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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色/魔被一掌拍死拍扁,向灿灿只得潦草地蹭完晚饭,整装一番,前往林益的酒吧老老实实地出卖体力。
临走前,向灿灿撇着嘴,毅然决然地拒绝罗洲的接送要求,然而当站在正门处转身要走时,却又舍不得走了。
两人你望我、我看你的,双双一副难以割舍、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一定要去吗?”
“哥,你今晚有什么安排吗?”
两人同一时间出声问对方,下一刻,又不约而同地回答。
“我晚点过去陪你,注意安全。”
“哥来看看我吧,我好久没去酒吧打工了。”
“好。”
“好啊!”
两人相视一笑,罗洲伸手揉了揉向灿灿的脑瓜,在他额头上轻吻一下,才将向灿灿送出门。
直到看不见向灿灿的身影,罗洲才舍身进屋,一进门便对上章晓晓饱含深意、意味不明的眼神。
“洲洲,快来跟妈说说。”章晓晓微笑着拉过罗洲,一同坐到沙发上。
“说什么?”罗洲平淡地问道。
“还用问吗?当然是你跟灿灿啦。我不在的这两个月,你俩发生了什么?”章晓晓眯着眼,佯装认真严肃,实则满眼都是探究八卦的意思。
不怪章晓晓这么好奇,自己儿子长这么大,始终样样出众,什么都好,对外待谁都总是礼貌周到。实际上,他永远给人一种距离感,似乎无论事情的好坏还是他自己的喜好与否,凡事都没法引起他半点情绪波动和过多的表情变化,连章晓晓这位亲妈都常常摸不透他的心思。
只有这从小一块玩到大的向灿灿,罗洲总能对他特别上心。
章晓晓还记得,当时不过才十岁的罗洲,偷偷学着下厨做饭,折腾出一手烫出来的水泡,厨房杯盘狼藉,东一个西一个被砸坏的锅碗瓢盆,甚至剪坏了两三个平底锅。
这一切只为了向灿灿一句——想吃蛋饼。
“灿灿他……同意跟我在一起。”回答的声音冷冷清清,罗洲一如既往地没有太多表情。
早知罗洲会是这等反应,章晓晓并不气馁,继续盘问,“你之前不是跟我说,灿灿有喜欢的人了?”
罗洲抬眼町着她,没答话。
这意思就是让章晓晓自己思索,于是她想了一会,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灿灿喜欢的人就是你!”
大概的来龙去脉,她其实早就知道个七七八八了,就在昨天与隔壁梁芬的深层次交流中。
通常情况下,章晓晓并不愿过多干涉罗洲的感情生活,更何况,面对问再多也就回答个一两句的亲生儿子,章晓晓实在不敢多问。
章晓晓对罗洲至始至终存有一份深深的愧疚。
早年她与罗爸白手起家,打拼事业,一路一帆风顺,短短几年间便摇身一变,咸鱼翻身般住起大房子,融入所谓的上层阶级。
付出的巨大代价不是体力脑里,而是为人父母的失责。
自罗洲出生起,两人对他的生长都不曾投入太多关注,以至于当发现他不爱说话,不爱与人交流许久后才知道不过五岁的孩子患有轻度自闭症。
等着急着寻访各处名医时,病症已维持两年,并没有半丝好转的迹象。
罗洲这个七岁的孩子像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瓷娃娃,对外界的世界缺失了应有的关注。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不见踪影。
几小时后,罗洲被管家找回来,他抱着一只脏兮兮的熊玩偶,一身泥灰,连衣服都破了几处,却在时隔两年多后,第一次主动开口向章晓晓提出发自自己意愿的恳切要求。
他请求章晓晓允许自己和隔壁的小朋友一同玩耍,也就是那个钻地洞进来拐跑他的向灿灿。
章晓晓看得出罗洲的用情,却无法太确定向灿灿的想法,她旁敲侧击多次无果,只能悻悻作罢。
倒不想自己离开两个月,这事突然成了。
明明前几日里,章晓晓还被梁芬发来询问罗洲单身与否的消息整得一头雾水。
别说罗洲压根没有跟谁在一块的念头,就算真有这么个人,章晓晓敢拍胸脯打包票,那人必定会是向灿灿。
得亏两人终成眷属,否则章晓晓要开始怀疑等向灿灿哪一天与一个alpha结了婚,她家的儿子罗洲指不定要去出家为僧。
她可不想有个了断情缘的和尚儿子。
章晓晓叹口气,语重心长道:“我觉得吧……为避免灿灿跑了,不如你赶紧永久标记他,然后我们帮你把婚事办了,你说怎么样?”
