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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放手,你这个市侩的男人!”
伸手去扯开夜夙的手,看着男人那完美修长的手指,忍不住掐了一把。
好不容易见一面,还要算计她?
她自身都难保了,回到帝都,贺家那公子哥的死还算在她头上呢,还不得先去礼部贺大人家赔礼道歉!
这下如果又多出了这么多个孩子的爹,那迂腐的老头估计被她这行为一气,嗝屁都可能。
哪怕她贵为公主之尊,也不可能说杀大臣的孩子就杀大臣的孩子,还是虐杀,这事情若是没有个交代,她还当什么王,史官估计会以笔为刃,刀刀戳她脊梁骨。
千古败笔啊!
“露儿妹妹,有话好好说。”夜夙见她着实有些不耐,语气也止不住轻柔了。
显少哄人的精灵族圣子,此时拉下脸来诱哄着某个炸毛的少女。
“有什么好说的,每次有事相求就叫露儿妹妹。夜夙,你可真是实在啊,啊!活该讨不着媳妇儿,你就等着单身一辈子吧!”
他淡定的看着哀怨的咒着自己的女人,在心里默念了几十遍:这是过命交情的女人,不能揍!才冷静下来。
她挣扎了半饷,直接拿过一旁的酒,准备让癫痫的男人冷静一下。
看着夜夙把她抱得紧,就像是两个人是闹别扭的小情侣似的,她的脸色顿时沉了不少。
“抱什么抱,我现在是有情人的人了。要是被他看见,又得吃醋了。”
“约人还约在这种浪荡的地方,我浑身胭脂水粉的俗香味,等回去,又得被质问半天。”
“你说你作不作孽?害的我惨不惨?”
她心里那叫做一个气啊。
她家小咘离这都不知道有多少个爹了。
这一个两个的还凑上来当爹,搞得她好像作风浪荡,生个孩子都能搞出无数个暧昧对象似的。
要是父皇知道了她连谁是孩子他爹都搞不清楚,她搞不好要被送到国子监去重新学习个一年半载礼教。
礼部那些老头估计很乐意看她笑话。
坑爹的夜夙!
夜夙放手,躲开那飞洒而来的葡萄酒。
“那个男人宠的你如此畏首畏尾?开个玩笑都不行?骗骗苏媚那个傻女人而已,这小忙你都不帮?”
“没门我告诉你,我家咘离有爹了。”
“就北冥太子?不行吧,他不是个病秧子嘛,哪能满足你。露儿,你若是喜欢美男,本座可以送我们族内最美的少年过来伺候你……只要你这次点个头。”
踹开桌边软凳,她痞气的踩着酒瓶子:“点个屁,没门。”
夜夙看她不老实,直接拖着她离开了寻欢阁。
“本来以为你会喜欢这里,投其所好而已,不然你以为,本座喜欢这里?”
夜夙出了门,神清气爽,他也不喜欢。
不过是随了她的意而已,谁知道她倒好,改头换面,变良家妇女了。
她不说话,上下打量了夜夙片刻,懒洋洋的甩了甩手,就准备回驻扎地。
“带你去吃夜宵,这个点,饥肠辘辘的感觉,可有?”
还真有!
“早约在饭店客栈就好了,偏偏要在这里。”嘟囔了一句,她倒是打消了走的念头。
见一面不容易,他们虽然嘴上不留情,心里都是珍惜彼此的。
*
临水就是一条河流,家家户户门外都放着藤椅。
凤凰城的构造有点像是江苏古城的精致院落。
富豪居多,夜生活,也还算丰富。
不过多走了几步路,就猝不及防的撞见了一个赫连云露此时并不是很想要见的男人。
铺着鹅软石的池塘边,假山林立,男人站在幽暗的角落,手中拿着一副地图模样的东西。
本来不知道在和身后跟着的萧清绝说什么,表情很是冷淡。
但是在看到她的时候,那双冷戾的眸浮现了一抹显而易见的惊喜。
惊喜?
