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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么?正正经经的小姑娘家,谁会随随便便就让男人牵自己的手呀?要我说,你那小媳妇是个守规矩的,为人明白事理,也懂得自重。如果我没猜错,她肯定想正正经经地跟你领结婚证,然后在风风光光地嫁到你家。
就你小媳妇这么烈性,将来就算你去城里念大学,也不用担心后院会什么事。她绝对会守得住。
唉,国梁,咱们也就私底下说说,你觉得那种随随便便就可以解开裤腰带的女人,不值别人珍重么?”
听了老梁的话,许国梁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
他仔细想想,那天董香香发脾气时,可不就是气他不够尊重麽?而且,她话里话外也都是,结了婚,领了证,风风光光地嫁给他之后,两人才能亲密么?
何况董香香以前也说过,要努力学习,将来要考上大学。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配得上他。董香香绝对不是不在乎他。
想到这里,许国梁心里暗爽的同时不禁又有点愧疚。他的确对董香香做了很无力的事。
转过来的周六,虽然病没有完全好,可许国梁带着托老梁买得那块儿红头巾,骑着自行车就回家了。他想趁机好好跟董香香道个歉,求得她的原谅,并保证以后一定会尊重她。
可惜,他兴冲冲地到家一看,董香香没在家。只有许母在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冷不丁地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瞪得许国梁后脖子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下意识就想推车逃跑。等到把车梯踢起来了,许国梁才稍微冷静了点。
他都这么大人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跟母亲说呢?将来,他可是要顶门立户的男人,哪能老妈一发火,他就吓得腿肚子转筋呢?
许国梁的脸一阵白一阵青的,好在许母这时候正忙着谈瓜子买卖,也无暇顾忌他。
终于那边说定了,把那位村里很有名望的老先生送出家门,许母这才关上了大门,沉着脸对许国梁说道。
“你跟我进屋,我有话跟你说。”
许国梁听了这话,顿时就觉得一股压力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进了屋。
进屋之后,为了分散母亲的注意力,许国梁忍不住开口道:“妈,香香呢?这都什么时候,怎么还没回来?”
许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她跟我说要留在学校补课,明天一早再回来。”
一听许母这话,许国梁就有点急眼。“怎么能让她留在学校呢?大周六的,她那学校里就没什么人。不行,我得去接她回来。”
许国梁说着就想离开,许母却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许国梁被吓了一大跳,嘴里喏喏地问:“妈,您这是生什么气呀?”
“你说我生什么气?香香需要留下来补习怨谁呀?还不是因为你对她动手动脚的?许国梁,你怎么越长大越混蛋了,居然把歪脑筋打到你妹妹身上了?我真想抽死你这个不长进的玩意。”许母说着,就开始找扫床的笤帚。
听了许母这话,许国梁的脸色顿时就吓白了。“这……这是香香跟您说的?”
许母一下就知道他误会了,顿时就更生气了。三步两步赶过去,拿着半臂长的笤帚就往许国梁身上抽打。
“我打你个糊鲁巴涂的混蛋。你什么时候见过你妹妹告状?从小到大,她受什么委屈还不是自己忍着?她刚来咱们家的时候,被你这混小子推了一个大跟头,手和脚都摔破皮了,都不敢哭出声,要不是我发现得早带她去找大夫瞧,都该留疤了。”
许国梁不敢反抗,只能躲闪着,可惜许母这次下手狠,居然一下都打空。
许国梁只得问道:“那您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还敢问?你干得那丢人现眼的事,被香香他们班的牛晓丽看见了。回到学校那死丫头就到处传香香坏话。香香一开始就忍着,什么话也不敢说,也不敢反驳。结果,全校的学生都在挤得她。
那牛晓丽也欺人太甚,竟跑去堵香香,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问她,去年是不是怀孕了才休学的?还说她乱搞男女关系。香香被气得实在忍不下去了,就扑上去打了牛晓丽一顿。因为她打架了,他们班老师才把我叫到学校去的。”许母一边说,一边就拿扫床地笤帚打许国梁。
