然还难受,但已经释然了,终于可以放下了,罗大师、方野……还有卫军,谢谢你们了。”
我们返回了酒店休息,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事情看似已经结束,但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而这不安来自于塞猜。
☆、第43章 阴棺立碑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要启程回国了,周雯雯不愧是办大事的女人,早上起来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让我不得不佩服她的调节能力。
车子行进在去机场的路上,我看着车窗外曼谷的街头风景出神。
周雯雯的手机在震动,她接起电话说:“李总,不好意思拖了这么久,我处理完手头的事了,你看我们是……什么?谈判暂时搁置,为什么?!”
我回过神,看到周雯雯露出了吃惊表情,好像听到什么震惊的事了。
挂了电话后她迟疑了一会,转过头来问:“罗大师,有一桩生意不知道你接不接?”
罗三水呵呵笑道:“我早说过周老板是贵人了,你看这生意又来了。”
周雯雯尴尬一笑说:“不过他无法像我一样给那么多的报酬,不知道……。”
“不打紧,多少都没关系,既然是周老板介绍的,这活我们接了,说说情况。”罗三水摆摆手说。
“事情是这样的,我在广东圳城有一个生意合作伙伴,是一家零部件生产厂家,最近刚搬了新的厂址,公司从市区搬到了郊区的产业园区,可刚搬过去没半年,他们的产业园里连续发生了多起跳楼自杀事件,造成了社会舆论的高度关注,就在刚刚又发生了一起,本来我们约好谈深入合作的事,现在只能先搁置了,福康科技集团的公司老总李晓东本来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接连发生跳楼事件不得不让他信了,他觉得公司的新厂址坐落地点风水有问题,这才导致发生这么多事,正打算前往香港请风水大师来看一看,我寻思这活何必去香港请风水大师,你们不正合适嘛。”周雯雯说。
罗三水微微颌首说:“行,那就改签机票去圳城吧。”
周雯雯赶紧给那个李晓东打去了电话,让他取消去香港的行程,告诉他自己介绍了值得信赖的风水师过去,挂了电话后周雯雯说:“我在国内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既然计划搁置我就不能跟你们一起去了,不过我吩咐李晓东了,他会好好接待你们。”
“好说。”罗三水应道。
“呦,这曼谷也太不太平了,看样子发生大事了啊,在国内就天天听到他们这边政变的消息,一会红衫军一会黄衫军的……。”一直认真开车的司机自言自语了起来。
我朝车窗外一看,只见大量的警车呼啸过去,这架势确实是发生大事了。
周雯雯朝窗外看了会说:“这些警车好像是刑警的,应该跟政变无关,不知道发生什么大案子了。”
我的眼皮突然跳动了几下,一股强烈的不好预感在心头升起,只是又说不上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人家的家事关我们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还是赶紧去机场到圳城吧,听说那边好玩的地方很多啊。”王卫军说。
王卫军说的没错,这的确跟我们无关,也许我只是这两天没睡好,疲劳造成的眼皮跳,并不代表什么,说起来也怪这小子,第一天来三更半夜就缠着我学道法,哪知道是三分钟热度,第二天在芭提雅又他妈折腾了我一夜,搞的我睡眠严重不足。
这么一想我也就抛开了这事,闭上眼睛小憩,等着到机场飞圳城了。
圳城是广东的名片城市,虽然不是省会,但地位却不亚于省会广州,当年有一位老人在地图的南海边画了个圈,刚好圈到了圳城,短短三十年间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城一跃成了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城市,那公司和工厂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到达圳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八九点了,我们三人出了安检通道便看到福康公司的接待人员举着牌子来接我们,牌子上写着“罗三水风水大师”的名号。
接上头后我们便坐进了一辆福特商务车,司机要直接拉我们到产业园区,说老总还在园区里工作。
福康公司坐落在圳城郊区最大的星光产业园区内,虽然是晚上了,但园区里的厂家依然灯火通明,忙碌的不行。
到了福康公司的园区一看,黑灯瞎火,只有行政楼顶楼的办公室亮着灯,司机说那是老总办公室。
我和罗三水几乎同时皱起了眉头,他们的园区建的别提有多别扭了,前面一左一右两栋楼分别是行政楼和宿舍楼,后面是长方形的厂房,两栋楼又比厂房矮了些许,远了一看就跟棺材前立着两块墓碑似的,在加上行政楼顶楼那间老总办公室亮着灯火,就跟蜡烛火苗在碑前蹿动,诡异的不行。
就风水格局上来说,厂房最好的坐落地点就是山环水抱、藏风聚气之地,不过城市里这样的地点毕竟是极少的,既然没有好的选址,那这建筑物就得有个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形成主次分明错落有致,这样才能聚气聚财,就算不从风水角度来说那看着也美观啊。
可这福康公司的厂房这两点都不符合,尤其是这建筑形式,简直了……厂房最忌讳这种不阴不阳奇形怪状的建筑,而且居然还是一种极易招煞的“阴棺立碑”形式,不得不让人皱眉头了。
“水哥……。”我提醒道。
“嗯,看到了。”罗三水点了点头便主动向司机询问:“小伙子,你们这产业园怎么建的这么古怪?”
开车的小伙苦笑了下,说:“几位大师,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们公司的厂房远了一看就像棺材对不对?”
“是啊,为什么?”罗三水笑呵呵的问。
“还不是王八的屁股规定呗,政府对园区建筑物有限高规定,所以不能往高了建,只能横着建了,本来宿舍楼和行政楼要建在厂房两侧,但园区不够大了,最后只能规划到厂房前面了,不美观不说,到了晚上还让人觉得阴森,厂里发生的几起跳楼事件,都传疯了,说跟这棺材似的厂房有关,招惹了脏东西在厂里,那几个工友都被缠上给祭了,搞的人心惶惶,厂里现在放假了,都没人了,只剩下老总焦头烂额守在厂里公关,所以只能把你们带到这来了。”司机小伙说着就一打方向盘拐向了园区的后方,跟着说:“公司正门附近有狗仔队盯着,咱们从后门走。”
送我们进了行政大楼见到老总李晓东后,司机小伙便走了。
这李晓东是个四十多岁的发福男人,慈眉善目,看着挺忠厚的,只是精神很萎靡,估计是跳楼事件给急的。
李晓东见到我们还算客气,表达了不能亲自来接的歉意,还说周董介绍来的人肯定错不了,一番客套后我们便入了正题。
罗三水问有几个人跳楼了,李晓东叹气说这半年来前前后后七八个了,每当上一起刚平息,这又来一起,搞的他都毛了,本来他不信风水,但又听人说这风水很重要,这才要去香港请大师,我们来了他还省事了,反正内地、香港的风水师也都差不多。
李晓东这话说的多多少少对我们有点怀疑,感觉是看在周雯雯的面子上才请我们来的。
罗三水给我一个眼神,示意露一手,我立即会意站起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说:“李总,你是不是有肝肾方面的疾病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