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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公府,梅香院。
因着傅瑜的事儿,傅经纬回来后被承恩公狠狠揍了一顿,并冻结了他所有的银钱。
傅经纬在家憋了两天,终于坐不住了。
“媳妇儿。”他看了看正在指导闺女写字的田氏。
田氏没搭理他。
“媳妇儿你给我点钱呗。”傅经纬舔着脸凑过去。
田氏还是没吭声。
“媳妇儿?”傅经纬又喊。
眼瞅着闺女被打扰到,字都写不下去了,田氏沉着脸抬起头,“你要钱做什么?”
“我……”
“跟你爹要去。”田氏甩他一句。
“我爹他不是不给吗?”傅经纬憋屈道:“我也不做别的,就带瑜姐儿出去买胭脂水粉。”
“滚一边儿去!”田氏脸更黑,“瑜姐儿才多大,用什么胭脂水粉?你这是又想去讨好哪个狐媚子?”
“我冤枉!”傅经纬指天发誓,“我用自己的名誉担保……”
田氏气得胸闷,“还名誉,老天怎么不一道雷劈死你!”
“不给就不给,还诅咒人呢?你真想守寡是怎么着?”傅经纬说完,看向闺女,“瑜姐儿,你跟爹说说,想不想出去?”
傅瑜道:“爹爹又没钱,带我出去做什么?”
“谁说没钱就不能出去了?”傅经纬道:“就随便转转不行吗?”
“上次爹爹答应给我编的花环都还没编好呢!”傅瑜嘟了嘟小嘴。
傅经纬没想到她还记着那事儿,“花园里有的是花,我现在就去给你编。”
“给娘亲也编一个。”傅瑜说:“这是对爹爹不守信用的惩罚,你得弥补我。”
“行行行,我编,不就是俩花环,又不费多大事儿。”傅经纬站起身,出门后去了花园。
傅经纬走后,田氏道:“瑜姐儿,以后少搭理你爹,他那臭德行,早晚把你给带坏了。”
傅瑜道:“可我以后还得管他叫爹呢!”
田氏叹了口气,摸摸她小脑袋,“还晕不晕?”
傅瑜摇头,“不晕了。”
傅经纬去了一炷香的工夫,带着俩花环回来,往傅瑜脑袋上戴了一个,另一个扣在田氏头上。
田氏伸手,要拿下来。
傅经纬摁住不让她动,“媳妇儿,你看我答应闺女的都办到了,是不是该给我点儿奖励?”
“你真行啊傅经纬!”田氏气到险些说不出话,“为你闺女办事儿还带收费的?”
“我……一码归一码,这怎么能叫收费呢?咱家所有的钱都归你管着,我这不是没钱了吗,不找你要找谁要?”
“没钱!”田氏说什么都不肯松口。
“得,我这花环是白瞎了。”傅经纬哼了哼,“你不给,我找二弟要去。”
“你脸那么大呢?”田氏瞪他,“人欠你的?”
话没说完,傅经纬已经去了外书房,却被傅经纶的小厮瑞儿告知二公子在前厅。
“在前厅做什么?”傅经纬疑惑,“家里来客了?”
“没来客,是公爷有事儿找二公子。”瑞儿道。
傅经纬转道去了前厅。
——
今天一早,崇明帝把承恩公召入宫,说他怀疑肖彻是孙贵妃亲生的,并且身上有地宫钥匙,但现在证据不足,所以他想试探一下。
最简单直接的试探,就是刺杀肖彻。
肖彻如果真是先帝遗孤,他出了事儿,孙贵妃和肖宏一定会有反应。
但肖彻武功高强,一般人刺杀不了他。
傅经纶的功夫和肖彻不相上下,崇明帝想让傅经纶去。
当时承恩公听到这事儿,有些傻眼。
崇明帝突然怀疑肖彻的身份也就算了,竟然选中傅经纶这个真正的先帝遗孤去刺杀肖彻?
