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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皇帝也得尊重我,起码在我有生之年必须如此。”张曦月寒着面孔说道:“中愈,明天你跟我去承德,我要他看看离开我行不行!”
方中愈听了颇为纳闷,他倒不是奇怪他们母子相争、而是想:你既然想争得留在京师才行啊!跑到承德那么远,还怎么争啊?
他是不热衷权力、功名的,更不喜欢这种权力的争斗,所以也不询问缘由只问了声可不可以带小红去。
张曦月白了他一眼,带了几分酸溜溜的味道说:“怎么的?当初给你你不要,这时候离不开了?”
“不是、不是,”方中愈连忙解释道:“她不是一个人嘛!又没有其他亲人;再者说小红侍候你惯了,带她去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张曦月又剜了他一眼,“不行...你们俩天天在我眼前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的,我可受不了。”
“嘿嘿...怎么可能呢!都多大岁数了,又不是小孩子。”“真的不能?”“真的真的,绝对不会。”
“那好吧!”张曦月终于松了口,“反正我有身子也不能...不过可说好了,敢在我面前亲亲我我的我就砍了你的头!”
“行行行...”方中愈当即告退,出了宫先到外宅告诉了小红。
小红高兴得抱着他又亲个没完,说道:“原来你这么挂念我呀!”
“那当然了,你是我的女人嘛!”方中愈说道:“你在这边又没有什么亲人,我也担心你一个人寂寞。”
小红吻了吻,忽然幽幽的问道:“中愈,那你...不能把我弄回镇国公府住呀?”
方中愈为难的挠挠头,“这事儿...得慢慢来,容我想想办法。最好是...等你怀了孩子就好办了。”
“那好,”小红高兴的说:“咱们俩得抓紧?”“抓紧什么?”“笨啊你...抓紧时间让我怀上孩子呀...!”
也亏得方中愈身体好,家里三个、外面一个都是三十出头的女人,放在一般男人身上可是享不起这份福啊!
等他晚间回到家里一说要护送太后去承德避暑,家里的三个女人都争着要跟着去。
“不行不行,”方中愈连连摇头,“我是护送皇太后去,又不是自己去玩,你们跟着去算怎么回事啊?”
“那有什么?”张玉景说道:“皇太后去也不可能几个几十个随从,好几千人谁认识谁啊?我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谁认识我?”
“那晚上住宿怎么办?”方中愈问:“你跟谁合住?”“当然是跟你了!”“你当别人看不到啊?这是公务,带家属是违反军律的!”
姬媱花说道:“那还不好办啊!我自己找地方住,这样总行了吧?”
方中愈笑着说:“行,那你们几个就自己去吧!没有人拦着你们,就算皇上、皇太后也管不着。”
齐楚嫣等人还真活了心,可是商量了一番又觉得承德没什么好玩的,路上还得需要好几天的时间、到了那玩两天就回来太不值当了。
寒天籁便说道:“想避暑也没必要跑那么远的路嘛!咱们到香山买块地、盖一处宅子,想住多久住多久。”
姬媱花和张玉景都非常赞同,方中愈说道:“让我说你们就是太安逸了,没点新鲜事每天闲得闹心,我问你们雨奇和如玉的武功和书教得怎么样了?”
齐楚嫣撇撇嘴,“说起武功和文采就属你最高了,你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教我们能教出什么?”
“我不是忙嘛!”方中愈最怕她们说这个,立刻转移话题,“义父的提议很好,我看咱们就到香山买地建宅子吧...”
第二天,方中愈率领五百锦衣卫、一千府军后卫护送张曦月去承德。皇太后出行那还了得,太监宫女就有二百多人,其他御医、御厨、御裁缝等等一应俱全,队伍拉了几里路长。
好在不是如行军打仗、也不急着赶路,清晨、午后凉爽时赶路,中午天热便歇着;加之张曦月怕颠簸大轿车求稳慢行,用了半月时间才到了承德。
承德处于蒙古草原南下的风口、夏季比较凉爽,前元时期便有贵族到那里消夏;虽然没有建造大型的行宫,却也有几处大宅院。
张曦月以和侍候她的宫女、太监什么的以及方中愈两口子自然住在宅子内,其他普通护卫便住帐篷,一切用度都由地方供给。
一切安顿好了,方中愈问张曦月要在这里呆多久。张曦月答道:“怎么也得四个月吧!”