这等馊主意,她已经计划已久,霸王硬上弓这类招数虽说不太地道。但她当年跟罗爸也是先上车再补票,感情基础还不如罗洲和向灿灿深厚,如今不还是恩恩爱爱了半辈子。
罗洲听罢,忽然沉下脸色,严肃制止,“请妈不要胡闹。”
“哪里胡闹了?好不容易在一起,得把灿灿绑在身边,你说是不是?”状若没有察觉罗洲的不悦,章晓晓铁着心劝导。
她跟梁芬彼此通气的内容自然不仅仅是罗洲到底有没有omega伴侣这件事,她还得知两人互相暗恋对方已久愣是傻乎乎地不敢表白,一拖再拖。不然他们两家早就情情爱爱一家人,指不定她此时都能抱娃了。
后者当然是章晓晓遥想太远,跑了偏。
“……我先回房了。”罗洲依然故我,没再与章晓晓多说,转身往楼梯走。
章晓晓不满地啧了一声。劝是劝不上的,她早就心里有数,就是还想顽强抗争一下。
林益的酒吧离学校不远,位于一片闹市区的后巷子里。
向灿灿去过几次,主要图的是这间酒吧的安静。
别看林益本人闹闹哄哄、俗里俗气的,他的眼光和品味却不差,酒吧装潢别致,整体格调优雅,连驻唱歌手的水准都比一般酒吧有档次。
不过,在向灿灿眼里,整个酒吧氛围显得特能装逼不接地气,所以才门庭冷落,没什么生意。
但这完全不会妨碍到他的打工时薪价格。
林益带着向灿灿熟悉和认识一遍后,便让他去换一身制服,一套红黑少爷款西服马甲。
向灿灿望着镜子,一粒地粒扣上袖扣,这身衣服将他包裹得细长挺立,衬得他腿长和腰细的身材优势特别明显。
镜子里的人忽然脑瓜一歪,向灿灿神游天外地幻想起罗洲穿戴起这套制服会是什么模样,几秒钟后,向灿灿红着脸,咽了下口水,不动声色地整整自己的白色小领结。
唔,有点想他的罗哥了。
这次倒也不是向灿灿第一次来酒吧场所打工,之前偶有几次短期兼职,都因为他的紊乱症问题而无法持续。一是他怕自己奇奇怪怪的味道骚扰到客人,二是常因为一些酒后不受控的alpha信息素搅得他身体不适。
除此以外,向灿灿当服务生的经验丰富。
在酒吧刚开门接客,且客人还不多的情况下,向灿灿匆匆记下酒品名字和接待价格后,便应对地驾轻就熟,看得林益目瞪口呆。
随着时间推移,客人逐渐增多,每日热门时段的演唱表演开始了,驻唱歌手今天选择在钢琴前边弹边唱。
悠扬平缓的音乐声一起,酒吧忽而陷入寂静。
向灿灿刚给圆形卡座的客人送完酒,听到声音,微微一愣,转头打量起不远处钢琴前那穿着白色衬衣的黑发男人。
他气质清澈,侧颜迷人,纤长的睫毛随着头部摆动而轻轻颤动,伴着音符幽幽飘动而来的还有一股若即若离的桃花香,格外撩人。
是一位很有魅力的omega。
勾得吧台边的林益看直了眼。
向灿灿一瞧林益的傻样就想笑,正打算走过去嘲讽几句,却被一旁的客人叫住了。
最后一曲结束,向灿灿回到吧台时,白衬衣歌手和林益统统没了人影。
向灿灿顿觉奇怪,却没曾多想,等领班让他去酒吧后面倒垃圾时,才在后巷处发现他俩。
刚一打开后门,向灿灿便闻到浓烈的桃花香合着一股子大葱味扑鼻而来,冲得他当场捂鼻,等侧头仔细一看,向灿灿拎着垃圾袋的手僵在半空。
得!这大号垃圾桶旁边那两个人正缠在一块你侬我侬,没有半点顾忌地进行法式深吻和互相抚摸,那架势就差就地来一啪。
那两个人不就是小歌手和林益吗?!
向灿灿临危不乱,考虑了一会,在两人的动作愈发大起来之前,蹑手蹑脚地收回身体,想要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
刚要转身回去,突然一阵晕眩感袭来,向灿灿感觉周围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手上的垃圾袋没能拿稳,直接掉落在地。
紧接着,“砰”得一声巨响,向灿灿身体一歪,脑门和手臂撞在楼道里摆放的铁质置物架上,随后整个人重重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失去意识之前,向灿灿隐约看见罗洲的脸,又花半秒钟时间想好醒来后的托词,这算工伤,绝不能扣今晚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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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该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