一开始许国梁还躲,后来听见董香香在学校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顿时就不再想躲了。
许母那边还继续骂:“我打你个不长心,只想着自己不心疼妹妹的混蛋。香香从小到大什么都为你着想,为你上心。你却满肚子都是花花肠子,只知道想那些下三滥的事。”
许国梁平白挨了一顿好打,等到许母打累了才停手。
又过了好一会儿,许国梁才抬起头茫然地问:“妈,那现在这可怎么办?要不我去香香他们学校,跟老师同学解释清楚。”
“你还解释什么解释?以后,你离香香远点,别去祸害她就完了。”许母生气地说。
“妈,我对香香是真心的,我将来肯定会娶她的。”许国梁连忙说道。
“那你就不要在她身上打歪心思。你知道不知道,香香从小就没爸,就因为这事,她外公和妈妈才躲回村里的。香香从小没少被人叫野孩子,她求得不过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出嫁,给她妈争口气。
你知道她当初为什么买瓜子么?还不是怕人家说她配不上你?老师也跟我说,香香学习可认真了,她说她哥聪明学习又好,将来肯定能考上大学。她不想给你丢人。”
听了许母这话,许国梁完全都傻眼了。他现在越想越后悔,越想越觉得对不起董香香,他的确对董香香做了很荒唐很差劲的事。
那天晚上,许国梁也没拿药酒治伤,没在家吃饭,就顶着大风,骑自行车回学校了。
刚好,许母也不想看见他,就一句话也没跟他说。
到了现在,知道许国梁做得那些混蛋事,许母第一次产生了一个想法,国梁好像跟香香并不合适。
很早以前,她想着把香香当女儿养,将来再娶过来当她的儿媳妇,她在许家至少可以袒护她一辈子,让她不受气。
可是,现在,看到国梁这么糊涂,性子又那样子,还真是配不得上香香那么灵巧的孩子么?两人在一起,香香得受多少气呀?与其这样,不如把婚事给放下呢?
这个想法,不知不觉就在许母的心里扎下了根。自此,她就不在提让许国梁和董香香完婚的事了。
就算亲朋问起,她也笑着岔开,“还早,两孩子还要念书呢。”
许国梁又愧疚又自责,回到宿舍,连晚饭都没吃,就抱着被子闷头睡了。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同屋住的同事就发现许国梁都烧得说胡话了。连忙叫了别人来帮忙,几个人一起把许国梁抬到医院挂点滴去了。
医生也说:“幸亏你们送的及时,不然这都要转成肺炎了。”
没办法,第二天,同事只能把这事通知许母了。
许母急着忙着赶到医院,看见许国梁这副病歪歪的样子,到底有些心软了,也就不在跟他置气了。只不过,这件事她却下意识地没跟董香香说。
董香香也没注意到,帮家里干完活,收拾东西就又回学校去了。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许母就经常去医院照顾她儿子。
许国梁挂着点滴,流着泪跟母亲道歉。“妈,您说得对,我做了特别差劲的事。以后,我会尊重香香的意见的。”
过了好一会儿,许母才淡淡地说道:“你既然病了,就别胡思乱想的。”
许国梁又继续说道。“没结婚之前,我绝对不碰香香一个手指头了。”
许母皱着眉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经过这些事,又在跟陈小英聊天的时候,谈起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讲究自由恋爱,不愿意让父母做主了。许母现在已经不是非要董香香给她当儿媳妇了。
只是许国梁误解母亲的意思了,又继续表决心。“妈,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以后香香如果考大学,我也会支持她念书,等着她毕业,在结婚的。”
许母咬了咬嘴唇到底没有说话。至此,母子俩的关系总算是缓和了。
许国梁身体底子还算不错,治疗得又及时,他的病很快就好了。
病好以后,他就不敢再去骚扰董香香了。只不过,每周六他回家都特别积极。还经常会买一些书本和小礼物送给董香香。
可董香香根本就不说话,看见他都躲着走。
许国梁知道她受委屈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加倍讨好她,买东西。
到最后,董香香终于看不下去了。就找许国梁说:
“哥,你别浪费钱了,你念大学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许国梁一见董香香终于肯跟他说话了,不禁笑道:
“唉,哥听你的,以后什么事都让你做主,总可以了吧?”