但皇命难违,他回来后还是找傅经纶来谈了谈。
眼下刚说到要紧处,就听傅经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爹,您找二弟什么事儿啊?”
承恩公止住话题,黑着脸看向大步跨进来的长子,“你来做什么?”
傅经纬的本意是来找傅经纶借钱,但一想到他爹早就下令让他禁足,只得讪笑两声,“我待在屋里憋得慌,出来溜达溜达。”
“我不是下令让你禁足?”
“我禁了啊!”傅经纬道:“这两天大门都没迈出去半步,可听话了,你们刚才说什么呢,说来我也听听。”
“没你事儿。”承恩公道:“先出去。”
傅经纬那天才刚被揍了一顿,心里惧怕他爹,没敢忤逆,起身退了出去。
等他走远,傅经纶才重新望向承恩公,“父亲,皇上真要我去刺杀肖督主?”
“到时他会给你安排一批人。”承恩公道:“刺杀肖彻,主要是为了试探贵妃娘娘的反应,你把握好力度,别直接把人给杀没了。”
“可是……”傅经纶很犹豫,“既然没有证据,皇上就这么贸然出手,万一让老爷子反应过来,今后的关系岂不是更紧张?”
承恩公冷哼,“皇上让你去,你去就是了,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
傅经纶离开前厅后,承恩公给北梁暗桩传了密信,密信上说,崇明帝已经开始怀疑肖彻,并且下了密令,让傅经纶刺杀肖彻。
接应承恩公的是小安子。
他得了信之后十分纠结,不知该如何提醒肖彻,来了肖府几次都没能找到合适的契机开口。
姜旭最近一过来就见小安子在肖府大门外晃悠,他实在忍不了,这天直接把小安子拖到自己家里去,恐吓他,“你小子成天在肖府外面晃,是不是想刺杀肖彻?”
小安子被他吓到,脸色发白,“旭哥儿,你说什么呢?”
“还不老实交代!”姜旭冷哼。
他看得出来,小安子是有消息要传给肖彻,但肖彻和北梁还没正式相认,所以这小子犯了难。
小安子一脸委屈,“那我要说了,你可不许打我。”
“快说!”
“我得了消息,说皇上准备安排傅二公子刺杀厂公。”
“什么!”姜旭懵了。
肖彻之前预测了一下,崇明帝有可能会让人刺杀他,但也不一定,所以才让他们这边尽快做好准备。
但姜旭没料到,崇明帝不仅想刺杀肖彻,还让傅经纶领头。
调遣三大营的兵符在老爷子手里。
肖彻玩苦肉计的目的,就是想借着崇明帝的“怀疑”,彻底激怒孙贵妃和老爷子,让老爷子把兵符给他提前起兵。
可谁也没料到,崇明帝来了这么一手。
如果到时候刺伤肖彻的是傅经纶,那老爷子和孙贵妃还怎么可能帮肖彻?
姜旭越想越心烦,放了小安子后去找肖彻,把小安子的话转述给了他。
“让真的来刺杀假的,得,这下你牺牲大了。”姜旭往圈椅上一坐,语气恨恨。
崇明帝这一手,的确出乎了肖彻的意料,但,“傅经纶亲自来更好。”
“好什么好?”姜旭怒道:“他来刺杀你,到时你真受了伤,那两位能为你报仇吗?”
肖彻淡笑,“他们肯定不会为我报仇,但如果,受伤的不是我呢?”
姜旭闻言,浑身一震,“你的意思是……?”
“假的受伤起不了水花,那就让真的受伤。”肖彻说。
“哎对对。”姜旭一拍脑门,“你瞧我,都气糊涂了,咱又不是傻的,能站在原地让人砍一刀吗?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好好发挥,砍回去,让那小子吃点儿苦头,那两位一着急,没准儿比你还想造反。”
——
崇明帝怀疑肖彻身份的事,孙贵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私底下见了肖宏,问他,“怎么回事儿?李硕为什么会突然怀疑到肖彻头上?”