她的错觉吧。
“夜夙,快,走。”
伸手去扯好友的袖子,赫连云露决定自己还是认怂。
和旧爱见面,能少一面就见一面。
夏侯渊对她,不是没有影响的。
他厌恶的眼神,她免疫了。
惊喜的,却没有。
“走什么,我让你很丢人吗?不走。”
夜夙的手,幽幽的搭在了赫连云露的肩膀上,一副护短的模样。
他撩拨人心的浅色双眸,此时落在了远方的夏侯渊身上。
露出了一抹挑衅的笑容。
而后,他附身,靠近她的耳垂,暧昧道:“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夏侯渊的神情,有些不一样了。他以前见过他,在暗处,那时候,这个冷傲的男人对露儿,可没有这般的情绪外露。
*
夜夙的话,让赫连云露的心弦莫名的颤了颤。
哪怕是带着面具,她还是觉得夏侯渊能够认出自己。
“我不想见到他。”不想见,就得远离,她以前想见见不到他,要拼尽一切靠近。现在确是,想躲,他却无孔不入。
夏侯渊就像是毒药,中毒十年,终于有药可解,他却变了。
夜夙扶起她的肩,温柔道:“怕什么。有夙哥在,他还能伤你一个指头不成?以前他有伤你的能力,现在呢,他还能有嘛。你的心冷起来是如何的冷硬夙哥清楚,比之夏侯渊,也强上数分,如此,不如把他曾经给你的伤,尽数还给他。将他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没怕。”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夜夙在搞事情。想让她彻底的杆上夏侯渊。
“没怕?哈哈好,你说没怕就没怕,只是,他看我的眼神,似乎带着审视啊。你猜他在想什么,我是新欢?”
赫连云露想都没想,转身就要走。
可是某个男人却追了上来。
喊着她的名字,痴缠且带着她不理解的情绪。
“别走。赫连云露,你站住。”
……
此时,边塞。
“少将军呢?”
“在营内。”整齐划一的回复声。
“退后十米,闭上耳朵。”
威严冷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同时啪的一声,帘幕倏地被撩开。
一声铠甲披身的将领走了进来,四十多岁的年纪,没有一丝老态,反而健壮犹如青年,长年混迹军营导致身上铁血之气浓郁的很。
战麟面容刚毅冷峻,利眉一挑,扫了一眼战风染。
“公主殿下呢?”
战风染连忙放下手中的杯盏,起身,恭敬的说道:“公主殿下她早就回帝都了,现在已经在凤凰城了。将军大人您……。”
战麟脸色一变,深邃锐利的黑眸紧缩在战风染身上,上下打量着:“你和公主殿下有交情?你想娶她?战风染,你给老子过来。”
靠。
战风染连忙手指一动,布下了阵法:“将军大人,您再河东狮吼一声,信不信明天全军营的人都知道你儿子想要娶公主了?”
“那感情好。”
战风染脸色反复变幻了几次,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坑儿子。
“将军大人,殿下她……似乎有意中人了。”
“就那个小白脸?”
“……”
战风染感觉空气都下降了几十度,心尖儿颤了颤,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了三分钟:“父亲大人那可是北冥太子,跟他作对,我做不到。”
“做不到?那是娘炮,你再说一声做不到试试?”
战麟看了一眼战风染受气的样子,把威压收了收,威严道:“说了几次了,没人在的时候,不用敬称,叫父亲大人。”
战风染嘴角抽了抽,父亲大人?这还不算敬称?
老爹你真逗。
“父亲大人,强扭的瓜不甜。”
“胡言乱语,你才和殿下见几面,就知道是强扭的瓜了?”
战风染半眯眼,认真的点了点头:“自然知道,我和公主殿下乃是故交,其中的缘由不可以细说,但是大概就是这样没有错。”
战麟冷眼斜睨身披铠甲的儿子,狐疑的问道:“那她知道,你不是带把的?”
战风染脸上光影变化,半响,狠狠的点了点头。
战麟瞪着大眼,冷哼了一声,大手一挥,远方的虎雕瞬间被玄气卷了过来,飞快的向战风染砸去。
说时迟那是快,战风染大长腿迅速的一迈,避开了飞来横祸。
“你竟然把此等秘辛轻易的告诉别人,你是想战家血流断头台是不是?”
“你还敢躲?”
战风染美眸微闪,低声喃喃道:“砸你试试,谁站着给人砸啊。”
战麟看着战风染,目露忧色。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搞定公主护着战家,战家的生死存亡就交给你了,要是办不到,你小子就别回来了。”
“父亲大人?咱们将军府不是有免死金牌和丹书铁劵嘛?为什么不能暴露我的身份?为什么一定要师妹帮忙?”
战风染颇为委屈的看着锋芒毕露的父亲,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想知道?”
“恩。”战风染点头,一脸求知欲爆棚的看着战麟。
战麟威风凛凛的转过身子,给了战风染一个傲气的背影:“偏不告诉你小子。反正公主的大腿你给本将抱住咯!她是能够拯救我们战家的贵人,记住这一点。今夜就启程找她,现在就去整队!”
战风染嘴角微僵无奈扶额,果然是这样。
世人眼里战麟将军将军忠诚铁血没错。可认为他纯朴直白的人都是白瞎了眼了!她爹分明就是成了精的狐狸。
妈的,还坑崽。