董香香低着头没有说话。
许国梁就当董香香是原谅他了。他也知道董香香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跟他恢复之前的亲近了。不过,许国梁倒也不着急。他们结婚还早着呢。
可实际上,在董香香心里,永远都不可能原谅许国梁这个男人。
好笑的是,上辈子她老实听话,就要被许国梁随意摆布。这辈子,她不在温顺的忍气吞声,她会哭出来,叫出来,也敢跟许国梁吵架。许国梁反倒是像被驯服的牲口一样,开始主动讨好她了?
可惜,董香香早就看清许国梁的本性了,根本就不吃他这套。这次虽然不能彻底解决许国梁,可是母亲的态度已经改变了。
董香香只是不想在许国梁上大学前再多生事端了。等许国梁上大学之后,不是还有一笔桃花烂账等着她慢慢清算么?
到了一月份,董香香干脆就连周末也不回家了,跟母亲打好招呼之后,就留在学校里专心准备考试了。许国梁虽然有异议,却也不好在拿出家长的款指责她什么。
董香香也懒得理他怎么想。这半年来,她大部分心思都扑在了学习上,再加上靠前突击复习。到了第一学习期末考试的时候,也得到了一个比较不错的成绩。她文科成绩非常突出,理科成绩也能达到良好。
许母拿到这个成绩,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逢人就说,“我们家这小闺女也是个会读书的,还好让她去念高中了,不然真就糟蹋了。”
许国梁看见董香香这个成绩,心里也很高兴,他认定董香香也是个有文化有才华的女子。将来肯定也是要上大学的。
期末考试后,就放寒假了,许母本来是想让董香香好好休息的。可董香香根本就闲不下来,马上就接手了一些瓜子作坊里的工作。
许国梁原本打算带着董香香进城里,买点年货什么的。可看着董香香一天到晚跟着母亲一起忙和,也不好说什么。
因为之前也做过瓜子买卖,所以董香香很快就发现他们家的瓜子作坊又有麻烦了。
夏天的时候,小西庄家家户户都种了不少向日葵,很多精明点的人都会找许母炒好瓜子,再回家包好小包,拿出去卖。也有一些守旧的人怕风险,不愿意做买卖,就把瓜子留在手里了。
原本小西庄内部的瓜子价钱已经抬到3毛5分钱一斤了。
可是在瓜子大丰收后,有一大批瓜子就积压了下来。马文梅是个脑袋瓜子聪明的人,她干脆就趁火打劫,提出以3毛钱1斤的价格收够农民手里的瓜子。
这样大家就不用费劲把瓜子,送到城里合作社去了。
许母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一方面,她不愿意让乡亲们吃亏;另一方面,如果这次瓜子还是只能卖到3毛钱。很多农民明年可能就不愿意在自留地里种瓜子了。
许母想来想去,一咬牙就把这半年炒瓜子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还是按3毛5一斤的价钱,把村民手里的瓜子都收了过来。这样村民们才能多赚点钱过个好年了。
因为这对小西庄的乡亲们是件大好事。许红旗就做主把小西庄的粮仓免费借给许母用了。
就这样被横插了一杠子,买卖也没做成。马文梅心里自然恨许母恨得厉害。
可是,许母拿着她的货源,她也不好直接跟许母彻底撕破脸。于是,她带着炒瓜子过来炒的时候,就笑着提醒许母。
“婶子,咱们都是做买卖赚钱干大事的人。你这么面慈心软,又爱帮别人,自己是赚不到大钱的。”
许母笑着对她说:“都是乡里乡亲的,犯不着为了5分钱的小利,让大家吃亏。”
马文梅抬起眼睛,直勾勾地看了她一眼。
“可是,婶子您这瓜子这么放着也不是个事。要不,我出6毛一斤收您炒好的瓜子?这样您也不算亏得太厉害,又全了您那份子善心,岂不是两全其美?咱们做买卖的,还是手里多留点活钱比较好。”
许母抿了抿嘴角说道:“还是不用了。瓜子这东西又不容易坏,一时半会卖不出去,我就先放着呗。”
“可是婶子,您那瓜子总不能一直放在大队的仓库里吧?等到明年夏天收了粮食,您那些瓜子可就没地放了。
到时候,您那沉瓜子要是没地卖,看在咱们关系这么好的份上,我虽然为难了点,也能帮您收一些。不过我到底是个买卖人,也不能让自己太吃亏了不是,5毛一斤我就收。”
谢三小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