肖宏道:“按道理,咱们没放出任何线索,他不该这个时候怀疑。”
“可他现在不仅怀疑,还要让人刺杀肖彻。”孙贵妃脸色阴沉,“你知道他让谁去刺杀吗?”
“谁?”肖宏还没得到消息。
“傅经纶。”
肖宏愣住,“怎么会?”
“大概是考虑到肖彻功夫高强,一般刺客奈何不了他吧。”孙贵妃叹口气,“好好的计划就这么被打乱了。”
肖宏仔细斟酌了一下,“娘娘稍安勿躁,您也说了,皇上暂时只是怀疑肖彻,他并没有切实的证据,否则直接就下旨将肖彻处死了,哪还用得着刺杀?
他玩这么一出,无非是想试探试探娘娘的反应,那就让他刺杀,到时不管肖彻受没受伤,咱们都得沉住气,按兵不动,如此一来,很快就能打消皇上的疑虑。”
孙贵妃皱着眉,“这么做,行得通吗?”
肖宏道:“为今之计,只能如此。”
“那就只能先牺牲一下肖彻了。”
——
肖彻是在三日后遇的刺。
当时天色擦黑,他外出办事儿往回赶,还没入城门,四周就飞来密密麻麻的羽箭。
胯下赤风马被射中,身子一歪倒下去。
肖彻飞身而起,顺势抽出腰间宝剑,他身法极快,又有超凡听力的配合,完美避开了所有箭矢。
片刻后,两边林子里突然冲出二十来个黑衣人。
傅经纶第一时间绕到肖彻身后,凌厉的剑气直逼他后心。
肖彻横腿一扫,扫翻就近的两名刺客,侧身后仰,第一时间横剑挡格。
双剑相击,交接处因着力道太大起了火花,俩人的双臂都被震得发麻。
直视着傅经纶的双眼,肖彻似笑非笑,“怎么?这就想杀了我?”
傅经纶怕暴露,没吭声,短暂的停顿过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猛烈攻击。
他下了杀招,肖彻便也没再客气,应付其他刺客的同时,对傅经纶半点没心软,银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却每一招都带着难以释怀的恨。
周身一下子爆发出来的戾气,森冷而骇人,看得傅经纶一怔。
他有种错觉,肖彻已经认出来自己是谁。
一抹月色从林间筛下来,打斗还在继续,黑衣刺客们一个个倒下,正中那两道矫健身影杀气十足,谁也不让谁,剑芒如雪。
望着他这么卖力刺杀自己的模样,肖彻讥讽一笑,“欠我的,你该还了。”
没料到肖彻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傅经纶整个儿思绪滞了滞。
正是这一片刻的分神,让肖彻寻到机会,举着冷光长剑直直刺入傅经纶的胸膛。
利器刺穿胸骨的声音,让一众黑衣人吓白了脸。
——
傅经纶被送回承恩公府的时候,浑身是血,已经命悬一线。
承恩公都被吓了一跳,第一时间让人去请太医。
太医来看后,连连摇头,说伤口太深了,活命的机会不大,他们只能暂时用药为他吊着最后一口气,具体能熬到什么时候,全凭运气。
屏退太医和下人,承恩公站在傅经纶的床榻前,面上逐渐露出一抹快意的笑。
“爹!”傅经纬急急忙忙从外面冲了进来,“爹,我听说二弟受伤了,怎么回事儿啊?”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里屋。
当得见傅经纶脸色惨白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模样,傅经纬傻眼了。
承恩公敛去面上情绪,道:“出去,别在屋子里嚷嚷。”
“不是,您还没说怎么回事儿呢!”傅经纬满心着急。
“得罪了人,自找的。”承恩公冷哼一声,背着手就走了。
——
咸福宫。
孙贵妃得了傅经纶命悬一线的消息,怒得想杀人的心都有。
李硕这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