“啊...!”方中愈惊讶不已,“曦月姐,你不是来避暑的吗?这天气也就再热两个月,用不上四个月那么久吧?”
“傻啊你!避暑只是借口,”张曦月低声说道:“我不能挺个大肚子总装伤风吧!来这里是为了生孩子,生了孩子才能回去呀!”
“噢...是这样啊!”方中愈随即不解的问道:“可是孩子生出来后怎么办啊?你出来避暑、回去多了个孩子,怎么跟别人说啊?”
“嘿嘿...我早就想好对策了,”张曦月笑着说:“孩子带回宫后我把他放到坤宁宫之外的地方,皇宫里弃婴之事多、不会引起别人怀疑,等有人拾到了我只说自己喜欢要来抚养不就行了吗?”
方中愈听了愣了愣,“要是别人抱出了宫怎么办?婴儿那么小,放到别处出了危险怎么办?”
“傻啊你?我不得让人暗中看着啊!还能当真丢弃吗?”“喔...对对对...。”
承德附近有河、有山、还有草原,方中愈呆着闷了便带人上山打黄羊、进草原追兔子抓草鹿、到河里捕鱼,弄些野味让御厨做给张曦月吃;再无聊时,还可以和小红`抓紧时间`...
一行人住下后的第十日,朱瞻基便派来个信使来见皇太后,那时方中愈恰好在便拿了信去见张曦月。
张曦月看到他拿着信笺进来便问道:“是京师的来信吧?”“咦?你怎么知道?”方中愈颇感诧异。
“咯咯...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了吗?”张曦月接过信拆开来看,边看嘴角露出几丝微笑,“嗯,这回知道了...”
方中愈很感到奇怪,但那是皇帝的信他也不好询问。张曦月看过后把信递给他,“你看看吧!”
方中愈拿过来一目十行的看了看,朱瞻基在信上说:他要提拔一个叫胡濙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内阁几个人都反对、四海升平他要裁减军队众大臣也反对、他要外放督察御史以考核各地官员还是遭到反对...
总之,他这皇帝几乎等于被剥夺了一切权力,没有一样是大臣们赞同的;可他自己又弄不清为什么,搞不懂自己哪里错了。
方中愈是个极聪明的人,立时便猜到了缘由,说道:“曦月姐,这么做不...不太好吧?皇上有几项提议我看着挺好的呀!”
“好也不行,”张曦月微微一笑,“我说过了,得让他明白明白、离了我他这个皇帝说话也不算。”
“这...万一皇帝发怒,把那几个内阁大臣都撤掉怎么办?”“你说的也太简单了吧!无缘无故的、大臣们也没有错就都撤了,那不乱套了吗?”
方中愈说道:“我就怕你们母子搞得太僵了,皇上发了性就不管不顾的了。”
“不能,我把握得住。”张曦月说道:“中愈,你帮我写封回信,大概意思是既然众位大臣都反对必然有缘故、要多想想自己的提议有没有道理。”
方中愈犹豫道:“我写不好吧...皇上应该认识我的字...”“我就是故意让他看到,你尽管写好了...!”方中愈便照着她的意思写了一封回信,交给信使带回去...
承德离北京近四百里路,三日后朱瞻基就看到了信。只一眼他就认出了方中愈的字体,因为他的字遒劲有力自成一体、别人学不来。
朱瞻基气得把信拍在书案上,呼呼喘了好一会才重新拿起耐着性子把信看完,这一次随手撕个粉碎,气得直嘟囔:“我没有道理...我没有道理,这分明是掣肘我...我才是皇帝!”
那时已经黄昏时分了,他立刻喊人来吩咐道:“马上把内阁的几个大臣都给我找来...!”
“皇上...”太监王振低头哈腰的凑过来,“您应该歇歇了,这么晚了不宜再勤政了。”
“勤政?我勤个屁!现在我什么都干不了...”朱瞻基恼火道:“母后来信让我多想想自己的主张是否有道理,我让他们说说我的哪条主张没有道理了!”
“皇上请息怒,”王振陪笑说道:“从南京太子府开始,杨荣、黄淮、杨薄那些人就听皇太后的,现在也是一样;就算皇上找他们来,也是徒增气恼而已。”
朱瞻基看了他几眼,问道:“你说,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